機甲獵手 209 風吹荷花陣陣香

作者 ︰ 月下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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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風吹荷花陣陣香………………

國師府內文字首發

大祭司獨坐在一間擺設甚是簡陋的石屋中,昏黃的沼氣燈下,他雪白的長發柔順的貼在背上,被朦朧的燈光一照,映出幾分落落寡歡的傷懷味道。

這國師府夜里越來越冷清了,無星無月,只有茫茫的霧氣和影影綽綽的假山巨石,遠處有兩盞琉璃燈面的氣死風燈,是國師府中唯一的指明燈。

這兩盞燈在風荷走後便一直掛在山谷中的山門出,他害怕那個離開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破了國師府夜不點燈的規矩,獨獨在山門口留下兩盞永不熄滅的指明燈。

星星點燈,照亮家門,迷路的孩子啊,回眸一望便是汝家。

這兩盞燈啊,亮了這許多年,可他要等的孩子,至今仍未歸。她在何方?現在可好?

大祭司滄桑卻不顯老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絲疲憊,這絲疲憊讓他看起來才真正像一個老人,一個孤獨寂寞,守在家中等待孩子的老人。

老人思緒飄遠,似乎回到那個荷葉青青柳色新的時節,風吹荷花陣陣香,隨香風而至的,還有那一道惹人心疼的嬰啼聲。

拔開綠蔭濃濃的荷葉,在一片粉紅鮮女敕的荷花中,嬰孩兒看著他嚶嚶苦笑著,胖胖的小手朝著他吃力的舉起。

嬰兒的眼楮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誰也抵制不住那純潔無暇的眼神干淨的望著自己,饒是大祭司活了接近三年的時光。老妖怪一般的人物,竟突然憐心大起老懷大慰,抱起了這個幸運的女嬰。

風荷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當白發白眉的他坐在院子里給女嬰洗尿濕的衣褲時。所有看到的祭祀和白衣神侍齊齊睜大了眼楮,那眼珠子滾落一地。

誰能想象仙風道骨一派岸然的尊貴大祭司會做這種洗尿片的事情?又有誰會想象得到白衣白袍的高大老人抱著小小的女嬰輕聲哼唱著催眠曲?

天下無不敬仰的老人,他皺一皺眉。所有人都要屏息斂氣,可這小女孩兒卻敢扯著他飄揚的白須白眉任意撒潑,他卻只能苦著臉柔聲勸說,絲毫不敢動氣……

這樣的場景實在太多了,國師府眾人從初時的驚詫莫名到後來的習以為常,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女孩兒從此後便是國師府中至高無上者,因為她已經把最厲害的老家伙搞定了。

風荷的前半生是幸福的。也是寂寞的,幸福于她就是國師府中的小公主,老頭們隨便她欺負,少年們任由她指使。寂寞于竟沒有一個同齡人與她說笑玩鬧,都是一群面容嚴肅不苟言笑的家伙。白衣神侍們更是話都不會對她說一句。

大祭司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風荷不喜歡國師府的生活,總想道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去看看,去闖闖。他總是以各種理由不讓她離開,外面的世界雖然很精彩,卻會有很多傷害,他怎麼舍得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一身傷痕的跑回來?

何況內心深處,他就不願意讓她離開。她不在的日子,國師府中實在太冷清了。沒有她每天在自己身邊撒嬌叫著「師尊」,他又怎麼能習慣?

其實他也知道風荷在聯盟,廉親王曾經告訴過他,風荷結婚了,還有了女兒。過的很幸福。他沒有派人去找,是因為廉親王在聯盟,會保護好她,還是因為自己想放她幸福呢?大祭司自己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此時方知為人父母的酸甜苦辣。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尊貴無比的大祭司,在溶溶的夜色下,修長有力的手指扶著額頭,目光迷離。

那個是風荷的女兒嗎?為何會一再闖入國師府?自己還兩次差點殺了她,難道她母親什麼都沒有對她說過?

十五年之期已過,連雲山,你可還活著?

冥月在飛行器模式告訴航行下,飛抵林楓所選之處——血月谷。

血月谷位于皇城最偏遠之地,比外十九城還要偏僻,地表荒涼人煙罕至,是皇城這顆一級星球上少有的地方。

飛行器落在黑褐色地表上,隨即變化成懸浮車模式,林楓坐在秋詞身邊為她指路,達達尼亞和阿拉米斯則在蕭春水身旁照料。

血月谷是皇城唯一的貧民窟,生活著一群窮苦無依的人,這群人世世代代守在這里,神烏王朝也從來沒有派人驅趕過。

據說在很多年前,血月谷不叫血月谷,而是叫做平浪灘。神武王朝的開國皇帝蘇霍.萊茵特手下有位大將,曾在此地對抗先王朝萬大軍。正是靠著這位大將和他所帶領的十幾萬士兵死戰不退,堅持了半年,才使得蘇霍.萊茵特順利的攻下了皇城。

事後蘇霍.萊茵特問這位大將想要什麼賞賜,大將沉默許久,慨然道︰「血月期間,我十八萬好兒郎浴血奮戰,所活著不過九千人,願祈平浪灘一地,做我戰士終生陵寢。」

蘇霍.萊茵特嘆息,下詔將平浪灘更名為血月谷,從了大將軍之請,將這片土地作為戰士們安息之地。同時下令將這些死去戰士的家屬盡皆遷徙到此生活,無稅收無管轄無兵役,帝國皇室每年都向居住在此的居民應所需食用。

于是這塊廣袤的地面上,像是一塊遺世獨立之地,有些類似于聯盟的紫月星,政府和軍隊都不插手其中。不同的是紫月星繁華如故,血月谷卻越來越貧窮,這塊英雄埋骨之所,最後成了流浪者聚居的地方。

因為皇室一代代傳下來,沒有哪個皇帝願意白白養著一大群混吃等死的人,應越來越少越來越差,不接管此地乃是有先皇遺詔,不敢正面違背,但應之物卻可以不斷克扣。

這麼多年來,血月谷稍微有些志氣的人都已經離開,只剩下那些沒有一點生存技能的人還留在這里祈求皇室每年的粗糠剩飯。

懸浮車所行之處,穿著破爛骯髒的人群會追著伸手乞討,秋詞將懸浮車拉高,從眾人頭頂飛過。這類的場景她並陌生,哪里都有貧民窟,再冠冕堂皇之所,背後也有一片污跡斑斑之處。

冥月最終停留在一座陳舊卻仍完好的神廟前,神廟應光明神希安,里面有兩位灰袍祭祀。車一到鐵門前,鐵門滑開容懸浮車進入,隨後便緩緩關上。

「這里是伊爾萬祭祀曾經停駐過的地方,兩位灰袍祭祀都是他的人,安全問題不用擔心。」秋詞隨口解釋了一句,向從大殿內走出的兩位五十歲左右的灰袍祭祀點點頭,又問道︰「他們來了嗎?」。

其中一位祭祀點頭,淡淡的指了指身後。

林楓不再說什麼,又指了指蕭春水,說道︰「他受了傷,麻煩兩位了。」

兩名灰袍祭祀看了看蕭春水,便走過來從秋詞手中將他接過,一左一右扶著他去了主殿旁邊的偏殿。

「他們?」秋詞皺了皺眉,有些不放心。

林楓頭也不回的朝里走,嘴里說道︰「他們兩位學的都是救人的本事,而且藥物設備齊全,春水的傷他們能治好。」他突然回過頭,眼神似笑非笑︰「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著去,反正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秋詞哼了一聲,讓她放心把自己所有的退路就交給林楓來安排,而自己只需要听從,這怎麼可能?還是交給林楓?簡直是笑話。

她手一指,對達達尼亞和阿拉米斯說道︰「你們兩個,跟著去,看好你們的便宜老爹,別讓他被人弄死了。」

達達尼亞和阿拉米斯互相看了一眼,乖乖的跟在兩名灰袍祭祀身後進了偏殿之中。

林楓笑了笑,轉頭進了主殿,秋詞跟在他身後,瞧著他直直向前,在希安神像前停下,伸手將神像右手的權杖上往下一壓,  聲響,中間地面上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地道。

地道一路蜿蜒而下,林楓手中拿著一盞能源燈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秋詞。

「你所說的伊爾萬祭祀,他又是什麼時候成為了獨立者同盟會的人?」秋詞眼前是林楓挺直的後背,至脖頸處微微有些彎,這個動作表示他全身肌肉緊繃,且隨時防備著身後。

秋詞暗笑,真是多疑之人辛苦異常,她若是要殺他,也要等到回聯盟之後啊,現在還需要他帶自己回聯盟呢。但見他如此緊張,精神高度集中,忍不住突然出聲,想要嚇唬嚇唬他。

讓她失望的是林楓似乎並未被嚇著,身體連一絲顫抖都沒有,語氣平穩的回道︰「伊爾萬祭祀的故鄉便是威爾史密斯起義的星球,伊爾萬祭祀也是那顆殖民星的王族中人。按照輩分,獨立者同盟會的主席威爾史密斯還要叫他一聲叔祖。所以威爾史密斯這支王室獨苗尋求伊爾萬祭祀幫助,伊爾萬祭祀無法拒絕。」

秋詞沉默片刻後,奇怪的問道︰「沒人知道這件事嗎?」。

林楓似被這話問住了,猶豫半晌後才不肯定的說︰「大祭司應該知道吧,只是他不在乎。」

謝謝蕾蕾親的長評,麼麼噠!總覺得蕾蕾的長評比我寫的好看。(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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