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記 第一四五章意外

作者 ︰ 王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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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狂風驟雨在夜半時分吹進了新房,只是似有意似無意的都被門房給攔了下來。

龍鳳紅燭的燭淚在燭台的圓盤里匯聚成河,最終伴隨著一陣陣羞人的嬌吟化作了紅紅的小河流順著燭台傾瀉而下。

夏日的天總是亮的很早很早,辛勞一夜的新人們似是剛剛清洗過後合上眼瞼,便被丫頭們叫起來開始梳洗,因為要開始拜見親友認親了。

王家如今已然沒有了親眷,可是父母的牌位還是要拜的,是以卯時剛至,小翠茉莉等人便過來叫起了。

齊寶釧閉著酸澀的雙眼連個話都不願意說,那邊王安平已然起身梳洗了。

小翠無奈,拿了中衣坐在床邊與茉莉一起將她扶起來,溫言勸慰道︰

「小姐,該起來拜祖先了。」

齊寶釧不悅的皺起眉頭,忍耐著全身的酸疼由著幾個丫鬟為她穿衣,口里嘟囔道︰

「拜什麼祖先啊,不都沒了嗎?」。

坐在妝台前正由著丫頭梳頭的王安平聞言皺了下眉頭,隨即轉身溫言笑道︰

「先去祠堂拜過祖先,回來你再休息可好?「

一夜纏綿,已為他人婦,如今良人就在眼前,齊寶釧也不好再撒嬌,由著丫鬟們服侍著穿衣梳洗,中堂上已然擺了飯菜,昨兒個一天齊寶釧沒怎麼吃過東西,晚上拜了堂這邊也沒幾個客人,她還沒來得及用完飯便入了洞房。

王安平的新房在城外,小二進院子,齊寶釧帶來的丫鬟婆子們頗多,小小的院子竟是住不下,昨兒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將就了一個晚上。

所為的祠堂,也不過是在後罩房的一個房間里放上了王安平父母的牌位,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樣子。

迷迷糊糊的用了飯,拜祭了王安平的父母,齊寶釧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回房的時候她看到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箱子還有一些笨重的家具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放回房里去?」

小翠看了一眼王安平,低聲道︰

「小姐,地方不夠。」

齊寶釧看了一眼狹小子仄的院子,道︰

「這個院子不夠不還有別的院子嗎?都放到別的院子里去吧,嗯,這些東西反正也用不著,便都堆在一起算了。」

齊寶釧自以為很體貼吩咐了下去,這些家具都是早就預備好的,因著現在特殊情況,不能夠按照規矩來量新房按照尺寸打造家具,可是齊柳氏是想著讓齊寶釧進慶元侯府的,慶元侯府是什麼樣的地方?房間必不會小了,所以齊柳氏命人打造的家具物事都有些大,便是那具放在院中央最為顯眼的拔步床便抵得上她現在一個臥室的大小了。

王安平的面色有些難看,這里就一個院子,又往哪兒放去?他正自尋思應該怎麼跟齊寶釧說,便听外面門房進來回話︰

「老爺,太太,昨兒個夜里齊府派人來說親家夫人被順天府帶走了,說什麼草營人命,親家老爺派人來要太太回去商議對策。」

「什麼?」齊寶釧身子晃了晃,急急問道︰「昨兒個夜里怎麼不來回話?」

王安平本沒有多少銀子,這處宅子還是借了何安的銀子置下的,宅子里的人也是何安的人,他昨兒個晚飯時分就得了消息,讓人擋著齊府過來的人,也不讓府里的人跟外人接觸,至于為什麼他卻不知道。

不過這門子不是王家人,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麼忌諱,他道︰

「昨兒個這麼重要的日子,又是半夜里,老奴也不敢貿然打擾。」

昨兒個是洞房花燭夜,齊寶釧想起此事臉上便是一熱,隨即卻又擔憂起母親來,她抓著王安平的手,急切道︰

「相公,跟我回去看看吧。」

「好。」

王安平剛剛應了一個字,齊寶釧便吩咐人去套車,可是這里哪里又有車?小翠忙讓人出去雇車來,這一耽擱,便過去大半個時辰。

何府人口簡單,可是親眷著實不少,一大早的齊寶釵起來拜祭了祖先,見過了親戚,便被滿面笑容的何氏趕回房去休息。

何安很是體貼的扶著齊寶釵慢慢的往回走,新婚夫妻,昨兒個夜里難免有些不知節制了些,早上齊寶釵起來差點兒下不來床。

何安看齊寶釵走路還有些別扭的樣子,低聲道︰

「是我不好,累著你了。」

齊寶釵似嗔還怨的瞪了他一眼,低聲問道︰

「昨兒個可有那邊的消息?」

雖然沒有明說是哪兒什麼事兒,可是何安豈能不知道?他嘆了一口氣,道︰

「你這事做的其實並不妥當。」

「哦?」齊寶釵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對著身後揮了揮手,素心會意的帶著幾個丫頭遠遠的退了開去,齊寶釵站定了腳步抬頭看著何安,道︰「齊柳氏草營人命,我難道不應該將之公諸于公?她害我生母,難道我不應該報仇?從律法上說,庶女殘害嫡母要償命,嫡母殘害庶子女乃至妾侍卻是以銀子抵刑罰,並且民不舉官不究,這難道就對嗎?」。

「這是朝廷律法。」

何安皺眉道,直到如今,他才知道齊寶釵所圖多大。

「哈,」齊寶釵嗤笑一聲,「嫡嫡庶庶,嫡子是人,庶子庶女便不是人了嗎?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憑什麼她齊柳氏站著嫡妻之名便可為所欲為?憑什麼她可以安詳富貴,我的母親卻只能孤零零的葬在荒郊野外!憑什麼她齊寶釧要什麼有什麼,我卻連自己的命運都決定不了!憑什麼她不要的強塞給我!憑什麼我苦熬了多年好不容易要出頭了,她說拿走便拿走了!這也罷了!憑什麼連……」

齊寶釵高昂的聲音陡然止住了,她看著何安驚詫的眼神閉上了嘴,轉過頭去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淡然道︰

「我所要的,不過是一個公平,我所求的,也不過是衣食無憂,一生安樂。如此而已。」

說罷,她抬步便要走,冷不防胳膊被人死死拉住,下一刻,她便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昨天晚上,也是這個懷抱給了她前世今生都沒有過的溫柔撫慰。

「我給你衣食無憂,一生安樂,只求你不要再如此的咄咄逼人,這樣的你,我不喜歡看到,你也不是這樣的人。」

何安低喃。

這樣的溫言軟語也是她從未听到過的,齊寶釵羞紅了臉,剛剛的激昂,滿腔的怨憤怒火俱都消散殆盡,她垂了頭低聲道︰

「好。」

話一說完,齊寶釵又問︰

「你還沒說那邊如何了呢。」

剛剛答應了,這又過問起來了,何安無奈,可是那是她的一個心結,捫心自問,他處在齊寶釵的位置上,怕也會如此做吧。

他松開了齊寶釵,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回走︰

「昨日下午齊家就亂了,齊大人……」

他看了一眼齊寶釵,沒有為他的稱呼有絲毫的不悅,便繼續道︰

「許是齊家一次嫁出了三個女兒,銀錢上有些吃緊,齊大人派人去了當鋪當了一些東西去打點,後來似乎是銀錢不湊手,又派人來了一趟,那個時候幫忙送彩禮的齊府下人還沒走,抬走了兩箱子衣料。」

說到這里,何安看向齊寶釵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那些人翻了很久,似乎是在找地契銀票之類的東西。」

齊寶釵笑了笑,那些東西素心早就收好了,自是不會怕他們翻,只是綾羅綢緞又能值多少銀子?如今果然是將人給逼急了麼?崔姨娘小產,大概崔姨娘也不會放過這次可以將齊柳氏整到的機會吧?崔父雖然是小吏,可是自古小吏最難纏,還有木姨娘,這麼多年應該掌握了不少齊柳氏的罪證,齊允便是費再多的銀錢也別想將齊柳氏撈出來。

何安見狀,繼續道︰

「後來驚動了我們府里的人,那些人才走了,不過當時已然少了兩箱子的衣料,他們又是齊大人派來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就讓人走了。到了半夜,齊家又來人讓你回去。想必四小姐五小姐那邊一收到了消息。」

「你要回去嗎?」。

何安問道。

齊寶釵垂眸搖了搖頭,雖然很想去看看齊允現下狼狽的樣子,可是她不能去,不但不能去,還要有理由不能去。

「小心台階。」

何安及時提醒了一句。

齊寶釵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台階,再看看高高的門檻,便笑了起來,她轉頭對何安調皮的眨了眨眼,道︰

「相公。」

「嗯?」

何安疑惑的看向她。

齊寶釵道︰

「昨日里妾不小心從繡樓上跌落,幸得夫君方才得以保命,只是昨日忙亂,沒顧得上請大夫為夫君診治,也不知有沒有留下什麼隱疾。」

如此一提,何安恍然大悟,他看了齊寶釵一眼,轉頭對素心道︰

「請大夫來,對了,記得請擅長跌打的。」

「是。」

素心納悶兒的看了一眼齊寶釵與何安,新婚第一天請什麼跌打大夫來?下一刻就見齊寶釵踏上了高高的門檻,沒錯,就是踏在了門檻上,然後她整個人往後一倒,原本站在她身後的何安卻不知為何往旁邊挪了一步,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齊寶釵「咚」地一聲摔倒在地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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