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孫玉欽最最害怕的便是听到「太子」這兩個字,可這個妾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孫玉欽終于無法壓抑住他的怒火,制止那污言穢語再傳入他的耳中。
「夫君,你……你竟然為了這個賤人打花影」妾室花影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還是當著凌書南這樣的下人面,眼淚當即就流了出來,「好啊,夫君,你是不是有了她,便不需要我們了?那你何不干脆休了我」
「官人——」孫玉欽妻正要相勸,卻听孫玉欽已說道,「你是不是也要我休了你?是了,我想起來了,你昨天還威脅我要帶著娘家人回老家,是嗎。」
「是。官人就這樣把碧海神珠就這樣交出去,恕重遙無法認同。」她淡淡地說著,面容堅定。
「好啊,你們都走,都走好了我只要阿南一個人,她一個人陪著我就夠了」孫玉欽失望地冷笑著,一個不穩,整個身子猶如軟泥般轟塌下來。他斜靠著凌書南的腿,連忙用手死死地攥著,仿佛這樣,才能給他以一絲溫度。
花影不過是想使小性子要挾一番,不曾想孫玉欽卻一點挽留的話也不說,她當即便又哭鬧起來,而孫妻卻只是漠然地站在那里,仿佛休妻不休妻她壓根就不在乎。
看著一旁頹廢沮喪的孫玉欽,凌書南不禁有些憐憫起來,他本有著顯赫的身世,生得俊朗瀟灑,待人又溫文爾雅,對愛人體貼入微,原本應該是有許多女子傾心才對。可他娶的這一妻一妾,一個只知道「大義」,對他毫不在乎;另一個則是個撒潑妒婦,令人頭疼。好不容易與房里的丫鬟有了真愛,可偏偏那個真正的阿南早已經不在了。
凌書南正要出言相慰,門外邊卻傳來一聲輕嗤,「本王方才沒听錯吧?是誰對交出碧海神珠無法認同?」听到這聲音,凌書南下意識地就心里一涼,抬眼果然瞧見一身玄色祭服的酈天霄斜倚在門欄。他背光而站,強熾的陽光都被他那一襲黑色給擋了去,面容也瞧不清楚。可這已足夠讓凌書南心里一緊,頓時感覺房間里的氣溫低了幾度。
孫玉欽方才盛怒之下,才會渾然忘記外頭正在祭典,眼見酈天霄突然出現,他方才驚覺自己的處境,連忙支撐著爬起來,按捺住恨意,躬身道︰「太子殿下恕罪,只怕殿下听錯了,是賤內想要一睹神物,微臣正在訓斥她們不該在此窺視祭典。」
「哦?是嗎?可我的耳朵明明听見,令夫人說不該就這樣把碧海神珠交出來呢,孫卿,該不會你心里頭並不情願呈現這寶物吧?」酈天霄在門口朗聲道,這聲音足以讓祭台上的酈圭听見,足以讓廣場上參加此次祭典的將士、和尚都清晰听見。
酈圭剛剛宣布孫玉欽順應天命奉上青龍珠,酈天霄就當眾爆出孫玉欽並非心甘情願,這根本就是當面狠狠打了酈圭一巴掌。酈圭陰著臉望向齋堂,雖然看不清里間的情形,卻也是靜待著孫玉欽的回答。
孫玉欽面色慘白,他不過是個落魄世子,老實說,沒了碧海神珠的他,其實也並沒有太多的利用價值,此時不論他如何解釋,只怕都會惹來酈圭的不滿。若是稍微說錯一句話,他一家老小必將萬劫不復。
「不知剛才是哪位孫夫人說的?何不將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佛祖和老天爺正眷顧著呢。」酈天霄再度挑釁道。他本就留意著齋堂,眼見孫玉欽偷溜進去,隱隱有爭執聲傳出來,他便也走了過去,待听到里邊對話時,頓時就笑開了。孫玉欽,真是天要亡你,我想不幫你都不行了
孫妻重遙方才一聲不吭,眼見酈天霄再度相逼,心想這次是躲不過了。她皺了皺眉頭,臉上已經有了慷慨成仁的表情,正欲跪下坦白,卻被另一人先一步搶白,「是奴婢說的。是奴婢說不該就這樣把東西交出來的。」
搶白的人正是凌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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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欽耳朵嗡地一聲響,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她,只覺得她此舉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酈天霄也是頗為驚詫,這女人不是怕死得很嗎,居然還會挺身而出?看來她果然是瘋了正想著,孫玉欽已經站在凌書南面前,語無倫次道︰「太子殿下,阿南她受了驚,所以說話顛三倒四,還請殿下原諒。」
「公子,依奴婢愚見,這件事還是不要隱瞞了吧。」對于孫玉欽的掩護,她不為所動,甚至還清了清喉嚨,比方才的聲音還大了一倍,「剛才的確是奴婢說話,不過太子殿下听錯了,奴婢不是說不該把碧海神珠交出來,而是祭台上的神物。」
她話題一轉移,頗為出其不意,饒是狡詐的酈天霄也不禁怔住了,鬧不明白她葫蘆里賣得什麼藥。凌書南見祭台上的酈圭瞟向齋堂,正中下懷,于是說道︰「神物從天而降的時候,奴婢就在左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奴婢昏迷時竟做了一個夢,夢里邊有仙人告訴奴婢,如何打開那神物。奴婢夢醒後,還記得那方法,可一時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這夢說出來,公子與兩位夫人也意見不一,因此才起得爭執。」
她這一番說話,立馬就令酈圭的注意力集中到神器上去了,臉上的戾氣緩和了不少。
「哦?是嗎?那姑娘何不將方法說出來,也讓我等見識見識?」酈天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不出這女人還有幾分急智,聲東擊西就成功把話題轉移,解了孫玉欽的圍。
「殿下,您忘了,奴婢現在還動不了呢」凌書南毫無畏懼地直視著酈天霄,倒是讓酈天霄越發迷惑,他明明喂那女人吃了大喜大悲丸,這女人那麼怕死,現在怎麼還敢跟他叫板?好啊他倒要瞧瞧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酈天霄走上前,孫玉欽下意識地就格擋在他面前,酈天霄揚了揚手里的瓷瓶,嘲弄道︰「孫卿放心,質素一般的女人,本王沒興趣玩第二次的。」只一句話就逼得孫玉欽額頭青筋暴露,他得意地將那瓷瓶打開蓋子,往凌書南鼻前一湊。凌書南只覺得那氣味直沖腦海,嗆得她瞬間就打了一個噴嚏。
竟然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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