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莎一度懷疑自己是在找虐
雖然知道學習那些貴族小姐的禮儀才藝不簡單,但也不知道那麼費勁兒。門多查夫人正如那天所要求的一般,對她加倍的嚴厲起來。連她姿態中的一點點的小瑕疵也能會被門多查夫人挑出來,然後就是一頓的冷嘲熱諷。極盡毒舌之能事。
「微笑,微笑,你听見了嗎?青蛙都比你笑的美麗,你指望那些紳士會邀請一個連個笑容都沒有的傻妞跳舞?」
瑞絲站在門邊上,听著門多查夫人的尖叫直縮脖子。現在她知道了,原來門多查夫人對她是那麼的溫柔,甚至都可以用和藹可親來形容了
一直到門多查夫人離開,瑞絲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個頭,跟個老鼠似的竄到喬伊莎身邊「哦,可憐的喬伊莎,那個老女巫一定是吃了十磅辣椒,不然怎麼會故意處處找你麻煩?
喬伊莎微笑不語,只是不斷回想今日自己的不足之處。再一一改正。
喬伊莎的改變自然瞞不過布克特夫人,就像是較勁一樣,對瑞絲更加極嚴厲起來,整的瑞絲叫苦不迭,每每拉著喬伊莎大吐苦水。並給門多查夫人詛咒了無數次,這倒霉孩子現在還以為自己今天這慘像是因為門多查夫人忽然抽風了呢,哪里能想到,罪魁禍首被她歸類為了知心姐姐?
因為這魔鬼式的訓練叫倆難姐難妹些關系更深一層暫且不說,這一個月下喬伊莎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她原本就是個要強的人,做什麼都一定要做到最好,這會兒一鬧,加之門多查夫人看著她勤奮有心教導,一個月下來、喬伊莎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不說餐桌禮儀,走路姿態。哪怕是一個抬手的動作,她都是在門多查夫人的咆哮聲中扭轉過來的,雖然不能和受訓幾年的貴族小姐相比,但好歹是有個樣子了。
而叫喬伊莎最頭疼的,還是音樂課。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沒踫過樂器,喜歡什麼頂多就是下到手機上听幾遍也就差不多了,這會兒叫她正兒八經的學鋼琴,還真不容易。為此,門多查夫人沒少予以冷笑和諷刺。但喬伊莎硬是咬著牙挺過去了,踏踏實實的從嘴基本的指法練起
威廉森夫人沒留心到伊莎的轉變,只是看她走路都恨不得腦袋上頂著一本書就心疼的不行,擔心女兒太用功了累壞身體,便死拉活拽的給喬伊莎拉到花園散步。
這些天,威廉森夫人倒是听了喬伊莎的勸告,沒再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白送東西給人家了,雖然首飾還是難免會給出去幾套的,但相比起以前,的確進步不小。只是喬伊莎要的還遠遠不止這些、她時刻堅信著,跟著什麼人,就像什麼人,特別是威廉森夫人這樣,極容易受人影響的,在和那幾個女人糾纏下去絕對沒好處
只是她也清楚,威廉森夫人極為重視她的朋友,她可以憑借威廉森夫人對她的寵愛而勉強威廉森夫人和那些人斷絕關系,也可以給她們坐下的丑事都找出來說與威廉森夫人听,但這都不是喬伊莎想要的,她不希望這個愛入骨的母親,會感覺自己這個女兒過多的干涉她的生活,雖然她一時不會說什麼,但難保以後心里不會有疙瘩,畢竟,不管是什麼感情,重要的還是經營啊
喬伊莎感嘆一句當女兒的不容易,便繼續照著威廉森夫人的意思散步。只才走一半,卻听說伍德夫人他們又來了。威廉森夫人也顧不上那麼許多,急匆匆回屋梳妝打扮了。喬伊莎對此習以為常,只自己慢慢悠悠在院子里走著、看見灌木邊上長的蘑菇可愛,便蹲下去瞧了瞧,卻不想有人就趁著這時候闖了今來,而且說話毫無顧忌。
「莫娜,你說那個蠢貨是不是沒錢了?不然,怎麼她最近她可吝嗇了好多呢」伍德夫人的聲音尖細,沒受一句話,那尾音總是要轉上三四個彎,十分好辨認。喬伊莎蹲在灌木邊上暗笑不止。這些人還真肆無忌憚的可以,在別人家中都敢說出這些話來,是沒腦子,還是囂張?
那些人只看見不遠處有一排灌木,全沒想過灌木後面還蹲著個人「我想是的,朱蒂,哦,真遺憾,她的家底居然那麼少,沒了她,我們在哪里找個那麼好騙又出手闊綽的傻女人呢」
這次說話是安迪亞夫人,她是三個人里面最胖的一個,所以說話甕聲甕氣,還帶著些喘。其實真說起來,她還是挺喜歡威廉森夫人的,不為別的,只因為在那三個女人中,就屬她最胖,最丑,最笨,現在來了個比她還胖,還笨的威廉森夫人。讓她找到了丟失已久的自信。
「誰說不是。哦,上帝啊,咱們為什麼總是那麼不幸,為什麼不能叫那個蠢女人都積攢一些家底呢」
安迪亞夫人嘎嘎嘎的笑出來,擠眉弄眼的雙手捧在心口上,學著威廉森夫人那叫人胃疼的自憐神情,感嘆道︰「哦,親愛的,我們總是充滿著不幸……」
其他人見了自然知道她是在諷刺誰,全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絲毫沒有人前那拿腔作調的貴族樣兒。
喬伊莎蹲的累了,從從容容的起身,微笑著看像那幾個笑的放肆的夫人,「下午好。夫人們」
伍德幾個的笑容具是凝固在臉上,如雕塑一般擺著各種怪異的姿勢站在那兒,瞠目看著像是忽然冒出來的喬伊莎。
「怎麼了?為什麼看見我來就不笑了?是我打攪到你們了嗎?」。
安迪亞夫人最沉不住氣,顫抖的嗓音不住的拔高「你什麼時候來的?」
喬伊莎不驚不慌的拿掉身上的草屑,悠然後面走出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麼?那真是抱歉,我現在就走。」
「慢著」
「伍德夫人還有什麼事情麼?」
伍德夫人顫抖的手,靜靜揪著她的絲綢裙子,努力使自己笑起來更自然一些「我只是擔心我們會不會打擾你,畢竟我們剛才的笑聲好像有點大。」
這問話倒是挺有技巧的,若是打攪到了,說明她已經在那兒挺長時間了,他們說了些什麼,她自然很清楚。不然怎麼會存在打攪一說呢。
只可惜,喬伊莎就是不想她那麼爽快的知道答案鈍刀子割肉才痛,這半上不下的吊著他們,叫他們惶恐,叫他們便猜測,叫他們坐立難安,叫他們面對威廉森夫人的時候不知所措,才是喬伊莎想要的真清楚了答案可就是破罐子破摔,誰都不怕了。
這個念頭在腦袋里轉了一圈,跟著便拿定了主意「伍德夫人不必如此驚慌。」喬伊莎見他們臉色具是一變,跟著俏皮的眨眨眼楮「我知道,再完美的淑女也會想要偶爾放松的不是嗎?」
這句話可是給那幾個人堵的不行,人沒說听到,也沒說沒听到,只是顧左右而言他,這不等于拿刀擱在脖子上就是不願給個痛快嗎?
人既然那麼說了,伍德夫人也找不到話借著往下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喬伊莎頭也不回的離開。只是,喬伊莎會那樣算了嗎?當然不這家伙的心眼兒可比針尖大不了多少呢,何況還是個那麼護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