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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太後嘆了一口氣︰「唉,要不怎麼說你們不叫本宮省心呢,原來宮里不是沒有外人麼?現在可就不同了,有衛子夫在那里比著,你們還是那樣我行我素的,一下就看出來了,難道叫皇上的心能不往那邊跑?皇上現在畢竟也大了,不是從前那個小孩子了,雖然本宮說話他還听些,可是也不好總是像小時候一樣管束著他,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也不好太違拗了他,今天的事,要不是本宮去管著,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大長公主張了張口,沒有說什麼,正在這時,只見陳皇後已經進來了,竇太後道︰「我已經派人叫**去了,想必也快來了吧?」
「外祖母,我在這里,您這麼急著叫我過來做什麼?我還想在那邊留一會呢。母親也過來了?」陳皇後一進來,就滿月復委屈地投到竇太後懷中,幾乎又要滴下眼淚來。
「好了,好了,既然回到這里,就想哭就哭吧,外祖母也不攔著你。」竇太後慈愛地撫模著陳皇後,又無奈地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教養的好女兒,總是知道哭哭啼啼的,真正的本事一點兒沒有,現在本宮還清醒,能夠護著你們,要是有一日本宮去了,你們兩個人,怎麼能站穩腳跟,叫本宮能不擔心麼?」
大長公主听了這話,卻有些不以為然︰「母親怎麼說起這樣的話來?哪里能到那個份兒上?就是再不濟,我也是堂堂的大長公主,**又是一國之母,當朝的皇後,還有人敢拿我們怎麼樣不成?」
竇太後沉下臉來︰「要不怎麼說你們母女叫本宮擔心呢?你雖然是本宮的女兒,可是一直卻總是這樣自以為是,要是真有本宮去了的那一日,你這一個公主,管什麼用?**雖然是皇後,可是沒有子嗣,那個衛子夫不管怎麼樣,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人家到底是爭氣,這肚子里又有了,要是生下了小皇子,叫你們母女怎麼辦?皇上可沒有本宮這樣關心你們」
大長公主也是個城府不深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仗著母親疼愛她,自己才在里為所欲為,現在听見了母親的話,不由得自己也愣住了,呆了一呆,道︰「不至于吧,皇上難道能這麼忘恩負義不成?他的位子,還是我一力扶持的呢。」
竇太後沉聲道︰「哼,你一力扶持?只怕人家最忌諱的就是這句話吧你還總是掛在嘴邊上,只怕最後你就是毀在了這個上頭。」
大長公主更是有些糊涂︰「這話怎麼講?母親,不管怎麼樣,他的皇位,也是我向先帝提的,又是多虧了母親同意,所以他們母子才能享受今天的榮華富貴,他也不能忘了我們的這些功勞」
「你這話就糊涂了到底是人家看著聰明,所以先帝才能把位子傳給了他,況且人家自己現在做的也好,不是那等昏庸之輩,難道只是憑你們的這一點婦孺力量才坐的皇位不成?」
「可是,先帝的長子劉榮也不遜色于他——」大長公主話沒說完,就被竇太後厲聲制止了︰「好了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陳年舊賬,這話也是你說得的麼,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是說說**的事要緊吧。」
大長公主有些不情不願地閉了口,一直在旁邊的陳皇後听著這些話,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不想深究,只是惦記著自己的事,此時已經哭起來︰「外祖母,今天你都看見了,那個衛子夫,又有了身孕,這也罷了,可是您為什麼要把那個新進來的小丫頭也封了位份啊?這不是又給我添了個眼中釘麼?」
大長公主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聞言有些吃驚地看向母親,竇太後雖然眼楮不明,可是還是能夠感受的到迎面而來的目光,穩穩地道︰「你這丫頭,知道什麼,外祖母都是一片好心為了你好啊,只是你不明白,唉。」
陳皇後更是搞不懂︰「為了我好?外祖母,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生氣——」
「**,現在衛子夫有了身孕,要是還這樣下去,這後宮可就成了她的天下了,今天早上外祖母得到這個消息,就知道你一定心里不痛快,可是身為皇後,又不得不去,這一去,不是非得和衛子夫吵起來?」
陳皇後有些不甘心地要爭辯︰「我不會——」
沒等她說完,竇太後就擺手制止了她,又繼續下去︰「那樣只有對你吃虧的。所以本宮急著趕過去,還好阻止住了你。至于那個平陽府的丫頭的事,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本宮雖然眼楮看不見,可是心里透亮著呢,你們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大長公主和陳皇後對視一眼,都有些模不著頭腦,小聲道︰「還請太皇太後明示。」
竇太後嘆息了一聲;「衛子夫是平陽公主府里出來的,她和平陽的關系一定很好,可是平陽這下又送了個丫頭來,明擺著是兩個人的關系有了變化,那丫頭就是來奪寵的,今天不封,遲早也得封。本宮封了那丫頭一個位份,也能奪去些衛子夫的寵愛,對你不是有利麼?況且她本來是個小丫頭出身,能掀起什麼大浪來?以後還不對本宮,對你感恩戴德,也可為我們所用。所以說,你們就是不想事,怪不得斗不過衛子夫那丫頭。」
竇太後一口氣說了這些話,口都有些干了,伸手要茶,平時要是陳皇後來,這些活計都是她親自做的,今天都有些听愣了,站在一邊沒動,宮女見狀,連忙輕輕拉了她一下,陳皇後才醒過神兒來,忙親自遞上一盞溫茶,道︰「外祖母的這些話,我都記在心里了,不然,今天我真是要氣死了。」
「唉,你以後啊,就多長個心眼兒吧,今天要不是外祖母趕過去,還不定你要吃多少虧呢。你也該學的聰明些,自己以後也好立足。對了,今天本宮才听說,你後宮的事都不管了,是麼?」竇太後喝了一口茶,問道。
「不是我不管,是我想著,還是先有子嗣要緊,可是太醫說了,我現在的體質很難懷孕,得好好調養著才行,我就一直忙著請醫服藥的事,後宮的事就沒管。」陳皇後小聲道。
「你這孩子糊涂你是這後宮的皇後,就是那個衛子夫再得寵,也越不過你去,你怎麼能把後宮的大權輕易撒手?現在倒平白叫人家得了去」竇太後的語聲變為嚴厲,叫大長公主和陳皇後听了都是一驚。
「外祖母,我沒想這麼多,只是想著能夠盡快有孕——」陳皇後嚅囁著道。
「有孕固然也很要緊,可是這後宮的大權也不能撒手啊。罷了,事已至此,我就不多說了。」竇太後忽然似乎有些無力,擺了擺手,也閉了口。
「母親,**也是年幼無知,不過依我想來,她說的也是,只要有了子嗣,這後宮大權,還不遲早落回**的手上來?」大長公主在旁邊勸著道。
「左右現在事情已經是這麼著了,**,你現在就把全副的精力都放在調養身子上吧,只要早日誕下龍裔,那就沒什麼了。只是你們以後什麼事情都要小心,多想想。」
陳皇後和大長公主都答應了一個「是」字,竇太後又道︰「**,你的身子是怎麼回事?怎麼總也懷不上呢?」
陳皇後聞言,一陣委屈,幾乎又要哭了出來︰「我也不知道啊,也不知道灌了多少苦藥湯子下去,就是沒有用。說起來,皇上也是到我這里來的。只是懷不上。」
竇太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就沒有法子了,也只好努力吧。盡量爭取快點吧。懷上是最大的事,要是有了身孕,以後就都好說,也沒什麼問題了。要是能懷上,是你的福氣,只是本宮在一日,自然要護得你們一日,以後就全看你們自己的了。」
大長公主和陳皇後答應了一個「是」字,還要說什麼,見竇太後似乎有些乏了,都不敢再說話,竇太後也有些厭煩地揮了揮手︰「回去好好想想吧。以後自己要用心些。」
兩人連忙道︰「太皇太後好生休息吧。我們這就告退了。」說著,就輕聲退了出去,走到外面,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隨即臉上又都露出憂愁的面色來。
瑤煙和林潤櫻入住了玉照宮,瑤煙本來姓王,此時就被封作王采女,林潤櫻就是林采女,兩人剛住到一起,雖然不熟悉,可是都處在試探階段,倒沒鬧出什麼問題來,子夫照著采女的常例,給她們送去了不少家具用品。衣物首飾等,也都照著常例還要多幾分,對她們都是格外厚待,兩人自然面上對子夫感恩戴德,瑤煙還是照常每日都過來伺候,只不過她終究還是要回玉照宮的,所以現在披香殿的大丫頭換成了如月,君孺和少兒現在也常抽時間過來,陪伴子夫,照顧她。所以雖然危機暗伏,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