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公子用膳了嗎?」。大叔諂媚地對著明月。
「還沒那。」碧雲搶先一步,「我要一分紅燒排骨,清蒸鯉魚,哦,最好把刺剔了,一份小雞炖蘑菇,一份烤全羊,早就听說你們這兒的烤全羊地道,還有烤鴨,鴨子不要烤地太干了,干了塞牙。對了飯前記得要上甜點,順便給我沏一壺雨前龍井……」
「小公子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大叔沒搭理碧雲,而是選擇拿一張熱臉去貼明月的冷。
「就照我碧雲師姐說的上吧。」明月往秋水身邊靠,竭盡全力的想躲開大叔的騷擾。
「師兄,天色以晚,我們今晚就在這兒歇息吧?」碧雲左手拿著鴨脖子,右手端著小雞蘑菇湯熱切地問。
「我也覺得他們這兒伙食不錯,就如師妹所言吧。」秋水喝了一口湯之後徐徐道來。
由于伙食太好,碧雲在晚膳時多盛了兩碗飯,多喝了三碗湯。于是,在這夜黑風高的晚上不得不連連起了四次夜。在第五次走出茅房時,亮點出現了。
「師兄,師兄」碧雲趴在秋水耳邊,叫了兩聲沒有反映,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更別說裝睡的懶人了。誰願意大半夜的從被窩里爬起來陪你看星星。
秋水其實有一雙很迷人的眼楮,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彎彎的,能讓你陷入他的眼波里,他不笑的時候那雙眼楮又像是桃花般,靜靜地盛開散發出獨特的誘人韻味。他的睡顏在燈光下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恬靜安閑,有那麼一刻碧雲覺得自己像是鳥兒一樣地在飛翔,也就那麼一刻,一想起師兄往日的惡言惡性,碧雲頓時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碧雲眼珠子轉了兩圈,「師兄,你再不醒來我就非禮你了」秋水長長的睫毛隱隱地顫動了兩下,碧雲沒有察覺到,她只見到他師兄像死人一樣躺著沒反映。于是碧雲鞋子一月兌,利索地鑽進秋水的被窩了,冰冷的身子在秋水暖暖的被窩里取暖。「師兄,你猜我剛才發現什麼了?」
「你不知道師兄睡眠不好嗎?」。秋水緩緩地睜開雙眼,陰陽怪氣地說,「還有,把你那冰窟窿拿開,這麼冷的夜你非要把我凍死才甘心?」
「師兄,我剛剛看到邪物了。」碧雲趕忙道出自己此行目的,免得她師兄秋後算賬。「要不我去找師弟?」碧雲作勢要走。
「別去擾你師弟清夢。」碧雲納悶兒秋水何時如此好心。
「那我們走吧。」碧雲拉著秋水正準備走,卻發現他好像不打算走,「怎麼了?」
「你讓我這樣出去?」碧雲這才發現,秋水穿著一身褻衣。
「趕快把你的衣服穿上。」碧雲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小白一起帶上。
後山花園的亭子里,睹一麗人,風姿綽影,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乍眼一看,宛若落入凡塵的仙子,定楮一望,明眸善睞,談笑間流光溢彩。
「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陪你看這麼個‘邪物‘?你是不是皮癢了」秋水青筋暴起,實在是影響他俊俏的容顏。
「師兄,要不你先上前使用美男計,不行,小白再使用暴力。」碧雲發現苗頭不對,她在秋水耳邊和盤托出自己的「完美計劃」。
「那你干嘛?」秋水狠狠地白了一眼碧雲。
「我回去睡覺啊」碧雲拍了拍她師兄的肩膀,準備開溜,「放心,我讓師弟到你屋睡,給你暖床,你回來睡就不會冷了。」
「你老實給我待著」秋水眼放凶光,「怎麼不是你去?」
「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我上去使用美人計成功的幾率也不大啊,哦不,是完全沒有啊」在秋水惡狠狠的眼光下,她小聲地嘀咕著,她很無辜地望著秋水「要不我去把師弟叫來,他先使用美男計,然後你再使用暴力?」
「你給我老實待著,哪兒也別想去」秋水把正要開溜的碧雲擰了回來。
「你們趴在假山上在干嘛呢?」那個「邪物」正模著小白的頭,小白舒服地發出呼呼聲。
「姐姐,我們在看星星。」碧雲笑得甜甜的,兩個酒窩看得秋水很刺眼。他無語地望著漆黑的夜空,盼望此時雲散星出。碧雲用手扯了扯秋水的衣服,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師兄,看來她不是邪物誒,你看,小白都要跟她親近。」
「小白也跟你親近。」听到秋水這樣說,碧雲跟著秋水從假山上很不瀟灑地下來了。
「小姑娘嘴巴真甜,以我的年紀可不該叫我姐姐。」雖已中年,美人指如玉蔥,縴細輕盈,笑起來千嬌百媚,好生令人著迷。碧雲看著這一代榮華,好生羨慕。
「秋水與師妹初來貴地,如此莽撞,實在是讓夫人笑話了。」秋水作揖賠禮。
「不如到亭子里陪我喝兩杯吧。」中年美婦目光溫和地望著他們倆。
「正好師兄愛喝酒,良辰美景佳人,如此時刻怎能錯過」美婦步態輕盈地往前走去,碧雲拖著小白屁顛屁顛地跟著,沒有理會秋水。
喝酒肯定會有下酒菜啊,鑒于魔教優良的伙食,碧雲本以為可以加點夜宵,卻沒想到美婦如此節約,只有一小碟的點心。秋水和美婦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碧雲在吃完最後一塊點心之後,趴在小白身上呼呼地睡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師弟早」碧雲伸了個懶腰,一踹開門就看見明月。
「師姐早」明月一襲藍衣,在朝霞的映照下笑得那個雙目晶瑩啊。
「師弟用早餐了嗎?」。她懶懶地問了一句。
「還沒有呢,一起去吧。」明月走到碧雲面前,揉了揉她細碎的軟發。
「師兄早。」碧雲和明月異口同聲道。
「早。」秋水淡淡地道了一聲,本來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心情很不錯的,可是現在又擺著一個臉色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貓在哪兒?」秋水開始向明月發問。
「師兄別擔心,用繩子拴起來了,還有位美婢姐姐幫忙看著呢。」明月把送到嘴邊的碗停下來,津津樂道。
「那我們吃完早飯就回山莊。」美食的誘惑沒把秋水留住,看來要留住這個男人的心光靠留住他的胃是不夠的。
「師兄,你那碗豆漿還喝嗎?」。秋水望了碧雲一眼,搖了搖頭,把碗推給了她。
……
「貓呢?」繩子完好無損,沒有斷裂的痕跡,貓卻不翼而飛了。
秋水掃視了一眼現場,沒有任何可疑痕跡。碧雲卻像是只被打慌了的兔子,圍著明月轉了好幾圈,地險些拿給她踏出些坑來了,可她的嘴角卻微微地扯了扯,那只有天知道了。
秋水和明月一整天都沒停歇,就為了找那只落跑的貓。
碧雲在找了一個時辰之後就向秋水提出請假要求,借口是肚子痛。當然那是因為她掛念著廚房的那只燒雞。
「還沒有線索嗎?」。碧雲從床上緩緩地坐起,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憔悴,只不過她那紅潤的臉蛋讓她看起來很滑稽。
明月盯著她油光光的嘴發出「」的嘆息聲。秋水坐到她床上,掀開被子。被她啃得干干淨淨的燒雞骨頭頓時被秋水「捉奸在床」了,見狀碧雲連連狗腿道︰「師兄,您累了嗎,我跟你揉揉肩。」看到秋水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連忙補充道,「師兄,放心,我手上沒有油,真的,我擦干淨了的。」
「師姐我也很累啊,你也幫我捶捶吧。」明月也坐到她床上,朝碧雲擺弄他那丹鳳眼,只不過那對碧雲一點作用也沒有,她只當那是一雙死白魚眼。
「要不我幫你捶吧。」秋水斜瞄了一眼明月,然後笑得一臉燦爛。
「不用勞煩師兄了,我跟師姐開玩笑呢。」
「師弟何必認真呢,我也是跟你開玩笑呢。」
「邪物。」碧雲月兌口而出,三位公子不約而同地追逐移動的白影。那就是碧雲前兒晚上起夜看到的。
「明明看到它往這兒來了的啊,怎麼就不見了?」明月搔首踟躕。
「別說話」秋水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倆。
「啊……」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安靜的夜空。
三位公子破門而入,卻發現地上躺著一名女子。明月將劍收回劍鞘,上前翻過她一看,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明月上前一模,冰冷的一片,像是死了好久了。他們可是一听到叫聲就來了的。
「這美婢姐姐真可憐。」明月嘆息了一聲。
「可惜我們來晚了,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碧雲撫上女子的雙眼讓她安歇。
「看來真的有邪物作祟,我們得多留兩天了。」秋水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道了一聲。
「師兄,看來它不會出現了,我先回去補個覺。」寅時一刻了,三位公子在魔教搜索卻毫無眉目。碧雲打著哈欠,準備回頭拖小白,可是小白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她揪了揪小白的耳朵,想把它弄醒。小白一爪子拍在碧雲身上,碧雲發怒了,踹了小白一腳,獨自往她的廂房走。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這兒跑,還要不要人活了。」碧雲關上房門,正準備好好地睡一覺,她把床上的殘荷往地上隨便一扔,就倒下去了,「還是被子跟我親。」
碧雲本來都開始做夢了,卻不止為何突然感到寒冷入骨,她打了個寒噤,她以為明月又偷她的被子。
可是這次不是明月,她模了模,兩床被子都在,一尋思,不對。睡意全無,連忙抓起她的刀。「什麼東西,不要躲躲藏藏,亮出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