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睿郡主正在人河游玩,她發現人還真多,只不過人們不是去游玩的。睿郡主一時好奇心來了,于是就張口問到︰「你們這兒是在干嘛呢?」
「沒長眼嗎,河伯娶親呢」那個人眼楮一直盯著前方話題的中心人物看,不知道自己說話的對象到底是誰。
「河伯娶親啊,我從來都沒親眼看到過額,今天見識了哦。」睿郡主說到,眼楮晶晶亮起來。
「土包子。」說話的人還是沒有看睿郡主。
「嗯嗯……大哥,能問個問題嗎?」。睿郡主謙虛地請教到。
那個被問到的人終于轉了個頭,面對著睿郡主了,他本來準備叫她有多遠滾多遠的,可是在回頭的那一瞬間,他改變了︰「嗯……姑娘有什麼想要問的,盡管問?」
「額……」睿郡主錯愕地望著他,前後態度差距也太大了,「我就是想問問,為何如此多人關注河伯娶親?」
「姑娘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河伯是我們人河之神,每年的這個時候,大巫嫗、三老還有縣丞都要征收大額的財物,親自挑選女子,為河伯娶親,來保佑我們一年風調雨順。」
「每年?」睿郡主瞪圓了眼楮,「這些蛀蟲,要把芙芷國掏空了。」
「唉,這有什麼辦法呢,不然河伯一怒之下要是發水,我們百姓可就遭殃了。」
「那河伯如何娶那女子?」睿郡主繼續問到。
「能怎麼娶,還不就是送到河中去。」
「豈有此理。」睿郡主忿忿道,但是轉眼間,她笑得一臉燦爛地走上前去。
「喲,縣丞正忙著呢?」睿郡主微微一笑地說到,「一直都听皇祖母說,咱們芙芷國的官員體貼百姓,為國操勞,嘔心瀝血,耳聞不如目見,今天才看到你們的努力,回去我一定叫皇祖母好好賞賜。」
「郡主,謬贊了。」縣丞說話的時候都能讓人看到他那狗尾巴搖得熱火熱火的,以前睿郡主下榻過人河郡,所以縣丞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來,把你們為河伯找的女子喚來我瞅瞅,長得可好看。」睿郡主說到。
「是」縣丞諾諾地回答。
「來人,去把那女子帶來。」大巫嫗對著她的弟子說到。
不一會兒,一個16左右的女子出現在睿郡主面前,一看就知道一定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可是臉上的淚痕一直沒干。
「……不好看。」睿郡主搖搖頭,然後對著大巫嫗說到。
「郡主,這女子白白淨淨,面龐清秀,面容俊俏,也算是五官端正。」大巫嫗諂媚地說到。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好看,太丑了,河伯不會喜歡的,要是河伯發怒了,受害的可是我們的百姓。」睿郡主嚴肅地說到,「來人,讓大巫嫗先去跟河伯商量一下。」
大巫嫗一張老臉頓時變得慘白,那些人可不管,抬著她就往河里送。
睿郡主很是認真地等,神情嚴肅不可侵犯。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候。
「大巫嫗去太久了,來人,送兩個大巫嫗的弟子下去催催。」睿郡主又說到。
弟子兩腿發軟,那些人也不管,拖著就送河里了。
睿郡主又開始等,又過了一炷香的時候。
「唉,大巫嫗和弟子怎麼還沒商量好,難道是她們說不清楚,看來得送個男的下去說說,來人啊,把三老送去看看。」睿郡主又開始發話了。
三老兩腿早就不听使喚地哆嗦,可是還是被送下去了。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睿郡主剛剛準備開始發話,縣丞和其他若干人撲通地跪地求饒,腦袋在地上磕得砰砰直響,有幾個額頭上都掛上了彩。
「散了吧,散了吧,河伯留客太久了,都散了」睿郡主揮揮手說到。
睿郡主如何都想不到,就因為她此番行為,這個延續了千百年的陋習就此,再也不敢舉行了
……
皇宮,太後寢宮,睿郡主撲到太後懷里︰「皇祖母,芙遙想你了。」
「這麼大的姑娘了,還撒嬌呢?」太後滿臉的慈祥,笑呵呵地說到,「芙遙,那位是北河國的流蘇王子。」
只見大廳上有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一眼望去,讓人再也離不開眼,他衣著與芙芷國明顯不同,臉微瘦,稜角分明,薄唇淡眉,眼楮里透露出不符合他那個年紀的深邃。全身上下都透著異域風情,與芙芷國的男子出落完全不同。在他身上還有透著一種氣息,一種侵略的氣息,可以從他的神情看出,這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男子。
芙遙離開太後的懷里,起身,微微向流蘇王子行李︰「芙遙見過流蘇王子。」
「睿郡主有禮了。」流蘇王子還禮,「郡主可以稱呼我為烏狼。」
「烏狼?」芙遙從來沒听過這麼奇怪的名字,「好的,那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芙遙。」
「好。」
「皇祖母,我們什麼時候與北河國建交的?」芙遙轉過頭來問太後。
「就是近來。」太後說到。
「烏狼第一次來芙芷國,不知可否請芙遙做向導,好參觀參觀芙芷國?」流蘇王子說到。
「好啊,沒問題,相約不如偶遇,要不就今天?」
「好」流蘇王子說到,繼而轉向太後,「那烏狼就先告退。」
「好,你們去吧,芙遙好好待客。」
「是皇祖母,芙遙一定會好好招待客人的。」芙遙擺著胸脯說到。
……
在鳳城最繁華的街上。
「烏狼,跟我說說你們那里吧。」芙遙對著流蘇王子說到。
「我們那兒和這里比起來就如同蠻夷之地,不可同日而語。」烏狼說到。
「我就喜歡和自然親近,不喜歡鳳城,到處都是人。」芙遙癟癟嘴說到。
「近處無風景,都是這樣,遠香近臭。」流蘇王子說到。
他們在街上走著,听到有兩個老百姓在對話。其中一個對著另一個說︰「你說今年河伯會發水懲罰我們嗎?」。另一個回答到︰「不知道,希望河伯發發慈悲吧,都是那個睿郡主惹的禍。」「可別這樣說,要是把你們家小丫給河伯,你真願意?」「我們家小丫還小。」「今年選的那個姑娘也才十四五歲左右。」
那兩個人還在說,芙遙也不留意。突然,前方有一個男子面目猙獰的提刀直逼芙遙︰「賤人,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