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到天月教尋她們家谷主回谷。從復生谷到天月教,三天的路程差點沒把她給顛簸死。來到天月教,又途徑七扭八曲的洞房深苑後,終于找到了杜軒微的房間,可是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她們家谷主正在與另外一位女性同胞進行特殊的生命運動。
小川那只本來準備邁進去的腳頓時就剎住了,退回來,並非常道德地順手把門關上,輕輕的離開。
……
「公子。」衣冠整潔的杜軒微站在面前,小川道。
「小川啊?剛剛都看到什麼了啊?」杜軒微玩味地看著她。
「回公子的話,什麼都沒有看到。」要是說看到了,是不是要把她的眼楮給挖出來喂魚?
「小川?」
「回公子話,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沒有,最近晚上沒睡好。」小川的意思是,晚上沒睡好,白天精神就迷糊,精神迷糊眼楮就看得不清楚,看得不清楚當然就沒看到杜軒微到底在房里做了些什麼了。結果她這個表達能力不是一般的差。
「chun夢做多了不好。」杜軒微語出驚人。
「……」小川差點沒站穩。
「你腿軟?」杜軒微是唯恐不驚天上人。
……
杜軒微最近一直很忙,忙著從這張床穿梭到下一張。而在這個季節忙的不是杜軒微一個人。
在自在山南邊一千里的神江支流上,有個地方盛產荔枝。那里的荔枝,成熟了,大多深紅、紫紅色的,遠遠望去,像誘人的珊瑚珠。從枝杈上剪下一個,剝開皮,就露出晶瑩剔透的果肉,軟軟滑滑。隔著果肉,可以看到它中間的核,那潤澤的果肉讓你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令人饞涎欲滴。放入口中,清甜之味,涌入肺腑。芙遙不是個貪吃的人,她3歲那年就因為多吃了幾顆荔枝,結果我們的太後老太太不得了,五里一台,十里一堡,只為能讓芙遙吃上新鮮的荔枝。
芙遙以往吃荔枝的時候都是有人給她送到桌前的,說實話,她還真的沒有看到過那送荔枝的場景。
這天,芙遙準備去找秋水公子。上次秋水那個指頭在芙遙看來已經到期了,于是她今天特意精心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踩著輕快的步子,哼著小曲,芙遙正準備去自在山。
這時,只見遠處,一股煙塵升起,芙遙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于是隨便拉了個路人問。
「又有戰事發生了?」
「哪能啊,是宮里的荔枝到了。」
「荔枝?」
「是啊,去年我們家隔壁王大叔的兒子就是在送荔枝途中活活給累死的。」
「累死人了?」那個路人沒有注意到芙遙臉色有些慘白。
路人還想發兩句牢騷,可是芙遙已經走了。
……
皇宮里。
太監正在給芙遙剝荔枝,太後慈祥地看著芙遙。
「芙遙怎麼都不吃荔枝?」太後看到芙遙一個荔枝都沒吃,以往芙遙可是很愛吃的,就是這原因,太後才不惜代價地要人千里迢迢地送來新鮮的荔枝。每次荔枝送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上面掛著的露珠,青幽幽的葉子還熠熠生輝呢,可見都是第一時間送來的。
「最近我不太舒服,皇祖母。」
「怎麼了?」太後關心道。
「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反正看著荔枝就覺得它麼長得太丑了,連飯都吃不下了。」芙遙兩個眉頭都快要皺在一起了。
「這樣啊,來人把這些荔枝撤下去。」太後心里疼得那個慌啊,生怕委屈到她寶貝孫女了。芙遙說是就是,不是也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你說是不是?
第二天,太後寢宮里。
「芙遙,你的手怎麼起疹子了?」太後緊張地捧起她的手,那可是心頭肉啊。
「不知道,就是昨兒那荔枝……」芙遙還假裝撓了撓癢癢,其實她手上的疹子,鬼曉得,是她上太醫院偷的藥粉擦的。
「這群爭風吃醋的妃子好大的膽子,平時她們斗,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為哀家不知道。來人把麗妃叫來。」太後好像誤解了什麼,正怒不可遏。
「祖母,不是的,是我心里看著不舒服然後就起疹子了。」
「真的是這樣?」
「嗯,真的是這樣,芙遙再也不想吃荔枝了」
「你不是很愛吃的嗎?」。
「祖母~芙遙不喜歡了不行啊?」
「行,我的小祖宗,怎麼著都行。」
……
那天本來是去找秋水的,芙遙卻中途返回了。去宮里又騙了疼愛她的祖母,其實她心里挺難過的。她知道祖母愛她,溺愛她到不惜一切代價。她既不想讓祖母傷心,又不能繼續讓祖母背著「勞民傷財滿足私欲」的罪名,所以她選擇了善意的謊言。
現在芙遙又跑去找秋水了。
秋水好像心情挺好的,笑嘻嘻地說;「不知為何,最近特想吃荔枝,你能到南邊去給我摘一些來?」
在秋水期盼的眼神下,芙遙傻啦吧唧地點了點頭,卻不知道,這個「南邊」真的是很南邊很南邊。芙遙算是徹底知道那些送荔枝的人的感受了。
芙遙不是那種嬌滴滴喜歡發嗲的人,把手劃破真的不是故意的,看著粉女敕的手心,血汩汩地留著,血散開的顏色比那荔枝還艷,她隨便扯了個東西包了一下。
當她粉塵僕僕地回來,滿心歡喜地準備去討好秋水。
結果秋水賞了她幾句話,大該意思就是說︰摘荔枝累嗎?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荔枝,他,不想吃了。
秋水說那話的時候,芙遙把她那雙手背在身後,藏得好好的,听到秋水的話時,她心里也咯 了一下。芙遙那種打不死的精神似乎也被小小地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