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今生 正文 第四章 逃跑

作者 ︰ 小青蛇

吃過宵夜,李清揚和劉胖子就躺在小屋的爛沙發上睡著了。

正在酣睡中,李清揚感覺到朦朧中有人推了他一下︰「起來吧!石老弟。你看你,怎麼能打瞌睡?就這麼點肉了,咱們加把勁,賣完了它,一起回去吃早餐。今天,你嫂子為我們熬了蓮子粥,就等著我們了」

李清揚睜開眼楮,朦朦朧朧看到一個身穿著古裝衣服的老人站在他面前。李清揚不好意思的對那個人講︰「潘大叔,不好意思了。剛才挺好的,怎麼就打瞌睡了。哎,這幾天,天還沒有亮,就起床燒水殺豬,實在是困了點。不過,習慣了,就沒關系了。好了,加把勁,我們就可以把豬肉賣完了。」

潘大叔搖了搖頭︰「讓你在這里殺豬賣肉,確實委屈了你。听我家楊雄說,你號稱‘拼命三郎’石秀,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不知是真是假?」

李清揚輕輕一笑︰「那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給我起的綽號。其實,我是空有其名。算了,不說這麼多了。這一場官司,確實讓我傷筋動骨。如果沒有楊雄楊大哥在里面周旋,恐怕我這一輩子,還得呆在牢房里。」

潘大叔嘆了口氣,對李清揚說道︰「石兄弟,你楊大哥是公門中人,最講江湖義氣了。在我們這塊地方,誰不認識他。不是我夸他,就是那個‘及時雨’宋江,也未必能夠趕上他。」

李清揚輕輕一笑,對潘大叔說道︰「宋江,我也只是聞及名而已,怎麼能跟我楊大哥相比。」

听李清揚這麼一講,不由得喜笑顏開,對李清揚說道︰「說得好。就為這,我才將我家巧雲許配給他。只是,你楊大哥,號稱‘病關索’楊雄,對江湖上的兄弟沒得說的。對妻子卻是多冷落,讓我家巧雲獨守空房。石兄弟,不騙你,我潘老漢就這個女,長得如花似玉。少小,又識了不少的書。可以說,是才貌雙全。想當年,我總想把她嫁一個官宦人家,讓她享盡富貴。多少有錢人家向我家巧雲提親,我都拒絕了。沒想到,她就看中了你家楊大哥。這是命,我不怪她。只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卻一直沒有動靜。你看看這左右街坊,哪一個夫妻沒有三兒兩女的。只要他們二人能夠生下一男半女,我潘老漢就無牽無掛,死也閉目了。」

李清揚很是尷尬,對潘大叔說道︰「我楊大哥和嫂子關系相當好,你就不要當心了。只是近來,楊大哥公務繁忙,難得歸家,我也很難和他相見。你放心吧!楊大哥和嫂子關系這麼好,生兒育女是遲早的事情。」

兩個人正說著,一縷女人身上的胭脂香味輕輕的漂了進來。兩人不由得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如花似玉,婀娜多姿的美貌少婦,輕輕的移步走了進來。這少婦粉臉含笑,又長又細的秀眉,彎彎如柳葉,掩映著雙鬢。臉上一笑,出現兩個小酒渦。她的身上洋溢著青春的光輝,嬌軀香噴噴的,誘人至極。她對李清揚一笑︰「叔叔,奴家為你們送早餐來了。」說完,她對李清揚道了個萬福,然後對身邊的丫環說道︰「迎兒,快將食盒送上來。」

李清揚一愣,突然在夢里醒來。他看了看四周,天還沒亮,心想,又是南柯一夢。他不由得自言自語︰「這個夢怪極了,實在是好笑。我明明是李清揚,一個獄警,卻變成了‘拼命三郎’石秀。連衣服都古代的,確實好笑。我一定是很久沒有回家了,在想家了。」想到這里,他頭一歪,又睡著了。天亮時分,他又做了個夢,這一次的夢,比前面那個夢更荒謬,更恐怖︰只見他身處一個荒無人煙的墳山,看見潘巧雲雙手綁在身後,被剝去上衣,可憐惜惜的跪在那里,她兩眼充滿了恐慌和無奈。當她看到李清揚時,臉卻變得堅強起來,她恨恨的對李清揚喊道︰「石秀,你是個懦夫。有種,你就不要出來。你現在高興了,再也用逃避了。石秀,我要死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愛沒愛過我?你不敢說,是吧!你也知道害怕了。是的,今天,我潘巧雲走到了盡頭,就要死在你們這些臭男人手里。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潘巧雲為不是為我自己而死,而是為你這個不懂風情,貪生怕死的‘拼命三郎’而死。你模模良心,我潘巧雲對你石秀如何?」話未說完,一道寒光閃過,潘巧雲的頭顱便飛了起來,她胸腔里的血噴射而出。那個頭顱在地下滾了幾滾,又面對著李清揚。她的眼楮睜開著,死不瞑目,好象對李清揚說︰「石秀,我們沒完,來生,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清揚‘哼’了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此般的清晰。李清揚心有余悸,他想道︰「是不是要出什麼事了?看樣子,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沒有完。」他坐了起來,額頭上早已驚出了一絲絲汗水。

他看了看窗外,天開始蒙蒙亮了,擺攤子的老板正在收拾房間。他看到李清揚已經醒來,問他吃不吃早餐。李清揚搖了搖手,用手模了一下臉,向攤子老板問道︰「兄弟,這個縣城離水泊梁山有多遠?」那攤子老板轉過頭來對他笑道︰「看不出,你也喜歡看《水滸》。這里的人,都喜歡看水滸,自稱是水泊梁山的後代。其實,水泊梁山離這里遠著了。不過,這里也出過幾個人物。當年的梁山好漢楊雄、石秀、時遷,就是從這里被逼上梁山的。多年前,這里還有過楊雄廟。現在,都不知讓誰給拆了。」

李清揚‘喔’了一聲,就再也沒說話了。正在這時,外面有人叫攤子老板。攤子老板應了一聲,匆匆的出去了。李清揚腦子一轉,不由得警覺起來,他靠近窗子,看到一個老年人正和擺攤子的老板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們講完了,攤子老板的臉色相當難看。李清揚連忙退開,回到爛沙發上。果然,沒過多久,攤子老板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李清揚,連忙對他說道︰「這位兄弟,你們快走吧!禍事來了。你肯定听說過,我們縣里,有個最大的幫派組織,老板叫雷濤。我們都叫他濤哥,他手下高手如雲。他在這里,開公司,辦企業,黑白通吃,勢力相當強大。我們這里以他為大,連縣委書記都怕他,和他稱兄道弟。昨天晚上,他二弟喝醉了酒,讓兩個不明的外地人給做了。現在,已引起許多的連鎖反應。包適當的公安、武館,都派人出來協查這件事情。你們兩個得快走,晚了,就真的出不了這座縣城了。我也會跟著受牽連。」李清揚一驚,連忙搖醒睡夢中的劉胖子,收拾行李隨著攤子老板離開了住所。

天還沒大亮,路上已處處是進城送菜的農民。攤子老板帶著兩個人轉過一條破爛的街道,將兩人送到一處稍微偏避的住所外。攤子老板全身發抖,對著住所喊了幾聲。不一會兒,從屋內出來一個壯實的漢子。攤子老板對那個漢子說道︰「兄弟,你送垃圾出城時,幫我帶兩個兄弟出去。路費好說,你看怎麼樣?」那人看了看李清揚和劉軍,不由得猶豫起來,臉色為難的對攤子老板說道︰「兄弟,不是我不肯幫你。昨天晚上,縣城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听說,凡是經過此地的外地人,都得經過公安派出所核查身份證明。最可怕的,就是那些黑社會,他們轉開公安,自己發動各個幫派和各個武館的人,為他們出來尋仇。這事鬧得太大了,咱老百姓可不敢惹這些閻王爺,那可是傾家蕩產的事情。」

李清揚沒等他說完,忙從身上抽出兩張紅票子塞在那人手上︰「兄弟,我們都是外鄉人。你不幫我們,誰來幫我們。我們也只是經過此地,看到這里亂哄哄的,還真怕出什麼事情。看在都是外鄉人的份上,你就幫這個忙吧!」

那人看著手中的兩百元現金,咽了一口口水,狠狠的點了點頭,對李清揚二人說道︰「我只把你們送出城,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能牽連到我。我們這些外鄉人,在這里尋口飯吃,相當的不容易。」

李清揚點了點頭︰「兄弟,放心吧。就是打死我,我們也不能說出,是二位將我們送出縣城的。兄弟,大家都在外面混,難免不踫到什麼為難的事。以後,只要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二位請放心,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李清揚都會出面。」

那人一听,李清揚說到江湖義氣上來,連忙對李清揚二人說︰「走吧!我正要去拖垃圾,你們上車,稍微注意一點,我保證你們沒事。」說完,將二人帶到一輛送垃圾的裝卸車上,將二人藏在駕駛室里,發動車子就走。這時,天已亮了。

車子在城里轉了一圈,找了一個地方,裝上收集在一起的垃圾,就拐上通往郊外的垃圾處理場。車子經過縣城街道的時候,看到許多手拿著棍棒的漢子在路面上巡邏,不時的盤問街面上通過的行人,在一些車站和停車場,還看到公安民警、聯防隊員正在懶洋洋的檢查過往的車輛。

二人坐在車上,心情確實緊張。那種恐懼的心里,讓劉胖子面色蒼白。好在,他們坐的是一輛拖垃圾的裝卸車,揚起的灰塵和垃圾發臭的氣味,讓那些檢查的人望而卻步。經過緊張,而草木皆兵的城區,這輛裝滿垃圾的裝卸車,順利的出了縣城,在垃圾處理場附近停了下來,放下李清揚二人,又向前面開去。

下了車,李清揚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確定認為沒有驚動任何人,辨認了一下方向,帶著劉胖子沿著馬路邊的小路往前走。這個時候,劉軍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只是跟著李清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沒想到,出了縣城,竟然是山區,沿路樹木參天,野草遍地,沿途荒草蔓延,難得找出一條好路。遠處更是崇山峻嶺,古木參天。走了一會兒,劉胖子已是氣喘吁吁,腳步艱難。他壯氣膽子,拖住李清揚,喘著粗氣說道︰「大哥,這樣走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下到公路上,攔一輛過路的車,多給點錢。我不信,我們就出不去。」

李清揚心想︰「離縣城已遠,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看劉軍這個樣子,肯定是走不了多遠。事已如此,就到公路上坐車走算了。」他也沒多想,就和劉胖子回到公路上,攔了一輛過路的客車。這輛客車破破爛爛,是那一種喇叭不響,全身都響,**上冒著黑煙,隨時都可能散架的老式客車。李清揚估計這輛車,一定是縣城里哪一個客運公司淘汰的,送到廢品收購站,又轉賣到鄉村跑運輸的。也只有在鄉里面敢跑。

車子在路面上掙扎著,嚎叫著,爬了一個山坡,又一個山坡。不一會兒,來到了一處險處,公路邊上,懸崖峭壁,讓人望而生畏。車子轉了一個彎,看到前面有一攤手拿棍棒砍刀的漢子,他們正攔下一輛出租車,從里面拖出一個頭戴迷彩帽,身穿迷彩服的小伙子。那些漢子粗魯的從車上將他的行李強行拿下來,丟在地下。

正在這時,這輛爛客車已開到了他們面前,讓幾個壯漢攔住了車。李清揚知道要出事了,躲是沒地方躲了。果然,上來幾個漢子,一個一個的看旅客。這一車旅客都是從鄉里來,又回鄉里去的旅客。由于長年的農作,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永不褪色的痕跡,只要一看,就能夠看得出他們的身份。李清揚和劉軍就不一樣了,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做過農活的。果然,那些人一到劉胖子面前,看他戴一副眼楮,白白胖胖,從臉形上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劉軍臉色蒼白,在這些人的拖拉下,灰溜溜的下了車。李清揚不用他們拖,就跟著下車了。

那些人把手一揮,強令出租車和客車離開。等客車和出租車走了以後,那些人留下幾個,讓兩三個人手拿砍刀,帶著李清揚三人往前走。只見那個穿迷彩服的小伙子尖聲喊著︰「你們是些什麼人,這能這樣做?憑什麼讓我下車?我犯了什麼法?你們要這樣對待我一個外地觀光的旅客。」

他身後的漢子在他背上一推,惡聲喝道︰「就是你話多。到了我們地盤,就是我們說了算。我們就是這里的法,要你們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再開口,我就讓你吃一頓腓骨(有棍子抽打),打斷你兩條腿,丟到深山喂狼。我可告訴你,自古以來,我們這里就多豪杰。當年,水泊梁山的108條好漢中,‘病關索’楊雄,‘拼命三郎’石秀,就是我們這里的。」他還想說什麼,就听到他的另一個同伙說道︰「你又口多了,館長在前面,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那個漢子吐了一下舌頭,還真的不敢說了,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砍刀握緊,又狠狠的推了那個小伙子一下。

說話間,到了一處寬敞處,那里停了一輛越野車,上面寫著‘某某武術館’。車上的人看到抓到三個外鄉人,便從車上下來。李清揚後面的三個人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館長。」那個館長身材高大,象鐵塔一樣站在路面上,兩只拳頭就象兩個扎實的鐵錘。館長用手握了握錘子,輕蔑的望了望李清揚,不經意的將兩只手的袖子高高卷起,抱在胸前,靠在架駛室的門窗上。

李清揚一看這個館長,全身一抖,心想︰「完了,本想打趴身後的三個人,借機逃跑。沒想到,這里還伏著這麼厲害的一個館長,看他的長相,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平時,打兩三個不會武功的人,是不成問題。現在,踫上高手了,更何況,他周圍還聚集著這麼多的幫手。看樣子,今天是玩完了。」他轉眼看劉胖子,只見他面色蒼白,全身顫抖,手腳發軟。

那個館長看了一眼李清揚三個人,打了個哈欠,便從身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對李清揚身後三個人說道︰「濤哥已從縣城里出來了,他們帶著目擊證人。等一下,他們經過這里時,讓他們辨認一下。看是不是這三個外鄉人。」

話還沒說完,那個身穿迷彩的小伙子,一把推開身後的漢子,反身就是一個後擺腿,將身後的人迫開,轉身就想往山里鑽。沒想到,那個館長,身形微動,一個閃身,便攔在了那個小伙子的前面。小伙子右手沖腳,蹬腳,快如閃電。沒想到,那個館長更快,一手抓住那個小伙子的拳頭,往前一拖,避開他的蹬腳,身子一轉,將那個小伙子丟到了地下。小伙子一落地,身子就飛了起來,在空中連踢幾腿。館長輕輕一笑︰「就憑你這點功夫,也想到我們這里來闖天下,太不自量了。」說完,他一個橫踢,也是快如閃電,一腳就把那個小伙子給踢下來了。小伙子在地下一滾,頭上的迷彩帽掉在地下,一頭的黑黑的頭發披滿了肩頭,分明是一個女的。

那個女子從地上艱難的站起來,雙手抱住月復部,蹲在地下,嘴角滲出了絲絲血跡。李清揚心想︰「不能再等了,不管怎樣,打得贏也打,打不贏也打。反正已全軍覆滅了。要是等那個什麼濤哥趕了過來,就不知道死得多慘。」想到這里,他大叫一聲,騰空而起,一個飛腿。說也奇怪,李清揚一腿飛去,竟踹在了那個館長胸膛上,踹得他直往後退,身子一下退到車門口。

那個館長大叫一聲,雙手一變,左手鷹爪,右手金鋼掌,直奔李清揚。李清揚迎著而上,已不知什麼叫怕了,拳腳齊上。只見拳拳生風,手腳配合,步步緊緊逼,打得那個館長沒有還手之力。就在關鍵的時候,那幾個手拿棍棒砍刀的家伙一齊圍攻李清揚。李清揚一腳踢開館長,反身就是一掌。李清揚感覺到掌中急速噴出一股氣流,將那些人擊退。

借著這一瞬間的空隙,館長一反身,從車上抽出了一把砍刀,沒頭沒腦的就攻了過來。只見館長刀法精密,刀刀見風。李清揚想都沒想,手一抓,從身後已發呆的漢子手中抓過一根棍子,反手砸去。只見刀光棍影,那個館長一口氣攻出十多刀,不僅沒砍到李清揚,反讓李清揚一棍砸開了他的砍刀,一棍打在他身上,打得他皮開肉綻,嗷嗷直叫喚。

這一開打,那些在遠處的漢子聞聲沖了過來,揮舞手中的刀棍,拼命的往李清揚身上攻擊。李清揚手中棍法一變,化成一片棍林,左手拍出一掌,打得這些人抱頭鼠竄,丟刀棄棍,如同喪家之狗。

不一會兒,那些人全走了,連那個鐵塔一樣的館長都溜了。李清揚丟掉手中的木棍,突然想到︰「出鬼了,我什麼時候學了這麼高的功夫?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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