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恨得咬牙切齒,從來沒有哪件事情讓他感到屈辱。他狂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槍,不顧一切的趕著手下的馬仔往前沖。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蹤上這三個外鄉人,全是他手下一個馬仔的功勞。這個馬仔出身于山里人家,從小就跟著大人打獵,對森林相當熟悉,能夠從地上留下的絲絲痕跡,跟蹤到獵物,他從小就靠這吃飯的。今天可是發財的日子,這個馬仔豪情滿懷,手端獵槍,不可一世的沖在前面,他邊沖邊射擊,動作干淨瀟灑。
槍聲不絕于耳,打得李清揚三個人躲藏在樹後不敢抬頭。李清揚輕聲的對劉胖子二人說道︰「听到我的槍響後,不顧一切的跑,向前面那一片原始森林里跑,越快越好。」說完,他‘唰’的一聲,抽出身上的手槍,‘嘩’的一聲,就把子彈上膛了。那兩個人看到李清揚手中有槍,扎扎實實的嚇了一跳,心中更加迷茫了︰「他到底是干什麼的,身上怎麼會有槍?」當然,這個時候,李清揚不會向他們解釋這一切的。他現在太忙了,只見他身子一滾,便遠遠的滾到了另外一棵大樹下,兩腿一蹬,左手一用力,如同猴子一樣上了樹。到了樹頂,他打開樹梢上的樹葉,看到幾個人手端獵槍、火藥槍、霰彈槍向劉胖子二人藏身的大樹快速的沖過去,眼看就要沖到那兩個人藏身的位置了。
‘砰’的一聲槍響,沖在最前面的那個馬仔大腿中槍,重重的摔在地下,手中的火藥槍摔了出去,兩手抱著大腿鬼哭狼嚎,大腿上的鮮血噴流而出,嚇得追擊的馬仔們一下子全閃身到身邊的大樹後面。他們端著槍,從樹後伸出頭來,目光到處尋找子彈從哪里射出來的。劉胖子和桃子听到槍響,沒命的從地下爬起,沿著長著沒膝野草的山路狂奔。李清揚暗用手摳下一大塊的樹皮,手腕一抖,將樹皮拋向另外一棵大樹。只听到‘嘩嘩’的樹葉聲,引起陣陣槍聲。趁著這槍聲,李清揚對著一個露頭的馬仔打了一槍。子彈貼著那個馬仔的耳朵刮過,嚇得他一頭栽在地下,半天不敢起來。李清揚借此機會溜下樹,追趕劉胖子兩個人去了。
這一聲槍聲,給雷濤的驚嚇確實不少,他從來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沒有人敢得罪他。現在,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對方也有槍,听對方的槍聲,分明是軍用手槍,威力相當大。所有的人都嚇呆了,只要一听到風吹草動,就是一陣狂射。大家躲藏在樹後,不動的變動位置,深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目標。雷濤看著痛得在地下翻滾,死去活來的手下,手心直冒冷汗。他想︰「剛才,對方打得不是他,而是我,那就慘了。從昨晚到今天的情況來看,對方作案手段老辣,肯定是個殺手。問題是,他到這里來干什麼?誰跟他有仇?難道,他是針對我來的?江湖險惡,黑社會風生水起,很大有錢有實力的幫派,都有了靠山,化暗為明。我在這里興旺了這麼久,終免不會引起別的幫派主意。說不好,已經有人看上了我的地盤。現在怎麼辦?已是騎虎難下了。」正在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響了,是二子打來的,二子向他匯報,已從縣城里抽了十多個武林高手,帶上了自家養的三條狼犬,馬上就到。听到這個電話,雷濤轉念又想︰「大江湖上混,就得心狠手毒。事已如此,不干掉這三個人,我就可能無法在這里立足了。」于是,他下令從那些躲在樹後的手下中抽兩個人出來,將這個受傷的馬仔抬下山,送到醫院里去。他命令剩下來的馬仔停止射擊,節省彈藥,等待增援人馬到來。雷濤躲藏在大樹後面,自己給自己打氣,他不信,坐了這麼久的江山,喊完了,就完了。
李清揚將手槍插到背上,跟上了那兩個人。他向桃子問道︰「你身上還有刀具之類的沒有?」桃子愣了一下,對他說道︰「我有把登山刀,看你用得上不?」說完,從行李中拿出一把帶著鋸齒的彎刀遞給李清揚。李清揚接了過來,對二人說道︰「我們跑一段,休息一段,盡量保持體力。我想,咱們這個濤哥,一時半會不敢跟過來。我會利用休息的時間,在我們的身後設下幾個簡單的機關。」說完,他讓二人休息一下,自己用登山刀削下幾根粗壯的樹枝,將它的一頭削尖,並割下樹上的枯騰作繩子,用樹干,或偶爾踫到的竹枝等彈力強的物體作支撐物。他偽裝好陷阱與觸發點的固定,又繼續領著二人往前走。走一段後,他又重復上面的事情,或用登山刀將樹枝削短削尖作樹刺埋在走過的小路上。
雷濤在大樹後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看到二子帶著十多個所謂的武林高手,個個手拿大刀片,牽著大狼狗趕到。雷濤把牙齒一咬,把兄弟們從樹後喊出來,讓狼狗先在周圍轉一圈,看有沒有埋伏。當他確信那個殺手走了以後,又命令二子牽著狼狗在前面帶路,嗅著那三個人的氣味往前追。這三條狼狗是雷濤花大價錢從外地買來的,平時,專門請了人來訓練它們的凶殘性。這三條狼狗邊跑,邊往前跳,恨不得掙開縛在脖頸上的皮帶。雷濤看著這三條狼狗迫不及待,不由得心一狠,下令二子松開狗脖子上的皮套,讓他們快速追擊。
松了狗套的狼狗,就象離弦之箭,不顧一切的向前狂奔,領著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沖了上去。狼狗咆哮著,嚎叫著,不顧一切的往前沖。沖著、沖著,沖在是前面的狼狗讓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驚跳了起來,只到‘砰’的一聲,一棵大樹的樹尖一下彈了起來,一根手臂樣粗的尖尖樹枝,象箭一樣的射出來。狼狗躲無可躲,讓樹技穿胸而入,跌在地下,傷口處的鮮血狂射而出,它發出了絕望的哀叫聲,腳在地下死命的彈了兩下,睜著兩只眼楮而死。那些武林高手個個反應神速,紛紛躍向路邊,藏于樹後。然而,‘哎喲’聲又起,兩名武林高手踩在了大樹底下的木刺上,方形的刺尖深深的刺入了他們的腳踝,將他們牢牢的釘在地下,鮮血直流,哀叫聲不斷。出師未捷身先損,常是英雄淚滿襟。
所有的人受此一嚇,不由得緊張起來,望著那插穿的兩雙大腳,一股寒氣從腳心冒起,讓他們裹腳不前。只有那兩條狼狗還有感情,圍在死了的狼狗身邊低聲嚎叫,戀戀不舍。雷濤看到大家還未接觸敵人,便已氣餒,真是又氣又恨,為了目標,他還是硬著牙齒給大家打氣︰「各位兄弟,這只是點小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都是些雕蟲小技。只要我們群起而攻之,定能將他們消滅在原始森林邊上。事成之後,我雷濤絕不會忘恩負義,定有重賞。」
在雷濤的督戰下,所有的人硬著頭皮往前沖,一路上下來,還是有人經厲了‘空中飛人’,‘橫掃悶棍’等機關,那傷者的慘叫聲讓所有的人心寒膽戰,沒有再跟下去的勇氣。大家一路上小心翼翼,用手中的砍刀分開沿路的荒草。這哪里是在追人,倒好象在拔草尋蛇。這一路礙了幾個小時,在天黑之前,才追到原始森林的交界處。就在交界處的一條小溪邊,徹底失去了他們追蹤的目標。原始森林里不時傳來的野獸的吼叫聲,還時不時有飛禽驚起。那兩頭狼狗好象聞到了什麼野獸的氣味,讓它們全身不安,不住的往後退。雷濤也只能望林興嘆,用手中的槍對著原始森林開了幾槍,恨恨的對大家說道︰「便宜了他們,就讓這原始森林中的野獸改善改善伙食。」
李清揚沿路設下機關,不斷拖延對方追擊的時間。在中午以後,他們趕到了原始森林的小溪邊。在對方不斷的追擊中,李清揚早已听到了狗叫聲,他估計對方帶著狼狗來追擊了,為了消失掉能夠認狼狗追蹤的氣味,他毅然帶著兩個人下到刺骨的小溪中,踏著溪水,沿著小溪往下游走去。
小溪水流刺骨的寒冷,沿岸不時的有毒蛇野獸出沒,讓他們防不勝防。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得眼前一亮,前面頓然開闊,林子變得稀溥。細細的觀察,發現這里在很久以前經厲過一場山火,將濃密的樹林一燒而光。多年以後,雖然再長出樹木,再也沒有原先的濃密。就在這時,李清揚覺得這個地方相當的熟悉,有一種親切感。他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己確實沒來過。怪事出現了,的兩只腳好象識路似的,帶著李清揚上了岸,往原始森林中走去。前面明明是野草叢生,不見路徑,落腳之處卻是石板。撥開荒草,分明有一條石板鋪成的山路。李清揚一時想不明白這是條什麼路,只能信腳跟著這條石板小路往前走。
跟在身後的桃子突然說道︰「這是條被廢棄的茶馬古道,也是當年唯一的一條通向外界的經商之路。很久以前,當時的交通沒有這麼發達,商人只有用一雙腳,通過這樣的山路,用騾馬將這里的土特產送出去,換來生活的必順品。從這條石板路兩側的參天古樹來看,應該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了。象這樣的路,你們中國應該有成千上萬條。只是,歷史已經不再需要它們了。沿著這樣的路走下去,可以發現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劉胖子听她這麼一說,不由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們中國’?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難道你就不是中國人?」
桃子笑了笑︰「非常抱歉,我不是中國人,我是日本人,來自大和民族。我到這里來,不僅僅是旅游,還在尋找一樣東西。好了,我們都不必隱藏自己了。前面有一個古廟,我們可以到里面坐一坐,說說自己。」說完,她扯腳就往前走。李清揚和劉胖子才注意到前面有一座破爛不堪的土廟,殘牆斷壁。三個人快步的走了過去,土廟內灌木叢生,有些地方還長出了高大的樹木。進了破廟,屋頂上已無片瓦。李清揚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雖說是土廟,根據它現在保存下來的,模模糊糊能夠看到的殘余基腳,當年應該是房屋成片,香火旺盛,氣勢輝煌。隨著歲月的流失,整座廟宇基本上已不存在,連剩余的幾間殘牆斷壁也搖搖欲墜。
劉胖子用他那肥肥的胖手推了推殘牆,讓李清揚一腳給踢開了︰「快跑,房子倒了。」話未說完,‘轟’的一聲巨響,連剩下的最後點殘余也灰飛煙滅了。桃子用她的帽子扇開眼前的灰塵,對李清揚二人說道︰「你們快看,這房子的後面有個山洞。」
只見剛才的殘壁倒塌之後,露出了它身後隱藏的暗室。只是,這個暗室是向山壁挖進的一個山洞。李清揚一步跨過去,用手耙開剩下的殘壁,一個洞口完整的現在大家的眼前。洞內光線暗淡,無法看清里面的情形。李清揚用登山刀削了根木棍,用棍子掃開洞前的蛛網,看到暗室里盤著幾條昂著頭的毒蛇,這些毒蛇對著李清揚直吐舌尖。李清揚走了進去,用棍子一挑,將那幾條毒蛇丟出洞外。毒蛇一落地,就快速的鑽進荒草之中。他從外面找了幾捆枯枝,堆在洞內燒了起來,要將洞內的污穢之氣趕出來。
走了一天了,除了早餐喝了一點稀飯以外,李清揚和劉胖子已餓得咕咕直叫。他讓劉胖子和桃子在洞口燒一堆火,自己出去打獵。也可能是這里長年沒有人進入原始森林,森林中的動物竟不怕人,大膽的在樹林間走來走去。李清揚趁動物們不注意,抓了一只野山羊,將它拖到小溪邊,用登山刀殺了,剝了皮,清洗干淨。回到古廟的遺址,兩個人已在洞口燒起了一堆火。李清揚用棍子從山羊的身子里穿過,架在火堆上燒烤。桃子從攜帶的行李里拿出食鹽,輕輕的灑在上面。三個人圍在火堆邊,躲避森林中的寒氣。
桃子看了看近處的森林和火堆,對二人緩緩說道︰「你們中國有句古話‘逢人只說三分話’,確實說得好。不過,我想交你們兩個朋友,就不再對你們隱瞞什麼。我們坦誠相見,我是個日本人,一個歷史考古學家,我到中國來,不是為了發財,而是旅游,順便想證明一件事情。」
兩個人一听,不由得對望了一眼,在心里面說道︰「又是日本鬼子,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不會是來盜寶的吧?」
桃子對他們一笑︰「你們不用說,我都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是的,我們的先輩,在侵華戰爭中,確實做下了很多對不起中國人的事。我非常抱歉。但是,你們要相信我,我一個女子,膽子再大,又敢做出什麼對不起中國人的事情。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就簡單的說一個故事給你們听。那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德國在進攻蘇聯的過程中,遇到了慘痛的失敗,死傷無數。就在這個時候,德軍元首(這個人,我不說,你們也知道他是誰。),得到一份資料。當然,這份資料是從一個猶太人手中搶來的,這個猶太人是個著名的考古學家。那份資料說起一件事情,在地球的兩極有個時光通道,只要有一把鑰匙,就可以打開時間通道,將時間靜止,或調到自己需要的時間段。當時,德軍節節敗退,無可避免失敗的命運。這位元首當時想到︰如果能夠找到這把鑰匙,打開時間通道,就可以重新修改戰略計劃,奪取整個世界。于是,他就根據這份資料,派出了十幾支特種部隊奔向世界各地尋找那把也許不存在的鑰匙。當然,在這位元首戰敗自殺的時候,他也沒能改變事實。雖然,這位罪大惡極的元首已死,可他派出去的特種部隊還是對他忠心耿耿,一直就沒放棄對那把鑰匙的尋找。從有關的資料顯示,抗戰的時候,有一支德國特種部隊翻過喜馬拉雅山,進入中國,消失在中國境內。」
李清揚對桃子哈哈一笑︰「這個故事老掉牙了。我在部隊的時候,早就看過這本書了。無稽之談。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去相信迷信?我可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這些事情,也不要引誘我去盜古墓之類的。」
劉胖子咽了咽口水︰「我是生意人,以錢為重。我問一下,是不是找到那把鑰匙,就可以賣到很多錢?當然,我也只是隨便問一問。你也看到,我做的是小本生意,沒有那個發財的命。」
桃子望著李清揚,毫不客氣的問道︰「你身上有槍,武功又好,從你對敵的手段來看,很象一個專業殺手。不知閣下在為哪個組織效勞?你救過我的命,我願意出更高的價錢雇用你。當然,我會不讓你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不反對你去尋找那把不可能存在的鑰匙。」劉胖子也伸出了腦袋瓜子,李清揚一直沒對他說真話。只是,他不敢問李清揚,借著這個機會,他也很想知道李清揚是干什麼的。
李清揚嘆了口氣,望著快要黑下來的天空,慢慢的對二人說道︰「你們很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必隱瞞了,我是個警察。當然,不是那種無法無天的公安警察,而是一個一輩子守在山溝里的監獄警察。」
劉胖子把舌頭一伸︰「老哥,你編故事?當個警察,還要這樣東躲西藏?」
李清揚搖了搖頭︰「話不能這樣講。這件事情,只能怪你。按照昨天晚上的情況,我說我是警察,還有我能說得清的問題嗎?一步錯,步步錯。不是為了你,我要逃命嗎?那個什麼濤哥的二弟會拿著霰彈槍在等我們嗎?走到這一步了,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把你們**去。」說完,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警官證給二人看,上面有省司法廳警務處蓋的鋼印。桃子看了半天,滿臉疑惑的問李清揚︰「假的吧!不管我怎麼看,它都象假的。哪有這樣的警官證,做得粗糙不說,連照片都不大清楚。」李清揚一把把警官證搶過來︰「這事跟你們沒關系。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到我們那里做客。我們監獄面積很大,到處都是牛羊,到處都是果園,象人間仙境。」
劉胖子把舌子一吐︰「你就吹吧!我又不是沒經過那里,一個鳥不下蛋的地方。打死我,我都不想去。我還是想著怎樣從桃子身上賺點錢吧!」
桃子哈哈大笑︰「錢,永遠是賺不完的。不過,你的良心真好。識時務著為俊杰。我在中國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生意。不過,沒關系,我在日本有很多做生意的朋友。只要我說一句話,他們會非常情願的到中國來投資做生意。」
李清揚把頭一搖︰「我對錢沒興趣。當了那麼多年的兵,真想好好休息一下。我只想過我的田園生活。每天上上班,下班後,在房子的後面種點小菜,養點牛羊。高興的時候,到外面轉一圈,看看外面的世界。」
桃子站起身來,忍不住哈哈大笑︰「李兄,你說得太假了。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你不是一個安于平凡的人。都是當兵的人,就不要說假話了。我也當過兵,在讀大學的時候,我有幸進入日本自衛隊。現在,我退役了。我還能感覺到一個軍人的熱血在沸騰。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作任何事情。我需要的是自願者,一個對社會有愛心的自願者。對不起,我的話多了,影響二位休息了。」
天完全黑下來了,森林里刮起了風,吹得樹上的葉子‘嘩嘩’作響。經過一天的奔波,三個人都感到非常的疲憊。李清揚將洞口的火燒大,讓他們兩個圍在火堆邊上合衣而睡。他坐在火堆邊上,想起了心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森林里黑漆漆的,陰森森的。突然,黑暗中出現了無數的亮點,就象無數的鬼魂向他們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