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今生 正文 第十五章 生不如死

作者 ︰ 小青蛇

警車瘋狂的拉著警笛,閃著警燈,浩浩蕩蕩的將李清揚送到看守所。看守所在驗名正身後,接過李清揚的刑事拘留證,辦好交接手續。

過了一會兒,當班的公安民警和協警人員手拿高壓電棒,將李清揚帶到一間封閉的房間內,給他打開手銬,用高壓電棒指著李清揚,命令他月兌掉全身衣服。李清揚感到從來沒有過的侮辱,一想到任務,他忍下了這口氣。

搜查完以後,當班的公安民警丟給李清揚一套囚服,對另一名公安人員說道︰「這麼大的塊頭,就把他關到五號倉去吧!」李清揚心想︰「難道看守所已關人不下了?要把犯人關到倉庫里不成?」他對那個看守所的公安人員說道︰「我不睡倉庫,你們將我隨便關一個監子。」幾個公安人員互望了一眼,都感到好笑。其中一個公安兩眼一翻,對他吼道︰「就你事多。我們的監房都叫倉庫,你就是丟進倉庫的木頭。」李清揚不敢說話了,在幾名公安和協警的押送下,穿過一個小院子,再進入一幢樓房的第一層,經過一條層層鐵門把關的走廊,停在一個寫著五組的監房門口。李清揚心想︰「監房就是監房嗎,非得說成倉庫。都說電影里的日本鬼子把我們中國人當成木頭,把牢房說成倉庫。沒想到,現在的看守所也把監房也叫倉庫,太沒道理了。」

「發什麼呆,進去吧!想再多也沒用了。做人就就是這樣,做人別犯法,犯法就不是人。早知今天,又何必當初。進去後,把自己的問題想清楚。」一名公安人員對他說道,順手將他推進了監房里。只听到‘ ’的一聲,鐵門在他身後重重的關上了。室內有點暗,李清揚一看,差點把自己嚇一跳,只見室內一條長長的通輔,在通輔和牆壁之間的走廊里,靠著牆壁,筆筆直直坐著二十多個剃了光頭的犯罪嫌疑人。李清揚在心里想到︰「這哪里是監房?分明是倉庫,人堆人,人擠人。怪不得,這些公安人員叫監房是倉庫,一點都沒錯。」這些嫌疑犯一言不發,所有的目光都望著李清揚,讓李清揚全身發麻,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對盡的地方。

李清揚感覺自己不能這樣站著,得找個地方坐下才行。于是,他貼著通輔往里面走,生怕踫到這些犯人。他還沒走幾步,就听到一個嚴厲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新來的,還沒有問你話,你就敢往里面走,太沒規矩了。」李清揚轉過身來,只見身後已站起六個剃著光頭的魁梧犯人,他們用目光斜視著李清揚,個個挽起衣袖,握緊拳頭。李清揚看到這架勢,知道踫上牢頭獄霸了。他不想在這里惹事,便對那個光頭說道︰「各位老大,我是經過貴寶地,看在大家都是坐牢的份上,你們就放我一馬。等家里來人了,我知道怎麼做,多買煙酒食品孝敬各位。各位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各位的好處。」

只見一個高個子的犯人對李清揚說道︰「听你口氣,也是懂規矩的人。上了山,就有山規,這是千百年傳下來的規矩。我白彪當這個組長,不能白當,得讓兄弟們心服口服。」李清揚心里一橫,知道這場爭斗避無可避,他把兩個手一揖,對那個高個子犯人說道︰「彪哥,我是新來的,你看著辦。」白彪把嘴一撇︰「新兵進站,先吃饅頭(拳打)二十,包子(肘擊)三十。」李清揚一听,把眉毛一揚,對白彪說道︰「我吃過早餐了,什麼也不想吃了。你們自己玩吧!我先睡一下。」說完,他往通輔上一倒,裝著要睡覺的樣子。

兩個身材魁梧,身子壯粗的犯人哪里看得下李清揚囂張的樣子,輕喝一聲,一左一右攻向李清揚。李清揚哪容他們近身,左腳踢開一個犯人的手,右腳一蹬,蹬得那一個犯人摔倒在牆壁上。左手接住另一個犯人打過來的拳,順手牽羊,就將那個犯人拉上了床,提起右拳就打,打得那個犯人‘哇哇’的叫喚。白彪哪里看得下去,飛身上了通輔,沖了過來,提腳就往李清揚身上踩下去。同時,白彪身邊的幾個粗壯犯人也呼叫著圍了上來。李清揚沒等白彪的腳落下來,一掌砍在他支撐的那一條腿上。白彪腳一軟,就往李清揚的懷里倒。李清揚一把推開先頭抓住的犯人,接住白彪,把他手一反,扭到身後,左手一拉,就將他坐在自己的**下面。那些幫手一看這個陣勢,連忙退了開來,其中一個犯人扯開喉嚨叫道︰「快來人啊!有人打架了。」

听到叫聲,監房外面的通道內響起了長長工警笛聲、開通道鐵門的聲音、繁亂的腳步聲,和用警棍敲監房鐵門的聲音。不一會兒,監房的鐵門打開了,公安人員命令監房內所有的犯人抱著頭,往牆邊蹲著。李清揚一看這陣勢,自有松開白彪,下了通輔,抱著頭蹲在牆邊上。公安人員沖了進來,用高壓電棒指著所有的犯人,其中一個公安問躺在床輔上的白彪︰「白彪,是不是你又在搞什麼監規?」白彪看了一眼蹲在牆角邊的李清揚,非常不滿的對公安人員說道︰「警官,你看我躺在床上,還有力氣搞什麼監規?政府早就不允許搞牢頭獄霸了,我能頂風作案嗎?」

那個公安人員狠狠得看了一眼白彪︰「不要玩什麼花樣。在我當班這一天,再听到有人反映你敲詐勒索,我就關你的小號,讓你生不如死。」白彪再用目光掃了一下李清揚,對那名公安人員說道︰「警官,你問問大家,看我搞了什麼監規沒有?」那名公安人員看了看監牢內所有的犯人,最後指著李清揚問道︰「你是新來的,剛才,白彪是不是對你動手動腳了。」李清揚裝著不滿的樣子說道︰「我跟彪哥又沒有仇,他搞我監規干什麼?」听李清揚這麼一說,所有的公安人員都退出了監房,臨出去時,對所有的犯人說道︰「注意點,監房要保持絕對的安靜。」

等那些公安人員全退了出去,李清揚站了起來,一步步向白彪走去,嚇得白彪從通輔上一下子爬起來,向李清揚陪笑︰「這位大哥,都怪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你贏了,咱們就按江湖上的規矩辦,從現在起,你就是這里的老大。以後,兄弟們都听你的,你想怎辦就怎辦。」李清揚听他這麼說,知道白彪服輸了,便淡淡的對他一笑︰「你是組長,你看著辦。我心煩,先睡一下。」說完,李清揚往鋪上一倒,眼看天花板,想自家的心事。白彪把手一揮,監子里的犯人才敢自由走動。

中飯也沒吃,李清揚並不覺得餓,他心里很煩,不知道雷明亮下一步怎樣來對付他。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睡著了,白彪那些人也不來招惹他,隨他怎麼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喊︰「五倉的李清揚接見。」說完,便听到有人開鎖的聲音,李清揚這才爬起身來,跟著那名協警隊員到了走廊里的另外一間房間,只見里面放著一台老式顯示器,顯示器的前面有一個固定的話筒,李清揚抬起頭來,看到顯示器的上方有一個攝像頭對著自己。

過了會兒,顯示器里出現了劉胖子劉軍和桃子,這讓李清揚很吃驚,他以為來看他的應該是雷明亮才對。劉胖子在顯示器里喊道︰「李哥,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讓你們自己的人給抓了?」李清揚苦笑一聲︰「劉兄弟,不要問那麼多。還是你和桃子對我好,在這關鍵的時候,都沒忘記我李清揚。」劉軍苦笑道︰「我和桃子等你吃中飯,先提前到了酒家,本想打電話告訴你吃飯的地方,沒想到,接電話的是一個不熟悉的人,他說他是你的一個同事,先問了我和你的情況,最後告訴我,說你因違法亂紀,已被抓起來了。我和桃子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後來,我找了一個在公安的朋友,才知道這是真的。李哥,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我好為你請律師。」桃子也在邊上說道︰「李清揚,不要氣餒,要相信自己。你不能和你多說了,我馬上得走,要回國了。你放心,我會讓劉軍全力以赴的營救你。錢,不是問題,過段時間,我還會來找你的,保重。」

接完見後,劉胖子在看守所買了幾條香煙和零食送給李清揚,這讓李清揚很感動,他知道看守所的東西賣得相當貴,價格往往是外面的兩三倍,更何況,自己也只是認識他而已,並沒有深交,劉軍卻把自己當親人一樣看待。回了監子,所有的犯人都看著他。李清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物品交給白彪,讓他看著辦。白彪接到這些東西,整個人興奮得就象喝了二兩酒,心里美滋滋的。

就這樣過了三天,李清揚心想,應該是放他出去的時候了。白彪侍候完李清揚吃完中飯,正準備侍候他休息,就听到有人喊提審李清揚。白彪忙過去問那個公安,是誰提審李清揚。那個公安在白彪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嚇得白彪兩腳發麻,全身顫抖的對李清揚說︰「李哥,多保重。提審的時候,受不了了,不要硬扛。這些王八蛋不是人養的。」李清揚不往心里去,以為是雷明亮開始行動了。到了提審室,李清揚才發現完全錯了,里面的人,一個都不認識。幾個彪形大漢一樣的公安人員坐在那里,讓李清揚坐在對面的一張審問椅子上,將他的雙腳和雙手完全固定在那里。

一名公安人員站了起來,對李清揚說道︰「我們是刑偵支隊的,我是副支隊長王明順。我知道你有個戰友在政法委,他跟我們支隊長打了招呼,讓我們放了你。可是,我王明順最恨這種知法犯法的人。我調看了你的案卷,發現整個案卷里,只有你同案犯的口述材料,並有你的口供,我感到很奇怪。現在,你可以對你的犯罪事實進行口述,說吧!」李清揚心想︰「我什麼時候犯過罪?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想到這里,他把眼一翻,大聲說道︰「你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該我負什麼法律責任,我願意承當一切法律後果。」

王明順一听,臉色相當難看,對那些坐著的公安人員說道︰「口挺硬的,只是不是地方。對付你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知道你當過警察,有經驗。不過,踫到我,算你倒霉。好了,大家動手,我就不信,我撬不開他的嘴。別看他有關系,到了我手里,屁也不是。今天,不給他掉一層皮,還要我們刑警大哥干什麼?」李清揚在心里叫苦,不由得埋怨起雷明亮︰「什麼事情不好做,非得來坐牢,我今天是死在雷明亮手里了。早知今天,說什麼也不會接這個任務。」他還沒想完,一個耳光就打在臉上了,打得他兩眼冒金光。王明順說道︰「早就給你們說過了,不要打臉,往身上打,打這種濺骨頭,打到他開口為止。」

那些公安一听這個話,從桌子上拿了一本厚厚的書貼在李清揚的背上,用警棍狠狠的敲,敲完後面,又敲前面,用警棍輪流在李清揚的身前身後敲著。李清揚看他們手法,知道他們是用刑的高手。因為每一次打下去時,他們都會讓你感覺到痛。這些公安在打人時,對時間打握得相當好,每一次打下去,都有時間間隙,不讓你在麻木的時候打下去,而是在你感覺到痛,又怕下一棍的時候,這一棍正好打下來,打在你的心窩上,認你從心窩里感覺到痛。

李清揚一直不開口,他們也就這樣一直打著,打得李清揚感到喉嚨一甜,一股鮮血沖口而出,吐了出去。李清揚心里清楚,剛才一棍下去,打斷了他兩根肋骨。他怒目而視,對王明順說道︰「姓王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樣打我,就會得到什麼好下場嗎!要麼,你就打死我;要麼,我就不會放過你。我要告訴你,犯人也是人。」

王明順哈哈大笑,對李清揚說道︰「人心還有肉長的?你作夢吧。到了我手里,就是鐵,我也要把它磨成繡花針。你也不打听打听,在這里,只要听到我王明順的名字,哪一個犯人的腳不發軟?這還只是一種刑具,難受的在後面了。」說完,他以那些停止拷打的公安人員使了個眼色︰「給他換一種玩法。」听到他的吩咐,那些公安人員用手套銬住李清揚的掌心,在李清揚不注意時,突然收攏手銬,讓李清揚鑽心的痛,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不一會兒,李清揚已是遍體鱗傷,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就在這時,听到一聲大喝︰「住手。不準對犯人嚴刑逼供。」隨著叫喊聲,雷明亮和幾個公安民警沖了進來。王明順臉都不變一下,對雷明亮喊道︰「給我滾出去。我現在在辦案,你沒有資格對我喊三喊四的。別以為你是政法委的,對我來講,你算個球。」

雷明亮大怒,指著王明順的鼻子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的官有多大,我要對你的行為向寧書記反映,作為公勤人員,私自對犯人用刑,已嚴重的違反了法律賦予你的權利。」王明順听雷明亮這麼一講,也是怒不可竭,他怒視雷明亮,大聲的說道︰「我就是這樣辦案的,你能拿我怎麼樣?」雷明亮沒有辦法,直接給寧濤掛了電話,向他匯報現在的情況。

王明順一點都不在意,以為寧濤作為公安局長,肯定會幫他們公安。沒想到,一會功夫,支隊長就打電話來了,嚴厲批評王明順沒有經過支隊同意,私自提審犯人的嚴重錯誤,一點都不給他面子,這讓王明順一下子傻了,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萬般不情願的放下電話,狠狠的對雷明亮說道︰「算你狠。我可告訴你,就算你今天護了他,也不可能天天護著他。姓雷的,我們走著瞧。」說完,他把手一招,帶著那幾個刑訊逼供的公安人員灰溜溜的走掉了。

雷明亮看著遍體鱗傷的李清揚,強忍眼淚,對看守所的民警說道︰「趕快送醫院,晚了,就怕落下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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