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杖都已經破碎,神劫自然也憑空消失,莫天濯看著柳芙寧的狀況發了瘋一般沖了過來,抱著柳芙寧的嬌軀,心如絞痛。
璐莎和戈巴爾也驚呆了,之前在反璞洞中隱約感覺到柳芙寧遇到了危險,卻是沒有料到會如此下場,那些神器權杖的碎片已經深深嵌進柳芙寧血肉,就算是現在離開龍墓去尋找醫師也來不及了。
「芙寧,為什麼不讓我出來替你抵擋一下,你怎麼這麼傻,都怪我,都怪我實力不夠啊,原本我以為自己很強大,沒想到我錯了,對不起。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醒醒啊?」
莫天濯瘋狂地抱著柳芙寧咆哮著,堅強的他都險些哭了出來。
「讓開吧,現在不是丟人的時候。」愷格大帝眉頭緊鎖,淡淡道。
莫天濯猛地站了起來,吼道︰「你說什麼?真當我怕了你嗎?你不是一直說你很強大嗎?芙寧受傷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芙寧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把你碎尸萬段。」
听著莫天濯的謾罵,愷格大帝表情很是不耐煩,哼了一聲道︰「沒時間听你嗦。」說著手一擺,莫天濯的身體已經被他拋飛,縱然實力僅剩下兩成,也不是莫天濯能夠應付的。
愷格大帝神情復雜地走到柳芙寧身邊,彎子將她抱在懷里,背對著拼命飛掠回來的莫天濯冷冷道︰「想讓我救活柳芙寧,你就給我乖乖別動,否則時間拖下去,柳芙寧必死無疑了。」說完就這樣抱著柳芙寧朝高空中走去,每走一步,腳下都出現一個詭異的陣法,導致所有人都看不出他行走的路線。
莫天濯憤怒的胳膊上青筋暴露,可是他沒有動,他不敢拿柳芙寧的生命做賭注。
良久,才對著已經快要看不見人影的愷格大帝道︰「如果你不能救活柳芙寧,就準備好把腦袋交給我吧。」說完盤膝一坐,竟原地修煉起來。曾經的他太不可一世了,所以他的修煉天賦並沒有完全地利用起來,不然的話,現在或許不只是天尊級實力了。
璐莎和戈巴爾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搖頭嘆息了一聲,對于柳芙寧這個人類,他們居然也產生了感情。從現在開始,龍族的高貴觀念終于徹底從他們的潛意識里抹除。
而愷格大帝抱著柳芙寧,此時已經來到了十八層蒼天之外,他們的面前有著一座巨大的城池,城門前寫著「生死城」三個大字。
看著巨大卻空曠的城池,愷格大帝心中百感交集,這里是他恐懼的地方,也是他畢生所期翼的地方,只有這里,才最適合他這樣擁有著無窮無盡生命的強者生活。
「真沒有想到,被逼無奈之下我居然還是要回到這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做生時生亦死,生做死時死亦生。生神前輩,恕晚輩愚鈍,還是沒能領悟生死大義,這次前來,我的生命已經無法作為籌碼了,就用我的龍魂來換取芙寧的生死吧。」
愷格大帝輕聲呢喃著,而後腳步一踏,朝城池里面走去。整個城池空曠無比,甚至連城門都沒有,但是了解生死城的人就會知道,不想死的人根本不會進來。
一路上愷格大帝左顧右盼,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並不擔心柳芙寧的情況,因為在這里任何生物都無關生死。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無盡的循環之中,連愷格大帝都忘記了生死是怎麼回事。
他望向路邊一個荒廢了許久的小小店鋪,里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余具尸體,可是在他的眼中,那里居然是熱火朝天,掌櫃的在吧台後面不听地敲擊著算盤,偶爾听到有客人吆喝,便抬起頭回應幾聲。
而店鋪的大廳里,三三兩兩地落座著十幾個人,店小二忙得滿頭大汗,又是斟茶又是倒水。
突然,感覺到有人出現,店小二抬起了頭顱,那臉上居然有一半都已經腐爛。「啊?法則大人?」店小二一聲驚呼,茶水不小心倒在了客人身上。
聞言那些客人一陣慌亂, 里啪啦茶具滿地跌落,掌櫃也是啪的一聲放下算盤,鑽到吧台後面不敢再露面。
愷格大帝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法則大人?擁有無盡壽命和法則就是法則大人嗎?一天沒有真正的領悟生死,我就不配繼承這一個身份。」
自語之間他來到城中最高的大殿門前,門上不只是刻畫了什麼陣法,清晰地浮現著兩個白色大字︰生門。
在生門之前站定,愷格大帝閉上雙眼,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同樣的字︰生。而後巨大的生門伴隨著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徹底洞開,那嬰兒的啼哭聲竟然是生門與地面的摩擦而引起。
愷格大帝睜開雙眼,踏步邁入了生門之中,而後生門關閉,眼前一切變得明亮起來。這是個完全紅色的空間,除了紅色,再沒有任何多余的色彩,誰也不知道生神當年刻畫陣法的時候為什麼如此設置,讓人以為自己不小心又重新回到了母親的胎盤。
愷格大帝把柳芙寧輕輕地放下,這里沒有天也沒有地,兩人就是這樣詭異地懸浮著。看著柳芙寧緊閉的雙眸,愷格大帝輕聲道︰「但願,我的感覺是對的,你就是凰兒,否則,我就背叛了我最愛的她了。」說完這些,他的手居然伸向了柳芙寧的衣服。
神劫之中柳芙寧的權杖和長衫都已經損壞,此時的長衫已經與平常的衣服無異,愷格大帝的手輕微顫抖著,一層層將柳芙寧的衣衫全部月兌了下來。
柳芙寧一動不動,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她現在已經是死了,愷格大帝拼命地壓制住心中的邪念,緩緩用能量洗滌柳芙寧身上的血跡。
可是,隨著血跡被清理,越來越多的皮膚展現出來,尤其是看到兩粒誘人的櫻桃和小簇的牡丹花時,他體內的邪火險些壓制不住。這不是她的錯,只怪柳芙寧生得太嬌艷了,如果是換成定力不足之人,就算是遭受千刀萬剮也忍不住要品嘗一口了。
終于,血跡完全被清理干淨,展現出柳芙寧完美的動人肌膚,愷格大帝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忍受不住而發生些什麼。
「現在就換回她的生機嗎?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突然舍不得?是舍不得我的凰兒,還是舍不得她?」
思索了良久,愷格大帝忍不住打算再看柳芙寧最後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剛剛為了壓制邪念,他的思維短路了許多,竟然忘記了柳芙寧體內還存在著神器權杖的碎片。
嘆了口氣,他的手再次伸向了柳芙寧的肌膚,邪火再次沸騰,令他這個真神級的強者都感覺到了痛苦。
他強忍著體內的不適,手指連點,同時運用能量想要將神器碎片牽引出來,可是接連嘗試了很多遍,那些神器碎片就好像與柳芙寧徹底結合了一般始終無法成功。
愷格大帝急得肺都要炸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邪火就要無法壓制了,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說不定自己真要做出什麼愛做的事來。
「不行,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只好這樣了,對不起。」猶豫了許久之後,愷格大帝突然下定決心地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