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山林里的溫度降的比較低,燥熱的天氣中反而很陰涼。篝火上燒烤著幾只野味,頻頻散發著香味攪動著人的味覺。幾只螢火蟲偶爾飛過,為這個涼爽的夜晚增色不少。火堆周邊圍坐著幾個粗壯高大的男子,他們個個面色堅毅。其中有一個比較嚇人,因為他的臉上居然有著一道很長的刀疤,在火光的晃動下,好像一條蜈蚣在上面爬一樣,恐怖的讓人直發顫。
「將軍,我們明天走水路還是繼續走山路?」一個男子轉動著手上的烤雞的棍子問。
「走山路吧!近一些!」刀疤男子直直的盯著手中的烤雞一動不動,好像再透過這個東西望別的什麼。
他不願走水路,不願看到這個鎮上的一景一物。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他也早已從一個砍柴的獵戶做成一個大將軍,但是,他仍然忘不掉。
忘不掉那個女人,也忘不掉那個女人給他的作害。
他從小無父無母,听女乃女乃說,撿到他時,他正在牛肚子下吸女乃。他與女乃女乃相伴十年,十歲時,女乃女乃去世。
他為了求生賣去到地主家做長工,有時間跟著那些老長工去山上打打獵。他為人勤奮好學,平常沒事就愛練射箭,到最後竟然有了一手好手藝。
十八歲那年,地主的女兒向他表白,說她喜歡他。
他想了想說,對不起,我養不起你,不能給你好生活,所以我不能要你。
其實他心中也暗自奇怪,這麼多長工,沒有什麼出色表現的他,怎麼會得到大小姐的青睞。
可是他的拒絕沒能讓她死心。她老跟著他,老喜歡偷偷塞給他一些好東西吃。他受寵若驚之時,慢慢感覺到一點兒溫暖。因為他從小到大沒有親人,沒人願意對他好。
有一天夜里,她鑽到他的床上。他的床很簡單,木床板上連個墊的單子都沒有。她說硬的難受,便壓在他身上不起來。
他長到十八歲沒模過一個年輕女人的手。她就那樣光溜溜的躺在他身上,皮膚軟軟的滑膩,縴縴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可他並不知道怎麼做,是她引導著他,一步一步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他睡了她,他們有了關系,他自然得負責。
于是,他跟地主說,他要娶她。
地主一驚後便罵他是癩蛤蟆想吃天蛾肉,頓時要拿刀砍死他。
地主刀法不準,沒砍到他脖子,倒砍了他的臉,頓時血濺四周,一臉鮮血,眼神淡漠又堅定的他,嚇的地主手一軟,刀掉到地上。
就這樣,他有了媳婦,他領著他的女人建了一個小窩。每次一想到他會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就會睡著睡著笑醒。
他天天打獵,想給他的女人最好的生活。卻再有一天打到許多獵物提前下山回家,看到他的女人在床上與別的男人翻滾。
那男的他認識,地主管家的兒子。
他手里的獵物撲哧全掉到地上,眼神陰郁的盯著那個男人,似要一口把他吞掉。
那男人嚇的躲到她身後。
她匆匆披上衣服,站到他面前理直氣壯的說,
「姓葉的,憑你這種莽汗也想娶我為妻嗎?我跟軍哥從小就兩情相悅,但是我父親不同意,所以我們只能偷偷見面,若不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才不會主動去勾引你!雖然你臉上多了一道疤,但是,你也賺了!哼,就憑你那副呆樣,你這輩子也別想就個女人會願意跟你!」
他的腿一軟,差點倒了。是了,這就是為什麼她會突然說喜歡他。這就是為什麼,他經過那晚後,每次想踫她時,她就找各種理由推拖。
原來,他只是別人的一個墊腳石。看看,那個縮在床上的一臉害怕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幸運主。
他並沒有氣憤到當場殺了那對狗男婦,只是折斷手里的箭,大步的轉身出門。
這個地方很骯髒,他旦願永遠不回來。
臉上的傷因為沒有處理,潰爛的越來越厲害,他也不管,任它自生自滅,反正,他這一生估計都不會再踫女人這種動物了。
每當別人看到他的臉嚇到後退時,他心里的那個疤就會更深一些。久而久之,到最後竟然麻木到不痛了。
入軍時,上面問他叫葉什麼,他模了模自己的臉,想想說,
「葉傾城!」葉是女乃女乃的姓。小時候,女乃女乃都叫他娃子,娃子。長大後,進了地主家,就被地主起名為貓啊狗啊什麼的。
他無牽無掛,所以不怕死,戰場上永遠沖的最勇,慢慢的,他由小兵做到騎兵,然後越做越大。
他是將軍了,他足以傲睨這個天下,可心中卻沒半點開心。
今天,又路過這個鎮,這個他小時候待過的地方,幸福過又絕望的地方。
正在他想的傷神的時候,突然一個黑黑的東西沖過來,他還沒回神,手里的東西就被人奪走。杜虎與周亮快速出手,烤雞被丟到地上滾的老遠。
那個黑黑的東西被杜虎和周亮按在地上,他細看,才發現,那是一個人。黑黑小小的人。
他眉頭緊了幾分。
慕容悠被人按著動彈不了,使力的踢了幾下腳,用還能動的嘴巴喊,
「你們就算要怎麼我,也得讓我先吃了那只**,瞧把它扔在那里多浪費!」可惜到她都要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唉,你說她混的怎麼就這麼慘呢?
原來沒了金子銀子她什麼也不是。
兩個按著她的男子正要喝斥她大膽,葉傾城便揮揮手說,
「算了,讓他吃吧!」最近因為打仗災民比較多,他想,那小男孩兒是被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