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柔听到小姐的尖叫立即從外面沖進來,只是一對上那狠厲的眼神,嚇的腿一軟倒在地上。
慕容悠听到小柔的聲音終于松了一口氣,一邊推著身上的人,一邊艱難的朝小柔喊,
「小柔,你快過來啊,表哥在叫你!」
小柔愣了愣,沒敢動。她自然知道殿下叫的不是她,剛剛那個警告又滿帶威脅的狠厲眼神,她記的很清楚。
「小柔!」慕容悠帶著哭顫的嗓音叫,小柔似終于回了神沖了上去。
說來也怪,小柔一過去扶住夏武,夏武便不動彈乖乖倒在那睡著了。慕容悠看著熟睡過去的人,終于放松的緩口氣說,
「原來喝醉酒的人這麼可怕,剛剛表哥把我當成你了,你看表哥喝醉酒都還喊著你的名字,可見表哥也是喜歡你的!」說完她用曖昧的眼神望著小柔,小柔只低下頭苦笑,而慕容悠看她低下頭卻以為她是害羞。
就這樣,夏武便在悠然宮過了一夜。陳妃是夏武的側妃,也是陳將軍的二女兒,她一向恃寵而嬌,慕容悠搶了她的太子妃位,她就一直記恨在心,不過看到太子從不去悠然宮,她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听聞昨夜太子宿在悠然宮,心里便有些不好受,帶著自己的宮女說是去悠然宮拜見一下太子妃。
此時,慕容悠正坐在悠然宮外郁悶。好不容易昨夜盼到了表哥來,結果表哥卻醉的一塌糊涂,好吧,她就坐在床邊等著表哥醒好了。明明她都等到天亮了的,卻在最最後打瞌睡眯了一下下,錯過了表哥睜眼的時間。等她睜眼時,表哥又走了。
唉,她覺得表哥在躲著自己。可是她又找不到表哥躲她的理由,明明表哥已經原諒她了,也知道她心有所屬願意幫她,她不想朝不好的方面想去,畢竟她認為和表哥一起長大,很了解表哥這個人,怕想多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月復,萬一表哥這些天真的很忙呢。
慕容悠仗著皇後姑姑以及夏武的寵愛,在宮里向來是無法無天的,而且她從來不給皇帝叔叔下跪,皇帝叔叔覺得她小,看她調皮可愛便由著她。所以,她基本沒有見人就跪的習慣。
陳雪到悠然宮明著說是拜見太子妃,其實不就是去找刺的嘛,正好遇到宮殿門口的慕容悠,見她看到自己也不參拜,立即讓自己的宮女過去掌她嘴,給她教訓。
慕容悠一時間還沒回過神,努力辯認著,這到底是哪根蔥在她面前囂張,眼看一巴掌要落臉上了,小柔沖了過來替她擋住。
慕容悠一看小柔被打了,比自己被打了還心疼,猛的朝那個囂張的女人撲去。可陳雪也不是個吃素的主,見慕容悠竟敢這麼大膽,讓兩個宮女按住她,自己一巴掌甩了上去。小柔見情況不好,偷偷跑去請太子。
陳雪看慕容悠不服氣的表情,氣的牙一咬,一腳踢到她的腿彎,把人踢跪下,圍著她轉了三圈後,冷笑著慢悠悠道,
「悠然宮一個小小的宮女竟敢如此放肆,可見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真是沒有教養,本妃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得罪了主子是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一道低沉嚴厲男聲傳來。陳雪扭頭一看,立即惶恐的彎身行禮,
「妾身參見殿下!」只見臉色鐵青的夏武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來到慕容悠面前扶起她。他在太子殿一听小柔說慕容悠出事了,話還沒听完就急的大步走來,連太子的體統都顧不得。他只是想,他好不容易把她騙到宮里來,決不能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然後厭惡這個皇宮。
他只會寵她,一直寵她,寵到讓她再也離不開這里。
扶起慕容悠見她臉上的清晰的紅指印,臉色又是一變,緊聲問,
「誰打的?」慕容悠撫著臉不語。
夏武的厲眼投向一旁的宮女。宮女害怕眼神朝陳雪望去,夏武厲眼立即投向陳雪,咬了咬牙,大步上前,一個巴掌揮過去罵,
「賤人,她也是你能打的?」連他都舍不得的打的人,這世上有誰敢打?
陳雪不可置信的瞪著夏武。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小宮女打她?她氣的淚珠子直滾,然後「哼」一聲負氣跑掉,不過那臨走時帶恨的眼神有些嚇人。
慕容悠見夏武打人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她也不喜歡那個囂張的女人,可怎麼說那女人都是表哥的妃子,也算是妻子吧,而她呢,充其量不過是個外人。這樣住到宮里就已經很麻煩表哥了,還破壞了他們夫妻的感情,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只是她才張口,夏武就用食指擋住她的唇,心疼的說,
「什麼都不要說,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走,進去我給你上藥。」
小柔站在一邊,羨慕的看著夏武小心翼翼扶著慕容悠走進宮殿的樣子。她就站在那里,遠遠的,靜靜的看著那個男人。她愛的男子啊,那麼專注那麼溫柔的凝視著另一個女子,她不奢望他的心中有她,只想,他能稍微回下頭,知道她的存在就好。
不論世界有多大,她就站在那里,離他不遠的地方。
暗戀,是一種心碎,她只能緊緊的握著手站在那里,任憑淚珠子顆顆滾落。
陳雪受了氣自然是跑到皇後那里訴苦。端德皇後一听夏武竟然敢打陳雪,心中也是驚異,連連安撫陳雪說會為她做主。一哄走陳雪後,就立即去悠然宮,正好趕著夏武親自給慕容悠擦藥。
端德皇後不知道慕容悠回來的事,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小柔頂替慕容悠進宮來的事,那時夏武告訴她慕容悠出宮玩去了,她當時只說了句胡鬧,哪有成親第二天就出宮跑出去玩的?可她又了解慕容悠的性子是靜不了的,想想,慕容悠不在也好,免得兒子被她奪去了全部心神,因此,只在東宮相安無事,她也不會特意過來看看。
如今一看到慕容悠,端德皇後更猜到陳雪被打的事多少跟慕容悠有關了。
端德皇後早就想教訓慕容悠了,雖說是她佷女,小時候算了,但是現在長大了嫁人了,還進了宮,以後可能是一國之後,豈可還像從前那般玩劣不懂事?看著兩個人都在,今日就好好說道,于是先開口訓斥兒子,
「武兒,你今日怎麼動手打了雪兒?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以為你當了太子就高枕無憂了嗎?只要你一天、、、、、、」
夏武不想再听母後的嘮叨,皺眉冷聲道,
「母後,兒臣的事自有主張!」
端德皇後以為他明白自己錯了,便嘆了一口氣說,
「你那一巴掌也打的太用力了,雪兒臉腫的老高,你一會兒過去好好哄哄她、、、、、」
「母後,兒臣說了,兒臣自己的事,兒臣自有主張!」他一字一句字字強調。
端德皇後正視自己的兒子,看他毫不松軟的側臉,終于發現他不可動搖的冷硬,仿佛無形間在他們母子間立到了道冰牆。她又驚訝又震驚,好久才恨恨的瞪了一眼壞事的慕容悠說,
「莫非你真要為了一個女人丟掉皇位?」
夏武一把霸氣的把慕容悠摟在懷里,扭頭正視自己的母親,堅定而霸氣的說,
「皇位,兒臣勢在必得。但從今往後,兒臣亦不會讓悠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那姿態完全是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
端德皇後吃驚的瞪著他,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良久笑著連說了幾個「好」字,便紅著眼眶退下。
慕容悠看到他們母子關系如此,心中更是愧疚了。從小她就知道表哥特加听姑姑的話,如今表哥竟然為了她而頂撞姑姑,她抬起來,看著欲加成熟的面龐軟聲說,
「表哥,悠兒一點兒都不委屈,你不必為了悠兒如此!」
「小悠,表哥錯了,從一開始表哥就錯了,但是以後表哥都不會再錯!這世間,總是付出多少才能得多少回報,我要你喜歡我如我喜歡你一樣,求的不過是兩個人心心相映,即是兩個人的心心相映,那便是只有我兩個人。從今天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走到我的這里,小悠,你能再給表哥一次機會,留在宮里嗎?」他撫著自己的心口,雙眼凝淚的真誠道。
慕容悠再一次被表哥的真誠所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