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豪華的房間小客廳內。
「斯洛醫生,我家少爺沒什麼大礙吧?」兩鬢帶著些許白發的福伯滿臉擔憂的看著剛從房間里出來的斯洛,「少爺他……」
斯洛摘下臉上的白色的大口罩,撥弄著帥氣的頭發,搖頭到︰「放心,玄少身體好得很,只是有點怒火攻心,動了肝火,所以才會忽然昏倒。」剛剛他去給聖優玄診斷時,聖優玄的心跳和呼吸都快得驚人,他有些詫異聖優玄今晚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福伯的擔心溢于言表,「少爺他……」看著床上的少爺,他實在是擔心得很。
「福伯,您就放心,相信我,玄少沒事,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斯洛做了一個「OK」的手勢,露出白花花的牙齒,他隨手月兌上的白色大褂,丟給了身後的助理,「這幾天盡量不要再讓他動氣了,保持他心情的愉快,很快就沒事了。」斯洛大概是全世界的醫生里最不像醫生的一位,他總愛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到處招搖,而且總愛把渾身都噴得香噴噴的,說是這樣會讓他心情愉快。
「好,我知道了。」福伯忙不迭的點頭,下去準備起待會少爺醒來要吃的東西來。
一旁的聖優瞳揉捏著裙擺,咬著下唇,終于還是忍不住站起來,問道︰「斯洛哥哥,哥哥他,什麼時候會醒來?」因為自責,她的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的跑出去,如果不是她不听哥哥的話,哥哥又怎麼會被她氣得病倒呢?都是她不好。
斯洛低頭,細心留意起聖優瞳的表情,「曈曈,你先回答斯洛哥哥一個問題,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有預感今晚聖優玄應該是受了某種刺激,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唯一有可能讓他受這樣刺激的人只有聖優瞳,所以現在他只能期望可以從聖優瞳口中問出點什麼來。
「今晚……」聖優瞳低頭,表情更加的自責,她眼眶一熱,淚水滾滾而下︰「斯洛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哥哥生氣的,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快讓哥哥醒來……」她從來沒有看到哥哥這樣子過,她好害怕,看見哥哥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她好害怕。
見到聖優瞳的眼淚,斯洛頓時慌了手腳,「曈曈,你別哭,別哭……」要讓聖優玄知道他把曈曈弄哭了,那他還不得被活活的亂棍打死,「求求你,小祖宗,別哭,只要你不哭了,我就讓你哥哥醒過來,別哭……」斯洛雙手作揖,蹲身下去,幾乎是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哀求著聖優瞳。
好不容易才讓聖優瞳止住了哭聲,他這才松了口氣︰「呼——」嚇死他了,他探頭看了看房間里面,確定聖優玄沒醒,他才放心。
「曈曈,你告訴我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保證你哥哥沒事,好嗎?」斯洛還是很好奇想要知道今晚的事情,況且眼前的小人兒單純得很,好哄得很,他應該能順利從她口中得到想知道的情況的。
「真的?」聖優瞳抹著眼淚有些懷疑的看向斯洛,暗自思忖半響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她開始講起了今晚事情的發生和經過。
「我的天,小公主,你你你你…居然……」听完聖優瞳的敘述,斯洛大吃一驚的捂著嘴,半晌沒了聲音。難怪聖優玄氣得吐血,這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居然偷偷跑去和別的男人听什麼狗屁音樂會,而且最後居然還被兩個男人吻到,就照這程度,聖優玄沒氣得直接去了就算是好的了。
還記得很久以前,他有一次在替曈曈檢查時不小心踫到了她的胸口,聖優玄當然那個生氣啊,差點沒當場把他的手剁了,他那時還帶了手套呢!
「我不是故意偷偷跑出去了,可是如果我和哥哥說了,他不會同意讓我去的。」聖優瞳小聲解釋起來,一襲白色的衣裙因為之前在草地上滾過,而顯得有些髒亂。
「唉…你呀——」斯洛搖頭,有些無可奈何的看向眼前這個有些懵懂的小人兒,不知道說她什麼才好,「你真是傷了玄少的心!」聖優玄這些年為聖優瞳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也許聖優玄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罪,可是他對聖優瞳的愛卻是無可挑剔的。
不管怎樣,他的職責是保護聖家繼承人,所以他必須幫助聖優玄。
「曈曈,來,斯洛哥哥告訴你。」他揮手,讓她站到了自己面前,語重心長的說到;「也許有些事不還不是太懂,但是你要記住,玄少是這個世界上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人,他把你看得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不管為了什麼事,你都不可以傷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她說這些話,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已經無法挽回,不如將錯就錯,把錯誤進行到底吧!如果有朝一日事發,聖優玄會被世人所唾棄,他不能讓聖家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他必須保護好聖優玄。
「可是,哥哥這次很生氣。」
「等他醒了,你去和他道歉,他就不會生氣了。」聖優玄的心,他看得很清楚,對聖優瞳,他從來都舍不得生氣。
……
次日。
清晨的陽光透著微微的光亮,淺淺的照進窗戶。
「是我讓他們親的。」聖優瞳小心翼翼的說著,一邊說一邊看著聖優玄的臉色。
「聖優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大手狠狠拉過她的手臂,他的眼神幾乎要望進她心底一般,「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哥哥……」聖優瞳吶吶的看著眼前這個臉色大變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聖優瞳,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的心呢?你的心里到底裝著什麼?」他幾欲絕望的咆哮著,狠狠的搖晃著她,「你告訴我,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即使是在睡夢中,聖優玄的腦海中還是不斷回放著這些畫面,「不,曈曈,曈曈,你太狠心了,你怎麼可以……」床上,男人不安的搖著頭,低聲語囈著。
「曈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整晚,她都在他夢中,不曾離去。
夢中,她甜美的綻開一朵笑靨,然後面容漸漸模糊,「不,曈曈,別走……」他害怕的伸手上前,企圖抓住她。
「不,曈曈,別走……」聖優玄掙扎著,揮舞著手臂,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睜開眼,頭上汗水涔涔,雙手緊握,他拼命抑制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修長的食指揉著眉心,即使是剛醒,他的面容依然略有疲憊,「曈曈……」他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心髒忽然抽痛。
昨晚,昨晚她說過的那些話再次浮現在耳邊。
「是我讓他們親的。」
「……」聖優玄咬唇,緊捂著心髒的位置,臉上一臉一臉變得蒼白。
他低頭,發現了床邊的她,她坐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小小的頭顱放在他床邊,她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晚那件白色洋裝。
昨晚她一夜沒睡,就這樣守了他一晚嗎?
這個認知讓他心里的同意驟然減少了不少,「曈曈……」食指指尖輕輕撫模著她美麗的側臉,輕輕勾勒著令他迷戀的輪廓。
她的眉。
她的眼。
她的鼻子。
嘴唇。
每一樣,都是他的最愛。
「哥哥……」感覺到臉上有輕微的觸感,原本就沒睡得很熟得聖優瞳緩緩睜開眼,她眨著眼,終于一點點清醒,「哥哥,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她欣喜的笑著,雀躍著,像往常一樣撲進他懷中。
聖優玄心頭一暖,剛想伸手擁住她,可是卻驀然想起昨晚的情景,原本伸出去的手僵握在半空,他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凝重起來。
聖優瞳開心的擁抱著眼前的男人,卻遲遲沒有感覺到像以往一樣同樣擁住她的雙手,她微愣的抬頭,「哥哥,你怎麼了?」長長的睫毛微顫著,因為一晚沒睡,她眼底下方的陰影特別明顯。
聖優玄沉默著看著她,目光漸漸的變得暗沉,冰冷,「你去休息吧!這里不需要你了。」他的話,不再有平日的溫柔,不再有半點的寵溺,這一次,他的心真的受傷了。
「哥哥,你還在生氣嗎?」她怯怯的低頭,不敢抬頭看他此刻的表情,哥哥從來沒有這樣過,以往不管有多生氣他都不會這樣,可是今天的他卻讓她覺得害怕,「哥哥?」
「生氣?你會擔心我是否生氣嗎?」他抬頭,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失望,這麼多年來他如此用心的愛著她,呵護著她,換來的竟是如此後果嗎?
「哥哥,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聖優瞳老老實實的倒著歉,語氣是充滿懇求,斯洛哥哥告訴她,不管哥哥有多生氣,都要很認真的道歉,這樣哥哥才會原諒她。
「曈曈,我不是生氣,我是傷心了,傷心,你知道嗎?」他涼涼的一笑,笑容中略有淒涼,「這里,受傷了。」食指指向自己的心中,他的的語氣哀戚,面容憂傷。曾經,他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可是面對她,他卻感覺到無能為力。
「哥哥,你……」聖優瞳看向他指的地方,為什麼哥哥說的和斯洛哥哥一樣,斯洛哥哥也說哥哥的心受傷了。
他緩緩淺笑著,笑得若無其事,笑得十分的優雅——
「聖優瞳,如果你不能給我全部的愛,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他緩緩淺笑著,笑得若無其事,笑得十分的優雅,充滿貴族氣質——
「聖優瞳,如果你不能給我全部的愛,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
聖優瞳害怕的搖頭,看著眼前這個和平時判若兩人的哥哥,連連向後退去,此刻的他,更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這樣的他,讓人害怕。
「你在躲著我嗎?」嘴角浮現出一絲絕美的笑容,他掀開身上的絲被,緩緩靠近她。
「不,哥哥……」聖優瞳驚恐的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男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跑不掉的,曈曈,你跑到哪兒我都要把你捉回來的。」男人低聲笑著,面容在她眼前不斷放大,顯得有些猙獰,「現在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大手一把拉角落里縮著身體的小人兒,他直接將她壓在身下,「曈曈,你的心長在哪里?」
「嗤——」他面容一變,猛的撕開她胸口的衣襟。
「哥哥,你別這樣……」聖優瞳微微掙扎著,他陌生的氣息讓她害怕。
「別怎樣?」他露出如惡魔一般讓人心驚的笑容,「這樣嗎?」大手狠狠伸向她胸前,「還是這樣?」「啊——好痛……」感受著來自胸口撕裂般的痛意,聖優瞳疼痛的大聲叫喊起來,眼淚從眼眶中緩緩淌下︰「哥哥,好痛,快把手拿開……」哥哥為什麼會這樣對她?
「怎麼會痛呢?你不是也很喜歡這樣嗎?」她的話讓他心里的痛得到了些許的平衡,可是很快就有一種更大的痛襲上他的心頭,他怎麼舍得讓她受傷?
「哥哥,求求你,別這樣,好痛?」聖優瞳驚痛的弓起嬌小的身子,在男人身下不斷掙扎著,「哥哥……」
可是她越掙扎,男人卻越興奮,「寶貝,你會喜歡的,我會讓你喜歡的。」聖優玄低頭,緩緩湊近她頸間,伸出舌,一點一點的舌忝抵著。
她身體散發出的香味,世間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比得上。
「癢,好癢——」聖優瞳躲閃著,頸部被他舌頭舌忝弄著有些癢癢的感覺。
她的聲音,不像在求饒,听在他耳朵里,仿佛是在邀寵一般,「原來你是喜歡這樣的……」他盈盈一笑,眼中的妖媚更加的明顯,「寶貝,我會讓你快樂的……」
他張開嘴,牙齒狠狠的咬向她完美的鎖骨,毫不留情的咬下去。
「啊——」聖優瞳發出驚痛的一聲叫喊。
他抬頭,唇邊緩緩溢出一絲刺眼的紅色,口腔里充斥著淡淡的微甜的血腥味,「你要嘗嘗嗎?」食指輕撫過嘴角的血液,手指放在了她的唇邊。
指尖鮮艷的紅色,在她眼前不斷放大,聖優瞳驚恐的搖頭,「不,哥哥,你怎麼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所熟悉的哥哥,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讓人感到害怕的惡魔,哥哥,他怎麼了?
「你逃不開的,這是宿命。」他的聲音幽幽的在她耳邊響起。
宿命。
是他的宿命。
更是她的宿命。
他們都無法逃避。
「宿命?」聖優瞳迷茫著睜大雙眼,什麼叫宿命?她不懂,也不明白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不懂沒關系,我懂就可以了。」高大的身體欺身上前,他眼底的笑容美艷得讓人心驚,他的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曈曈,你終究是逃不開我的。」
他低頭含住她的唇,他的吻帶著絕望也帶著希望。
「曈曈,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我的……」
曈曈,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是我的。
我的。
他沉痛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畔響起,他的眼神充滿傷痛一直望進她眼底最深的地方,他不斷重復著這句話——曈曈,你是我的。
終于,原本正在反抗的手漸漸失去力氣,顫抖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驚恐的眼眸開始變得有些迷離。
聖優瞳看著身上的男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抗拒。
男人滿意的勾起唇角,輕喚到︰「曈曈,你愛我嗎?」
身下的小人兒揚起滿臉甜美的微笑,伸出手圈住男人的脖子,點頭到︰「曈曈最愛哥哥了。」她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讓听舒服到了心坎里。
「真乖——」聖優玄低頭,在她額間印上一個淺吻。
斯洛的催眠術果然效果極好,只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就可以讓她變得和從前一樣听話了。
大手輕輕扯開她殘破的裙子,他俯身上去。
忽然,門被推開。
「玄,你們在干什麼——?」尖銳的聲音打破房間已經培養起來的氣氛。
聖優玄抬頭,安亞茹和聖程昱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他隨手扯過床上的床單,掩蓋住她的身體。她是他的,她的身體,誰都不能看到。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安亞茹放聲驚叫著,無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和她最心疼的小女兒,他們竟然在一起……
聖程昱皺眉看著現場,曈曈躺在地毯上,身上的衣服支離破碎的散落在地,「玄,你……」他要听玄的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將地上的小人兒抱起,聖優玄閑閑的笑到︰「你們既然已經看到了,我也就不必再解釋什麼了。」
「聖優玄,你們到底在干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曈曈……」安亞茹有些失控的尖叫著。
「亞茹,你小點聲,我們進來說。」聖程昱有些顧忌的向四周張望,確定沒人,這才一把拉過安亞茹,關上房門。
……
聖優玄早已整理好衣服,和聖優瞳一起坐在了房間小客廳的沙發上。
聖家夫婦坐在他們對面,神情復雜的打量著他們,聖優玄一手攔著聖優瞳的腰,兩人狀似十分的親昵。
「玄,我要听你解釋。」聖程昱一手揉著太陽穴,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聖優玄,你給我說清楚,你在干什麼?你和曈曈是怎麼回事?」安亞茹拍著桌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聖優玄不慌不忙的擺好桌上的白瓷茶杯,一一倒上水,「喝點水。」他悠閑的拿起杯子,仿佛很愜意的品嘗著杯子的茶。
這是一套上好瓷質的暗紋白瓷瓷杯,白瓷的瓷質十分的白皙,細膩,觸模感十分的光滑,整個杯體都很通透,有種微微的半透明感,看著煞是舒適。
「你……」安亞茹沉不住氣的站起身來,欲質問,卻再次被聖程昱制止,她氣悶的坐下來。
「我愛曈曈,很久以前就愛她。」聖優玄不急不緩的開口,他一手撫模著身邊小人兒的頭發,眼底散發出陣陣溫柔到讓人窒息的光芒。
「啪——」聖程昱上前,一個耳光打在了聖優玄的臉上,「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曈曈她是你的妹妹,親妹妹。」
「哥哥——」聖優瞳驚叫出聲,聖優玄的臉上紅了一片。
聖優玄若無其事的笑著,伸手撫模著被打的地方,「這一巴掌,是我該受的,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的。」但如果可以管住自己,他又何須這樣的痛苦。
「爸媽,不管你們怎麼想,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罷手也來不及了,我不會放棄曈曈的,她是我的。」他信心滿滿的抬頭,毫無畏懼的迎向他的父母。
「你…孽子啊,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孽子……」安亞茹捶胸頓足的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兒子,開始有些心驚,「你怎麼可以……」安亞茹終于明白了這些年來聖優玄來為什麼一直堅持將曈曈帶在身邊,而且住在這麼一個和外界沒有聯系的地方。他做的一切,原來早就是精心安排好的。
原來,她的兒子,早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有了那麼深的心思。
「你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沒關系,我既然已經開頭了,就不會罷手。」因為他了解,失去她,心會有多痛!
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那將是他人生的地獄。
「你……。」聖程昱忽然一臉痛苦的捂住胸口,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起來,「你……」指向聖優玄的手指不斷發抖。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安亞茹驚慌的扶住他,心里隱隱出現不好的預感,「老公……」
「你……」聖程昱大口喘著粗氣,瞳孔不斷放大,整個人向地上倒去。
「老公,老公……」安亞茹手足無措的哭喊起來。
「爸……」聖優瞳吶吶的上前。
聖優玄拿出手機︰「喂,醫院嗎?我這里有人心髒病發了……」
半個小時後,聖家夫婦和救護車一起離開別墅。醫院病房內。
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單,這一片白色白得毫無生機,房間的顏色單調得讓人心生寒意。
「老公啊,你快點醒過來啊……」安亞茹坐在床邊不停的抹著眼淚,此刻的她只盼望著床上的聖程昱能夠快點醒過來,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害怕失去一個人。
床上的聖程昱鼻子中插著氧氣管,已經沒有了平日里的威嚴感,他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鬢邊竟在一夕之間生出了不少的白發。
聖優玄靠在牆邊,影子被燈光拖得長長的,他低著頭,不停的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這個時間,曈曈應該要吃飯了吧!他已經有整整一天沒有見到曈曈了。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伯母——」一身淺色套裝的凌佳雪提著兩個大大的塑料袋走進來。
安亞茹抬頭,「佳雪來了啊。」因為一夜沒睡,安亞茹的眼角掛著明顯的黑眼圈,眼角竟然也浮現了幾絲魚尾紋。
凌佳雪走上前,放下手中的塑料袋,「伯母,我才听說伯父的事情,也沒準備什麼,就買了點水果,我洗了帶過來的。」她從塑料袋中拿出水果整齊的擺在了床頭的水果籃中,她又從令一個袋子中拿出一個幾層的飯盒,略有羞澀的淺笑到︰「這是我做的一些飯菜,伯母和總裁肯定沒吃什麼,都過來吃點吧!我手藝不好,你們別嫌棄。」
安亞茹抹了一把眼淚,感動到︰「佳雪,好孩子,這時候,難為你還有這份心。」
「伯母,您也別太傷心了,伯父他身體向來很好,不會有事的,你照顧好自己才是啊。」凌佳雪細心的柔聲勸慰著,打開飯盒,香氣頓時溢滿整個房間,「我听說伯母喜辣,就做了一道酸辣雞絲,一道油淋茄子,還有這個爆炒豆花。」
雖然只有簡單的三個菜,可是每個菜都賣相特別的好,一看就可以勾起人的食欲。
「伯母,您嘗嘗。」凌佳雪恭敬的地上筷子,眼角偷偷的睨向牆邊的男人,「總裁,你也沒吃吧,我準備了你的份兒,一起過來吃點吧!」他喜歡的一切事物,她都清楚的知道,他喜歡吃的口味,她在家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只為了有一天可以親手做給他吃。
「我不餓。」聖優玄清冷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不用管他,他餓不死的。」安亞茹怨恨的看了眼牆邊的兒子,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如果不是他,老公怎麼可能會忽然誘發心髒病呢?
凌佳雪有些詫異的看著安亞茹,不明白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聖優玄抿唇,絲毫不在乎的淺笑著,「我剛剛已經問過醫生,爸他沒什麼大礙了,我已經派了人在醫院里守著,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去一趟。」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曈曈,雖然還是很心痛她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但一天沒見,他對她的思念幾乎已經要滿得溢出來了。
听到聖優玄的話,安亞茹猛然彈起身來,大聲指責到︰「曈曈,曈曈,你到這個時候還是只想著曈曈,你爸爸已經被你氣病躺在床上了,聖優玄,我怎麼會生了你這個一個兒子呢?」
凌佳雪仔細的听著安亞茹這番耐人尋味的話,為什麼安亞茹會說聖伯父是被聖優玄氣病的,他們父子之間似乎沒有什麼矛盾啊!況且聖氏夫婦常年在國外,難得回來,不可能有什麼很嚴重的矛盾。
而且听安亞茹的話,這事似乎還和曈曈有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聖優玄听完安亞茹的話,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我想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指責我的不是或者是爸進醫院的原因吧,如果可以,請讓爸安靜的休息,他現在需要的是靜養。」
「你走,你給我走……」安亞茹情緒激動的起身,一手指向門口,大聲咆哮道︰「你走,給我出去,別讓你爸醒來再看到你生氣了……」她無法諒解玄做出的事情,也不想听到他的任何解釋。
聖優玄點頭,雙手插在口袋中,優雅的一個轉身,向外走去。
「嗚嗚,老公,你快點醒來啊……」安亞茹轉身趴在聖程昱的病床邊,放聲大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伯母……」凌佳雪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但是滿腔的疑問卻縈繞在心頭無法散去……
為什麼連聖伯母看上去似乎也在生聖優玄的氣,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聖伯父到底是因為什麼住院的?
……
簡單的淺米色為主的客廳,簡潔的布藝沙發,淺色的窗簾。
房子雖然不大,卻功能齊全,而且收拾得十分的干淨。
「這個給你。」凌子謙遞過手中的酒杯,努努嘴,「ABSOLUT。」
聖優玄一聲不吭的接過酒,揚頭就喝。
凌子謙心疼的看著自己珍藏的酒,暗自搖頭,雖然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卻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家伙今晚心情不好,不然也不會一來就指名要喝ABSOLIT了。
ABSOLIT是享譽國際的頂級烈酒,一般人一踫就醉,可是聖優玄卻像喝白開水似地仰頭就灌下一杯,讓他的心啊,這個痛啊——
聖優玄滿月復心事的放下酒杯,示意性的看了凌子謙一眼。
凌子謙苦著臉,萬分不情願的顫抖著手再次滿上一杯,這麼貴的酒,讓這家伙當白開水一樣的喝下去,他心里的這個痛啊,簡直堪比挖心掏肺。
聖優玄舉起酒杯很快又是一杯。
凌子謙再次滿上。
如此四五遍以後,凌子謙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玄,你心情不好不能拿酒出氣啊,酒是無辜的,你就這麼把它糟蹋了,不如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他好奇得很,聖優玄到底和聖家伯父伯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鬧得如此之僵。
聖優玄緘默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倒起了酒,暗橙色的酒液在杯中蕩漾著,聞進鼻間的是酒香,溢上心頭的卻是苦澀。
大手緊握著酒杯,他默默的喝著杯中的酒,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眼底的那一抹悲傷卻始終無法隱藏。
「你別喝了,你前幾天忽然吐血昏倒,斯洛特意叮囑過讓你多休息的。」凌子謙強行奪下酒杯,他不會說什麼關切的話語,可是他對聖優玄的關心卻不是假的,「你不能再喝了,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走開,把酒給我……」聖優玄半醉半醒的睜著眼,眼神是迷離的,心卻是清醒到不能再清醒的,他不斷念叨著︰「把酒給我,給我……」身上原本整潔的白色襯衣因為在沙發上胡亂坐著,而顯得有些皺巴巴的,短發淺淺的毫無生機的搭在額間,顯出一絲頹廢。下巴上的青茬兒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是顯得疲憊不堪。
凌子謙無奈的看了他半晌,想了想,說到︰「不如這樣,我們交換一下,你也知道我素愛珍藏好酒,我這里還有很多上了年份的名酒。待會我把這些酒全部貢獻出來,你能喝多少算多少,但是不能帶走,我的條件是你給我透露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天,這些酒可是他這些年的心血啊,珍愛啊,如果不是為了搞清楚這家伙到底怎麼了,他才舍不得吧這些酒全部貢獻出來呢!
聖優玄抬頭,眼底浮現一絲耐人詢問的淺笑,沉吟著開口到︰「曈曈——」他所有的開心或者是難過都是因她而來,只有她才能對他有這樣大的影響。
這一切,都只有她才能做到。
「曈曈?」凌子謙豎起耳朵重復著,沒想到听完這兩個字就沒了下文,他不甘心的追問到︰「沒了?」
聖優玄點頭。
「不是吧,就這樣。」凌子謙瞪大眼,一臉鄙視的看向聖優玄,臉上分明寫著「你是騙子」這幾個字,就這麼區區兩個字就想騙到他珍藏這麼多年的酒啊。
曈曈——
就是那個美得像天仙一般的小丫頭,聖家的養女?可是這和聖優玄煩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嗎?
凌子謙不解的在聖優玄的臉上尋找著答案,可是聖優玄面無表情的喝著酒,根本半點風吹草動都看不出來,聖優瞳,聖優瞳……
凌子謙歪著頭,苦苦思索半晌,終于得出了某些結論,「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上那個小丫頭了,然後伯父伯母不同意,你們就有分歧了,呃……」可是想想也不對啊,雖然聖優瞳是聖家的養女,可是如果聖優玄真的喜歡她,直接讓聖家夫婦解除和她的收養關系就好,又怎麼會有分歧之類的事呢!而且聖伯父生伯母向來都是很開明的人,沒有理由不答應啊!
他就說嘛!他就一直覺得聖優玄對那個小丫頭的感情不一般,就算是幼妹,這個呵護程度也有些過頭了吧。這簡直是比人家做父母的還要熱切啊!
聖優玄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到︰「別亂猜,你不知道的。」
「那到底是怎樣呢?」凌子謙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追問著,他身上代表成功人士穿著的CERRUTI男裝和他此時略顯得有些白痴的表情明顯的不符,「還是你喜歡上了那個小丫頭,她卻根本不喜歡你。」
不喜歡。
不喜歡。
听到這話,聖優玄猛然抬頭,看向凌子謙的眼神中充滿駭人的寒意,這句話就像炸彈一樣,引爆了他心里積壓多時的擔憂和害怕,「誰說的?」他雙眼布滿血絲,猩紅猩紅。
凌子謙心底發毛的看著他,連連諂媚的笑著擺手道︰「我亂說的,亂說的,別放在心上啊!」看來他還真是說對了,敢情聖優玄是單相思啊!
不過難得看到他的這幅模樣,這倒也讓他開了一回眼界,他還以為這家伙沒有七情六欲呢!「少爺……」阿御湊近沈允浩,悄悄耳語一番。
只見沈允浩連連點頭,隨後露出一臉饒有興趣的表情,說到︰「有點意思,我們也去看看吧!」
「是。」
「等等,去讓管家準備一些上好的補品。」沈允浩吩咐到,聖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人知道,看來聖優玄的保密措施做得夠嚴密啊!不過他現在感興趣的是——聖程昱和聖優玄到底是因為什麼事發生了分歧。
「知道了。」阿御點頭,轉身離去。
沈允浩轉動著手中的筆,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
醫院內。
「夫人,我們剛剛為聖先生做過仔細的檢查,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穿著白色大褂的醫院院長親自為聖程昱做著檢查,他拿著听診器,一邊讓身後的助手記錄著剛剛檢查的結果,「現在聖先生需要的是安心的靜養。」
「謝謝您,李院長,多虧有您了。」安亞茹這才松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垮下肩膀。
「夫人,您哪兒的話,您太客氣了。」李院長拉好聖程昱的被子,想起聖程昱送進醫院的情景現在還有些後怕,當時他幾乎都以為沒得救了,可是他知道如果真沒得救了,只怕他也會惹上一大麻煩,幸好這些年他行醫積德,老天開眼,才沒讓他攤上這事。
「那後面的事就麻煩您了。」安亞茹客氣的說著,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她此刻看上去蒼老了許多,神色也憔悴了許多。她不僅是身體勞累,心也無時不刻的懸得高高的,沒有一刻能夠闔眼。
「夫人客氣了,客氣了,這是我分內的事情。」李院長神色不自然的笑著,說到︰「夫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安亞茹點頭。
「媽咪——」細小的聲音從門口傳出。
安亞茹驚訝的轉頭,只見一襲白色紗裙的聖優瞳正站在門口,向里張望著。
「媽咪,我可以進來看看爸爸嗎?」聖優瞳低聲的問著,生怕吵到了床上的聖程昱。她今天特意拜托司機把她載到醫院,她想自己過來看看爸爸。
安亞茹看著門口粉雕玉砌一般的小人兒,忽然想起——
「我愛曈曈,很久以前就愛她。」聖優玄不急不緩的開口,他一手撫模著身邊小人兒的頭發,眼底散發出陣陣溫柔到讓人窒息的光芒。
安亞茹的臉色猛然一僵,還沒來得及展開的笑容僵硬在臉色,她語氣冷淡的說到︰「出去——」她看到那張臉就無法不想到聖優玄對他們夫婦說的話,就無法不想到那天進房間時看到的情景。
都是她,都是她,是她破壞了這一切的美好。
這樣的念頭在安亞茹心里越來越強烈,她看向聖優瞳的眼神開始轉為憎惡。
「媽咪,我只是想看看爸爸,我不會打擾他的,我看完就會乖乖回去。」聖優瞳怯怯的說著,有些害怕媽咪現在的模樣,媽咪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而且好像很不喜歡她的樣子。不會的,一定是她多心了。
安亞茹猛然盯住聖優瞳,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陰沉,「你給我出去,別到這里來,你來干什麼,你安的什麼心?」她大聲發泄著心中的不快,卻忘記了站在門口的是她一直口口聲聲喊著最疼愛的小女兒,是一個比她更加無辜的人。
「媽咪,你怎麼了?」聖優瞳有些害怕的看著安亞茹幾近發狂的模樣,想跑開,可是腳步卻像被人拉住一樣,根本邁不開步子。
安亞茹起身,一把拉過門口的小人兒,連拖帶拽的拉到聖程昱的病床邊,「你看,你看,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她,玄又怎麼會做出這樣喪天害理的事情來,如果不是她,老公又怎麼可能會被氣得心髒病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
如利劍般的目光狠狠射向聖優瞳,這樣的目光足以讓人心生寒意,足以讓人渾身發抖,安亞茹伸手,重重指向聖優瞳,惡狠狠的說到︰「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穿白色的是什麼意思?是盼著你爸早點死嗎?你沒安好心,是不是?是不是?」她一步一步逼近聖優瞳,句句話都透著指責,每句話都是質問。
「媽咪,你怎麼會這樣說?」聖優瞳搖頭,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和之前判若兩人的女人,她印象里的媽咪是一個很溫柔很和氣十分高貴的女人,而不是眼前這個滿嘴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的女人。
她轉頭看向床上的聖程昱,那個向來慈愛和藹的男人,此刻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吃力的呼吸著,臉色蒼白到讓人擔心,讓人害怕。
「你看,你看,你看到了吧!他躺在床上,靠呼吸機維持生命,他不能睜開眼看著我,不能和我說話,他得整天的打著點滴,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都是你害的……」安亞茹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每一句話都在指責著聖優瞳的不是。如果她還顧念著一份的親情,就不會對聖優瞳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辦法像別的母親對自己的女兒那樣很親密的對待聖優瞳,不知道為什麼,她和這孩子之間的陌生感,怎麼都消除不了,在以前的那些日子里,她總是無時不刻的提醒自己,曈曈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才能讓她想要去親近這個孩子。
可是現在,居然因為聖優瞳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要原諒。
這樣的念頭像毒蛇一般在侵蝕著安亞茹的心,她的心里滿是對聖優瞳的恨意,她抬頭,眼帶恨意的看向聖優瞳,幽幽說到︰「如果你爸有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狠狠的一把將聖優瞳推開。
「媽……」聖優瞳沒有防備,重重的跌在了聖程昱床邊。
「曈曈——」門外,沈允浩闖進來,今天的他一襲淺藍色的西裝外套,下配白色的休閑長褲。「你沒事吧?」他扶起地上有些狼狽的小人兒,眼中閃過一絲的疑問。
其實他已經到了一些時候,不過剛走到門口就听見了安亞茹的聲音,于是他停下腳步在門外听了一陣子,他覺得不解的是為什麼安亞茹會口口聲聲說著是聖優瞳害了聖程昱,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聖家的兩兄妹會和聖氏夫婦發生這麼大的矛盾?
「伯母,不好意思,我才得知伯父生病住院的消息,我來遲了。」沈允浩走到安亞茹身邊,態度顯得彬彬有禮,十分的恭謹,「那進來——」他向門外揮揮手。
門外的保鏢立刻手捧著幾個長形的紅色錦盒走了進來,錦盒的材質是極好的絲綢,一看就知道里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伯母,這是一些千年參,和靈芝之類的補品,等伯父醒來後可以給他補補身體。」沈允浩拿過保鏢手中的錦盒,放在了聖程昱床頭的櫃子上。
「有勞了沈先生了。」安亞茹側眼了沈允浩一眼,並沒有過多的熱情。因為聖優瞳的關系,安亞茹對沈允浩的熱度也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是我應該做的。」沈允浩不以為意的笑著,態度依舊恭謙。
「沈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了,請回吧!」安亞茹面無表情的看著沈允浩,當她的眼神掃過他身邊的聖優瞳時,則出現了一絲明顯的厭惡。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伯父休息了。」沈允浩一臉理解的點頭,關切的說到︰「伯母您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我會的,謝謝沈先生。」安亞茹和沈允浩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始終沒有什麼過多的變化,因為聖優瞳的關系,她現在對沈允浩熱切不起來,可是從另一方面考量,她也不想得罪了這個商界的新權貴。
「伯母,我先走了,等過幾天再來看您和伯父。」沈允浩微微欠身,目光轉向聖優瞳,小小的人兒正一臉呆呆的看著床上的聖程昱,不知道在想什麼︰「曈曈,我要走了,要和我一起走嗎?我送你回家。」既然剛剛親眼看見了安亞茹對聖優瞳的傷害,他就不可能也不放心單獨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到目前為止,讓他感興趣的人是聖優瞳。她的安全,是他必須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