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呀!這簡直不是人的干活!」雲若霜摘下頭上沉重的鳳冠霞帔,扭動著早已僵硬酸痛的脖子,眉頭緊鎖,小臉皺成一團,埋怨道。
將喜婆以及伺候的丫環都遣了出去,偌大的新房里,便只剩下雲若霜與她的陪嫁丫環素心了。雲若霜自是再無顧忌,卸起妝來也手腳利索。
「哎呀,我的好小姐,新姑爺都還沒來,你怎可把這鳳冠霞帔都摘了呀?還有蓋頭,蓋頭哪里去了?」素心去剪燭芯那麼一會兒功夫,回來便見雲若霜早已卸下那副新娘的行頭。撿起落在地上的紅艷艷的蓋頭,素心撅嘴看向雲若霜,又驚又急,「新郎沒來便掀了蓋頭,不吉利的呀!」
「管它吉利不吉利,我的脖子要緊呢,來,素心,替我揉揉!」雲若霜接過素心遞過來的蓋頭便揉成一團扔在床上,歪著脖子撅著嘴,「媽呀,這差事做一次便也夠了,再有第二次我一準兒逃婚!」
「噗哧!」卻是剛還急得不行的素心被雲若霜這話給逗笑了,她也知道雲若霜的性子,也不指望能勸得雲若霜再穿上那身新娘行頭,只得上前替雲若霜揉捏起頸脖來,咯咯笑開,「女子一生只嫁一次夫君,小姐再累自然也便只有這一回了!」
「那可不一定!」踢踢腿,扭扭腰,雲若霜挑了挑眉,嘻笑道,「合得來則合,合不來便分,嫁個兩三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哎呀,我的小姑女乃女乃……」素心一下子跳起來,趕緊捂住雲若霜的嘴,一臉驚慌的四下看看,見沒什麼動靜才松了口氣,甚為懊惱也頗為無奈,只得垮著臉幽怨的道,「小姐,你怎麼能說出這等驚世駭俗之話來,別叫人听去了才好!而且,也忒不吉利了!」
還好平日里她家小姐也常吐「驚言壯語」,她也有了免疫力,是故拍拍小心肝也算沒被駭得吐出血來。
「呵呵……」自知說溜了口,雲若霜吐了吐舌頭,再不接話。
剛才這話听在素心這些古人耳中自然是驚世駭俗不知廉恥,可是于她雲若霜卻是真的不覺稀奇,因為,眼前的雲若霜並非真正的琉雲國護國將軍之女了,而是穿越人也。
身子自然是真正的雲若霜的,可是靈魂卻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了,思想之開放,自是素心這等古人無法明白也不可能接受的了。
「素心,餓不餓?」看著那滿滿的一桌賣相一流的糕點吃食,雲若霜模了模扁扁的肚子,咽了咽口水,卻裝出一臉關切的問素心道。
「我的好小姐,那可不是能隨便吃的東西!」見雲若霜盯上了那一桌吃食,素心趕緊阻攔,「那可是得新娘與新共食的新婚吉慶宴,新娘與新吃了能舉案齊眉白頭到老兒孫滿堂的!」
「既然有準備我的份,我吃我那份,把那辰王爺的一份給他留著便是了!」雲若霜撇開素心的手,起了身,「那辰王爺在外面大吃大喝,我卻得餓著肚子等,沒這麼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