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不嫁 第六章

作者 ︰ 金晶

一年後,一名身材縴細的女子站在黑石集團的前面,一身標準的套裝,暗色系的套裝卻不會使她看起來很深沉,相反的,她穿起來更顯得肌膚白哲。

「小姐,你好,請問你有預約嗎?」櫃台小姐溫柔地問道。

「沒有!」女人的嗓音很是明朗。

「那……」櫃台小姐有些為難,因為公司的規定,她是不能放任何人進去的。

「你是新來的吧?」女人輕聲問。

「呃,是的。」難道她是什麼重要的人?櫃台小姐是新來的,很多企業龍頭都不認識,被她這麼一問,很怕自己得罪重要的客戶。

「我叫童子琳。」

櫃台小姐一听她姓童,不由地暗忖著她的身份。黑石集團現任總裁白慕軒的妻子姓童,不知道兩者是否有關系。

「我來找我姐夫。」童子琳只好說明白。

櫃台小姐馬上站起來,「不好意思,請你稍等一下。」

童子琳無趣地看著櫃台小姐拿著電話詢問,眼楮在周圍轉著,過了好一會兒,她看見電梯里走出了一個男人。

她剛從香港回來,來黑石集團是為了跟姐夫商量一下有關黑石與童氏的合作案,沒想到第一天回來,沒有看見順眼的熟人,倒是踫見了這一輩子她都不想見的男人。

她揚揚眉,看著男人向她走近。

「黑箬橫……」她打招呼,似乎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男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童小姐……」

喲!大概還在記恨吧,童子琳聳聳肩,不在意地轉頭問櫃台小姐︰「怎麼樣了?」

她變了很多,他記得,她最不喜歡穿暗色衣服的,也瘦了很多,沒有以前的豐腆。他光明正大地打量著她,好想把這一年來少看的都看回來。

她清楚他在打量著自己,不過她不以為然,等著櫃台小姐的回答。

「總經理好。」櫃台小姐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什麼風把他吹過來了。

他酷酷地點點頭。

「童小姐,總裁交代下來,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與總經理交談。」

童子琳挑挑眉,轉過頭對著黑箬橫說道,「好久不見,要找一個地方坐坐嗎?」

他卻不領情,「不用,有關合作的事項我會派專人跟你談的。」

听櫃台小姐的稱呼,看來他是升職了,而且變得冷漠多了,跟以前總喜歡纏在她身邊比起來,現在的他更難讓人喜歡。

童子琳無所謂地點頭,「好的,掰掰」她毫不留念地轉頭離開。

在黑箬橫看不見的地方,她低低地罵了一句,「臭男人!」童子琳其實很不習慣他現在的態度,好像她不過就是一個路人。

她邊往車的方向走去,邊咬著牙咒罵他。她以為自己一年沒見他,心中那份不知名的情感會逐漸淡掉。

可沒想到時間越是長,她越無法釋懷。有時她會想,他是不是故意在那天嚇她,讓她心中衍生出了恐俱之外,還有對他的舊情難忘。

難道還真的是自己犯賤,說要放開,卻放不開的人是自己。

另一邊,黑箬橫深沉的黑眸一直注視著童子琳離去的背景。這一年來,他同樣不好受,她的決絕讓他心碎,所以他給她一段時間,好讓彼此緩一緩。

誰知根本就沒用,這個女人巴不得他放棄她,永遠不要去找她,她一個人活得精彩。

黑箬橫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電話,「喂?」

「怎麼樣,見到人了?」白慕軒墉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臉色不大好看,一旁的櫃台小姐低著頭假忙碌,不敢看他,他走到大廳的安靜一角。

「心情如何?」白慕軒戲論著。

電話那頭過分的安靜,過了好一會兒,傳來黑箬橫濃濃的指責聲,「她瘦了!」瘦得不見往日的風采,雖然一樣美麗,他卻更喜歡她婀娜多姿的豐腆。

「是嗎?」白慕軒低笑,「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黑箬橫靜默,眼楮盯著窗外,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他眼里有一瞬間的冷意,「我要她回到我身邊!」

一年,他己經無法忍受,若再多幾年,他還不如直接把童子琳關起來……對了,他怎麼從來沒想過這個「好方法」呢!

「小叔,我想問一下,有關以前我們在南部山上買的那一塊地。」

同樣是黑家的男人,白慕軒馬上就領悟黑箬橫的目的,嘴角一笑,「己經建好了,你要去嗎?」

電話毫無征兆地被掛斷了,白慕軒坐在高級皮椅上,想了半天,決定把剛才自己參與的陰謀當做是夢游。

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者無罪,是吧……

童子琳喜歡穿亮色的服飾,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童子琳這一年來,為什麼都要穿暗色的衣服。

答案大概只有最親的人才知道。

位于台北的一家小型私家菜館里的包廂中,此刻一對父女正安靜地用餐。

童飛宇一邊吃飯,一邊輕聲細語地問︰「怎麼這麼久才回來?」香港那邊的事情由童子琳接手後,打理得有條有理,照理說,她應該功成身退,早日回台灣才對。

童子琳眼珠子一轉,準備蒙混過關,「好不容易去香港,我當然要好好玩一玩嘛。」將自己講得一點也不敬業。

童飛宇差點要噴飯了,他這個女兒不是他偏心,認為童家產品都是高級貨。他的女兒,一個一個都是非常有責任心的,只要她們答應做了,她們就完美做到。

再加上香港那邊公司每月傳來的報告,他更相信童子琳在那邊如魚得水,但他也知道女兒己經察覺到他的用心了。

既然雙方都有意識了,那童飛宇也就不再裝腔作勢了,「那你回來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童子琳真想翻一個白眼,真是怎麼也躲不過,「當然是回到原來的職位。」

「哦……」童飛宇拉長尾音,「那……」

「爸!」童子琳吞下一口飯,放下筷子,「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啦!」兩父女之間還有什麼不可以說呢!父親這樣拖拖拉拉的,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童爸爸輕咳一聲,「其實呢……」

童子琳正襟危坐,她很不想從父親的嘴里听到某人的名字,可身邊的每個人都喜歡把他們兩個聯系在一起,她想要逃開也逃不開。

早上遇見他的時候,她表面很鎮定,實際上她很想抓著他的領子,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明明是他先纏上她的,結果逃之夭夭,再見面時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難道是分手後的男女必然會產生的情緒嗎?

可都過了一年了,她為什麼總是會有這樣的想法,更可怕的是,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關注某人的生活狀態。

這難道是分手後的男女心中的不甘嗎?

可分手是她自己願意的,即使分得糊里糊涂,可她自認無所謂呀!可是……

「子琳,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跟阿橫分手了,你也該找一個人了吧。」三個女兒,已經有兩個找到了幸福的歸宿,現下只有二女兒還沒有找到她的幸福,他這個旁觀者都擔心得要白了頭了。

雖然知道愛情,婚姻這些事情是勉強不了的,可是童飛宇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趁早為自己做打算,免得過了三十大關還未嫁人。

童子琳在心中一嘆,臉上沒有多大的起伏,「爸,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地找找。」但願真的有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年來,身邊的好男人不是沒有,可她就是一直沒有feel.

「還有……」童飛宇喝了一口湯,看了」眼女兒身上的衣服,臉上的擔心更為明顯了,「子琳呀,你最近心情不好?」

是了,童子琳平時不穿暗色衣服,通常只有心情不好才會穿。童父本來也不知道二女兒這個小小的怪癖,直到有一次,童子琳在國小的時候,與小朋友吵架了,結果老師把錯都推在童子琳身上。

于是,那一個星期童子琳的心情都不好,身上穿的都是暗色服飾。童父發現的時候,趕緊去學校找老師談,找校長談,這才把事情弄清楚,免得童子琳穿一輩子的暗色衣服。

後來童父專門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童子琳只是一種情緒的發泄,並不會對人格造成多大的影響,他才放心了。

童父這才有了每次見面都要關注女兒衣服的觀察力,當然這種情況是少之又少,因為隨著人的年齡增長,人的控制力加大,不會動不動就會鬧情緒。

特別是在大企業工作的人,情緒是多余,而童子琳也將情緒控制得很好,只是今天是他們父女倆闊別一年第一次見面,她就暗示他,她的心情不好。

童飛宇滿臉寫滿了擔優,童子琳差點沒良心地笑出來了,「爸,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童子琳自己倒是沒有多大感覺。

這可是唯一辨別她合情好與不好的方法,他可不能隨意供出,童父笑了笑,「我猜的。」

不管父親是怎麼知道的,可他確實說對了。童子琳看似粗枝大葉,其實心很細,也很孝順,她假裝開心地笑眯了眼楮,「我哪有?人家今天看見你,都開心得不得了!」

童飛宇張張嘴,想說什麼,到最後沒有說出口,二女兒是三個女兒中最倔強,最嘴硬的一個,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輕易地認輸。

有時這種性格是挺好的,不過對家人也這樣堅強就不好了,有時適當的示弱也是要的,家是她的避風港,她是要哭要笑都可以,就是不要假裝開心呀!

但童飛宇不好點破她,只好點點頭,「你開心就好了。」

童子琳乖巧地坐在他的身邊,拿過湯勺,為父親盛湯,「爸,你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倒是多小心身體,知道嗎?」

有女萬事足,童飛宇滿足地笑了,「好好,爸知道了,別再盛了,我吃不下了……」

「好吧。」童子琳將湯碗端在父親面前,囑咐道︰「那要喝完這碗。

「好,好。」

送父親回家以後,童子琳沒有留在童家,婉拒了父親的好意,回到了自己的小套房。

小套房早就找清潔工打掃過了,她開了門,手拭了一下桌面,沒有灰塵,她滿意地放下包包。

打開燈,套房瞬間就明亮了。她坐在高腳凳上,兩條腿踢掉高跟鞋,無意識地輕晃著小腿,整個人萎靡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這麼患得患失,心情一直好不起來,父親說的沒有錯,她心情不好,不僅僅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一個輕躍,她矯健地跳下凳子,往廚房走去,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啪」地一下拉開,咕嚕咕嚕地灌下。

這是近一年她養成的習慣,喝啤酒。

天知道,她以前幾乎是滴酒不沾,即使是一些應酬也有人替她擋酒。啤酒的酒精並不是很高,淡淡的,帶著澀澀的苦味。

和她現在的心情差不多,她大口地嚷了一口,兩眼開始朦朧地眯起來,身子緩慢地扭動著。

「童子琳!原來你還會跳舞嘛!」她自言自語地大笑,身子緩慢地扭動著,凹凸有致的身影在暈黃的燈光下搖曳曼舞著。

一手端著啤酒,一手抓著頭發,兩腳踩著節奏,臀部輕挪著,小嘴哼著小曲子,她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黑箬橫看見的是一個墮入塵間的精靈,她上身衣領被扯開,露出如玉的頸子,及膝的裙子隨著她的舞動而上翻,出一雙雪白的玉腿。

他輕輕地放下鑰匙,鑰匙是他當初故意多配了一副,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他無法自己地移動腳步,慢慢地朝她走去。

他本來是來「綁架」的,結果他現在己經打消了這個計戈」,他只想上前狠狠地抱住這個女人,以彌補這一年的思念。

童子琳轉圈轉得暈乎,憑著往日的感覺,往沙發的方向走去,順勢倒在不遠的沙發。

只是這一次很奇怪,沙發怎麼會這麼硬呢?

她半張開眼楮,僵硬了一下,她是不是看錯了?她身下躺著一個男人,明顯是被她給壓在了下面。

「黑箬橫?」她不敢置信地揚聲道。

「琳琳……」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兩眼不由地望著她出神。

童子琳稚氣地嘟著嘴,一巴掌毫無預警地呼了過去,「討厭鬼!裝什麼高傲!」

黑箬橫差點被打偏了頭,平時看起來沒有力氣的她,使出的力氣一點也不含糊,他毗牙咧嘴地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童子琳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氣,靠著酒後的蠻力把他給壓在身下,坐在他的腰上,兩只手用力地揮打著他。

無數的拳頭落在他的臉上,胸膛,拳頭小小,力道倒是大,真是把他折騰了一番,黑箬橫怕傷了她,可又怕她打他上了癮,沒了節制,索性把她給壓在了身下。

「啊……」她發出野獸被擒的不服之聲,酒沒喝多少,只是邊喝酒邊跳舞,腦袋里裝下了不少的星星,一群的星星在她的眼前跳舞。

黑箬橫的頭發凌亂了,往後梳的瀏海頹廢地垂了下來,遮住了他飽滿的額頭,朦朧中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

「壞蛋!放開!」即使身體不舒服,可她那張嘴倒是不含糊,罵起他來劈里啪啦的。

黑箬橫撇了撇唇,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對她太好,否則她只會得寸進尺,以後還會爬上他的頭。

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喝了多少酒?」他口氣凶凶的,帶著濃重的不滿。

「要你管!」她也不客氣地回過去,「啊!你這個混蛋!」

他竟然咬了她一口,咬得她的唇麻麻的,好似吃了很多的辣似的。兩只手被他壓著,兩條腿也被他壓著,她沒有一個地方是自由的,是可以攻擊他的。

「再多罵幾句,嗯?」充滿脅迫的話語傳進她的耳畔。

哦,哦,才多久沒見,這個男人現在怎麼會變的這麼可惡呢?他不是最縱容她,最寵她的男人嗎?

現在是怎麼樣!世界反了?童子琳怒氣沖天,「你再不放開,我就報警了!」

黑線華麗麗地刷過他的臉上,對于她的威脅,黑箬橫都沒話說了,要是說這句話能逼走犯罪者,那麼犯罪率就不會這麼高了。

顯然,女人也發現自己過于幼稚的說法了,她窘紅了臉,蠻橫地說︰「你到底放不放開?」

剛才是那麼甜美充滿誘惑的女人,轉眼間又成了一個凶狠的女人。不過這都沒有影響童子琳在黑箬橫眼中的誘惑指數,指數攀升不止。

「你說我想干嘛?」當他決定要把她給掠上山時,他想過要如何在疲乏的山中度過美麗時光,而是他最中意的幾項選擇中之最。

而現在,環境變了,想法卻沒有變過。

童子琳銀牙咬了咬,她想把他給喘下去,可是她沒有辦法。可他明顯的,她瞧得仔細,「你要是敢對我有非分之想,我就……」

她戛然而止,某男的爪子己經伸到她的豐滿,甚至還發出滿意的嗯哼聲,「怎麼辦!我不想拿開我的手……」說的同時,手指還配合地抓了抓她的胸乳。

她羞紅了臉,不知是酒意,還是生氣,亦或者是不好意思,「你……放開!」

女人有時候太過聒噪,男人都喜歡用一招解決,黑箬橫也不例外,干脆俯,吻住她的小嘴。

「嗯……」她半是不滿,半是矯情,喂喂地發出動人的申吟。

他的舌頭非常的不溫柔,活像是沒有吻過女人似的,魯莽地橫沖直撞,一旦纏上她的香丁,就死死糾纏,直到她舌根麻痹,他才喘著氣離開她的唇。

黑箬橫突然激動地扯開她的衣服,引得她哇哇叫,「你干嘛,不準扯我衣服……」

兩相糾纏之下,很自然的,黑箬橫失了耐心,直接把她的衣服給撕破了,童子琳氣到要把這個男人給扔下樓去。

可他沒有給她太多喘息的時間,連讓她罵幾句消消火的時間都沒有,還惡劣地挑起她的火。

欲火,根本無法壓下,甚至先理智一步地做出了反應,她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憤怒的眼楮轉而水當當的,四肢軟得似棉花。

他討厭她的口是心非,她不肯承認她喜歡他,可她不喜歡他,還會由著他這般對她嗎?

答案是否定,因此,她是喜歡他的。

黑箬橫的邏輯學非常不錯,由第一步推出,到最後一步結論,他每一步都有扎實的理論。既然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所以他們這樣那樣都是應該的。

于是,他嘴角帶著邪笑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包括自己的。當她從顫栗中昏昏迷迷時,一副精壯的男體己經靠上她。

「你……」她倒抽一口氣,雙手雙腳失去了舞動的能力,眼眸帶著渴望被他寵愛的柔媚,即使她想說的是滾開,心里說的卻是要他。

「想要了?」

這個男人的調情手段變得精湛了,不想去深究這個事情的背後,童子琳風情萬種地一挑眉,同樣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果她的臉不要這麼紅,黑箬橫也許會因為她的膽大而吃驚,可她連耳根子都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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