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在宮里沒耽擱,路上馬騎的也快,沒一會兒耿靖陽也就快馬到了家,跟著家里就雞飛狗跳了。某一小廝見四爺進了大門,只匆匆地行了一禮,就拔腿往正院跑,氣喘吁吁的對在老爺子院門出的人匯報四爺回來了。本皺著眉頭的守門小廝,一听這話,也顧不得教訓人,趕緊進去通報了。
老爺子一听,先是一喜,後是一驚,這不對呀!向皇上交差哪有這麼容易的,時間不對!遂忙丟下棋譜,下地穿鞋往外走去,剛好同快步進來的耿靖陽撞了頭,父子倆齊齊一愣。耿靖陽忙給他老爹行禮請安,問候別後事宜。老爺子見他不見疲態還很有精神地問東問西,知道他差事必定是完成的蠻好,不然可不會這麼輕松,心頭一喜,也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連說「好」了。
且不說這前院順利會師的場景如何的熱鬧了,後院的柳露也听到了權兒的匯報,其實她自己也感應到某人回來了,忙也丟下給孩子讀的書,下了榻穿上鞋,顧不得沒人招呼她前去了,搭著碧荷的手就往前院匆匆行來。
一進了院子,柳露就覺得與往日不同了,院子里下人多了些,臉上都還帶了笑,瞧著喜氣洋洋的,柳露暗想,看來家里的頂梁柱回來還是很令人振奮的。耿靖陽的這次歸來不像大哥那次是暈著回來的,所以家里人都大大地高興,老遠就听見老爺子欣慰的說笑聲了。
柳露來到屋外攔住了準備行禮請安的小廝,直接讓他打了簾子進了室內,不過她這一進了屋。本來還算是淡定的心,不由地砰砰跳了起來,在準備給老爺子行禮問好前,她忍不住悄悄偷覷了眼某人。覺得瘦了好多,不覺得就眼瞼發酸起來,認定他在外必定是吃了很多的苦。一時心緒翻飛難一成言了,準備請安的話,都有點出不了口了。
不過倒是沒令她多為難,沒等她行禮問安,老爺子見她來了,忙高興地對耿靖陽道︰「老四,你媳婦急了。都找過來了,其他話都別說了,趕緊同你媳婦回去收拾收拾,看看你這髒的。」老爺子這還是蠻通情達理的,不過那臉上的笑咋看咋覺得有點羞人呢。
柳露被老爺子笑得有點站不住了。也沒敢看耿靖陽,只紅著臉硬著頭皮給老爺子行禮道︰「看爹說的,不興兒媳來給您請安呀!」
耿靖陽自打柳露進來,眼里就沒其他人了,只直愣愣地看著她,覺得瘦了,不過好像人溫潤了點,見她紅了小臉,忙壓了壓心頭的悸動。啞著嗓子解圍道︰「那行,爹,我這確實髒得很,就先回去了,待洗干淨了再來。」
一听兒子說洗洗就來,老爺子忙阻止道︰「別急。我這里也沒什麼事,不著急說話,等你休息好了再來也不遲。」說完,想了想又對柳露道︰「要不要讓廚房送吃食到後院?」老爺子還不知道早上萊管家已經將田大娘調回了後院。
柳露忙解釋道︰「不用,早上兒媳已經讓小廚房炖粥了。等好了讓她們也給爹送一盅來,您可千萬別不吃啊!」柳露以前做吃食總是給老爺子送來,只不過他總是留著到正點吃飯的時候才用。
一听兒媳大有尋他說這些粥好處的架勢,老爺子頭皮一麻,嫌嘮叨了,忙趕倆人道︰「知道了,我會吃的,你只管送來,好了,好了,我這也不是小孩子了,還用你這麼操心的,快帶老四回去收拾吧。」
倆人被老爺子這麼一趕,只得辭了出來,一前一後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這一出了正院,耿靖陽瞄了瞄周圍,見沒什麼人跟著了,碧荷也乖覺地退後了幾步,他這才舒了口氣,慢慢緩了步子靠近媳婦,拉住了她的小手,沒容她抽出,直接藏入倆人相接的衣袖中。
柳露本來因為幾個月未見有那麼點些微的生疏感,別他的這一舉動倒是消散的干干淨淨的了,手沒抽出來,就抬頭瞄了瞄某人,見他故作正經地往前走,不覺「噗呲」一聲樂了,笑嗔道︰「傻樣」,這一聲,說的那叫一個婉轉纏綿。
柳露這一聲,酥透了某人的心,所以某人不覺為惱反而很是受用,剛才他就覺出寶貝媳婦對自己有了點生疏的樣子,所以這才在外做了這大膽的舉動,想著能緩解了這氣氛。听了媳婦這一聲嬌吟,耿靖陽知道自己是做對了,不覺露出了傻笑,越發黝黑的臉龐看著更加發亮了。不過畢竟還有下人在,他還是放不開同媳婦說笑的,只緊了緊了衣袖下的手掌,感覺手中的柔荑更加地綿軟了,才松了些。
倆人慣來心意相通,剛才柳露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忽的尷尬罷了,被自家男人這麼一捏,心里甜絲絲的,遂看了看男人的側臉,心里脹的滿滿的,自然是知道他這舉動的含義,不覺莞爾一笑,回來了真好!
倆人就這麼無聲甜蜜地進了屋,這一進了屋,柳露倒是掙開了被一直攥緊的手,這舉動當然稍微有點大,想來後頭跟著的碧荷定是能瞧見的,柳露很想瞪某人一眼,這關鍵時刻怎麼救掉鏈子了,剛在外頭不還裝的蠻像那麼回事的嘛!
可到底礙著丫頭,柳露沒敢翻白眼之類的,人家要保持溫良謙恭的好媳婦形象,就暫時不與這正得瑟的男人計較了,她可是知道這人剛才硬拉著她的手是故意的,絕對!這手一得了自由,柳露忙吩咐跟進來的碧荷去廚房提水放耳房去,剩下的事就不用她們操心了。
碧荷知道女乃女乃的規矩,自己梳洗什麼的不用人服侍,自然爺就更不用丫頭們上手了,忙應下去了廚房,心里想著那火上溫著的粥大概得開火熱一熱了。其實柳露讓她親自提水也只不過是剛才有點尷尬先支開她罷了,當然這也有掩人耳目的意思,她一會還得將男人送進空間里好好洗洗呢。當然她也不想丫頭們守在外頭等自家男人梳洗,覺得那樣特別扭。
見碧荷極有眼色地帶了一旁候著的畫屏一塊兒下去了,耿靖陽可是等不急了,忙一把拉了媳婦就轉進了內室。倆人這剛一轉進去,某人就急吼吼地將人抱于懷中,耿靖陽如溺水的人一樣,將頭埋在媳婦的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聞著媳婦身上獨有的香氣,耿靖陽覺得這麼多天的思念終于找到了個宣泄的出口。
某人這動作來的急來的快,柳露還沒來得急回神嬌羞,就被他摟于懷中發呆發膩了,直到被他雙臂箍的發疼,才不適地動了動,輕推了下某發瘋的人,嬌嗔道︰「臭死了!還不快放開,這會子丫頭們熱水肯定是送來了,被她們听見了像什麼樣,我還用不用活了。」這話說完她也不自覺地放松了,覺得剛剛才起的生疏感如煙般淡去,男人的懷抱還是那麼的炙熱,雙臂還是那麼地有力,這一切仍然屬于她,從無半點稍離。
耿靖陽听了這話,心頭一喜,咧嘴一笑,媳婦恢復正常了,也不枉他一回來就當著丫頭們的面做這姿態了,不過被媳婦推了幾下,他只得不舍地蹭了蹭媳婦的脖頸,才放開,輕扶著她的膀子,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嬌人兒,啞然道︰「露兒,這幾個月可是苦了你了,我外出時可是沒想到這些賊子盡然選中了我們家出手,瞧瞧你這都瘦了。」剛才從老爺子那多少知道了點大概,就這點子大概也夠他嚇個半死了。
柳露不願意這會子說起那些令人擔心不愉快的事,連推了他道︰「你這什麼眼神,我可是變胖了,哪里是瘦了?快先到淨房洗洗,等會兒我們再敘話,瞧你這邋遢的。」說完嫌棄地剜了某人眼,就推著他往耳房走。
耿靖陽知道媳婦這是心疼他不想說起不好的事惹得他心疼自責,也就順著她的話嘿嘿樂了倆聲,不過這會子他也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難聞,也不再堅持,順著她往淨房梳洗去了。柳露自然是要跟著的,她想著一來好好給他擦擦背,二來嘛她不太放心,想看看自家男人身上可有哪里受傷了?
以往耿靖陽舍不得媳婦累著,梳洗大多是不讓她跟著的,不過這次他舍不得稍離了,有點撒嬌似地對柳露道︰「露兒陪我。」那神情很是諂媚討好。
見他這恁大個人做這種小兒態真真是滑稽,柳露好笑地推了他一下,嬌嗔道︰「我這不是跟著嗎,趕緊地別磨蹭了,待會洗完了,還得有點東西呢。」說完也理他直接將人拉走了。
耿靖陽見媳婦樂意跟著,心里一喜,忙老實地隨著媳婦的步子,手拉著手進了淨房,若是有外人看著,特別像是個大人拉著不听話的孩子在走。因著某人突然變小的心性,柳露好笑地服侍著他月兌衣服,幫著他洗頭。下人弄來的水不是太多,只夠洗個一遍,不過柳露也沒打算在外面幫他洗干淨。
柳露先將自家男人里里外外地洗了個遍後,當然這途中不乏某人的不規矩吃豆腐了。這好不容易幫著某人先洗了個頭遍,倆人就手拉著手進了空間。耿某人雖然在外頭幾月未食肉,可剛才媳婦幫著他洗的時候,媳婦那陣陣幽香往鼻子里鑽,惹得他心里撓肝撓肺地鬧的慌。可即使這樣,他知道外頭不便,還是生生忍住了沒化身為狼。(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