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為那李不雲如何?」清妄向另二人道。
「哦?為何有此一問?」清憶不解。
「要說那李不雲,年紀輕輕修為倒不低,是個人才,這天守弟子中也有如飛瓊這樣的資深弟子,雖未與他比試過,我卻以為還是他能勝出,看來掌門師兄是花了不少心血啊……」清幻忽然停住,看向了師妹清憶。
「無妨,飛瓊確是比不過他,師兄說的是實情。」清憶回道,「但或許是因為年紀尚輕,才壯志滿懷又收斂不足才往往會稍顯輕浮急躁。」
「師妹只說對了一半,不雲確是給人年少氣盛之感,這算不上什麼壞事,師兄不也是壯志凌雲之人嗎?只是他不是收斂不足鋒芒畢露而是藏的太深啊,見這少年眉宇之色像是沉穩深謀之人,而他信心滿懷雖是好事,自尊上進之心也讓人稱贊,但劍強則折,去了極端便是剛愎自用不擇手段,只怕遇了事心機太重走了歧路……」清妄皺眉道。
「老2,不至于吧,他年紀尚小,今後也許會慢慢培養出掌門之才啊,這時候便去看他的未來之事是否言之尚早?」清幻笑笑。
「是啊師兄,你是見掌門師兄弟子出眾眼紅了吧?」清憶捂嘴。
「師妹,難道師兄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小氣之人?」清妄忍住怒氣,言語中有不盡的失望。
生……生氣了?師兄……也會生氣?看來真的說錯話了。清憶一驚,忙抬手解釋。
「師兄,難道師妹說的反話你未听出來?」心中卻也是忐忑不安,「師兄一心為天守,這我們都知道,只是是不是師兄你……過慮了?」
「唉,師兄明白你是玩笑,可不知……師妹呵,你可別往心里去。」清妄眉頭一松道,「你們想想,他可是掌門師兄的徒弟,我決無意要指摘師兄之過,更非不容後生出眾,但我以為那些極端出現也不無可能,只與大家言語一句,怕只怕再釀成那場我們雖未見過卻應當警醒的罪過啊。」
眾人听得這些一時不語沉思。
「那……可否與掌門師兄商量?畢竟我們只是他師叔,不及師父管用啊。」清憶道。
「不行,師兄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認定的事情,縱然所有人都反對他都不會有所改變。你可看見他這般倚重李不雲,興許我們說的不足在他看來都是不可多得的優點。」清幻搖頭。
「往後我們便多費點心思吧,畢竟人才難得,但盡量莫要觸怒了掌門師兄啊。」清妄道。
三人相視,半晌頷首離去。
普陀山腳。一行六人向一巨石走去。
「兮月姑娘,我們可是要上這山?」那叫樓見的少年抬手至眉梢向上望著。
「廢話。」未待兮月說話,應芸便打斷,見那樓見一臉歡喜地整整衣領繼續向前欲上這山,忽然一笑,卻又冷著聲音道,「等等」
樓見停步看向應芸。只見紅光一閃,一紅寶珠向巨石飛去,照了幾照,那巨石轟然移開,露出了一個黑幽幽的洞來。
應芸指指周圍四人,向樓見道︰「我們五人要從這密道回山,至于你嘛,就自己爬上去好了。」
「什麼」南宮兮月與樓見聞言都驚呼,不知為何這應芸又忽然有此一語。
「師姐」兮月暗想。這玩笑可開不得,普陀山如此難行,連弟子都不曾敢走,何況這不會絲毫功夫的少年。
「樓見,你不是要入我普陀門下嗎,這可是你表現誠意的好機會啊。」應芸止住兮月,向樓見道,「你也明白,普陀只收女弟子,今**若爬山拜師,說不定師父會看在你如此堅定的份上有所考慮,我們也好為你說話啊。」一席話說的很在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師姐,這恐怕不妥啊……」南宮兮月道,卻被那少年一聲「好」給堵住了後面的話。
眾人看向樓見,有輕視有擔心也有佩服。樓見看看那天仙般的沐予,又看向近在咫尺的普陀道。
「好,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山路不暢,多有危險,要小心謹慎。出了事可怨不得我了。」應芸反應過來道,「其他人隨我上山。」
其余四人看向那正一臉自信的少年。「嘿,在山上等著我吧」樓見聳聳肩擺手道。
傅喬噬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另三位少女點過頭便等著喬噬一起進了密道。巨石緩緩移回。少年看向不見頂的山,臉上的笑意也慢慢退去。小仙女,不知能否再見。
異欞花房。霧柳林。
一白衣少女正向高處山峰走去。
「沐予」听得呼聲,沐予轉身,見兮月正向這邊趕來。
「師姐有事?」
「與你一樣的事。」兮月苦笑,「二師姐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普陀可是一般人可以爬上的?不知那樓見怎麼樣了,萬一有個什麼,那可真是對不起他了。哎呀,我就該攔住的,這下可好,尋都不知向哪兒尋。」
「好吧。沐予,你先去崖邊四處看看吧,小心腳下的路,我去去就來。」言畢向來路跑去。得趕緊啊。
陡峰上。沐予小心看著路,不時向山下張望,尋那少年的身影,山上樹木茂密,只是到一定高度卻光禿禿一片,石光岩滑,又極其陡峻,無路可走。天上金盤慢慢向正中移去,陽光灼眼。
許久,仍不見那少年身影。
「沐予,我來了。」身後有人道,正是傅喬噬,手中還卷著長繩向這邊拖來,「兮月讓我拿繩子來以防萬一。順便看著你。」說著已到了身邊,放下了繩子。
「喬噬哥哥,那位公子為什麼還沒有上來啊?」顏沐予擔心地問。
「沐予莫急,這路不好走,想來也要些時辰。我們……」傅喬噬拍了拍沐予的肩道,卻沒發現眼前的少女臉上又泛出了紅暈,「沐予看那兒」喬噬忽然一呼,拖著長繩向另一方向跑去。
順著山勢看下,一少年正奮力向上爬著,隔得較遠也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見他吃力地抓著一石塊沒有目的地找著落腳點,看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嘿,樓見接著」喬噬忙向少年喊著,一邊將長繩甩下陡峰,正好落在少年上方一點點。
但此時少年已經沒有多余的功夫去抓繩索,只努力踩著岩石以免不掉下去。待到許久,終于穩住了身子,才慢慢抬頭去夠那繩頭。
一下,又一下,卻始終抓不穩繩索。上面的喬噬與沐予也為他捏了一把汗。
小仙子,你等著,我一定會上去的
忽然一下,少年像是使出了渾身的氣力向上一躍,雙手用力一舉,牢牢地抓住了繩子,居然吊在了半空中,卻又不知怎麼突然「啊」了一聲,手一松便向那深淵般的地方墜去。
「啊」
「樓見」
「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