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月 二十三章 生死未卜

作者 ︰ 風過雲芊

(中午加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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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西行,小涼山。異籮冢城深處。

幽暗莫名的地宮,中央擺著一個寬大的石椅。

一個白衣女子斜躺在上面,一動不動,氣若游絲,慘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氣勢逼人卻目光柔和,神情肅穆卻又不失平易。

石椅旁還站著另一個白衣少女,高挑單薄,沒有旁邊的女子充滿風韻,但看起來干練利索。目光自然比石椅上的女子凌厲了不少,卻也不乏狡黠。

「來人。」說話的是那少女,聲音干脆爽快,「叫他進來。」

不一會兒,腳步聲起,來人單膝跪地俯首道︰「尊主。」

斜躺著的白衣女子一動不動,目光轉到面前這個人的身上,慢慢道︰「小普陀山那邊怎麼回事?」

「稟尊主,屬下已經查探過了。有三個散妖控制了一些尸身,在隱水作怪。不料踫上從小普陀山螲鐺洞闖入的一些弟子,雙方便起了沖突。」

「結果如何?」少女插話。

「三妖有一妖被打回原形,其余兩妖不知所蹤。另外,發現……發現瞿如王它被燒死在玉隱洞中。」

「什麼?瞿如……那傢伙居然就這麼死了?究竟是什麼弟子,這麼厲害。」

「混賬。」美貌女子依舊紋絲不動,冷眼看著身前的下屬。

少女暗驚,這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確實不合道理,但按師父的性子,應該不會因此介懷才對。

來人也嚇得雙膝跪地,急忙解釋道︰「尊主息怒,尊主息怒。雖然我們有損失,但是普陀那邊更不好受,據我了解,那五人損失更大,一個失蹤,一個重傷不醒,三個也有傷在身……」

「給我住嘴」跪地那人正說到興頭,想以普陀的傷亡讓尊主消消氣,卻沒料到又說錯了什麼惹得尊主更加生氣。少女也不解地看向了身邊的白衣女子。

「違抗命令,死有余辜。傳令下去,再擅闖小普陀山者……」跪地小妖和一旁的少女同時瞪大了眼楮,看向石椅上的女子,這女子威嚴畢露,而說的話,更是令人費解,「……死。」

最後一個字,擲地有聲,緩緩吐出卻果斷有力,全然不似一個奄奄一息之人說出的話,也把那兩人嚇了一跳。

「尊主?」小妖似乎沒听懂,問道。

「叫你傳你就傳,哪兒那麼多廢話!」少女收回目光,厲聲道。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辦。」那小妖說話便匆匆退下。

「等等。」座上白衣女子叫住匆忙離去的小妖,道,「可知那幾人身份?」

「回尊主,據當時在隱水附近的小妖傳回消息,那三女兩男,重傷的叫傅喬噬,失蹤的叫什麼兮月,另外的喚作樓見、小素和沐予。」

「你說什麼咳咳…你……你說誰…咳咳……」石椅上的女子激動莫名,一陣咳嗽便停不下來,只艱難地想抬起手來,卻還是只能動一動手指頭。

少女見狀趕緊上前撫著女子的背,回頭呵斥道︰「下去」

再看向女子,臉色更是白得嚇人,美目也瞪大如珠,仿佛听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般。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少女關切地看著面前的白衣女子。

「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女子呆呆地看著前方,慢慢道。

少女疑惑地看著女子,終還是退了出去。

昏暗的地宮中,隱約不停傳來女子的喃喃聲︰「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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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普陀山。環絕壁。螲鐺洞。

銀衣女子執劍飛入,面容急切萬分,手掌平開置于身前,所到之處,揚起一陣狂風。正是那急著去救兮月的莫運簾。

隱水。

運簾落地環顧四周,只做了幾道手勢,大喝一聲︰「開」

面前的山河樹木竟然全部都消失干淨,出現了一個普通的洞穴空間,對面原本攔路的石壁也漸漸變得透明。運簾快步向前,穿過了拿到若有若無的石壁,來到了當時鳥妖瞿如出現的地方。

玉隱洞。

運簾拔劍小心走入,卻只看到開裂的地面和燒光了羽毛的瞿如精,收劍向前走去,一眼便看見了那塊大缺口,碧水依舊泛著幽幽的光芒,如此平靜,像是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

看著那流動著的碧水,運簾心中一陣不安,卻也想不出什麼。注視良久,只得返身朝另外的路口尋去。

兮月,為師會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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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普陀山。幽菁園。四大弟子苑。

「兮月,兮月」兮月房內,小素的聲音不斷傳來,前來看望的應芸忙放下水盆,疾步到榻前,叫醒了睡夢中的小素。

「小素,小素你醒了」看著小素慢慢睜開的雙眼,應芸欣喜若狂,向外喊著,「快去把大師姐找來,就說小素師妹醒了。」

「二師姐,兮月在哪里?」小素意識到了什麼,忙坐起身來盯著應芸問到,「她回來了對不對?」

看著應芸搖了搖頭,小素彎腰癱坐著不動,又飛快揭開了被子欲下床。

「你去做什麼?」

「我要去找兮月,我要找兮月」小素推開拼命攔著她的應芸,向屋外跑去,一頭撞上趕過來的王慕晚。

「胡鬧。給我回去。」慕晚一反溫和的語氣,呵斥到。

「大師姐……」小素看著眼前的大師姐,竟是說不出什麼來,只反復道,「讓我去找兮月吧,讓我去吧……」

「小素師妹,兮月她自有師父去尋,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螲鐺洞危險,反而又給師父添了麻煩。你在這里安心養傷,等師父的消息便是。」王慕晚嘆一口氣,拉過小素進了屋安慰著。

「其他人呢?」

「樓見只傷到肩膀,也無大礙,正在給其他人配藥。喬噬負傷太重,一時半會醒不了,讓樓見照看著。顏沐予只腳受了點傷,告訴我們所有事情,上完藥便一個人鎖在屋里再也不肯出來。」應芸幫小素蓋著被子。

見小素已無大礙,應芸和王慕晚坐了片刻便也準備離去。

「大師姐,我……」看著欲關上房門的慕晚,小素欲言又止。

王慕晚等在門邊,又听得小素說「我會照顧好自己」,輕輕一笑,點頭囑咐她好生靜養後,便帶上門離開了。

原本熱鬧的廂房里,現在變得更加寂靜。

小素低頭呆坐在床上,許久,起身找出了自己的綠衣,看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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