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月 二十七章 天命九斬

作者 ︰ 風過雲芊

(加更)

夜色漸濃。小普陀山。

青霄yu女峰。小普陀宮。

「師父,徒兒來了。」藍影閃過,正是那剛送別了喬噬的兮月。

卻不見莫運簾的蹤影,環視了一周,竟見到地面露出了一小段台階,直通地下。再三喚過「師父」,不聞回答聲,便慢慢走到入口,見有光從下面透出。「燭光?」兮月心中頓生疑惑,也不顧合不合規矩,恐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小心拾級而下。

路轉人現,看到的卻是倚在一個箱子上睡著了的莫運簾,臉上的疲憊不堪讓人不忍再看。一想到是自己讓師父這些天這般操心勞累,心中一陣酸楚和內疚,久久靜站在台階旁,不敢再往前一步。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運簾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見兮月兀自站在那邊低首不語,起身道︰「你來了?看為師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南宮兮月聞得師父醒來,趕緊把眼淚收了回去,抬頭上前道︰「師父……」

「別多想,為師沒什麼……」莫運簾搖頭笑笑,向兮月招招手,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慈愛。「為師只一瞬,便做了許多夢,夢到了年少時的歡樂,夢到了你們幾人小時候的調皮。」

「唉,腦中還是你襁褓中的模樣,不想一晃這麼多年已逝。」

「師父……師父能否告知兮月的身世?」

運簾一愣,笑道︰「兮月長大了,有很多事情為師自當一一告知。但你的身世,為師確實不甚了解。為師當年在谷郊野尋友,遇農家夫婦被歹人所害,我救治不及,十分遺憾,而那莊稼漢懷中抱著一個嬰孩兒,當時奄奄一息,為師便匆忙趕回七佛洞為她續命,這之後也試著找尋其親人,卻真真無從下手,只得作罷。」

「……這個嬰孩就是徒兒?」兮月睜大了雙眸道。莫運簾頷首。

「那殺死我爹娘的到底是何人?」

「他已經被為師斬于劍下,至于是何人,也就不要追究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莫運簾愣了一會兒,搖頭慢慢道。

「……是的,師父。」兮月道。

「至于你的姓名——多年前,為師和諸友閑聊時曾提到過子女後代的名字,有一故人名……」言及此處像是有所忌諱,頓了多時,又看了看兮月便接著說了下去,「也罷,說與你也無礙……名白凌,她便是為師當日尋找的人——直到現在也杳無音訊,都說當日便西去了,當日之形勢,想來也凶多吉少、難逃一劫的。而你正巧是在她失蹤的地方被為師發現,也許是上天憐憫白凌,降一嬰孩來讓我們懷念吧。」

「白前輩為她的後代取的名字便是……南宮……兮月?」南宮兮月低頭,知道了自己的一點過往,也算是不錯的。

莫運簾慢慢走向兮月,似乎是想換一個話題,不想再多說此話,便道,「兮月,你可知道這是何處?」

南宮兮月舉目四顧,搖頭道︰「請師父明示。」

「此處乃歷代掌門置放珍貴物品的地方。類似于這種暗室的地方還有許多,以後自然會告之你。今日找你來,是有幾件重要的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

兮月听得師父剛才的說法,像是明白了什麼,收起情緒,正色道︰「兮月年少,恐難擔大任。且兮月論資歷比不過大師姐,論魄力比不過二師姐,論潛力沐予師妹也應當在我之上……」

「切莫妄自菲薄,為師選擇將普陀交于你,自當有為師的道理。不錯,他們的確在這些方面強過你,但是觀人要觀全。為師覺得論秉性,論武功,你都是上上人選,只是缺少歷練罷了,所以才少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份應有的魄力和底氣。所以現在只是知會你,讓你有一個擔大任的準備,再幫著為師處理一些事情,自當會有游刃有余的一天。」莫運簾走近笑道。

見兮月一臉深思,知她也明白了責任的重大。「兮月謝師父栽培,一定不負師父所望,將普陀發揚光大。」

莫運簾欣慰地點點頭,轉身走到古舊的劍盒前,示意兮月打開來。

只見光芒映在兮月的臉上,如此柔和溫暖。兮月小心翼翼雙手捧起,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師父,這可是千絕神劍」

莫運簾點點頭,將剩下的劍譜也拿出,道︰「這本《天命九斬》乃普陀秘技,唯歷代掌門有資格參悟。而你手中的劍,正是鎮派神器千絕神劍。兮月,從今日起,這劍盒里的東西都贈與你,務必勤加練習,有事可以找為師商量。另外,天守相約普陀等眾門派弟子會劍,為震懾妖界和巫蠱培養下一輩主力。你也是時候修煉普陀的咒法了,去找芸兒要來看看罷。叫芸兒這段時日好好督促眾弟子修習,幾個月之後為師將挑選幾人去往天守門。」

「是,師父。徒兒定當竭盡全力。」

「這樣便好……」莫運簾正事說完,欲言又止起來。

「師父還有什麼要交代兮月的嗎?」。見運簾如此,不由好奇。

「你曾問過沐予的一些事情,這其中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當日為師也沒有詳盡告訴你,現在說與你听也無妨。」

兮月合上劍盒,將《天命九斬》放于袖中,執劍隨運簾上了台階。

「不單是你,我看全普陀沒有幾個不對沐予有所好奇。她的事不便多說,越少人知道她便越是安全。」

「安全?」

「你可知道這世上有幾種起死回生之法?」

「起死回生?徒兒在書閣內參閱多時,卻不曾見有關起死回生的記載……」

「起死回生是無上之法,自然不會在普通的書籍中有記載,或者說只有該法的繼承者才知其內里。」

莫運簾繼續道︰「就為師所知有四,一是天不老之藥力,是為醫術之最高;二是蠱族靈女的厲血回魂之術;三是普陀的慈航普度咒,除了救治傷者,還可續命,但是難度極大,普陀從創派至今也唯有幾人會罷了。這三者只要在人死後立即使用,便可挽回其性命。這第四是傳說中的往生來夢咒,只一女子傳承,秉承天下公理。一式護己,二式單傷,三式群傷,四式中者必死,五式死者復生,棄惡從善,往生如夢,需逆祗鑒配合,而使用第五式救人者自殞。」

「師父是說……沐予會往生來夢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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