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悅耳的聲音響起︰「公子莫不是認錯人了,鸞歌從未見過你啊」
燕莫凌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愣愣地看著眼前表情疑惑的女子他是怎麼了,從皇上身邊的那個太監口中听到了這麼一件事情,居然沖動得當下就牽了馬追了過來,尚未細細得理清各種明細,跑了整整一個上午只為見這個女子一面。
可女子的容貌明明就完全不相同與那個狡猾而倔強的冷情女子,是他錯了麼,鳳鳴也錯了麼。
有些落魄地舉起手,帶著最後一絲希冀,握緊手上的銀鏈問道︰「姑娘可認識這個?」
女子小心翼翼地搖搖頭,有些擔心地看著神情恍惚的他,燕莫凌似是最後的希望也被打破了一般,萬念俱灰,緊緊地盯著鸞歌的眸子,好像要把人給看穿。
鳳鳴是怪他的,怪他使計,怪他扭曲事實,怪他最終為了他的性命而害了阿狸的性命,所以即使他再次使計逼迫鳳鳴喝下了那味能化解血咒的藥,鳳鳴醒來後雖然沒有降罪于他,仍然讓他位居國師之職,可他知道他是怪他的,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怪自己啊,為了替德嘉皇後報仇,用一個完全無辜的女子的性命換來了成功,這樣的成就于他于鳳鳴都是最深刻的恥辱
鳳鳴好像又變回了以前在修羅門那時的樣子,整個人就是一個冷血而瘋狂的機器,似乎沒有任何的思想感情。燕莫凌這輩子壞事做盡,殺人無數,當初眼楮也不眨一下地將七歲的鳳鳴扔進尸橫遍野的修羅地獄,現在卻只想在死前能卑微地換來鳳鳴的一次原諒,好讓他能不帶愧疚地去面對德嘉皇後
而現在燕莫凌抬眸,除去那女子,這世上,還有能讓鳳鳴那如死灰般的心髒再次開始燃燒的人麼
輕輕吐納,緩了緩氣息,道︰「這個就送于你吧」反正也沒有用了。
鸞歌有些緊張地攥緊手中的銀鏈,擔憂地看著眼前神色茫然的男子,連忙張口︰「這個我不能」收字尚還未說出口,男子已經運起輕功,飛上馬背,奔騰而去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余下鸞歌,心口一松,恍然若失,頻頻回望向男子離去的方向,也就是前往出雲國的方向
她,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手心里的銀鏈,精致無華,卻帶著異樣的魔力,鸞歌只一眼便覺得這非凡物,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前來找她所為何時?
楚若銘眼眸半闔,示意呆愣著的慕容瀾瑩將鸞歌帶回馬車,軍隊繼續前行。
只是鸞歌的心情這回卻不再那麼輕松了,總覺得有些什麼事情似乎正在被她錯過悵然若失。
慕容瀾瑩向來沒心沒肺慣了,見不得別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完全將他排除在她的思想外面,這著實無趣。一把抓過鸞歌手里的鏈子,語氣有些吊兒郎當︰「嘿,我說,鸞歌,美人走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多,你看,還有人追逐千里,只為給鸞歌小美人送一根銀鏈的,哈哈,只可惜鸞歌不領情喲」
這一通酸不溜丟的胡攪蠻纏馬上將鸞歌的心事重重給攪和到八萬里之外了,有點惱羞成怒道︰「瀾瑩,還給我,不要胡說」
慕容瀾瑩玩上了癮,一把扯住雙手胡亂揮舞的鸞歌,語氣輕浮而奸詐道︰「鸞歌你看,我千辛萬苦地把你從那深山野林里帶出了,還為了救你而被楚若銘這混蛋給抓回來,我仍然不計較還願意帶你回南詔國去找巫師幫你恢復過去的記憶你看,鸞歌是不是該給小王爺我一點點小補償啊」
慕容瀾瑩你還能再無賴一點麼?楚若銘在窗外听得嘴角一抽,拼命忍住將那小祖宗拎出來打的沖動,咬著銀牙,無奈地嘆了口氣,騎著駿馬飛奔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惹得隨身的小廝護衛一陣疑惑。
但鸞歌可沒慕容瀾瑩這麼有覺悟,尚還沒正確地人知到慕容瀾瑩其實是一只披著人皮的黑心小狼崽,乖乖地搜遍全身也沒找到一點值錢的東西,只能眨巴眨巴淚眼汪汪梨花帶水的眸子,將那條看起來彌足珍貴的銀鏈推給了慕容小無賴。慕容瀾瑩心滿意足地將銀鏈系在了手腕上,不要問他身為一個小王爺為什麼還這麼貪財,誰會嫌棄珍寶呢,嘿嘿
馬車就這麼一路晃晃悠悠地行駛了五天,直到第六天,楚若銘收到了京城來的一個通信士兵的密信,便快馬加鞭地將還有五天的路程硬是生生地縮減成了兩天。鸞歌和慕容瀾瑩可都是嬌貴的主,馬車行駛太慢,他們也只好騎馬,這馬背上一路不停地顛簸,整整一天。下了馬匹,慕容瀾瑩的腿直打哆嗦,合都合不攏,鸞歌還好,只是疲勞得昏昏欲睡,兩人隨著軍隊走到氣勢很是輝煌的攝政王容王府,便被行程匆匆的楚若銘扔給了容王府的官家。
鸞歌沒什麼意見,人生地不熟的,楚若銘于她算是極好的了,還以上賓之禮款待,倒是慕容瀾瑩方好不容易站得直了些,便一把甩開扶著他的婢女的手,徑直拉著鸞歌的手往大門口走去。但楚若銘既然選擇將他帶到容王府,自然不會輕易地讓他離開。饒是慕容瀾瑩記得跳腳大聲嚷嚷著著要回去自己的府邸,那笑得就好像一只狡詐的狐狸的張姓官家,就是不放松分毫。
鸞歌默默感嘆,饒是她再遲鈍也嗅到了楚若銘與這沒心沒肺的慕容小王爺之間掩蓋不住的奸情氣息。然後她需要多些一下慕容小無賴想離開容王府時還記得牽著她的手帶上她一起麼
只是鸞歌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的她有著閑情逸致在這里嘲笑黑心眼的慕容瀾瑩遇到了黑心肝的楚若銘,如此束手無策,過些天,就該是慕容瀾瑩狠狠地嘲笑她了
九尺宮牆圍住的卻是萬丈深淵,鸞歌,你是否注定是逃不過的呢?親們,偶素狐狸,依然苦逼地木有存稿,最近有些忙,但再晚還是要更新的,謝謝親們的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