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芳華 第二十七章 夜不歸

作者 ︰ 烏龍棒棒糖

虞美男走後,七七也沒有心情再吃了,付了銀兩,拉著藍兒便回唯停書院去。藍兒由于被虞美男再嚇一跳,便說回房打座,好好穩定心神,免得受影響走火入魔。

七七拿著一包瓜子,去洛晨的房間看了看,不見人,去喬容安的房里一看,也沒有人,七七正納悶呢。她走出院子,遠遠便看到在亭內閉目養神的木樨,七七一驚喜,小跑過去。

「木樨姐姐,你怎麼在這里?」七七還沒有走近,木樨便張開了眼楮,對著她笑了笑,這一笑真是有如三月春風吹又吹。

「你不是出去玩耍了麼?怎麼這麼早回來?」木樨拉起七七的手坐到她的手邊,她剛閉目,鳳星的模樣便自動浮現她的腦中,數千年了,一刻也沒有忘記過。

七七垮下肩膀,有點沮喪︰「不要提了,遇到了掃興的人。誰知道剛回來,洛雪還沒有回來,晨哥哥與安哥哥也不在。不如木樨姐姐跟我說故事吧,我給你剝瓜子。」七七一臉期許。

木樨搖搖頭,目光突然放得很空,聲音輕輕道︰「我現在已經不能說了,我甚至不敢去回想。」七七見木樨一臉憂傷,暗怪自己居然多嘴,說什麼听故事呢,過陣子不是就能親眼看了麼。

「木樨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愛鳳星大哥?」七七對他們的愛情很不解,散了仙魂啊,多痛,而且仙力全毀,她這輩子就是想修為高強呀。

「七七還小,愛情這回事,不是理性能決定的。你愛他,你會心甘情願為他放棄一切,包括仙魂,待七七長大,明白什麼是愛情,自然就能理解了。」木樨拿起一盤棋,與七七一起下棋剝瓜子喝茶閑聊。自從鳳星逝去,她已再沒有踫過棋盤了。

日落西山的時候,洛雪跟鳳玉便回來了,此時的洛雪臉透著紅紅的,本來就粉女敕的雙頰更是像若人咬的蜜桃,而鳳玉明顯也是心情很是愉快,甚至覺得這幾千年來,從來沒有這麼愉快過。

晚飯的時候,藍兒便打座穩定好了心神,而洛晨也回來了,可是,卻不見喬容安。洛雪咬著筷子,吃飯時心不在焉,不是抬頭看看大廳的入口處,連鳳玉、七七給她夾了什麼菜也不知道,很機械地塞進口。她抬眼看了幾次洛晨,想問問那榕樹精去哪了,但又不好意思。

洛晨對著洛雪不時瞟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偶爾擦擦七七嘴角的飯粒,或替七七盛湯夾菜,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想他堂堂大神,居然會自發地替這小花精夾菜擦嘴而不自知。

鳳玉也感受到了洛雪的沉默,還有她不時看向大廳入口的期望表情,他眼神一黯,但並沒有表現任何不妥。

七七吃飯吃了半晌,終于發現今天少了一個人,安哥哥沒有回來,于是她看了看洛雪,見洛雪低著頭不停地插著碗里的飯而不吃,她望了眼洛晨,裝作不經意地問︰「晨哥哥,安哥哥怎麼不回來?是不是有什麼緊要的事了?」

洛雪听到七七問起了那榕樹精,她依然沒有抬頭,但耳朵卻豎得高高的。洛晨「嗯」了一聲,只說他有著人生大事需要去處理,明天就回來。七七「哦」了一聲,洛雪听了,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氣。

吃過飯,七七對洛晨獻了一回殷勤,基本上,除了吃飯的時候,都是七七追著洛晨後面遞茶倒水,而洛晨開始覺得有個人影在旁邊轉來轉去很不習慣,後來居然稍感口渴一杯香茶便遞上來了,夜深還附有精美糕點,便慢慢發覺這樣子也不錯。

洛雪吃過飯便說回房休息了,但她並沒有睡下,而是留意著隔壁榕樹精房內的動靜,月上高空,他依然沒有回來。一天沒有見著他了,沒有吵嘴,居然有點不習慣。洛雪拍了拍自己的臉,一面數落自己,那榕樹精不在還好,她還樂得清靜呢。

木樨當晚也到了鳳玉的房內,跟他聊聊家常。木樨一向直接,她輕聲道︰「鳳玉,這些來年,我一直當你親弟弟看待,嫂嫂也知曉你對洛雪妹妹的心意,但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嫂嫂不想你一廂情願苦了自己,況且,你是妖,她是仙修的精靈。」

木樨深知二人不會有結果,當年若能重選,她寧願獨自在月老宮內老死,也不要因為她,鳳星魂飛魄散了。可是,愛情若要來,真的能擋得了?

鳳玉對木樨笑笑道︰「嫂嫂莫擔心,鳳玉知曉自己在做什麼,況且,若今日鳳玉不爭取,他日定當後悔,若洛雪對我無意,鳳玉也不後悔。得知我幸,不得我命。」

喬容安一晚沒有回來,洛雪也沒一晚沒有睡,她就坐在等了一晚,但他的房間,始終沒有聲音響過。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的氣氛有點沉。洛雪把碟里那菜包子,戳得千蒼百孔慘不忍睹,七七看了看手里咬了半口的包子,咳,今天就先不吃包子吧。洛晨依然淡定如常,視若無睹,鳳玉與木樨也沒有什麼表示。

「喲,各位早,小洛雪早,小七七早,鳳夫人早~」一聲風騷的聲音伴著步行聲傳來了。是喬容安。洛雪抬頭,便看到他依然搖著他的扇子,臉上帶著比以往更好看的笑容,而且還對她單眼眨了眨。

「安哥哥,你終于回來了?」七七最快反應過來,安哥哥回來就好,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洛雪呀,害得她今天包子都不敢吃。

「小七七,想我了?」喬容安坐下喝了一口清茶,顯然心情很是愉快,還不自覺哼起了小曲。

好你個榕樹精,枉我為了擔心了一天一夜,居然是什麼事也沒有,他遇到了什麼事?心情這麼愉快,莫非,他是遇到什麼美人?想到這里,她碟子里的包子也終于受不了這麼摧殘,以成了一堆面糊團而完結了作為包子的一生。

洛雪見喬容安喝了整杯茶了,居然也沒有說說他昨晚去干嘛了的自覺,她啪的一聲扔下筷子,便快步回了房。七七與藍兒只好追了過去。

「洛洛,別跑這麼快,安哥哥,應該是真的遇到什麼事了啦。」七七哪壺不開提哪壺,洛雪頭扭了一邊,哼,她才不是為了那棵榕樹而生氣的,絕對不是。

「那個,洛雪姐姐,剛才我聞到洛大哥身上有…有女子的香粉味。」一路上都只以七七為主的藍兒,怯怯地說了一句。

「香粉味?」洛雪怒,為他擔心了一晚上,他居然,居然還不死心,又去了那百花樓不成?

「咦,藍兒你好厲害,你不是鳥兒麼,怎麼還有狗狗一樣的鼻子?」七七驚訝藍兒離喬容安這麼遠,居然也聞得到。

藍兒被七七這麼一贊,有點不好意思,她撓撓頭回答︰「我是上古神獸之後,總有那麼點技能是其他物種沒有的,不過那香味很是清淡,高雅醉人,如果不是喬大哥一直搖著扇子,藍兒也幾乎聞不著呢。」

七七更驚訝了,她沉默了下,摟著洛雪的肩膀,沉聲道︰「洛洛,這事你得打起精神來,听喜喜說,一般的煙花女子,用的都是濃烈低俗的香粉,只有大家閨秀或者花魁級別的,才會使用那些高雅的香,這樣才顯得身份的高貴。」

洛雪听七七的話一愣,莫非,昨晚那榕樹精不是對了百花樓?也有可能真去了,那香粉味不是花魁也會用麼。她絞了絞手帕,咬著嘴唇不吭聲,她才不要承認她在生氣。

過了一會,鳳玉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他帶了幾顆紅紅的隻果,分別送給了七七洛雪還有藍兒,七七咬著甜甜的紅隻果,不斷地大贊鳳大哥人真好,藍兒也吃得呵呵真笑,嗯,雖然沒有那個俊道士種的甜,不過也不差,算算日子,也有好陣子沒有見那俊道士了,不知道他閉關怎麼樣了。

鳳玉再次邀請洛雪外出散心,他的理由很簡單,人在心情煩燥的時候散散步,是很有利于發泄的。洛雪想了想,拉著七七與藍兒一起,便答應了。

無獨有偶,下午外出的不止洛雪等人,快他們一步的,還有喬容安,只見他急匆匆地奔出大門,洛雪甚至來不及呼喊,只看到一片墨綠的衣袍消失在眼前。

「咦?安哥哥走這麼急,莫非有什麼事?走,洛洛,我們跟過去看看。」七七性子急,她才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呢,拉起洛雪便優先奔了,藍兒在後面追,鳳玉苦笑了一下,只好也跟著她們而去。

七七與洛雪看到,喬容安消失在一個巷子里的小小院落,門庭有點舊,但牆內伸出的花枝顯示著這院內的勃勃生機,一塊木匾寫著「誘香居」。

「喬大哥進來這里了?這……」鳳玉看看了木匾,看著洛雪,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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