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個「瑤」字,是女圭女圭兒的母親的名字?不能,這只腳鐲,明顯打制的時間不長。
那麼,那位母親,是極愛自己的女兒了?才精心的打制了這只腳鐲,鐫刻了名字在上面,那,又究竟是為什麼,還會丟棄自己的寶貝呢?
或許,是一個未婚先孕的例子?在這個時代,未婚媽媽是無法生存的,只能忍痛舍棄孩子。
文玉左思右想,覺得只有這一條可能性可以解釋這個神秘的女圭女圭兒的來歷。她的母親,應該是一名大家閨秀,一時情不自禁,鑄下了大錯,寶寶的父親,又無法負起責任,于是,母親堅持生下了孩子,還偷偷喂養了孩子一個多月,才被形勢所迫,把孩子丟棄。
「小瑤瑤,你的娘,一定也很美吧?你的爹爹,肯定也生的貌比潘安,看看你,就知道了,這樣的男女,怎麼就沒能生活在一起呢?是你的爹爹太窮?窮書生遇上富家女的故事?」文玉裹上小襁褓,邊對著一個女乃女圭女圭兒叨念。
小瑤瑤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文玉的嘴巴一張一合的不停,仿佛听著的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似的,哎!這麼點點兒的娃兒,你懂什麼?
「玉兒,吃飯啦!」文氏的聲音。
「哎!」文玉答應著,看看沒地方可以放心的擱置女圭女圭兒,只得小心的抱在手上, !重量還不輕!
要不說「生姜還是老的辣」呢,老人家就是辦法多,灶房里的一張小方木桌被擺出來,擦擦干淨,把小襁褓成斜對角一放,正合適。
三個人就在一旁收著,邊吃著飯,邊時不時的去逗上一句。
小家伙仰臉觀察灶房的黑屋頂,見到有人來引,就會很給面子的笑那麼一聲,然後繼續觀察,乖巧的可人心疼。
「姥娘,娘,女圭女圭兒的名字早就起好了,叫‘瑤’,咱就叫她文瑤好了!」文瑤把名字的出處告知,引起兩人的唏噓不已。
「若不是逼上了絕路,誰會忍心丟棄自己的骨肉?」姥娘擦擦眼角兒,看向小文瑤。
「這娃子,以後就跟著咱家,俺會好好疼她,跟疼玉兒一樣哩!」文氏安慰老娘,語聲也有些哽。
「家里添一口人,又不用您去受苦生她,娘,這麼便宜的事兒,還難過什麼?」文玉笑嘻嘻的逗趣兒,才打斷了那娘兒倆的感慨萬千。
「等我畫個圖,叫嬸嬸給小瑤瑤做個小嬰兒車,又能推又能躺,這樣,以後就方便多了!」文玉拋出一個想法,吸引二人走出壓抑的氣氛。
果然,這一招有效,姥娘手一揮︰「玉丫頭,那你快去畫,做出來,得給你嬸兒工錢啊!」
老太太心真細,還怕人家賴上了咋的?
文玉搞怪︰「姥娘啊,親娘啊,咋有了新人就苛待起舊人來了呢,咱還沒吃飽飯,究竟,我是不是您們親生的啊?」
「臭丫頭!」姥娘一聲罵,小瑤瑤听的熱鬧,再一次「咯咯」的笑出聲來。
家里多一個新生命,對于不再犯愁溫飽問題的老人來說,無疑是一件歡欣鼓舞的事情,但是,老人的身體狀態並不是很好,文玉暗下決心,在村子里找個能照料小瑤瑤的婦人來幫忙,自己的本意,不就是讓老太太過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嗎?
文玉去畫圖,文氏接下了拾掇洗刷的活兒,然後,攬著小瑤瑤,陪著老娘,一塊兒歇了。
看看老少三輩兒竟然都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文玉躡手躡腳,招呼了小白,在外面拴好門,出去找文忠兩口子。
這是第二次踏入老家的院子,與之前的膽怯不愉很是不同,文玉在門口叫︰「女乃女乃,叔,嬸兒,在家里沒?」
來應聲的,竟然是文老太太?
「是文玉丫頭啊?」老太太一副驚喜的樣子︰「你叔叔嬸嬸都在歇晌兒,有事嗎?」。
「哦。」文玉有點兒蔫兒了,大白天的,歇什麼晌兒啊?「也沒什麼大事兒。」
「來屋里坐,等等,一會兒就該起來了。」文老太太挺熱情的,伸手就來拉文玉。
小白看不得這種動作,立刻翻臉,向老太太身上撲過去。
「這小狗子,又不認人了!」文老太太縮回手,訕訕的。
「是文玉來啦?」終于,文忠的聲音從側屋里傳出來,門簾子掀開了。
文玉這才松一口氣,幾天不見,跟老太太又生分了,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叔,你起來了?我嬸兒呢?」文玉親親熱熱的叫,兩腳,不由自主的就邁過去了。
「先跟叔叔說,是啥事兒?」文忠攔著屋門,只盯著文玉追問。
文玉抖抖手里的紙︰「找我嬸兒做件東西,你能做?」
這下子惹惱了文忠,抓過那張圖紙就叫囂︰「俺咋不能?小看你叔不是?不就是木頭板板兒?咦?這是啥子?」
很無奈,他不認得那圖上的東東,那圖,也不認得他。
文玉見進不去屋子,索性在院子里找個小木凳坐下磕牙兒︰「叔,干不了了吧?還得我嬸兒來不是?」
「小丫頭,可勁兒的擠兌你叔,就不知道說句好話兒?」文忠是個紙老虎,只能作勢瞪兩眼,又換了聲調︰「玉丫頭,那小女圭女圭兒,鬧不?」
這回兒,換文玉不好意思了︰「叔,那,那女圭女圭兒,好乖哩,一點兒也不鬧,剛又睡了。我來,就是想讓俺嬸兒給她做個小車,能推著走。」
這下子,文忠來了精神,又抓過去那張圖紙上下的瞧︰「俺看懂了,你這小車有四個小輪子哩。」
「對對,叔叔你真聰明!」文玉不敢再擠兌文忠了,一疊聲兒的猛夸。
「什麼小車?給俺看看。」
千呼萬喚始出來,文忠媳婦總算露出臉兒了,怎麼這會子,看來看去就不一樣了呢?
眉眼里含著春天似的,溫溫柔柔的,臉上紅潤潤,斜睨著文忠,搶過那張圖紙。
「有奸情?」文玉小腦袋瓜里不純潔了,得不到小瑤瑤,想自己造一個女圭女圭兒出來?不是說不能生了麼?
可惜,咱就一個小屁孩兒,要是問出這話來,不得被扔河里喂魚去?
嬸嬸的臉色很快就鄭重了起來,坐到文玉旁邊,指點著看不懂的地方開始探討。
「這兒,得做成活的麼?」
「對,活的,就能支起來,成一輛可以坐著的車,放下,又可以鋪成小床,這樣,把小瑤瑤帶在身邊,可就不費事啦!」
兩個人越說越投機,手指頭,從紙上挪到了地面上,畫出了無數個小車子的草圖。
感受到了巨大壓力的文忠想想炕角的那一堆兒銀錢,看看認真又自信的媳婦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這敗家的娘兒們不敗家了,還掙得錢比自己這大老爺兒們多了,可怎麼對付呢?自己這才揚眉吐氣了幾天啊,又要回到從前了?
去老娘屋里坐會兒子吧,娘也在忙,時不時翻動那一堆兒蛋,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卻並不理會自己。這是怎麼啦?跟個雞蛋說話,都不肯搭理自己的兒子?
郁悶的文忠孤單的文忠第二天就回了鎮子,文氏舍不得走,一定要留下再照看小瑤瑤幾天,沒辦法,姥娘不讓抱走,非得留在文家村養,還振振有詞︰「你看咱們文玉丫頭,在這個地兒養的吧?多聰明!這兒風水可不錯哩!」
經過了反復的修改,文瑤瑤同學的嬰兒車,面世了!
文家嬸嬸這一次,又恢復成蓬頭垢面的拉風樣子,不同的,只是倆褲腿都綁在腳脖子上,減少了幾分氣度。
精神更亢奮,張牙舞爪的比劃著︰「俺琢磨著,得做個大點兒的,小女圭女圭,長的可快哩!就在你的尺寸上,都加了一分,顯得寬綽了吧?」
不需要別人回答,她自己一拉溜兒說下去︰「俺把所有的木條都打磨好了,保證不扎手,俺的女紅手藝不好,讓嫂子給車子做個布篷子吧,支起來,能遮陰涼哩!」
文氏迅速加入到亢奮的行列︰「她嬸兒,得多大的篷子?怎麼做?」
老太太呢,按壓一下車子,感受一番承受力,回屋取了一張綿軟的小褥子,在車內鋪平,然後淡定的抱起小瑤瑤,放入小車中,來回輕搖。
原來,文玉的設計圖中,還多了一項床板懸空的設計,這樣,就可以又當成搖床來哄睡孩子了。
換個環境,還有動感,小瑤瑤自然是歡喜的,四肢不停的揮舞著,嘴里發出的聲音,更清晰了,「咯咯,咯咯」。
嬸嬸愛憐的看看孩子,沒敢再要求抱抱,扭了頭繼續跟文氏探討這篷布應該從哪里拉到哪里才算合適。
文玉心里的愧疚感又來了,她拽拽嬸嬸的衣服︰「嬸兒,你可以多做幾個這樣的小車,肯定大賣!」
一句話截斷了兩個女人的討論,「對啊!」共同的驚呼聲響起︰「這麼好用的車子,不怕賣不出去!」
「文玉,你要把這車子的圖,也送給我去掙錢?」嬸嬸自然知道文玉這句話代表的就是財富,急忙確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