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倩蓉走進書房的時候,孫萌已經發現了,可她不想睜開眼,靜靜躺在母親的懷中,享受著母親的溫柔。
孫倩蓉將孫萌抱回小院里,將她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早已等候在小院里的孫曉晴看到這一幕,非常沒有形象的笑了起來「還說要去看書,不知道這個家伙睡了多久娘我們要出發了,把小溪叫醒來換衣服吧,她今天忙了一天都是為了晚宴做準備,如果她因為睡著了而沒有準備好,她會難過死的。」
「要出發了麼?怎麼這麼快,我還沒找到書呢」孫萌咕嚕道。
「小懶蟲,醒來了,醒來了就快點起來換要換衣服你不是一大早就要嚷著要漂漂美美的參加宮宴嗎?現在天已經黑了,還不快點」孫曉晴溺愛的道。
「你給我準備的衣服呢?拿來「孫萌對著孫曉晴伸出小手。
「臭美我已經放在你的房間里了,你快點去換吧。」
孫萌听完這句話,就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孫倩蓉趕緊抱起她,向她的房間走去。
孫萌一推開房門,就看見床上放著一個大托盤,托盤里放著意見做工精致的、紅色錦緞小宮裝,衣領跟袖口還繡著精致的薔薇花,看上去莊重又不失可愛,下配粉紅色的百褶裙,還有配套的小靴子,準備的真齊全,孫萌非常喜歡。
「這是你大姐親手為你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從你生下來以後,每年都會給你做幾套衣服,大姐可疼你了」孫倩蓉看到孫萌眼里的喜愛,親親孫萌的小臉。
「喜歡,非常喜歡,娘親,你快點幫我穿上」雖然自己已經會穿衣服了,但是母親老大當她沒有長大,喜歡幫她穿衣服,她當然是不會剝奪母親的這點小愛好滴。
「那小溪先把你身上這些首飾全都摘下來,我們換衣服,好麼?」孫倩蓉笑眯眯的看著孫萌,她不認同孫萌那身怪異的裝扮可以去參加宮宴。
「嗯,好的」孫萌迫不及待的想穿上姐姐為她特制的小宮裝了,因為它們看上去太漂亮了。
月兌下那件灰色的大袍子,她不停催促著母親給她穿上那件漂亮的新衣服,換上新靴子。
穿上衣服以後,孫萌迅速的像剛才一樣,將全部的首飾戴在自己身上。
孫倩蓉不樂意了「小溪,你今天不是說要漂亮亮的參加宴會的嗎?可是你這些首飾跟這件衣服不配,你不如先換上別的首飾,你實在是喜歡,那就回來以後再帶好嘛?」
「可是我覺得它們很漂亮啊,新衣服配新首飾,很相配啊。」孫萌一點都不覺得不相配,她還在鏡子前面轉了好幾圈。
這孩子什麼眼光啊,孫倩蓉非常不解。
「進宮面聖要莊重,你帶這麼多就不莊重了,要不你少帶幾樣?每種首飾就帶一種就行了,項鏈跟吊墜不能一起戴的,手鐲只戴一只,還有這塊石牌太大了。」孫倩蓉沒辦法,只有溫言相勸。
「這樣啊」孫萌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石牌、黑色的手鐲、月牙形吊墜取了下來,輕輕地放進她那小小的梳妝盒里。
「小孩子不能把戒指戴在大拇指上,不好看」
「可是我就只有大拇指能戴這個指環啊,其他手指都小了。」孫萌撅著小嘴道。
「那就取下來,回來再帶」
「我好喜歡它的,我不」孫萌才不干呢,小琪可是神器,而且里面還放了老祖宗說的家族的至寶,她怎麼能夠把它放在家里,萬一被拿走了,她上哪里去找啊。
「你這樣帶著不好看啊。」孫倩蓉繼續循循善誘。
「嘻嘻,我有辦法了」
孫萌將指環套在項鏈上,讓後將項鏈塞進衣領中,這樣就看不見啦,然後她拿出那根月牙形的吊墜,掛在了脖子上。
「娘,你看這樣好看麼?」孫萌斜著小脖子看向孫倩蓉。
「哎,算了,你就這樣進宮吧,別人笑你,我可不管你了。」孫倩蓉又好氣又好笑地道。
「我覺得我這樣最漂亮了」孫萌沒臉沒皮地道。
「哎,你呀,我們走吧。」孫倩蓉那她實在沒辦法。
「可是娘親你還沒有換衣服呢,你這身不像是進宮赴宴的呀」孫萌指著孫倩蓉身上那件淡雅樸素的羅裙。
「娘的衣服都是素色的,沒有其他的衣服了,昨天上午才接到聖旨的,準備衣服已經來不及了,娘可不想小溪這麼有福氣,有姐姐為我做衣服。」孫倩蓉笑道。
「娘親取笑我,我以後會對姐姐很好的」孫萌氣鼓鼓的用手比劃道。
「好啊,就只對姐姐好,不對娘親好了?幾套衣服就把你收買了,小沒良心的,娘白疼你了」孫倩蓉佯裝生氣道。
「娘,不是的,我也會好好孝順你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娘親,你是這個世界我最愛的人」孫萌心急地比劃著。
「就你嘴甜,好了,我們走吧」孫傅蓉笑了笑。
「好的」孫萌賴在母親身上不下來了。
坐進華麗的馬車里,孫萌坐在母親身旁,仔細打量兩個姐姐︰孫曉晴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宮裝,一頭秀發很簡單的攏在了背後,面上帶著鵝黃色的面紗,路出那雙黑寶石般的美目,靈動而有生氣。
「如果大姐臉沒有被毀,她肯定是一個大美人,我以後一定會有辦法把大姐治好」孫萌心中下定決心。
二姐孫曉玲,跟孫萌穿的姐妹裝,也是出自大姐之手的,粉紅色宮裝,她與二姐不同之處,就是二姐梳著包包頭,頭頂兩顆可愛的小包,粉紅色的發帶,配上粉紅色的衣服,襯的她的小臉白里透紅,再配上她天神無邪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可愛。
而孫萌就是頭纏紗布,像一個穿著衣服的木乃伊,雖然母親已經為她套上一頂配有面紗的帽子,將她的頭臉全部遮住。
對于自己的容貌孫萌一點都不擔心,她相信憑自己的醫術,即使現在治不好,以後一定能夠恢復的。現在主要是想辦法活下去。
「大姐,你今早是不是有話沒有說完?」孫萌打著手勢道,現在在馬車里,除了她們母女四人,別無他人,沒有看到她的動作。
「沒有,我話都說完了啊,如果有話,也是希望小溪能夠快點懂事,早點長大,好好照顧娘親和二姐。」孫曉晴將孫萌抱到自己的身邊,面向自己,打著手勢。
孫萌用她那炯炯有神的小眼楮,專注的盯著孫曉晴的臉,看她說話時神色有什麼變化,可是孫萌把自己的小眼楮盯成了斗雞眼,也沒有看出孫曉晴的神色出現什麼異常,但孫曉晴的雙眼中充滿了對她的不舍,還有一些決絕。
「決絕?這是為什麼?難道她真的要把我推出去?」孫萌心中警鈴大作。
「小溪啊,你以後要听娘的話,不要讓她擔心、不要做讓娘生氣的事。娘的身體不好,你要幫這娘照顧二姐,不要讓娘太操勞。知道嗎?」。孫曉晴一把將孫萌抱進懷里,語氣中充滿了眷戀不舍。
怎麼覺得大姐說的話,有點像交代後事一樣。孫萌感覺孫曉晴的語氣有點不對勁。
「大姐到底要做什麼?」孫萌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沒發覺你衣服里面,有一封信麼?」羽弓洌溫潤的聲音響起。
「有信?我真的沒有發現。」孫萌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剛才只看到衣服漂亮,其他的什麼都不管了。
順勢躺進大姐的懷里,閉上眼,用神識查看衣服里的藏著的那封信。說是信,有點不對,應該說是繡品才對,秀氣的小字被大姐縫在衣服的夾層里︰
「小妹,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大姐已經不在人世了,你不要難過,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為你診治的沈大師你還記得麼?你以後有機會要報答他,外公救過他的父母,所以他對我們家分外照顧,還主動請纓為你看診,謠言一起,他就已經悄悄地告訴我要小心皇上,他害怕皇上會容不下你,所以他對皇上謊報了你的病情,皇上一直以為你的傷很嚴重,他暫時不會對你動手。我也早就明白我們當時的處境,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比我的要來得快一些。
你能看到這封信,證明那天我在院子里對你說的話,你還是听懂了,我就知道你是個非同一般的孩子。母親二妹有你照顧,我也放心了,這樣我也能瞑目了。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知道你可能已經我死的原因了,你千萬不要沖動,不要想到為我報仇之類的,娘跟你二姐都需要你照顧,我走了以後,她們全都靠你了,你千萬不能有什麼不測。
我知道皇上對對我們家產生了顧忌,其實是對我的顧忌,我雖然已經殘廢了,你不要這樣的大姐就沒有什麼威脅了,你不要記憶我的腦子還沒壞,我10歲時,就曾隨大軍出征過,那一場仗,我作為軍師,用計以少勝多,轟動了整個天靈大陸。當時知道這件事的除了當時的將軍跟陸王爺,還有皇上,這件事沒什麼的知道,所以一直沒人提起,再加上當時你還沒出生,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當時的我急于表現自己,希望自己的成就能為母親爭取更好的待遇,可卻埋下了今日的禍根,你千萬不要重蹈我的覆轍,為了娘為了二妹,算我求你,你不要想報仇的事,在你沒有那個能力之前,你要好好活下去。
現在皇上顧忌的一個是我,一個是還沒有長大的你,只要我死了,他認為你們對他暫時沒有威脅,再加上全國上下很多眼楮盯著我們國公府,他不敢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再向你下手,但如果你表現得太出色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明白的。
你要替我照顧娘,連我的那份一起孝敬娘,你知道麼?不準死。
你要听姐的話,否則以後到了地下,姐也不會認你的」
衣服太小,繡不下去了,看了信上的內容,孫萌心沉了下去。
「原來是因為受了外公的恩惠,那個沈御醫才會對我們一家子這麼恭敬,所以他才會幫我隱瞞我的傷勢,他怕我一旦恢復,皇帝要同時對付我們兩姐妹。我們一家都受到了外公的庇佑啊他做的好事,都讓我們這些外孫享福了,他自己倒什麼都沒有得到。」孫萌心中不由的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外公產生了深深的敬意。
「因為大姐認定皇帝的目標是她,她早就打定主意,以她的死來保全我們所以她才想用她最後的時間盡量的教我,只是她沒想到一個月,皇帝就想動手了,這個世界的文字量該死變態的龐大,雖然一個月時間我能夠學會,是因為我的理解能力,超出了大姐的預期,怪不得她見我學得快,她會露出那麼會心的笑容。所以才會在今天早上提醒我。」
孫萌現在終于明白了皇帝為什麼現在非出手不可了。
這次他要下殺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大姐。「沒想到大姐曾經犯下過如此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皇帝,‘我很危險,你一定要除掉我’
皇帝之所以要現在一定要出手,是因為我這一個月來的表現太過火了,一個五歲的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樣的天才身邊還有另一個天才毫無保留的悉心栽培,這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流言正勁,現在這個時候除掉我並不是很明智的,所以皇帝要做的就是遏制我的成長,在我還沒成長起來的時候除去悉心栽培我的大姐,就相當于折掉了我的一雙翅膀,即使我是天縱英才也好,妖孽之姿什麼都好,沒有後天的良好教育,也是只是一個小破孩,很難成氣候。等著陣子風頭過去以後,在找個好機會除掉我」
「大姐,你怎麼不早說呢?我好不容易想好的所有的計劃都要推倒,重新再來你小妹我的大腦容量有限啊,這樣會死好多腦細胞的」孫萌心中不住的悲鳴。
現在對孫萌來說要時間是完全不夠用了,要在從家到宮中這段時間,根據新的情況來制定新的計劃,雖然不一定要做到填天衣無縫,但是起碼要把姐姐從刀口下救出。
無奈之下,孫萌只好故技重施,躺在孫曉晴的懷里,緊閉雙目,貌似陷入沉睡,實則大腦飛轉,思量救姐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