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農家小女子 第六章 妾室悲哀

作者 ︰ 人與人

也許是楊氏的運氣好,或者說是柳氏的運道太差,妻妾之間的交鋒還沒開始就已柳氏的水土不服而結束了。

柳氏自打進了林家,就是百般不適,水土不服使得她的孕吐也異常嚴重,吃什麼吐什麼,十六七歲,花骨朵樣的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迅速的凋萎了,孕吐使她變得格外的憔悴,再也沒有剛來時候的好顏色。

對于她的變化,楊氏是最高興的了,麗娘經常能听到她半夜笑醒的聲音,就是白天在院子里走路都是腳下生風,異常的輕快,畢竟能兵不血刃的解決掉自己潛在的敵人總是一件高興的事。

而林守成的態度卻讓麗娘再次見識到了男人的絕情,一開始柳姨娘不適時還不時請大夫,可自從得知柳氏肚子的孩子是個女孩後,就沒再怎麼過問了,本來打算擺的宴席也沒有了。

照顧柳氏的楊嬸看到林守成沒再過問柳氏這邊的事,也開始漫不經心起來,使得柳氏經常熱水都沒得一口。

麗娘就親眼看到過一次,滿臉蒼白色的柳氏躺在床上對著楊嬸哀求,楊嬸卻對她的求情嗤之以鼻,看著這樣的柳氏,麗娘就不住的在想,做女孩一定要自愛,如果柳氏不是做了林守成的妾,她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也是楊氏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給柳氏的養身湯藥沒斷過,日常的吃食也多是魚湯,雞湯等營養好的東西,而且還讓楊嬸專門負責她一個人的吃食;就是給柳氏的衣裳首飾都是給了好些精細的點東西。

楊氏做的這些落在林家不明所以的人眼中卻是得到了好評,就連林老太爺也對著林守成道,說他媳婦不容易,是個難得的好主母,讓他多體諒體諒媳婦,麗娘听了不免心里好笑。

這天麗娘剛幫劉嬸子,喂完後院的豬仔,路過東廂,就听得有人在小聲喊︰「麗娘子,麗娘子••••••」。

麗娘回頭四處看了看,不見人影,本不打算理會,卻不想剛轉身,就看見一個臉色蒼白,骨瘦如柴,披頭散發,挺著肚子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站在東廂房的門口。

麗娘看見的那一瞬,真的是驚呆了,滿臉的恐懼,因為她以為自己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鬼,盡管她以前一直是不相信鬼神之說的,可穿越這樣的事都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見到一兩只鬼也沒什麼是不可能得。

麗娘直直的望著那個身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剛準備尖叫,就听得她道︰「麗娘子,別叫,我是柳姨娘」。

麗娘看著眼前的柳姨娘是滿臉的不敢相信,這是之前千嬌百媚的柳氏,盡管以前就知道柳氏憔悴了,可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楊嬸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能把人變成這樣。

只听柳氏繼續道︰「麗娘子,你是個好人,我求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我真是好餓」。她這話弄的麗娘是愣住了,因為楊嬸從沒斷過做補湯,每天做了補湯都是端去了東廂的,她這話使得麗娘怎麼也沒敢相信的,楊嬸對林守成的報告是說柳姨娘害口,吃不下東西,這在林家都是人盡皆知的事。

麗娘怕這是柳氏的什麼計謀,不敢應,只是看著柳氏道︰「楊嬸呢,她不是負責照顧你的嗎,你餓了怎麼不讓她給你弄吃的去」。

柳氏見麗娘肯說話了,忙急急的道︰「她被夫人叫去了,一時不會回來,麗娘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幫幫我,夫人就是想餓死我和孩子,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又不是父母賣了我,我也不想來這挨了夫人的眼的」。

看著眼前忙臉哀求的柳氏,麗娘終究是心軟的,答應了給她弄點吃點。

麗娘回了廚房,把剛才遇到的事說給了劉嬸子听,不想劉嬸子道︰「她又求上你了,前天是我給她弄了碗剩飯的,吃的是狼吞虎咽的,哪是吃不下東西的人」接著又嘆了聲氣道︰「也是個可伶人」。

麗娘拿中午吃剩的東西裝了一大碗給柳氏送了過去,心里不住的在想,看來這柳氏是撐不了多久了,照著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尸兩命,這都是男人造的孽呀,楊氏為了林守成是自己變得面目全非,柳氏將會丟掉性命;一時又想到自己現在還不是一樣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活,如浮萍一般無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風吹走,又有什麼資格去可憐別人呢。

麗娘收拾好碗筷回廚房時,看見了院子里站著個人,麗娘猛的看到一個人,一開始以為是楊嬸,怕今天這事被楊氏知道了,楊氏本來看她就極為不順眼,要是知道了她幫了柳氏,不趕她出林家才怪。

剛想著什麼說詞才好,就听得對面道︰「麗娘,劉嬸子說你來東廂了」。

麗娘听得是林明軒的聲,忙長長的舒口氣,對著林明軒沒好氣的道︰「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那做什麼,嚇死個人」。

林明軒也知道自己做了件不地道的事,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來找你是••••••」。看著麗娘滿臉的不虞,頓了頓又道︰「過幾天是你的生辰,麗娘你想要什麼禮物,城里的鋪子里有好些小娘子喜歡的物件,你喜歡什麼,我給你帶回來」。想了想接著又道︰「我看你好像很喜歡三娘的那個小琉璃鏡子的,就那個好不好」。

麗娘听得一陣感動,林明軒是真的對她很好,只要她有了什麼喜歡的東西,看過一眼林明軒都能記住,趁著楊氏注意,買給她。

林三娘的那塊琉璃鏡很是小巧,背面瓖了一層細小的寶石,要價不菲,沒個十貫錢根本買不來,麗娘听得他這麼說,被林明軒的大手筆嚇到了,忙問道︰「那東西貴的很,你哪來的錢呀,再說我的東西都是有數的,被大夫人看到,我怎麼跟她解釋,你不是不知道她••••••」。

麗娘本想說不是不知道楊氏的刻薄,單想到楊氏到地是林明軒的娘,就沒說出來,不想林明軒卻听出了麗娘話里的意思又忙解釋道︰「麗娘,你別怪我娘,她不是有意的,她••••••」。對于楊氏的所作所為,就是林明軒就是想解釋也說不下去,他自己的母親,他是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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