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農家小女子 第十章 危機初現

作者 ︰ 人與人

滿月宴過後,這天也是一日比一日的熱了,除了早晚還有些許涼意外,其他時候都有些熱了,大部分的人已是月兌了夾衣換上單衣了。

麗娘現在不怎麼出房門了,只與林三娘呆在房里,她到現在還穿著冬天的棉衣,她的單衣還是前年林老夫人與她做的,今年她的個子長了不少,無論怎麼改都是穿不上了,所以她實在是不想出房門,一是熱的不好受,二是不想惹來別人的閑話。

屋子里,林三娘見麗娘坐在床邊發呆,不住的抬頭看了她幾眼,想來也是知道她的難處的,嘆了口氣道︰「麗娘你把我的衣服穿一身吧,今年娘給我制了好幾身新衣,我也穿不完」。

說完還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這話咋一听,好像有炫耀的成分,不過,麗娘是知道林三娘的,她的話從來都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朝著她擺了擺手,狀似安慰狀似玩笑的道︰「你可比我高著一個頭呢,我穿上你的衣服跟唱大戲似的,再說了,你的衣服是夫人讓你定親見客才給你新制的,我穿可不行啊,沒得讓楊家表哥認錯了人。」

麗娘說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林三娘見麗娘這麼打趣她,也是不依,忙走過來掐著麗娘的臉道︰「好啊,人家擔心你心情不好,想好好和你說說話,你到好,還來打趣人家。」

兩個人笑鬧成一團,惹得從門口經過的劉嬸子走了進來,笑看著她們道︰「兩位小娘子在鬧什麼呢,老遠就听見你們的笑聲了」。

麗娘和林三娘站了起來,又互相看了看,都是撲哧一笑,林三娘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著頭沒做聲,麗娘就看著劉嬸子笑道︰「沒什麼,嬸子來了,坐吧,剛剛在看書,書上講了個笑話,正覺得好笑著呢」。

三個人閑聊了會,劉嬸子就出去了。

麗娘見劉嬸子出去了,就對林三娘道︰「三娘,你去關下門,我拿點東西」。

其實麗娘也是想了好久了,單衣是一定要做的,不然,夏天道了,難道她想熱死不成,只是舍不得花那幾百文錢罷了,外衣起碼得制兩套,內衣也得要兩套,這樣還有的換洗,今年制衣服時留長一點,這樣明年也還能穿。

等林三娘關好了門,麗娘搬開衣櫃,從牆洞里拿出自己放錢的木盒子,盒子里還有三貫多一點,麗娘仔細數了三百文出來,又小心的把剩余的錢藏好。

林三娘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麗娘忙活完,對她小心的道︰「你總共也沒幾個錢,做完衣服可就沒有了,這次我給你出吧,反正娘每個月都會給我錢,我也沒地花」。

麗娘不想拿別人的錢使,使過一次就會想著第二次,形成這樣的習慣可不好,總想著不勞而獲,人也會變得懶散而不思進取。就謝過了林三娘的好心,對她笑著到︰「夫人與你的,你存好就是了,我還有呢,何況就算你現在沒地花,以後到了夫家,總會有花錢的地呢」。

說完麗娘就開門出去了,找到在廚房忙活的劉嬸子,囑咐她道︰「嬸子什麼時候去集市,幫我買幾尺做單衣的棉布吧」。

看著劉嬸子答應了,麗娘又道︰「就梅紅、淺藍、石青加三尺月白色的,扯夠做兩身的就好了。」接著又從錢袋里拿出那三百文錢道︰「嬸子,先拿去這些,看夠不夠,要是少了的話,嬸子先幫我添上點,回來我在給你。」

劉嬸子接過麗娘給的錢,瞅著這會沒人,小聲的對麗娘道︰「大夫人又沒給你制衣,太小氣了,林家又不是沒錢,你可是她未來的兒媳婦,你穿的不好,惹人笑話,她臉上也沒什麼好看的」。

麗娘見她這麼說,不予在人背後說人是非,就道︰「嬸子也別說這話,大夫人留我在林家白吃白住的,已是天大的恩典了,哪還敢要求太多」。

麗娘說完這話就準備走了,不想劉嬸子又道︰「柳姨娘剛剛還問你呢。」

麗娘听得柳氏,就問道︰「柳姨娘,她問什麼,我和她又沒交情」。

「也沒甚麼,就是看你這幾天沒怎麼出來,問了問,」想了想劉嬸子又道︰「她還問了夫人平時對你好不好,有沒有苛待你」。

麗娘听完想著這柳氏也沒問什麼不好的,也就沒往心里去了。

過的二日,劉嬸子過然給她送來了幾尺布,都是照著之前說好的顏色買的,麗娘謝過了劉嬸子,得知好少了八十文錢,忙從口袋里掏出一百文,稱道︰「這八十文是買布少的錢,多的二十文就當是給嬸子買個零嘴了,嬸子別嫌棄才好」。

劉嬸子見麗娘還多與了她二十文錢,也是滿臉高興。

麗娘不會裁這古代的衣服樣式,拉了林三娘,兩個人忙活了三天,終于把兩套衣服做好了,麗娘自己還做了兩套小背心及小內褲,宋朝人是不穿內褲的直接就穿裙子,這讓麗娘是絕對的不舒服,總覺的下面空空的,漏風,小背心麗娘是當做內衣穿了,反正她現在還是未曾發育的小蘿卜頭。

林三娘是個做事精細的人,往麗娘的衣服下擺處還繡了排細小的荷花,麗娘看了贊嘆不已,原本最簡單的棉布衣服在她的巧手下竟有了非常亮麗的感覺。

林三娘對麗娘的贊嘆很是滿意,大大滿足了她為人師的樂趣,拉著麗娘道︰「剩下的碎布,我教你繡花吧,等你回繡花了,繡些荷包帕子拿去賣,總比你打絡子強些」。

麗娘也覺得這個主意好,思索了一陣,道︰「你教我繡個不太復雜的花樣子,我手笨,太復雜的我繡不好」。

林三娘找出她平時練習的花樣子,麗娘見林三娘拿出的那堆花樣子,看的她目定口呆,林三娘還說這都是最簡單的,可麗娘覺得這些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難了,不說針法,光是配色就听的她發暈。

麗娘想了想,還是自己想個簡單點的樣子吧,作為一個現代人,見過和听過的各種鮮花樣子是不少,可真要她畫出個形狀來,這就難了,因為她根本不會畫畫。麗娘趴在桌上,閉著眼楮仔細想到,想個什麼樣式的花樣子呢,她從小見過的最多的花是?

對了,金銀花,是金銀花,這是自己家鄉的特產,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花,又簡單又好看,只要金、銀二色就好了。金銀花初開呈棒狀,上粗下細,略微有一點彎曲,盛開時呈花冠筒狀,顏色也是初開時呈白色,盛開時呈黃色。一朵花,底面留上兩三片綠葉子,上面是金銀雙色的花朵,搭配起來,甚是好看,簡單大方中帶著些為微的素雅。

想到這里,麗娘開心的跳了起來,拿過平時林三娘練字的紙和筆,就細細畫了起來,片刻,待花樣子畫好了,一旁的林三娘也覺得好。

麗娘跟著林三娘仔細的學了幾天針法,開始時繡得是歪歪扭扭的,完全看不出是一朵花,只見是白黃綠的三坨線堆在一起,不過練習的多了,到是也有了金銀花的形狀了。

四月的一天,麗娘吃完早飯,洗過早飯時的碗筷,正準備回房繡花,剛走到東廂房門口,就被柳姨娘攔住了去路,麗娘繞過她,徑直往前走,豈料柳氏竟是亦步亦趨,緊跟她到臥房門口,麗娘極為無奈,轉過身,扶住門框問道︰「柳姨娘這是怎麼了,今天這麼跟著我」。

柳氏笑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我這里有一樁好事說與你听,是有關于大夫人的,你不是討厭她嗎」。

麗娘道︰「姨娘可不要亂說,夫人對我好著呢,我有什麼討厭她的」。

柳氏嗤道︰「大夫人對你好,放屁,我可是問過了老爺了,你在林家的吃穿用度都是比較著三娘子來的,賬本上記得是清清楚楚的,現在夫人不與你制新衣,還拿你當丫鬟使喚,這分明是貪污了,虧待了你,你就不恨她,討厭她。」

麗娘見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很不想理她,奈何柳氏拽著她的手,掙也掙不開,于是就徑直站著不做聲。

柳氏見麗娘沒做聲,以為她上鉤了,就繼續道︰「你明天吃飯時當著老太爺和老爺的面,把大夫人苛刻你的事說出來,到時,老太爺肯定會懲罰大夫人並補償你的,這樣你是既報了仇又得了好處。」

麗娘看著說的正起勁的柳姨娘滿臉的不可思議,哄小孩呢,只要她一向老太爺告狀,說不定以後的日子還會更難過,老太爺畢竟老了,年紀大了,還能活多少年,就算一時給她做了主,拿回點東西,難道還能用一世不成,楊氏畢竟是當家的夫人。

想到這里,麗娘知道這柳氏就是想利用她把楊氏拉下馬好自己上位,于是奮力掙月兌了柳氏的胳膊,對她道︰「姨娘該回去了,四少爺該找你了」。

回到房了,麗娘仔細的思量著柳氏剛剛的舉動,覺得這柳氏果然不是什麼好鳥,自己當初就不該可伶她,給她送吃的,直接餓死她得了,還省事了。好在自己不是真的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要不然為了報復楊氏,心里痛快,還真可能上了柳氏的當,給她當槍使了。

想到這,不禁想道了一句話,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以後一定得離柳氏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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