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出了門,沒了累贅後,這些原本的特種部隊預備兵個個身手矯捷,一路行去,不曾驚動一個喪尸。
距離停放直升機的人民公園一公里的時候,夏侯忻做了個手勢,讓大家注意隱蔽。此地不光看見那人民公園那兒沖天的火勢,還听見嘈雜的人聲。
夏侯忻目中寒光一閃,鬧事的是人類!
是的,肯定也只有人類。
直升機停放處,他們是再三考慮才選擇了此地。
地震那日那時是清晨,人民公園這兒只有晨練的老頭老太,地震發生了,這些老人第一時間都跑回家去了,這里反而成了空曠之處。夏侯忻他們當時把直升機停在公園的廣場,就是因為這里喪尸少。而且屈指可數的幾只喪尸也被他們清理了。
「兩人一組……」快接近公園時,夏侯忻留了小趙在身邊,讓另外四人分了兩組朝左右方向接近公園去查探。
他掃了眼周圍,正打算擇高處查看下情況。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聯絡器閃爍了起來,夏侯忻一喜,連忙打開這軍部最新通訊器材,這小玩意兒外觀像機械手表,是手機等通訊器無法使用後的新型通訊器,目前也就尉官以上軍官能用的上。他這次執行任務,好說歹說磨來額外的5個,他和王堯都是尉官,也有名額2個,于是,他幾乎兩三人一個地配齊了。
點開按鈕,巴掌大的顯示器跳了出來,頻幕里一個凍的通紅的圓鼻子閃了出來。
「王堯!」夏侯忻驚喜地輕呼了聲,視頻里紅鼻子便笑咧了大嘴,「想我了吧!小子!」
「滾!老子是看你怎麼還沒死!」夏侯忻粗俗地用手狠狠抹了把鼻子和嘴巴,剛剛喪尸可不少,他還真擔心這小子掛了呢!
「哈哈,你死了老子都死不了!」王堯笑的很得意很開心,即便是他臉上都是斑斑污漬和血跡。
夏侯忻又笑罵了兩句,才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哼!老子帶的隊怎麼會有問題!……小王受傷了,捆著看情況……但願那臭小子人品好吧!」王堯牛皮只吹了一半,便跨了臉。雖然這幾天見多生死,神經也比以前粗狂多了,但無論誰也習慣不了自己親近的人突然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們近期殺喪尸經驗也多了,知道受傷可能被感染,卻也有幸運者成了異能者或變異者,王堯他自己便是那幸運兒,曾經受傷,現在卻成了火系異能者。只是,受傷成了喪尸的幾率是幸運者的幾倍啊!
「嗯……」對此,夏侯忻也無言。本來擔心死了,王堯他們斷後比他們風險大的多,一直又沒消息傳來,現在知道那八人只有一個受傷,竟然沒犧牲的,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我們原計劃執行嗎?」。王堯冷的哆嗦,縮著腦袋,那樣子在視頻里便顯得賊猥瑣。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和他的隊友此時都已經更換了外裝,大家伙兒全成了花花綠綠的睡衣男。
這人本想騷包地弄點好衣服,結果打劫商場去,才發現那些大品牌的專櫃里如今上的是夏裝。于是,這家伙就悲催了,總不能在室外溫度零下十幾度的時候穿薄衣料的阿瑪尼吧?就算那衣服不皺不起球不開線不要錢甚至會襯的他很帥,他也受不了啊!
左右厚的衣服只有一家內衣店在搞反季節銷售,于是乎,一人一套棉睡衣上了身。左右美女都成了喪尸了,就算他們臭美著也沒人瞧了。
原計劃?夏侯忻模著胡子渣渣也有些猶豫了。
原計劃是王堯此刻月兌困後便率領剩下的戰士暫時月兌離部隊。
他原來一個連隊加警衛有近百人,如今卻只剩下不足70人了。戰士的犧牲對于那些大佬來說只是串數字,但對于夏侯忻來說,那些都是有血有肉的兄弟。他們也有父母,也有親朋。三年的艱苦訓練不是為了無意義的送死去!他這連隊可是特種部隊的預備營隊啊!
諸如此類營救類任務便也罷了,用他的兵好過用普通兵種,可一路走來,那些官僚幾次讓他的連隊正面和喪尸交鋒,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這次接了任務就和王堯商量過,有機會就讓王堯帶部分戰士先月兌離部隊,一來他不想自己人還沒到基地就成了光桿司令,二來,讓王堯也可趁機建立自己的勢力。
世道亂了,有人想他死,他卻偏要活著!還得活的有滋有味才對得起觀眾!
「你那邊出事了?」夏侯忻沉思的樣子入了王堯的眼,這看似粗鄙的漢子其實賊精明,僅僅是不經意的一個神態,王堯便敏銳地察覺到了。
「我這兒目前無事,損了兩人。是直升機那邊出事了。」夏侯忻也不瞞著王堯,這哥倆做了幾年損友,只差同條褲子穿了。
「那我過來?」王堯一听是這個,小眼中精光一聚,縮著的脖子便立馬從圍脖中伸了出來。
「不用!我在等消息……」夏侯忻說著,便往公園那方向看去,他這位置是轉角,大部分視線被樹木擋住了,瞧的並不清楚。頓了頓,夏侯忻又接著說,「你先原地整修下,事畢我再聯系你。這里要是事兒小,那就用不著你了。要是事大,你來了也是白來!」
「切~!」王堯在視頻里翻白眼,又把頭縮進了圍脖中,嘀嘀咕咕道。「我來幫你收尸也好的。」
收尸……夏侯忻眼眶一熱,手掌不由就握緊了,他想起十幾分鐘前那被喪尸撕裂成兩半的戰士,那兩半人還躺在廣告牌上呢!
「你就不用太感謝我了,好歹咱們哥們一場,遺產啥地咱也不要了,反正那錢不如草紙了……不過,兄弟我可以幫你照顧遺孀,嘎嘎。」王堯那少根弦腦袋不曉得想到了什麼,在哪兒賊猥瑣地樂呵。
「滾!老子還幫你照顧遺月復子呢!便宜老爸都幫你做!」夏侯忻磨牙,狠狠地掐斷了聯系。不再和這家伙說話了。省的被他給氣死了。
遺孀……夏侯忻腦子里不由閃過一張清冷的臉孔,然後對上一雙瞪圓了的杏眼……
「老子有病!」
夏侯忻嘀咕著,狠狠地把那張臉甩出去腦海。搞得自己沒見過女人似的,這才見過兩次面吧,說過的話都沒三句吧,咋就想到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