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跟秦顛勞聊了兩句閑話之後就起身告辭了。
秦顛勞心情復雜地把她送到大門口,正好撞見了剛回家的柳娘。
柳娘听說白若雪要嫁人了,嫁的還就是文昌縣的土皇帝黃定凡,頓時就高興起來,覺得這姑娘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好人家,這輩子算是有了依靠了,就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地跟她道喜,完全沒注意到秦顛勞的臉色有多難看。所以等白若雪一離開,他就立刻對著柳娘發了火︰「別人成親你高興個什麼勁兒?搞得像是你要成親似的」
秦顛勞從來都沒對柳娘發過那麼大的脾氣,所以她頓時就給嚇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人家成親嘛……那是喜事啊……」
「那也是人家的喜事,跟你有什麼關系」秦顛勞厭煩地瞅了她一眼,柳娘立刻就把腦袋低下不說話了,雖然她始終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招惹到他了,但素來沒什麼主見、又對秦顛勞言听計從的她也不敢去問,只好躡手躡腳地躲到一邊,裝起了鴕鳥。
秦顛勞看著他那個長得高高大大的夫人一臉傻氣的縮在牆角,越發地覺得她就是個山野農婦,實在是配不上自己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有些人長得跟個歪瓜裂棗似的,卻能娶到嬌妻美妾,而他長得一表人才,卻只能跟這麼個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過一輩?憑什麼呀
秦顛勞越想越憋屈,這讓他想要把柳娘趕走的想法也越發強烈了起來。雖然他也始終認為柳娘沒做錯什麼事兒就把人給趕出家門有點說不過,但他真的是受不了了那種強烈的不公平感讓秦顛勞心里就像是被貓爪子給撓了一把似的,又痛又癢,難受至極
「沒借口就找個借口大不了我多給她點錢,讓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也就是了……」秦顛勞低聲地嘀咕著,他下定了決心,所以他回到書房寫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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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副官今天心情很好,他一邊吹著首不著調的曲子,一邊對著鏡子撥弄他的頭發。
前不久的時候他收到了一份信,是個光著腳、留著鼻涕的小孩給他送來的。
信里寫著讓他今天中午到知味館一敘,不見不散,署名是嫣紅。
金副官拿著信笑了笑,在他看來,嫣紅就是小浪蹄子,這才幾天不見就又想他了?後來他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和嫣紅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見著了,現在一提起來,他才發現其實自己也怪想她的。
金副官劃了一根火柴,把那封信的一角給點燃了之後就隨手扔進了一個空碗里,他準備趁著還有點時間好好地打扮打扮自己,所以他往他的腦袋上抹了很多發油,把他那一頭本來就不算長的小分頭梳得油光滑亮,分外服帖。
完事了之後,他小心地把帽子戴好,又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自己看上去真是精神極了嫣紅看了一定會喜歡。
知味館是文昌縣城內數一數二大酒樓,上下共三層,一樓是散座、二樓是雅間、三樓則是客房,既可以吃飯、又可以住店。
金副官到了知味館之後,就直接去了三樓。他想嫣紅一定已經在等他了,只要想到再過一會兒他就可以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時候,他的心里就跟偷到腥的貓兒一樣,癢癢得不行。
走到約定的那間客房前,他伸手敲門,可只是手背在門上輕輕地踫了一下,門就自動開了一條縫。
金副官皺了皺眉,心說怎麼能不鎖門呢?這也太不小心萬一讓認識我們的人看見了怎麼辦?要知道我們可是在**啊
「我說嫣紅啊……」金副官推開門一步跨了進去,可隨即便被眼前的情景給弄懵了。房里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屋子中間擺著的那張圓桌上放著一壺酒、兩副碗筷、兩個酒杯,但都是用過的,桌上的菜也被人動過了,只剩下幾盤殘羹。
難道我走錯門了?
金副官剛想從房里退出來,就突然覺得腦後一痛
他感到眼前一陣發黑,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昏了過去。他不知道他昏了多久,只知道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房里的燈開著,原本昏黃的燈光此時卻顯得非常晃眼。
金副官用手捂住眼楮坐了起來,他現在頭痛欲裂,根本就想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尤其是當他看見那個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的時候,這位金副官簡直恨不得買塊豆腐撞死
「沒想到我一代美男,居然跟這麼個又黑又胖的女人睡了」金副官越想越氣,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讓女人給佔了便宜的感覺。他知道他是讓人給陷害了,但他沒有想得多深奧,只是非常自戀地認為一定是自己長得太英俊了,引起了這個丑女的垂涎,所以她才設計把自己騙來這里,然後……
金副官想不下去了,他抬腿一腳把那個女人從床上給踹了下去。
一落地,那個女人就醒了。她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才一臉稀里糊涂地爬起來,像是什麼事兒都不知道似的看著睡在床上的金副官,然後她突然爆發出一陣連綿不絕的尖叫
「別叫了我吃了那麼大的虧都沒叫,你叫個什麼勁兒啊」金副官不耐煩地罵著,他飛快地穿著衣服,那個女人也跟他一樣,一邊驚慌失措地哭著,一邊抓起裙子往身上套。
金副官轉過臉不再看她,那個女人哭的時候嘴往兩邊放肆地咧著,別提有多難看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我說你到底是誰啊?你怎麼會跟我睡在一張床上呢」
話音剛落,他就听見「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然後他就看見秦顛勞滿臉怒容地走了進來。他目光冰冷地在金副官和那個女人身上各看了一眼,突然就拔出槍來指著金副官,咬牙切齒地道︰「好你個姓金的我早就知道你這王八蛋風流成性,可沒想到你不但風流,膽子也很大嘛居然敢勾引我老婆」
金副官被他這麼一吼,頓時就想起來了。他是見過這個女人的,在秦府,這個女人叫柳娘,的確是這位秦參謀長的原配夫人
看著那個冷冰冰的槍口,金副官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完了,就算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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