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不止是科技實力的發展,人的體質在過去數百年中更是經歷了數次基因優化,以應對越來越惡劣的生存環境,而戰氣,則是人體基因優化後的產物。
戰氣,它不同于古東方的氣功,靠聚氣吐納來養氣從而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同時還能儲存在體內逐漸壯大;戰氣則是身體的爆發力達到自身正常力量的五倍後,才能修煉的存在,而且,戰氣是無法儲備的,它有一瞬間的爆發力轉化而成,威力遠勝氣功,理論上說,戰氣的強弱與人的悟性聰慧甚至經脈關系不大,戰氣與人的體質息息相關,只要你體力不竭,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施展戰氣。
修煉戰氣並沒有太多苛刻的硬性要求,不需要你的正常力量一定要達到某個特定的基數,只需要你爆發的沖擊力,達到自身正常力量的五倍,即可產生戰氣,然後在戰氣功法的輔助下修煉壯大。
而現在,花滿屠花費了一個功勞點測試的結果是,正常力量一百五十磅,爆發的沖擊力量505磅,距離修煉戰氣需求750磅差的太遠,就算排除身體有傷的因素,依然有著很長一段距離。
要知道每一個人自身的爆發力都有一個極限,如果在青壯期無法突破這個極限瓶頸,以後隨著年齡的增加肌體也會因此逐步老化,爆發力將會逐步減退。
花滿屠已經二十歲了,之前為了讓他能夠修煉出戰氣,老爹花大價錢購買了數種能夠激發人體隨意肌生長的基因藥物注射到花滿屠體內,然而結果卻慘不忍睹,僅僅讓他的爆發力提高了幾十磅而已。
每個人類的肌肉幾乎差不多都有639塊組成,這使得爆發的力量都有一個瓶頸,而散布在人體肌肉縴維組織中的隨意肌則不一樣,先天的遺傳和後天的鍛煉,可以刺激隨意肌的生長,滋生更強悍的爆發力,從而突破爆發力的瓶頸。
在哄笑聲中,花滿屠默默的轉身,走向營區的牆壁,就當周圍的囚犯,以為這個懦弱的漢人又將忍受馬來人的挑釁裝作縮頭烏龜時,花滿屠卻靠著牆壁轉身,看著馬來人,將右手舉過頭頂,一臉陰霾的向馬來人勾動著食指。
「啊…」一片驚呼。
無法修煉戰氣,就沒有機會獵取高階的星核走出這里,自由…輪椅上的女孩,也就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更關鍵的是,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馬來人,今天,他著實把馬來人氣的吐血了,他可以肯定,以後馬來人將如同附骨之俎一樣盯著他,在野外逮著機會將他折磨致死,今天在野外僥幸逃月兌了,以後呢?卡上只有三個功勞點的他,根本在營地安全區中呆不下去。
所以在力量測試前他向馬來人發出了挑釁,他想把自己逼入絕境看看能否突破爆發力的瓶頸,結果是,想法很天真,現實很殘酷!
一切的一切,讓花滿屠感受到了絕望,但是他就屬于臨死也要反咬一口的人,這不是釜底抽薪背水一戰,而是,與其將來在野外被馬來人虐死,不如現在拖著馬來人一起死。
「就當是…我這個廢物再廢物利用一回,維護自己從未在意過的名族尊嚴!」花滿屠勾動手指時如此想到。
廣場上的一舉一動都在中心大樓的監控下,當花滿屠向馬來人舉手挑釁時,一束熾白的探照燈將花滿屠與馬來人耀射其中,周圍了囚犯帶著興奮的表情讓出了一圈空地。
同時,中心大樓的守衛們與周圍的囚犯們,不約而同的開設了賭局,最新賠率,1比15,花滿屠自然是那個「1」,如果他獲勝,壓馬來人的人,將15倍賠付。
但幾乎通篇一律的,所有的囚犯和守衛都壓馬來人勝,畢竟,花滿屠與馬來人實力上有著顯著的差距不說,他遭受了重創也沒有復原。
看著靠牆而立,自不量力純屬找虐的花滿屠,圍過來的百余囚犯哄笑一片,沒有人為這個漢人的不屈而喝彩,尊嚴?尊嚴在這里已經一文不值,作為一個毫無人權喪失自由的「豬」,聯邦監獄壓榨最後一點剩余價值的工具,竟然還要維護尊嚴,太可笑了。
唯一沒有哄笑的,也是一個漢人,身材跟花滿屠差不多,但是長相頗為秀氣,加上那一頭齊肩的黑發,第一印象給人的感覺是太女性化了,但是那一臉的寒霜似乎連都周圍的黑暗都滲著一股寒氣。就是這個長的像個娘們的男人,卻獨自佔據著一塊三米方圓的地盤,周圍的囚犯都像躲避瘟神一樣躲避著他,足以看出這個編號為8319監犯的實力。
隨著花滿屠低下頭放下高舉的手臂,五米外的馬來人驟然加速,一個側踢重重的踹在壓根就沒有能力阻擋或者閃避閃避空間的花滿屠肩骨上。
「 嚓」的一聲,胛骨碎裂的聲響在此刻尤為清晰,讓整個場面更加喧囂,剛剛經歷了重創的花滿屠,月復部本就被鐵翼雕抓穿了還沒有復原,馬來人的這一腳直接讓他的左胛骨完全碎斷。
本就靠著牆壁的花滿屠,馬來人這勢大力沉的一腳沒有讓他摔倒,整個身體與堅硬的鋼混結構的牆壁來了個全面接觸,發出「哄」的一聲悶響,他倔強的把斜歪的身體站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一抹淒楚的慘笑,舉起右手向著馬來人又勾了勾手指。
這一腳踹碎了花滿屠的肩胛骨,多少讓馬來人有些心虛,他可不想因此馬上被守衛們送去白屋做實驗,不過當看到漢人的挑釁,以及在周圍監犯們的起哄聲中,已經退到五米外的馬來人,利用身體很好的柔韌性,身若矯兔再次向前飛身而起,一個轉身旋踢踹向了花滿屠的腦袋。
盡然還知道挑釁,看起來腦袋還沒壞掉吧——馬來人如是想到。
花滿屠舉起右手護住了面部,看起來就像是一種無力的防護,馬來人凌空踢來的右腿帶著疾勁的破空聲,距離花滿屠的有腦門,只剩下一尺,也許就在下一個0.1秒,花滿屠就會像一只風車一樣,被踢的旋飛半周倒地。
就在這時,花滿屠站直的身體陡然一縮,護在面部的右手如蛇信般迎向了馬來人的右腳….
與此同時,馬來人繃足了力道的右腿,膝蓋彎兒似乎被什麼擊中,雖然依舊保持著轉身橫踢的姿勢,速度和平衡在這一瞬間沒有絲毫影響,他只感到一麻,整只右腿已經毫無力道。
馬來人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被中心大樓上守衛的電擊槍擊中了,在他下意識的抬頭想要給遠方的守衛一個討好的笑臉時,花滿屠的手已經逮住了馬來人的右小腿,在周圍監犯看起來已經沒有萬分之一獲勝希望的花滿屠,突然身體如鬼魅一般離開了牆壁,右手如鐵鉗般抓著馬來人的小腿,奮力向著牆壁一甩,加上馬來人自身的慣性以及他關鍵時刻的分心,馬來人的頭部被重重的撞在堅硬的鋼混牆壁上。
「 …」的一聲,馬來人的臉貼著牆壁,順著牆壁滑落,在牆上留下一道猩紅的血跡,在這陰暗的角落里,顯得尤為怵目驚心。
「哦…」起哄聲,口哨聲四起,這一撞並沒有讓馬來人喪失戰斗力,在他搖著發暈的腦袋掙扎著準備站起來時,花滿屠整具身體魚躍而起,整個人凌空頭下腳上,翻身借助自身體重來了個勢大力沉的肘擊
關鍵時刻,馬來人順勢向著牆根外一個翻身,眼看就要躲過花滿屠的肘擊,只見花滿屠保持下墜的姿態不變,緊握的拳頭松開,右臂一甩,藏在袖管中的匕首已經在握——
如果選擇了錯誤的對手,起碼要選擇正確的武器!
在XI嚴厲的訓練下,花滿屠雖然實力泛泛可陳,但是他一舉一動無不透露出一個職業殺手的作風,為達目的,狠戾而不顧一切。
「啊….」在監犯們的驚呼聲中,花滿屠以一種後仰下墜的姿勢,右手上的匕首精準的刺進馬來人的咽喉,看著那順著匕首兩側的血槽 飛而出的鮮血,那逐漸放大的瞳孔,那還在兀自蹬踹的四肢….就算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死囚犯,此刻也看的全身發寒。
「馬來人完了,漢人也完了。」幾乎所有的監犯同時在心里想到,這里斗毆純屬一種被羈押後產生的發泄,營地管理方明令禁止使用任何形態的武器,沒有人願意把對手弄出明顯的傷口,更沒有人會沖動的致人于死地。
而花滿屠不止使用了武器,還直接殺死了馬來人。那意味著他這個勝利者馬上就會下地獄,每一個從白屋有幸活著回來的人,只用四個字來形容屠宰場的遭遇——
生不如死。
沒有人來佩服花滿屠的奪命一擊以及他為維護尊嚴而付出的勇氣,花滿屠在這群已經逐漸適應了「豬」式生活的監犯眼里,才是一頭真正的豬。
頭上已經傳來了電擊槍「吱吱」的聲響,拼盡了最後一點力,仰躺在馬來人尸體上的花滿屠,只來的及看到在離他三米外,平整的水泥地上看到一粒蠶豆大小的石子…
「吱吱」藍色的電花下一個瞬間擊中了花滿屠,沒有任何意外,他全身抽搐著失去了知覺。
看著被守衛拖走的兩具「尸體」,人群外圍的那個長相妖冶的漢人,低聲罵了句「棒槌」後,緊握的右拳驟然松開,他潔白的手心赫然還有兩粒蠶豆大小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