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莊告別以往的沉寂,煥發出蓬勃生機,連下人都感到一份釋然的愉悅之感。四處都能听到發自內心的歡聲笑語,總能看到少爺和少夫人的恩愛身影穿梭在別莊之中。
「璇兒,我們去一個地方。」赫連清榕溫柔地拉起封玉璇的手,帶著她朝後山走去。
身旁的人盯著兩人交疊的手,緊緊的回握,抬頭望了眼那人輪廓分明的側臉,甜蜜的笑著連連點頭,似乎怕他沒看到,出聲嗯了一聲。
之前的患得患失現在都消失了,「我們」多美的一個詞,再也不是一個人,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執手不離。
兩人沿著逶迤的落葉小路朝上山爬,兩旁的紅葉樹木越來越密集,樹葉艷紅似火,似霞凝胭。
「哇,好漂亮啊!」
封玉璇看到滿林的紅葉四處飄揚,興奮地拉著赫連清榕就往前跑去。赫連清榕被她緊拉住,也不松手,隨著她往前,最後索性施展起輕功帶著她林中穿梭飛舞。
他抱著她,暢游紅林,片片紅葉如花瓣飄飄輕落,輕踩落在最大的一棵樹的頂梢枝頭,輕輕的踏著樹枝也不見彎曲折斷。附在她耳畔輕聲問,「喜歡這里嗎?」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立見暈紅之色。
「喜歡,和以前我練武的紫葉李林很相似,同樣的美極了。」望著腳下的紅葉林,眼前仿佛浮現出那一片紫葉李林,還是有點想念吶。
「我們下去。」說罷,輕飄飄的降落,兩人並肩相攬翩翩從天而降,風吹起衣擺長帶,宛如下凡的神仙眷侶。
穩穩的落地後,尋了一處坐了下來。封玉璇不滿肩靠肩的席地而坐,轉了個方向躺了下來,頭枕著他的雙腿,把玩著他垂在胸腔的如墨長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把他的頭發纏繞上手指,越玩越來勁。
赫連清榕低頭看她,眼里盡是溫柔之色,突然記起一事,低眸詢問︰「你認識于少湘?那日你怎麼在他的府邸?」
「你說他啊?是因為孟落依的關系認識的,依依很喜歡他。」
封玉璇邊玩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他的話,眼楮緊緊地盯著手上的事物,奇怪他的頭發怎麼比她的還光滑柔軟。
「他們能在一起嗎?」他喃喃自語,為這個摯交好友擔憂了起來。封玉璇聞言,滿臉疑惑的抬起頭望著他。
「他們不能在一起嗎?」反問。
赫連清榕沒想到她會這麼鄭重其事,眉心一挑,詫異道︰「你怎麼這麼關心他們的事?」
「厄…」接受到他的不悅,呆愣一瞬,復展顏笑道︰「依依是我的徒弟哦,作為師父當然要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啊。」語調中透著幾分得意之味。
「真的?」他吃驚了一下,難道她就是那個教依依武功,說得少湘啞口無言的那個人。想到舌燦蓮花的玉公子遇上對手的憋屈樣,他就想笑,最終在封玉璇的疑惑的眼神下大笑了起來。
封玉璇痴痴的凝視著他醉人的笑容,淪陷了。赫連清榕被她灼熱的目光看得面皮發熱,干咳一聲,忙找一個話題轉移她的視線。
「你的武功都是你師傅教的,為什麼你說出了師門就不在與你的同門師妹有任何關系?」
被問起師門的事,她眼眸暗了暗,低著頭,細細說起,連帶她為何成了孤兒,後被師傅撿回去教武出任務的一切事情。
「事情就是這樣,本來那次就可以下山了,只是…只是那次誤了時間,回去後有磨練了三年才再次完成任務出山。」講到耽誤的原因,她耳根悄悄地紅了,遲疑了一會。
他明白讓她苦挨三年是因他而起,心里很愧疚,攬過她抱在懷里,虧欠低語︰「對不起。」不知道是在道歉讓她沒完成任務,還是強佔她耳道歉,總之他不知該說什麼話,才能補償那次他給她的傷害。
「別說對不起,其實那件事是我的錯。蟒蛇本就是婬性動物,我還給蟒蛇的血給你喝,只為了一時興起就釀成大禍。其實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如果我不救你,你會因沒有及時與人七竅流血而亡,是我欠你的。所以,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我……」想清楚當初的前因後果,恍然發現,由始至終錯的人是自己,話到最後落下了淚。
「傻丫頭,怎麼把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听了她的自責,他更是心疼她,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其實你不救我直接走掉,也沒人責怪你,對一個陌生人何須這樣的善良?還是賠上自己清白,怎可這樣傻?」想到果然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人,他心里就特別不舒服。
他心里的怒火使得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勒得她臉色霎時蒼白,忍著疼痛,輕聲道︰「因為是你,所以我一定要救。」也許在那之前她就對他芳心暗許,即使當時很憤怒,那時因為來的太突然,嚇壞了她。
「傻瓜,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相待?我又如何能割舍得了你?」語氣里滿是憐愛和心疼。
封玉璇朝他懷里拱了拱,深埋在他衣襟里悶悶嘿嘿一笑︰「我甘願。」為了不讓他繼續這樣,忙岔開話題。
「其實我最好的不是武功,而是用毒,能達到神出鬼沒的境界,厲害吧?」
赫連清榕一听她這樣的自賣自夸模樣,樂了,笑道︰「古皓越的毒是你下對不?」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事實。
「嘿,你知道啦,確實是我下的。有仇必報,只是時辰未到。」封玉璇笑了一下,定定的瞧著他,目不轉楮。
他看出她眼里的擔憂驚慌,捏了捏她的俏鼻,故作惋惜道︰「早知道你動手了,我還去插一手干嘛,悠閑喝茶多好啊。」
「原來是你抓了古皓越,是因為我嗎?是嗎?」封玉璇兩眼放光,抓著他是衣襟一個勁的追問。心里的擔憂顧慮也徹底消失了。
「這個嘛,好像是因為少湘太無聊了,就抓了古皓越來給他打磨時間。」支吾了半天,赫連清榕終于想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嘿,我明白。」封玉璇知道他口是心非,故意這樣說的,不過她不在意,她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不用說出來。
赫連清榕朝後躺下,一手放在頭下枕著,一手摟抱過趴在他身上的人兒,靜靜的享受著難得的悠閑。
「璇兒,如果我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知道嗎?」赫連清榕躺在落英繽紛的紅葉林,輕撫模著趴在他身上人那如絲綢般柔軟的長發,看著天邊漂浮的雲朵開口說。
「不!我要和你同生共死。」封玉璇抬起頭望著他,眼里有著深深的怒氣和哀怨。
赫連清榕輕嘆,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揉了揉她的頭,又重新按回胸膛上。
「你不準丟下我,不準!不準!」埋在他胸口,幽幽述說,夾雜著一絲哭音,強硬的口吻最後都變成了低泣的乞求。
「怎麼越來越愛哭鼻子呢?」捧起起她的臉,輕輕的吻去淚痕,心疼道。
突然,封玉璇抱著他胡亂的輕吻他的臉,蹭得他臉上水漬濕潤,不知道是她的淚還是她的口水,赫連清榕一陣無奈,心里的欲火悄然燃起。
「璇兒,別亂動!」
「嗯,不亂動,就是親親你。」封玉璇听出他的不對勁,嘴角微彎,眼眸晶亮。
這樣被動的輕吻早就惹得他欲火焚身,忽然,他想到如果她懷了他的孩子應該會好好的活著。想到就做,翻身壓到她,扳回了主動權,低頭吻了下去。
衣袂連同落葉一起翻飛起舞,漫天的紅葉片片飄落在他們周圍,鋪成一個天然紅喜床,承載著他們無盡的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