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毒女
听李興居然願意冒險,天邪大帝不禁嗟嘆︰「為師知你內心的想法,要做不凡之事。但天心無私,你也要好好考慮其中的風險,萬一失敗,就是一個淒慘的下場。」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倒與為師的脾氣頗為相似,我當初也曾經歷無數凶險磨難,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這世上,絕沒有輕易的成功,無付出,難有回報。」
李興「呵呵」一笑︰「師尊,弟子是經歷過生死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是失敗了,我也不會後悔。」
實際上,李興接受這個建議,亦是無奈之舉。本來,他以為開啟了白陽境天之後,就可以吸收赤陽靈氣。但事情並非如此,他方才用天罡匕扎自身,身體吸收的仍然是白陽靈氣,赤陽靈氣幾乎未出現。導致這個結果的原因,是李興還不是白陽之體,無法引動赤陽靈氣的緣故。
他若想要吸納赤陽靈氣,就必須先把身體練成白陽之體。而想要成就白陽之體,就要借助天邪大帝的辦法,雖然這個辦法充滿了凶險,有一半的可能會成為怪物,生不如死。
而李興如此堅持,天邪大帝也不再勸,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若運氣好一些,你日後必成大器!」
已經決定用天邪的辦法,不過,李興顯然還不知道金剛大練形如何進行,于是他細細向天邪詢問。
天邪大帝︰「大練形術,不僅凶險,而且本身需要的東西也都不凡。首先,須有一個藥鼎,其次,要有若干味靈藥。那藥鼎的品相越好,大練形後的效果也會越好。」
藥鼎和靈藥,都是珍貴之物,李興一听需要這兩種東西,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身上倒是有一個藥鼎,是從絕毒叟身上得來,屬于三階法器,檔次太低。
至于靈藥,可以慢慢尋找,靈藥雖然珍貴,想想辦法總有機會弄到手。但如此一來,他最近斷無法再提升實力了。
「這麼說,短期之時,不可能進行大練行術,所以這一段時間我無法提升實力。」李興面露憂色,就連獲得靈藥也是比較困難的事情,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死結之中。
相比李興的擔憂,天邪大帝的語氣听起來不以為然︰「常人有一二分功成名就的機會,你相比別人,要幸運得多了,還有什麼不滿足?藥鼎可以慢慢找,靈藥也可以慢慢找,只要不死,就有機會。」
李興道︰「弟子只是覺得,如今初來齊雲派,如果實力不濟,總覺得內心難安。那個周香與我有仇,她父親是大長老,我怎麼會有好果子吃?」
李興也覺得有理,眼下事情已然如此,他只能一步步走,急也無用,隨即安定下來。
接下來幾日,李興向繼續向天邪大帝詢問更多關于金剛大練形之事。那金剛練形之術,是借助外力強化肉身的途徑。當初的太古異人燭龍,最終憑借此術,成為太古有數的強者之一。
古冊中記載,功成之後的燭龍,可以移山填海,有不可測之威能。當然,燭龍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方有此大成就。
金剛大煉形術,分為九重,一重比一重困難,也一重比一重危險。天邪大帝所說的大練形術,其實僅為第一重。只要李興能夠成功通過第一重大練形,即可成就白陽之體。
金剛大練形第一重不僅危險,而且需要一些一些珍貴之物輔助。藥鼎,靈藥不論,還要找到地火,考察天時地氣等等。這些條件完成的越好,李興成功的機會就越大。
李興就這樣在石屋中住了三日,嘗試修煉的他,毫無進展,內心頗為抑郁。這天,忽听屋外傳來動靜,他以為是聶山回來,于是出屋相迎。
人出來,才發現來人是名少女。這女子看上去十五六歲,體態臃腫,皮膚粗黑,且透出淡淡的綠色,行動笨拙,面上卻圍了一層輕紗,正在園中摘菜。
李興雖不認識此女,但初來齊雲派,深知禮數重要,于是笑著招呼︰「在下李興,見過姑娘。」
少女仿佛受驚了一般,忽然轉過身,一雙驚異的眼眸,首先映入李興眼中。這一雙眼楮,李興印象深刻,它與前世女友受到劫匪恐嚇時的眼神如此相像。
李興心中一動,這女子怎麼如此害怕陌生人?
正當此時,聶山大步行來,當他看到少女時,臉色一變,轉身就走,好像見了鬼一樣。李興吃了一驚,感覺到事情不妙,連忙追了上去,在後面呼喚聶山。
聶山卻不理會,直到走遠了,到了一座巨石之後,他才停下步子,等李興趕上來,說道︰「李兄,方才小弟失禮了,但我委實怕那個毒物。」
「毒物?」李興一臉不解。
聶山嘆了口氣,無奈地道︰「這女子其實來頭不小,她名叫木清華,門中兩大護法之一木千帆之女。木護法是本門之中,除掌教之外的四位練神能人之一。」
「既然是護法之女,為何稱她毒物?」李興奇怪地問。
聶山壓低了聲音︰「木護法的夫人,當初曾被邪派中人追殺,中了一種至陰至邪的毒,名為五尸玄陰散。不過,木護法手段高明,硬生生護她活了半年,生下月復中胎兒。」
「那生下的胎兒,就是方才那個女子了。」說到這,聶山一臉惋惜,「可嘆!胎兒雖然活下來,但也被染上了尸毒,並且深入骨髓,已然無解了。是說木護法想盡辦法,用各種靈藥,才勉強讓她活到今日。不過,據說她最多還能再活半年。」
李興听得好奇,心想就算別人要死了,也不用這般害怕。
聶山似乎知道李興心中所想,又解釋道︰「你有所不知,那尸毒陰邪無比,對于真氣的破壞作用最強。只要走近她三步之內,吸上一口氣也要損害真元。所以咱們齊雲派的人,除了木護法和掌教之外,沒人願意接近她。」
李興明白因果之後,心中不禁替那女子嘆氣,如此說來,她一生之中,恐怕只和她的父親說過話,這樣的人生,該是怎樣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