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走吧,回家吧!
夏杰很快便反應過來,冷冷的眼神掠過夏芷凌,什麼也不說站起來就要離開。夏睿眼明手快,一個箭步就竄上去,雙手死拽著夏杰的手不放開。
「外公!」軟軟的聲音,依稀透著鼻音,可憐又無助。
夏杰想要甩開小鬼的手,低下頭卻對上夏睿那雙像小狗一樣蒙著薄霧的漂亮眼眸,頓時僵在原地。對女兒他可以狠下心來,但對上這才見過兩次的小鬼,卻偏偏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媽……」夏芷凌跨上前抱住葉詠文,分離六年的母女,含著淚相擁。
「小凌……」
葉詠文是女人,這些年來,她心里也只是心疼女兒、為女兒的種種遭遇不值,而不是恨她。而現在,當她知道這可愛的小鬼就是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外孫的時候,更加地覺得女兒過去那些,都不再重要了!
母女二人相擁之時,那爺孫倆卻是大眼望小眼,僵持著。
「外公,睿睿很乖很听話,外公別不要睿睿!」
夏睿仰著一張小臉怯怯地說,這時,葉詠文已經和女兒分開,一听這孩子的話,眼淚撲撲直掉。
她蹲子,將夏睿緊緊地摟住。
「哎,我可憐的外孫……」
「外婆,睿睿是好孩子,你們別不要我,好不好?」
夏睿可憐兮兮地望著葉詠文,在她懷里蹭了蹭,但雙手,卻仍舊死死地拽住夏杰的手。
夏杰僵在哪,表情很是復雜。
「爸!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和媽遭罪了。」
夏芷凌紅著眼立于夏杰面前,她已經很努力但聲音仍是帶著絲微的顫抖。
夏杰別開臉,看也不看她一眼,愛之深恨之切,正是他這些年來心情的寫照。想這女兒,他花了多少心血,以為,她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可她,卻惹出了這樣讓他失望透頂的亂子……
「老夏,孩子這些年多不容易!這事,你就當是看書一樣,翻過去就算了吧!」葉詠文哀求著。
一個女人,孤伶伶一人身在異國,顧著學業還要顧著照顧孩子,這種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
夏杰仍舊不說話,夏睿見狀,從葉詠文懷里掙月兌開來,轉而抱著夏杰的腰。
「外公,你真的不要睿睿嗎?」听那聲音,像是快要哭起來了。
一時間,幾個人的目光全落在夏杰身上,夏杰長嘆了一口氣,低頭望了小鬼一眼,大手將小鬼摟緊自己的雙手掰開,並用大大的手掌,包裹著小鬼軟軟的小手。
「走吧,回家吧!在這里多丟人!」說完,人已領著睿睿大步邁向回家的方向。
夏芷凌抬手擦了擦眼角滲出來的潤濕,伸手挽住葉詠文的手腕。
「媽,走吧!」
公園離夏家所住的小區並不遠,幸好天色尚早一路上並沒遇到什麼熟人,不然,要是踫上那個舊街坊,估計這八卦是要沒完沒了了。
一家四口回到夏家,夏芷凌環視四周,發現家里的布置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夏睿被夏杰拉著坐在沙發上,眼楮骨碌碌地轉著,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葉詠文的傷感已經消去,這時,心頭滿滿的都是女兒了外孫回來的喜悅。她跑去儲物櫃里翻了一下,卻發現家里連個哄小孩的糖都沒有。
夏芷凌卻徑直進了廚房,泡了一壺茶端著到了客廳。
「爸,你累了吧!喝杯茶,歇歇吧!」
夏杰仍舊不看她,也不回答,夏睿見狀,緊張地望著他,夏杰被夏睿看得不自在了,不甘不願地伸手接過那停在半空好一會的茶,淺淺地喝了一口。
夏芷凌心里狂喜,卻不敢表露出來,看來,事情比她想像的要順利得多了。她原以為,起碼得花上一兩周的時間,才能跟父母見上面,至于原諒的事實在是未知數。
想不到,不過第二天,寶貝兒子就將二老的心都給收買了。
「睿睿,剛才我們下棋下到哪了?我們繼續……」
夏杰擱下茶,看樣子,仍舊不願理女兒,但是,卻願意和外孫親近。
葉詠文折騰了一會,轉身很是抱歉地對睿睿說。
「睿睿,你喜歡吃什麼零食,婆婆給你買去!巧克力?糖果?薯片?」
「外婆,我什麼都喜歡吃!」夏睿抬起頭,笑得好看的眉目都擠一塊了。
夏芷凌遞了一杯茶給葉詠文,將團團轉的她按坐在沙發上。「媽,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去買就可以了,你沒車,提著回來辛苦。」
夏芷凌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回家,如果知道,她一定將這些年來買給父母的禮物放在車上。不過,既然爸肯讓她進這個家門,那些禮物,遲早都可以給他們。
「小凌,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一直不告訴媽?」
葉詠文一手抓過女兒的手放自己掌心上輕輕地揉搓著,心里雖是心疼女兒,口里卻又禁不住埋怨女兒。
「媽,我們回來有半個多月了,回來後很多雜事,所以到現在才來見你們。」
夏芷凌自然不敢說,怕爸爸不讓自己進門,也怕爸爸會像六年前一樣,被自己氣得中風,才瑟縮著,讓兒子打了前鋒。
「唉……」葉詠文嘆了一口氣,女兒不說,並不代表她不懂。
「你爸呀,就是嘴硬,還有放不下面子。實在呀,這些年,他夢里都常喊著你的名字。」
葉詠文湊過頭來低聲告訴女兒。
夏芷凌目光移向另一張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夏杰和夏睿都月兌了鞋子,兩人盤腿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著棋局。
「媽,這些我都懂。」
「小凌,你們現在住哪?要不,搬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葉詠文是巴不得現在馬上就去將女兒的行李搬回來,那樣,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地在一起過日子。沒有女兒在身邊的幾年,是她這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現在失而復得,她自然是想將這份幸福緊緊地拴牢在身邊。
夏芷凌看看父母白了的發,想想剛才爸爸對自己的態度,只覺得搬回來的時機沒到。
「媽,這事,過一陣子再說吧!爸的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的對話聲音並不大,但葉詠文還是回頭瞅了夏杰一眼,見夏杰正入神地和外孫下著棋,根本沒理會這母女二人,這才一臉擔憂地搖搖頭。
「我也不太懂,不過,家里的存款越來越小了。我跟他說,反正我倆都有退休金,就將公司頂出去算了吧,就別再折騰他自己那副老骨頭了!」
人到了葉詠文這個年紀,錢財什麼的都是浮雲了,家人齊齊全全,健康快活地一起生活才是王道。
夏芷凌的想法當然和媽媽的不一樣,夏氏設計是爸爸一生的心血,若說以傾注的精力來分主次,夏杰對夏氏設計所傾注的心力不會比傾注在女兒身上的小,說夏氏設計是他兒子,一點也不為過。
今天,是因為寶貝兒子的關系,爸才讓她進了這個家門。
但夏芷凌很清楚,爸爸的心里,還是有芥蒂,這些心結,是因她而結下,也得她自己親自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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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季末憂殤和沫宸惜兩丫頭的花花,麼麼,愛你們!
今天一大早出門辦事去了,才回來,遲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