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原來,這個貌似高手的謫仙,其實是一個極度月復黑的惡魔!
換上了離景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衣服,雲瀟遙從一個小男孩,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芊芊小美女,雖然五歲的她身材和面板沒什麼區別,飛機都能來回晃悠幾圈。但是這一切並不影響某人心中的自我感覺良好。
這一張人神共憤的小臉著實讓人沉迷,水汪汪的大眼楮,柳葉一樣淡雅委婉的眉勾畫著雲瀟遙的絕色輪廓,不難看出,她日後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對著鏡子發花痴的雲瀟遙倒是對這個相貌極為滿意,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都覺得這個身體有能發展成絕世禍水的潛質。
每思及至此,臉上那猥瑣的笑容就怎麼也受不住。
妹的,想到自已以後是美人,誰不高興啊?
只可惜了她是女扮男裝,這等絕色姿容只能在深山老林里給這個變態師傅看了。
此時此刻,卻是沒人欣賞這個美景了,因為,一條巨型三頭妖狼正在沒命的追趕著雲瀟遙,而離景卻在一旁看熱鬧。
「離景,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雲瀟遙尖叫著奪路狂奔,拜師就要學藝嘛,想學這個世界的法術,那麼鍛煉好身子才是王道。
于是便有了如下對話。
「小離離,我既然拜你為師,你打算教我什麼?」
「因材施教。」話少到要死的離景繼續喝茶。自動忽視小離離這個稱號。
「那我是屬于什麼材啊?」雲瀟遙好奇的問道。
「曠世廢柴。」
這回輪到雲瀟遙眼角抽筋了,遂繼續舌忝著臉問。
「那小離離打算怎麼教啊?」
「慢慢教……呵呵呵呵」離景終是以四字必殺,完滅雲瀟遙一身賤氣。
咳咳~因材施教的結果就是……以先鍛煉身體保護自己為第一要義!
身後的妖狼那紅彤彤的的眼楮怒視著雲瀟遙,仿佛八百年沒有吃過飯一樣,全完的把眼前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午餐,那垂涎而下的口水加之森白而又鋒利的獠牙赤果果的昭示著它那一刻饑餓的內心。
妖狼如同出了槍口的子彈一般彈射而出的妖狼此時正急速的追趕著雲瀟遙。
繼續開始玩命狂奔,自己這是什麼命,從穿過來一直到現在,怎麼就跟跑路杠上了?
難道自己是那算命先生說的一生忙碌命麼?
「狼兄,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何必這麼拼命啊!」雲瀟遙一邊跑,一邊叫著。
「嗷~」那凶惡的眼神,饒是回頭瞥一眼的雲瀟遙都渾身一抖。
「救命啊!雅蠛蝶!」
就這麼的,每天被三頭妖狼追來追去的,雲瀟遙倒也過得開心,日子長了,倒是和那條狼做了個朋友,畢竟一回生兩回熟嘛。
天天做陪練追雲瀟遙,它也累啊!
三頭妖狼也被雲瀟遙這個起名無能的家伙喚作了妖三,但是總比苦逼的醉三生強多了。
作為神器級別的三生鏡,則是被封印的躺著都中槍啊。
想他作為資深絕世神器,本來是被封印在南海中,誰知道踫上雲瀟遙這個不開眼的,解了封印強行認主也就算了,誰叫自己那倒霉的命,喝涼水都塞牙呢,而且最最關鍵是,這個死女人竟然叫他小三!
要不是自己在當歪打正著的成為了她的契約武器,自己能這麼悲催麼?
想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賽潘安,才比子健,上天下地無所不能,人稱無敵玉面小飛龍的醉三生大爺,怎麼就這麼悲催,被一個無良的主人,起了個猥瑣的綽號。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妖三已經有了小妖三了。
一年就這麼匆匆的過去了,除了每天要度過一個時辰的琉璃碎體,余下的,就是不斷的鍛煉身體被妖三追,或者追妖三,看各種各樣的書,也可以說,被離景那些各式各樣的書看。
一年之中,她漸漸的從一個廢人,沒有任何修為等級的無敵廢柴,愣是讓離景的藥浴藥膳天天打發的,修為到了一段天幻力。每一段天幻力分為十層,每一層的突破都會給修煉者代來極為強大的實力提升。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這最後一天,兩人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時候,離景終于難得的主動開口說話了︰「瀟瀟,你來這里已經一年了,你知道為什麼,這一年里,我讓你每日吃藥膳,泡藥浴,被狼追麼?」
說道被狼追,雲瀟遙還是心懷芥蒂的。這個月復黑的家伙,天天就知道關門放狼。害得自己天天神經質,听到有狼叫,或者是妖獸的腳步聲,自己就條件反射的撒腿就跑。
她自然是知道離景所做的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卻是如何也說不出來,本來想張口說點什麼,卻吐出了十分不應景的幾個字︰「你說啥?」
這個便宜老師一直以來以折磨自己為己任,讓自己崩潰為主要目標,可是,這一年下來,她真的真的對離景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說他是自己的老師,但是他卻如同自己的哥哥一樣,他對自己的關懷和照顧她是看得到的,可是為什麼當他沒有表情的時候,自己就有些慌呢?
夜里會偶爾出現在房間外面,看看她是不是安好,每天在琉璃碎體的時候,都會在身邊陪著她,生怕她出半點差錯。
當她早已經習慣了琉璃碎體帶來的巨大痛苦而逐漸開始享受碎體後帶來的新生之感和身體質的飛躍後,離景依然是每日破曉之時準時出現,在她的身邊。
「瀟瀟,如果你想過平淡的生活,老師……」離景轉過身,望向了竹樓外面那黑色的夜,離景沒有說出口。
如果她想過平淡的生活,他可以陪她在這里度過一生。一年下來,他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能夠放下外界的紛紛擾擾,和她就這麼呆了下來。
雲瀟遙,雖然僅僅是一個小孩子,但是卻讓他有無數次想要放棄一身擔子當一個三不管的師父的沖動。
不得不說,雲瀟遙的確有著神奇的讓人想要與她親近的力量。
拋去離景不說,妖三雖然每天賣力的追著雲瀟遙,但是就算追上了某人,倒也從來沒有上嘴咬過一次。
按照某人的理論就是︰「自己的肉嘗起來絕對和玻璃片一樣,不然為毛妖三每次都對自己無動于衷啊!」
離景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奇怪,也許是太久沒有和別人說話了吧,突然來了一個孩子,竟然打破了他一直以來沉寂的心靈。
「老師,我知道的,琉璃體注定現世必會釀成血雨腥風,可是我雲瀟遙,又豈會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一生?」
注定要翱翔九天的神鳥,怎麼會埋沒在荒山野林之中。
我名逍遙,我欲凌天。
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離景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竹樓間。
「啥啊?神神秘秘的,我這慷慨激昂的言論還沒說完呢,這心頭的五千字草稿白打了啊?」雲瀟遙扁扁嘴,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這一年來離景對自己的好,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一想離景會無緣無故的救他,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她就眼眶泛紅,心里的感覺怪怪的。
而此時的離景,出現在高高的山峰上,已是入了秋的晚風格外的蕭瑟,不住的吹拂著離景那青色的素衣,長發迎風飄拂。
「帝尊,我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