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夜霜白看著她指尖如瓷器般的碎裂,驚訝的將所有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夜霜白,你要知道,就算蒼天辜負了你,你也不要放棄自己。如同這塊石頭,如同我自己。」琉璃碎體,雲瀟遙每日的必修課。
絲絲裂痕如同蛛網一般,輕輕一踫,瓷片般的肌膚便會隨之月兌落而下。
她將目光投向遠方的朝陽,靜靜的等待著那撕心裂肺的拉扯結束。
「謝謝。」夜霜白知道雲瀟遙的用意,他離開了天枰裁決後,一直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一身天幻力被親妹妹鎖住,廢了全部力量。怎叫他不頹廢,怎叫他不傷心?
一瞬間燦爛的笑容風華絕代。
……
「我們是朋友。」雲瀟遙咧開小嘴,皮膚又一次的拉扯碎裂。
「嗯,是朋友!」夜霜白望著那天邊緩緩升起的太陽,心中的冰冷逐漸被什麼替代著。
兩人靜靜的看著朝陽升起,如日中天。山澗溫暖的清風全然不似秋天的蕭瑟,幾處鳥鳴,倒也是一片生機盎然。
「我該回去了,你有空,可以去錢多多獸醫館坐坐。」雲瀟遙看著天色,心下思忖著,她已經離開家里四天了,如果再不回家,他的美麗而又火爆的老媽絕對會扒了她一身皮。
「小生也該走了。」夜霜白起身,看著還坐在石頭上靜靜的恢復體力的雲瀟遙,轉身如同一陣青煙般,消散,消失。
總會有機會再見的我的朋友。夜霜白在自己心里默默的說道。
雲瀟遙同樣身形一動,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朝著反方向折去。
……
「瀟瀟,這四天,你給為娘滾到哪里逍遙自在去了!?」蕭月兒火爆的脾氣依舊沒有任何衰減,剛一回家的某人,就被立刻提起了脖領子,直接拽到了客廳,一頓審訊。
「娘……」雲瀟遙一臉心虛的看著蕭月兒,心中為接下來的渾水模魚開始打著草稿。
「是不是你師傅來了?」蕭月兒看著雲瀟遙吞吞吐吐的,轉念一想,便問道。
「……」雲瀟遙本還在思索著一系列的謊言索要承受的一系列的後果……卻迎來了可愛的娘親自問自答的一句話。
娘……別怪孩兒騙你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恩,老師前陣子說要教導我一個新的咒術,我回谷和老師呆了一陣子!」一推四五六,全推到離景身上,反正大老遠的,老娘也不會找老師去求證。
心中偷樂的雲瀟遙嘴角不自覺的展露出笑容。
「笑什麼笑,不知道這幾天你娘要擔心死了麼?你個死孩子,跑出去也不知道告訴爹娘一聲,你爹還以為你被帝月的人又抓走了!差一點就要暴走了!等你爹回來,看他不收拾你!」蕭月兒使勁拽著雲瀟遙的小臉蛋,擰了一把,疼的雲瀟遙一陣呲牙咧嘴。
這個混小子簡直要氣死她了,要不是凌老頭拍胸脯的告訴他,兒子沒什麼事,她真的要掀開雲府三尺,也要挖出這個小兔崽子。
「娘,瀟瀟知道錯啦,娘不要生氣嘛,你看,我的娘親這麼美麗迷人,生氣了就不好看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自身馬屁精雲瀟遙可是模透了自己娘親的脾氣,說要收拾自己,肯定下不去手。拍好馬屁,就萬事大吉了!
蕭月兒眼觀鼻,口觀心,默不作聲,給雲瀟遙直接來了一記絕殺。
沉默是無聲的反抗啊!
「您給我爹美言兩句,瀟瀟不就免了一頓揍麼,娘……你看,瀟瀟這麼听話,這麼可憐,這麼乖……娘你怎麼忍心讓爹爹收拾我啊。」雲瀟遙可憐巴巴的拽著蕭月兒的手,搖啊搖啊,眼中小星星直冒。心頭卻樂開了花,看著蕭月兒被自己說的惻隱之心大動,隨即趁熱打鐵。
「娘啊,最近瀟瀟研究出了個美容養顏的東西,娘用過,肯定更美麗啦。」雲瀟遙抽出一瓶百草露,塞在娘親手里。這是她在灰色空間里三年閑來無趣,看光了勾陳帝的所有醫書,拔便了後花園的所有草藥,才搗鼓出來的一種駐顏的東西。
俗話說的好,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軟。
被雲瀟遙這麼一忽悠,本來就沒有真正憤怒的蕭月兒被自己的活寶孩兒弄的哭笑不得。
「小兔崽子,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讓你爹家法伺候!」蕭月兒滿心歡喜的收下了雲瀟遙的小瓶子,臨走前又狠狠的擰了一下她的另一側臉蛋,以至于,左右兩邊平衡了……
「娘對我最好啦!」雲瀟遙歡呼一聲,自知,這頓失蹤的責罰是逃過去了,心里也是一樂。
「別高興,明天就要家族歷練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你小子別給你老娘丟臉!不抓個七段八段的妖獸幻獸什麼的,就別回來了,娘親都丟不起那個人。」蕭月兒剜了雲瀟遙一眼,一副老娘知道你的底細一樣,妖嬈的走出了大廳,徒留雲瀟遙仰天長嘆,欲哭無淚。
「小三,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告訴爹爹,二娘的事……」此時的雲瀟遙,端坐在小桌上,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醉三生,出聲詢問。
「呼嚕……呼嚕……」三生回應了一串有節奏的呼嚕聲。
「小三,你說,冰霜森林里如果沒有冰肌露,三月之期到了,我們怎麼辦?」雲瀟遙繼續不死心的問著。
「呼嚕呼嚕……」三生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扁扁嘴,繼續做夢。
「唉……?」雲瀟遙腦中靈光驟然一閃,跳下了桌子,抬腳猛的踹了一下三生的。
「小三起床,陪我去後山!」拎起淌著口水的某人,雲瀟遙飛奔了出去。
看來老天不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