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機靈的伙計看著林揚手里的大錢,喉結不停地上下咽動著。不過這小子動心是動心了,卻是將眼楮使勁向林揚眨著,眼珠一個勁兒地瞟著身邊的另一位伙計。
林揚會意地將手里的大錢塞到了另一位伙計手里,從懷里又掏出了一把大錢拿在手上︰「你們一起說,說到後面,誰讓我最滿意,這把大錢就是誰的。」
機靈伙計向林揚一努嘴,帶著林揚來到了門外,找到一處牆角,輕聲對林揚說道︰「大約半年前吧,有一批皇宮里來的侍衛,前來泰山尋找一位道長,他們手里拿著的畫像就是跟您在一起的那位道長。我不知道那些侍衛找那位道長有什麼事情,不過我可是親耳听到他們自稱是宮廷侍衛的。」
另一位伙計看到同伙幾乎把能說的都快說完了,急忙插嘴道︰「這位先生,那些侍衛在泰山腳下可是住了好多天,最後听說走的時候弄了幾十輛馬車接走了好幾位神仙呢。」
機靈伙計把嘴一撇︰「別扯那些沒用的,你連傳說都開始講了啊。那我還能告訴這位先生咱泰山之神是什麼時候成親的呢!」
另一位當時就不干了︰「你才扯呢,泰山山神成親算什麼,我還知道上方五天高上帝啥時候來咱泰山斬妖除魔呢。」
林揚把臉一沉︰「都閉嘴。我哪有功夫听你們扯神話,說重點。那些侍衛為什麼尋找這位道長?」
兩位伙計思忖了一陣,一齊搖頭道︰「這個真沒听說。」
那個機靈點兒的伙計說完又補充道︰「听說是找什麼神仙的,不過沒人相信罷了。哪有找神仙還帶著神仙的畫像的,我看肯定是抓逃犯的。」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林揚一縮脖子,眼楮都不敢再看林揚。
林揚感覺兩人確實沒有什麼隱瞞了,隨手將那一把大錢放到了其中一人的手里。轉身向屋里走去。
林揚回到桌旁,魔形女和玉真子都奇怪地看著林揚,不知道林揚剛才與兩個伙計一齊到外面去做什麼。
林揚也沒有賣什麼關子。直接對玉真子道︰「方道長,剛才那兩個伙計在半年前曾經看到你的畫像。當時持有你畫像的人自稱是來自皇宮的侍衛,听說那些侍衛在這里尋找了不少日子。最後還用幾十輛馬車接走了一撥神仙。你看這件事會不會與你師門之變有關呢?」
玉真子愣了一下,屈指算了一陣,用力猛拍大腿道︰「時間湊的上。當時我被時空漩渦卷走之時,還有一些伺候我的僕人在場。一定是他們報告給了趙高。」
說到這里,玉真子停了下,對林揚解釋道︰「林道友,你應該還不知道趙高是誰吧?趙高本是趙國前代國君之後,他的父親與當時秦王還算得上遠房的親戚。因為犯下了重罪,被判斬首之刑。趙高之母受牽連淪為奴婢,趙高弟兄數人被貶為賤民。世代為奴。
始皇帝听說他為人勤奮,又精通法律,便賜趙高腐刑,提拔他進宮為中車府,令其掌管皇帝的車輿。還讓他教二公子胡亥判案斷獄。據說由于趙高此人善于觀言察色、逢迎獻媚,因而很快就博得了始皇帝和二公子胡亥的賞識和信任。
傳說,有一次,趙高不小心犯下了重罪,大將軍蒙毅剛正不阿,定要依律處趙高死刑。趙高巧言令色迷惑了始皇帝,終于使的始皇帝赦免了他的罪行並讓趙高官復原職。而且趙高還是頗為著名的書法大家,一手大篆整個咸陽無人出其右者,連始皇帝看過之後都連連稱贊呢。現在因為二公子的器重,趙高幾乎已經權傾內宮了。連始皇帝有些秘密的事情都要交給趙高辦理呢。」
林揚听得苦笑不已,趙高是誰,估計中國人都很清楚吧,那個「指鹿為馬」的故事,中國人都是小時候听著長大的。倒是魔形女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地附合著玉真子的講述而連連點頭。
介紹完趙高的來歷,玉真子才又繼續說道︰「當時我初到咸陽,請見始皇帝。然後當著始皇帝的面略微地施展了幾下道術,當即就被始皇帝封為了護國法師,負責為始皇帝煉制長生不老之仙藥。當時始皇帝答應我,只要我為他煉制出長生不老之藥,那麼只要是他的屬地,所有的人都必須供奉我聖心門為聖門,不拜之人將被視為邪教之人。當時我一心光大我聖心門,便答應了下來。而且有始皇帝的支持,我煉制仙丹之時無論需要什麼材料,都可以隨時找趙高領取。這樣,我認識了趙高。」
說到這里,玉真子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
原來玉真子曾經獅子大張口地索要了許多珍稀的材料,當時是準備偷偷拿一些回去送給他師弟們的,反正煉制仙丹除了玉真子自己,別人根本就知道需要什麼材料,更別提需要多少數量了。可是有一次趙高找到玉真子,直接問他道︰「玉真仙師,你每次要多少材料,我都如數給你了,可是你似乎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個謝字啊。」
玉真子當時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眼里除了始皇帝,根本沒有將他人放在眼里︰「趙大人什麼意思?我為始皇帝煉制仙藥,難道大人不該盡心辦理嗎?」
趙高嘿嘿一笑︰「仙師,趙高天棄之人,見識不足,無法知曉煉制仙丹都需要哪些材料。不過,趙高既得始皇帝信任,為陛下管理並籌措煉制仙丹的各種財物,不得不每日小心翼翼的盤點那些各地送來的材料。為陛下辦事,再小心都不為過。可是趙高卻不小心發現,仙師每日指名索要的材料,最少有一半沒有送入煉制仙丹的丹房之中,而是堆積在了仙師您的道房之中,我生怕被一些小人蒙蔽,還特意親自在仙師您煉制仙丹之時,幫您打掃了您的道房,恰巧不小心看到那些珍貴無比的材料居然真的沒有送入煉丹爐中。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呢?我的仙師大人,我該如何向始皇帝陛下報告這件事呢?」
看到自己私下截留材料的把戲被趙高揭穿,當時惱羞成怒的玉真子便準備順手將趙高殺死,即使留下什麼不良後果,只要仙丹能夠煉制出來,那麼一切皆不是問題。沒想到趙高繼續鼓動如簧之舌,幾句話之間就讓玉真子改變了主意,兩人決定今後聯手發財,反正始皇帝陛下富有四海,想來也不會在乎兩人偷拿的這一點。
回憶到這里,玉真子有些不好意思告知林揚與魔形女了,于是含糊地說道︰「後來我與趙高慢慢地熟悉了起來,有些時候我們在閑暇之時會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飯。有一次,我將長生不老仙丹中一味已經消失了的材料成功地替換成了另外一種材料,當時高興地我也不知道與誰去分享這份喜悅,便找到了趙高,結果酒喝多了一點兒,當時失口告訴了趙高我自幼在泰山腳下長大,並在泰山玉皇洞內得道修仙。只是我被時空漩渦卷走之後,趙高怎麼能憑借這幾句話就能找到聖心門內,而且居然還讓我的三位師弟跟他而去,這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了。難道那天我喝多了,還說了其它不該說的話嗎?」說到這里,玉真子抱著腦袋,苦惱萬分地思索著。
看著玉真子恨不得將腦袋擰下來仔細研究一番的模樣,林揚不禁呵呵地笑出聲來︰「方道長,想這些有什麼用啊?既然你已經可以基本確定聖心門之變與趙高有關,那麼我們現在就飛去咸陽,當面問一問趙高即可。以我們三人現在的實力,你還需要顧忌什麼嗎?」
玉真子一下子清醒過來,是啊,以現在三人的實力,有什麼疑問直接去問本人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再去思考其它的繁枝末節。
玉真子站起身來,對著林揚一拱手︰「林道友,還請你幫忙,帶我盡快飛往咸陽。不弄清楚師門之變,玉真子始終是睡不安寢啊。」
林揚一只手拉著魔形女站起身來,另一只手抓住玉真子的肩膀︰「如你所願,目標咸陽,我們出發!」
話音未落,腳下火光噴出,林揚帶著兩人已經自大廳的房門處飛了出去,然後閃電般地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只留下旅店之中石化的伙計與旅客們。
一路之上,林揚根本沒有任何欣賞風情的余暇,在玉真子的催促之下,林揚操控麥克瑞幾乎已經達到了三倍音速,魔形女為了抵擋迎面而來的風壓,早已經將變形戰衣構裝成鋼鐵衣穿在了身上。
玉真子已經睜不開眼楮了,還是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個幾乎已經听不出來是什麼話的音節︰「庫,庫!」
林揚側頭看了看自己提著的玉真子,通過通訊器對魔形女說道︰「這家伙怕是快瘋了,都這樣了,還想讓我加快速度,他也不怕還沒到咸陽就被風吹死了。」
通訊器里只傳出了魔形女一陣格格的嬌笑,卻沒有听到魔形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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