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凡月兌下自已的襯衫披在蘇錦身上,望著那被鹽水撕裂得又開始涌出血水的傷口,他一顆心幾乎揪碎了,看著那被煙頭燙傷變黑的肌膚,他只恨為什麼沒有殺掉那個凶手,但,縱然是這樣,今後,這個人也成為他冷墨凡誓死追殺的對像。
陸少霆在冷墨凡的指示下,車子開到了杰克所在的藏身處,杰克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等在那里,車子一停下,冷墨凡便抱著蘇錦進入了房間,醫生開始為她檢查,旁邊兩個護士幫忙。
窗外,陸少霆靜立站著,看著躺在床上昏死過去的蘇錦,手心也不自覺的握緊了,這時一名護士出來,看著窗外的他,問道,「這位先生,我看你也需要包扎一下。」
陸少霆的手臂處是一片血跡,額際的傷口也極大,但為了救蘇錦,他沒顧上包扎,听見護士問,他點了點頭,隨她進入另一間房。
醫生處理了蘇錦的傷口之後出來,冷墨凡急問情況,蘇錦除了傷口發炎外被感染外,倒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休息。
陸少霆包扎完走出來,正好遇上走廊上抽煙的冷墨凡,兩雙目光對視,一雙沉靜淡定,一雙危險詭異,冷墨凡扯了扯嘴角道,「看來你需要一個地方好好休息。」言外之意,你可以離開了。
「只是皮外傷。」陸少霆淡應一聲,他只是想確定蘇錦醒來,至少說一聲再離開。
「你喜歡她?」冷墨凡眯了眯眼,全身散發著一種虎豹般凌厲的氣勢,那眯緊的眼神在訴說著,這是他的獵物。
陸少霆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心頭會渴望留下來,但這樣離開,他似乎又不甘心,他抬頭淡淡道,「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你可以放心。」
「即然這樣,從現在開始她由我來照顧,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冷墨凡逐客意味明顯,他不喜歡這個男人,他身上有一股與他相同的氣息,而這樣的男人伴在蘇錦身邊,他覺得不安。
陸少霆站在窗前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皺了皺眉,仿佛在抽離心中那股復雜的情緒,他轉身啟口道,「你好好照顧她。」說完,朝樓梯的方向邁去。
剛走幾步,身後傳來男人堅定而透著佔有欲的聲音,「她是我的女人,照顧她是我的職責。」
陸少霆的腳步一頓,只一秒,更加快了離開的腳步,快速消失在這座大樓里。
冷墨凡的眼神沉靜下來,嘴角似有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蘇錦在舒服的環境里休息了三個小時,她就醒了,而吵醒她的是因為她的手正被某人緊握,素來警惕的個性,稍微的踫觸都能讓她醒過來,她睜開眼,看到了握住她手的男人,冷墨凡,而同樣,在他的眼神里涌起了欣喜,壓抑不住激動的湊了過來,「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
蘇錦搖搖頭,那雙清澈的目光在房里窗前搜索了一遍,她啞聲道,「他呢?」
冷墨凡眼底的激動瞬間隱下,變得有些不快,「離開了。」
「你讓他離開的?」蘇錦目光炯炯的盯住他。
「現在有我在你身邊,已經不需要他了。」冷墨凡越發有些懊惱了,為什麼她一醒來就找他?而且那逼問的眼神仿佛他做錯了什麼事情般,這讓他很不高興。
蘇錦突然閉了一下眼楮,胸口略有些起伏,顯然情緒受到了影響,好一會才睜開眼楮來說道,「他救過我的命,你不該趕他離開。」
冷墨凡听見她語氣里對他的不舍,他掀了掀眉道,「在那種情況下,男人救女人,那是應該的。」
蘇錦目光復雜的掃了他一眼,「你不會懂的。」
這句話撤底讓冷墨凡煩燥起來,他哼了一聲,生氣道,「不會是一天一夜的相處,你就喜歡上他了吧!」
蘇錦輕輕撐起身體坐起來,並沒有回答他這個無聊的問題,她只是在想這個時候陸少霆會做什麼事情?他來這里是為了查「S」與墨西哥人的交易,這個時候他應該會去查印度人與墨西哥的交易記錄,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冷墨凡沒有听到身後的反駁聲,俊臉越發的陰鷙起來,他冷笑一聲,「這麼說你默認了?」
蘇錦繼續沉默,想到印度人的實力,她就替陸少霆擔憂起來,她心不在焉擰眉的表情,終于讓冷墨凡爆發了,本來就吃醋了,現在見她這樣,冷墨凡的心情幾乎惡劣到想殺人,他湊到她面前,將她身體圈到懷里,逼問道,「難道我涉險救你,你一點也不感動?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無動以衷?」
蘇錦這才回神听他講話,她有些困惑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難道我喜歡你也有錯嗎?難道我對我喜歡的女人關注別的男人生氣,也錯了嗎?」冷墨凡直接低吼道。
蘇錦怔了一下,搖了搖頭,「你跟他跟本不是同一種人。」
「那他又是哪方面吸引你了?」冷墨凡惡狠狠的盯向她。
蘇錦想了想,眼露一絲嘲諷道,「最大的區別就是,他給予人幫助從不要求回報,而你,你卻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得到更多更大的回報。」
冷墨凡倏然震住,從這句話里他感覺自已在蘇錦的心里,已經比不上那個陸少霆了,他愕然的望著她,「我只是希望我所做的一切,能引起你心動而已,這也有錯的話,那我真不知道做什麼能得到你的心。」說完,他轉身憤然離開。
看著這個氣急敗壞離開的男人,蘇錦的心里其實也是痛苦的,她並沒有不感激他,只是他太偏激了,太自以為了。
房里的爭吵,站在房外的杰克全听在了耳里,看著甩門離開的冷墨凡,他想了想,敲門進了房里,蘇錦正在出神,看見他進來,勉強打了一聲招呼,「杰克。」
「蘇小姐,你沒事太好了。」杰克笑道。
「謝謝關心。」
「其實最關心,最擔心的人還是冷總,你不知道在听到你被抓來印度的消息,他整個人都急瘋了。」杰克說道。
蘇錦當然明白杰克說這些話的意思,她並不是不領情,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冷總不顧自身的危險,執意要來印度救你,半路上還遇到了伏擊,沒有了保鏢人手,冷總一刻也停不及,決定獨自一人救你,說實在,我從來沒有見過冷總這麼緊張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讓他不顧自身危險營救的人。」
蘇錦听到這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難怪她沒有看到他身邊的保鏢了,原來如此,「他也太沖動了。」
「他當時根本就沒有理智了。」杰克苦笑一聲。
蘇錦望著桌上一盆水仙出神,杰克見自已的話已經說完了,他起身離開了,蘇錦心里確實因為杰克的話而觸動了,冷墨凡對她所做的一切,讓她無措起來,她不知道拿什麼來回報他,殺手是沒有感情的,也不敢談感情,更別說將一顆心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