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男人比我矮 正文 第三節 淚花

作者 ︰ 吉林魯冬

隨著車子的發動,這座跟莫海蘭闊別兩年之久的城市,此時此刻它的變化正通過車窗展現在她的眼里,隨著眼中景物的不斷變化,莫海蘭不禁在自己的心里感嘆著;兩年多沒有回到自己的家鄉了,沒想到在這兩年的時間里面,家鄉的變化是如此的大,以前那些破舊的道路,如今都變成了柏油馬路,以前那些陳舊的紅磚樓,如今也都變成了高層居民小區,看來在自己離開家鄉的這兩年時間里面,家鄉確實變化了不少,看到這里,莫海蘭心里又泛起了一絲嘀咕,是自己走的時間太長了?還是這個城市的發展速度太快了?

兩年的時間家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比不上B市的繁華與喧囂,但是眼前這座北方工業城市它那獨有的生活方式和人文氣息也是B市沒有的,這也就是所謂的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吧。

「姐,哎呀,我說你能不能別老看著車窗外啊?你又不是沒來過J省,哎呀,你快跟我說說,你這次從B市回來給我帶什麼禮物了?你可要

知道,自從你上次從家里走出去之後,咱們就一直沒再見面啊,你總不能一點禮物也沒有帶給我們吧?」

听著自己表妹的話語,莫海蘭轉過身子,微笑著看了看表妹,沒有說什麼,不是她不想說,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對于這所謂的家人來說,她這個闊別家鄉兩年之久的人算什麼呢?自己的回來對于她來說有代表著什麼呢?是親人重逢的快樂?還是僅僅只是為了期待一份禮物的到來?莫海蘭不清楚如果自己說自己沒有帶回禮物對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與態度,或者說對方還會不會對自己這麼熱情?甚至還會不會來火車站接自己?

「哎呀姐,你就別看我了啊,看我是小事,等回我家之後,你有的是時間來看我,你快跟我說說,你這次從B市回來都給我帶什麼禮物了?要不?我先猜猜吧,嗯當我得知你要從B市回來的時候,我就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關于B市的特產,首先排在第一位的就是B市烤鴨,其次還有什麼燕山栗子,密雲小棗,紅果及昌平蓋柿,等等等等,網上寫的老多了,我也沒記太清楚,姐,你別再賣關子了,告訴我,你給帶什麼回來了好嗎?」

「我說小靜啊,你能不能坐在後面消停一會啊?這一道上就听你一個人坐在那里磨磨唧唧的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啊?哪怕一會也行啊。」

「哎呀媽,你看你,人家我跟我姐說話呢,管你什麼事啊?再說了,我是跟我姐說話,又不是跟司機師傅聊天,影響不了咱們的行車安全的,你呀就別操那沒用的心了。」

「呵呵。」小靜的一番話語引得司機師傅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莫海蘭的二姨見狀,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呵呵,你看師傅,讓你見笑了,我這個孩子啊,就是缺少家教,唉,有些時候整的我都挺沒面子的。你可別笑話我啊。」

「哎哎哎,我哪能笑話你啊,現在的孩子都是一家一個的,都是慣的不像樣的,我有笑話你的時候,還不如回家教育教育我家那孩子呢。對了,看樣子,你們這是剛從外地回來?」

「沒有,不是我們從外地回來,是我們娘倆去火車站接家人回來。」

「哦,這樣啊,怎麼的?這是回來度假了?單位放假?」

「呵呵!~要是那樣的話就好了,是她自己要回來的,唉!~」二姨話沒說完,搖了下頭。表情很是無奈的樣子。

「師傅,我有時真想不明白這些孩子的心里是怎麼想的,你說要出門掙錢的是她們,結果說什麼要回來的也是她們,我真搞不懂她們這代年輕人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你說一個家庭供你出去打工那是一件容易的事嗎?咱不求你在外地混的如何如何好,但畢竟你怎麼說也不能半途而廢的回來吧?換句話說,不管你對不對得起我們,你說你就這麼回來的話,你也對不起你最初走時的夢想啊!~」

「呵呵,呵呵,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啊,就別過多替他們操心了,他們要回來指定有他們要回來的理由,咱們如果管不了的話,就順其自然吧。」

自己的二姨跟出租車司機的交談,莫海蘭都听在了耳中,對于自己二姨對自己的埋怨,莫海蘭感覺自己真的是有點懶得解釋了,不過對于剛才司機師傅的那番話語,她倒是感覺這個司機師傅在說話方面挺有水平,別的不說,至少自己听著不感覺那麼煩人。

車子停好之後,因為小靜始終沒有從莫海蘭的口中問出她給自己帶了什麼禮物,所以當她們下車之後,小靜一賭氣,自己走上了樓,沒有理會莫海蘭手中的行李,望著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莫海蘭再一次笑了。

雖然二姨對莫海蘭回家的舉動很有意見,但是好在,她是過來人,又是她們的長輩,經歷的事情多,明白的事情也就多,她拎起莫海蘭的皮包自顧自的朝樓上走去,沒有跟她多說什麼話,而莫海蘭則緊跟在二姨的身後。

莫海蘭二姨家住的小區是一棟有著十多年歷史的樓了,因為保持的還不錯,所以這棟樓從外觀上來看,不像已經使用了十多年的樓,更像是剛使用五六年的樓。

莫海蘭二姨家住在五樓,三個人中因為有兩個人的手中有重物,所以當小靜自己開門進屋之後,過了能有兩分鐘的時間她們娘倆才走進屋子,隨著莫海蘭的進屋,一個熟悉的人就站在距離她不足五米的地方。

「媽!~」莫海蘭有些顫抖的發出了一聲。

「哎哎!」可能是激動的原因,莫母的回答聲音也有點顫抖。

「媽,女兒回來了。」

「哎哎媽知道,媽知道,媽看到你回來了。」說罷,這對闊別兩年之久,平時只能靠電腦視頻聊天維持聯系的母女倆,緊緊的擁抱在了

一起,與此同時,二姨把莫海蘭的行李都拿進莫母所在的屋子,放好之後,自己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母女相見,免不了噓寒問暖,也免不了淚流滿面,在簡單的幾句交談中,母女倆做的更多的不是交談,而是哭泣,這哭為的不是別的,為的僅僅是那最純的母女之間的愛

當她們母女倆的情緒都稍微平穩了一下之後,二姨也換好了在家穿的便裝,她走到客廳看到她們母女倆坐在一起嘮嗑的時候,她打斷了她們母女倆之間的嘮嗑,雖然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不對,但是轉念一想,晚上她們母女倆躺在一塊的時候,有的是時間嘮,所以她就不管別的了。

「那個,我說你們母女倆先別摟在一起了,現在家里也沒有別人,就咱們幾個家人,小蘭,有些話我想跟你說說,本來我想吃完飯或者過一階段再說,可是我覺得既然我已經有這個打算了,就應該趁早說,不然的話,晚說還耽誤時間,這樣,我先把家里的情況跟你說一下,你媽呢?在你走後的第三個月,就被我接到我家住了,然後那邊的房子被我租出去了,畢竟這樣的話,可以多一筆收入麼,雖然你媽有退休金。

話說到這里,我要跟你解釋一下,別看你媽每個月都交給我生活費,其實也就是那頭房屋的租金放在我這里了,不過我可沒貪污啊。而且你問問你媽,她在我家吃的,用的,喝的是不是比她自己住的時候要好?如果只是指望她那點租房金的話,我就得喝西北風了,所以小蘭,你別以為你二姨我貪污你家錢了,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但是現在你不必知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個工作,而且呢?最好是能管吃管住的,這樣的話,咱們大家都方便。」

听到這里,在莫海蘭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雖然從小到大她二姨對她家的照顧很大,甚至有些強勢了,連自己的事情也要二姨做主,包括她媽的工作,反正所有她家的事,大小都由她二姨做決定,甚至她媽連擇偶的標準都由她二姨把關,因為莫海蘭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媽一個人帶她挺不容易的,在這期間也有不少追求者,但都被她二姨給槍斃了,理由是沒有一個是合格的,甚至她二姨還放下話,當時如果知道她爸是這樣短命鬼的話,說啥也不會讓她媽嫁給她爸的。因為這句話,莫海蘭一直對她二姨有看法。

而如今,自己從外地回來了,還沒有坐熱就被二姨下達了新的任務,一直不敢抗旨的她,終于開口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二姨,我剛回來,你能容我在家陪我媽幾天然後再出去找工作麼?我知道,你一直對于我把B市的工作辭掉有想法,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對待我啊,我記得在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給你打過電話,我央求你讓我回家,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回答我的嗎?你說讓我堅持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再回家,事實證明,我確實是堅持到最後一個才回的家」

「那我還得表揚你唄!~」二姨打斷莫海蘭的話說道。

「我發現莫海蘭你去一趟B市長能耐了是不?不光學會跟我 嘴了,還學會擅自做主了是不?也不跟我商量了,直接就在B市把工作給辭了,你行啊,你真行莫海蘭!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去B市工作,我給你們校長送了多少好處?」

「如果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話,我寧願當初就不去B市了!~」

「你說什麼?」二姨的情緒一下被莫海蘭的話給激起來了,她拉近與莫海蘭的位置,用眼楮瞪著她。伸手指著她喊道;

「我就發現你現在主意可正了,真的,以前我還沒發現,現在我越發的發現,你跟你那個死鬼老爸可像了,都是蔫吧的可有主意了。」

「二姨!~我跟你說過,別拿我爸說事,不管怎麼說他是我爸,再者說他已經過世了,你能不能別老拿死人說事?你現在,不就是看我要在你家住麼?不就是讓我趕緊找工作麼?好,我找還不行嗎?」

「哎呦呦,哎呦呦,真可真是翅膀硬了啊,怎麼的想遠飛?想展翅翱翔啊?我告訴你,莫海蘭,不是我長輩的說話難听,你還真就別高估自己,就憑你?想在J省不通過熟人就想找到好點的工作?哼!~累死你!~」

「找個工作至于向你說的那麼難嗎?」

「哼,你可以試試!~」

「好啦,好啦,別吵了,別吵了行不?本來我就夠鬧心的了,你們還吵,本來家里已經夠鬧听的了,這回好,又回來一個,而且大老遠從外地回來連點禮物都沒帶,姐,不是我說你,你能這麼做,我真佩服你,真的,事情都快讓你給做絕了。」

「蘭啊,你就別惹你二姨生氣了,快給你二姨認個錯,說聲對不起。」莫母在一旁勸說著。此時莫海蘭想了想自己的處境,又想了想二姨雖然嘴上不饒,但是心畢竟還是好的,更重要的是,這些年一直是她二姨幫助著她家,所以她想給她二姨道歉,可是就在這時,她二姨的一句話一下又刺激了她。

「大姐,我看你還是別勸你姑娘了,你姑娘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姑娘了,現在的她,在B市過的這兩年生活我也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生活,別的沒學會,光學會跟家人頂嘴了,而且如果她真是那種有心人的話,不用你說,她自己就會向我認錯了,或者她根本不會吵吵。莫海蘭!」說這話的同時,二姨伸出手指向莫海蘭。

「莫海蘭!我告訴你,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抱有想法,雖然我對你和你媽做了很多事情,你看不慣,你認為我有私心!但沒有辦法,我必須還得那麼做,你也成年了,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即便你對我真有想法,我也不怪你,可能在你們年輕人的眼中,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們好,既然如此,那好,莫海蘭,我不管你工作上面的事,請你自己做出點成績給我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上你就做給我看!~」

二姨話的最後一部分說的很重,重的讓莫海蘭的心里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難道是自己真的從B市回來錯了嗎?不然自己的親二姨怎麼會這樣的對待自己呢?想到這里,莫海蘭松開緊握著母親的手,站起身,雖然在這過程中,母親曾試著勸阻她的舉動,但是無奈,看樣子莫海蘭主意已定,她站起身,對她二姨說道;

「好,就按你說的,就今晚。」說完,莫海蘭一扭頭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莫母見狀,馬上從沙發上面站了起來,她想要去追趕自己的女兒,卻被自己的妹妹叫住了腳步。

「大姐!~你還要慣她到什麼時候?」

「我我」

「大姐,孩子終究要有忌女乃的那一天!」

「可是可是桌子上的餃子她還沒吃呢啊,我剛才給她煮好的」在莫母的眼中泛起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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