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林清月慌亂的解釋,心中卻滿是陰沉,轉頭看了看邊上也滿臉急切的劉文雅︰「娘,我沒有,都是那條蛇……」林清月突然愣住,而後猛地大叫起來︰「是林瀟瀟,一定是她,是她見自己沒有入族譜,所以才會心存報復!」
「就是,老爺。」劉文雅見此立即上前一邊安撫著林正濤的怒火一邊說道︰「我們清月可是老爺看著長大的,她什麼樣的人老爺難道還不知道?打翻燭火,燒了祠堂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啊,我們清月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叮!」林正濤氣急的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擲在地上︰「又是她,來人,把那個孽障給我叫來!」
「老爺消消氣,別氣壞了自個兒。」劉文雅一邊幫著林正濤順著氣一邊回頭沖著林清月使了個眼色,然後疾言厲色的對著一邊戰戰兢兢的家丁喝道︰「還不快去將那個小賤人給我抓過來,瞧她這闖的什麼禍。火燒祠堂,這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虧得我這些日子這麼照顧她,她居然將這大罪推在清月的身上!」
「王爺,戰王前來下聘禮!」恰在此時,王管家慌張的跑了進來,神色間也有些慌張。
林正濤心頭咯 一下,一邊的劉文雅也是臉色一僵,他們只知道林瀟瀟是相府庶女,卻差點忘了,她也是未來的戰王妃。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不就是下個聘禮嗎?」瞪了王管家一眼,林正濤一邊安然的坐在主位上,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經站起身的林清月︰「讓他們進來。」
「可……可是……」管家額頭上不禁滑下兩滴冷汗。
「還可是什麼?不就是戰王下聘禮?」林正濤呷了一口劉文雅遞上的茶,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大門︰「難不成下個聘禮也還要老臣前去迎接?」
「可是老爺——」王管家打斷林正濤的話︰「是戰王親自前來的!」
「鐺!」林正濤手中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杯中的熱茶頓時就這麼直直的傾灑了他一身。
「啊,老爺,你沒怎麼樣吧?」劉文雅一邊用手絹幫著林正濤擦拭著,一邊驚呼。
「走開!」林正濤一邊煩躁的推開劉文雅,一邊一腳踢開腳邊的茶杯,看了看自己身上深色的衣衫,此時也顧不上去換衣服了︰「走!」林正濤心中是悔啊,怎麼會是戰王親自前來呢?林正濤在朝野,那也是呼風喚雨,就算是安逸信,他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這戰王不同,戰王自小便在軍中長大,他可以與老皇帝兩人打太極,但是這些在戰王面前統統行不通,不然怎麼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呢?
想到此,林正濤臉色越加難看了,然而,一到門口,見到那森森的立在大門口,的一排士兵的時候,林正濤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這……這是打仗啊還是提親啊……」劉文雅也是臉色煞白,門前站立著的,可是殺氣凜冽的士兵啊,她一個婦道人家,從未曾見過這種場面。
最前面的是騎在一匹純黑色高頭大馬的安逸絕,身後是一大隊的士兵,整個街道安靜異常,街頭的百姓都被清空了,那些士兵此時四人一抬的抬著用紅綢纏繞的聘禮,一直延伸,不知道多長,這種陣仗,若不是他們手中沒有拿著兵器的話,別人還當是丞相被抄家了呢!
「老臣參見戰王。」林正濤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眼楮一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
相府大廳,氣氛詭異非常,不管是丞相林正濤,還是侍立一邊的丫鬟家丁,無不戰戰兢兢的,而大廳外面,凜然的站立著兩排士兵,五步一人,雖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可是,相府的下人們一個個卻是屏聲靜氣,從旁走過的時候都忍不住放輕腳步聲。
「這,不過是提親,何勞王爺親自跑這麼一趟?」林正濤突然覺得嘴有些發干,安逸絕周身的煞氣讓他有些坐立難安,他是一屆文臣,實在是頂不住那鐵血的煞氣。
安逸絕聞言一瞪,不自覺的威嚴畢露︰「此乃本王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是是是!」林正濤叫苦不迭,心中暗罵,不過是個賜婚,居然還整得像那麼回事兒︰「只是這婚期是在秋天……」
安逸絕眼神微微一黯︰「我已經上表父皇,婚期提前,就與三皇弟一起。」
「提前?」一直站在一邊不屑的看著安逸絕的林清月聞言頓時失聲︰「提前就提前,為什麼要與我們一天!」原本就因為林瀟瀟曾經與信王有過婚約的她心中有著芥蒂,後來,見林瀟瀟被退婚了,隨後又被賜婚給了戰王,心里頭嫉恨不已,但是一想到戰王,心中又平衡了一些,可誰知,這戰王這麼重視那賤人!
安逸絕冷厲的看向林清月,這些天,他好好的打听了一下林瀟瀟的事情,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接過去,原本听著關于她的事情就讓他很心疼了,誰知道這林府的大小姐當著他的面都能夠這麼說了,那私下里……
「清月!」林正濤怒喝一聲,而後陪著笑︰「戰王,不要介意,我這個女兒啊,被我寵壞了,對了,這馬上要到中午了,王爺就留在下臣府中用午膳如何?」說著一邊揮手讓劉文雅去準備,一邊的林清月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不過卻又不敢發作。
「不必了!」安逸絕舉手止住了林正濤的吩咐︰「我想見見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