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亥天認知的圈子中,曾經流傳過這麼個段子,說寧可惹上殺人不眨眼的趙教父,也別輕易招惹和李世民如出一轍吃人不吐骨頭的陳龍王。外人肯定是沒機會知道,那個身段妖嬈得能令路邊三餐食不果月復的乞丐,在管不飽肚子的情況下都能思婬-欲的漂亮姐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厚黑的角兒,甚至兩朵水汪汪的眸子常年閃爍著令人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無辜目光,極具欺騙的外表下,許多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小男人,寧願相信她只是個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家閨秀也不願把她和臭名昭著的陳龍王搭上關系,其中包括上次在成都有幸與陳龍王同聚一堂的蔣四爺和崔健仁。真要這兩頭老牲口說了,撇開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名字,陳龍王單從賣相上看其實並不算禍國殃民,至少他哥兩在北京的天上人間花了二十幾萬大洋叫了十幾二十個妞兒而自個兒兩人卻在沙發上玩跑火車那會兒,里頭的一些小姐論姿色都不比陳龍王差。陳龍王貴就貴在她身上那股氣質,很玄乎的東西,但凡是男人,只要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沒有一個人能逃月兌得了她那傾國傾城的氣場,更甭提在男女之事上還處在懵懂青春期的趙三忌。
女人盈盈而立在離趙三忌五米開外處,身後一輛在有錢人人家並不難尋見的寶石紅法拉利,依舊讓趙三忌恨鐵不成鋼的兩座位,讓他對眼前這個無論從外貌還是氣場都無懈可擊的漂亮閨女第一印象大打折扣,唯一聊以慰藉的,也就女人一身簡樸的碎花裙,以及腳下踩著的那雙手縫繡花鞋,兩件東西都透著股光看質量就不怎樣的質樸。女人的聲音很好听,沒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也沒杜鵑啼血那般空靈,有別龍舌蘭的磁性,中性嗓門略帶沙啞,偏男低音,從她口中談吐而出卻不會叫人心里發毛吊詭,反之有種異樣的協調,甚至在她開口後,趙三忌第一時間聯想到如果這閨女用那嗓門叫-床,該是怎樣的一番光景,琢磨著光听這聲音,都能讓他瞬間繳械投降,一泄如注。女人的來意很簡單,半路攔下吳亥天的奧迪車後,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想要趙三忌手頭上的那本日記本,至于唐不唐突,女人倒沒想過,在她看來這是挺順理成章的家常事。
一時半會還沒從女人帶給他的快感中醒悟過來的趙三忌,毫不掩飾自己停留在女人胸前的流氓眼神,惡狠狠吞了口口水,之後口不遮言道說行,不過自己得先回家找找,事隔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到底還找不找得到。听趙三忌這麼一說,女人也不動怒,邁著細碎的步伐走到趙三忌跟前,依舊是那腔能讓眾多雄性牲口余音繞梁三月的嗓門,飽含著一種規律的腔調吐字清晰道︰「小傻瓜,我要的是你晚上剛拿到手的那本日記。」
「啥?不是俺小學時候寫的?」趙三忌撓了撓頭,女人離他近在咫尺,吐氣如蘭全都噴在他臉上,受寵若驚沒有,*焚身倒真有那麼一點。
女人咯咯一笑,自顧問說「我拿你這小家伙的日記本做啥?對你如何夜爬寡婦牆,我不感興趣。」
趙三忌嘿嘿一笑,自語道「這你都知道。」接著開口說,「日記本不能給你,俺留著有大用,漂亮姐姐就別白費心機了,這玩意兒對俺來說當得上千金難換。」
女人似乎早意料到這個結局,否則也不會放著手下第二號大將李世民不用而自己親自出馬,幽幽開口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吶。」
趙三忌終于收回了一直徘徊在女人胸口的眼珠子,繼而攀爬而上,最後停留在了女人的半點朱唇地方,覺得如果能讓這樣的漂亮嘴皮子親上一口,不說死也值得,就是折壽那也心甘情願。「光腳不怕穿鞋,他們要有本事就自己過來奪去,俺就賤命一條,愛要不要,當然也包括漂亮姐姐在內。」
「你不會死,他也不會讓你死。」女人對打一開始眼珠子就沒老實過的趙三忌不以為忤,萬眾矚目慣了即使再怎麼有上位者威儀,對私底下那些品頭論足的齷齪勾當也多少心知肚明一些,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對此,只要那些家伙們明面上不要太過明目張膽,她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是誰?」趙三忌兩次三番嘗試抱著個頭掉碗大個疤的大無畏想法,想就那麼義無反顧地往女人的朱唇上印去,但理性最終戰勝了感性,一番天人交戰後終于恢復了清明,抬起眼皮子端詳著對面的女人,好奇問道。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麼樣你才肯把東西給我。」女人直白地說,並沒掩蓋這是樁**果的交易。
「真這麼想要這玩意兒?」趙三忌往後退了兩步,揚了揚手中一本草黃色皮囊的筆記,嘴角牽起一絲細微的弧度,這表情在要麼不苟言笑要麼笑得出奇正經的趙三忌臉上很難尋見,「那你得拿出個能讓俺心動的籌碼,否則門兒都沒有,再說,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姓啥名誰,所以漂亮姐姐也甭想拿些空頭支票忽悠俺,天下熙攘,利來利往,漂亮姐姐要能當場拿出些真金白銀,那最好不過。」
女人思慮片刻,之後揚起個談不上燦爛也稱不上真誠的笑臉,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揶揄道「你看我長得怎樣?以身相許成不?」
趙三忌欲言又止,女人揣摩出了他的心思,輕輕嘆息道「又一個擔心禍國殃民的孬種。」
趙三忌哭笑不得,刁民的劣根性攀上心頭,打趣說「真要俺說了,漂亮姐姐耐看是耐看了點,但還不至于當得起禍國殃民這一說,撐死了也就和俺村頭的王寡婦平分秋色,至多也就能傾倒俺們那片小旮旯,往大的去了,就不見得。」趙三忌心底下承認這次他是言不由衷了,女人被他硬生生降了一個檔次不止。
「說吧,現在我能拿出手的東西可不多,別獅子大開口。」女人發現這對面的男孩似乎沒有李世民口中那般規矩,也就沒心思同他耍嘴皮子,意興闌珊道。之後又補充了自己的來路,「陳龍王,四川人,你們口中的川妹子。」
趙三忌並不吃驚女人的身份,同李世民一樣,光看相貌,這是個讓人抓破腦皮兒也無法猜測出她真正年齡的水靈閨女,還當真是物以類聚。
「我要x市地下所有產業,你能給我?」趙三忌人畜無害笑說。
「一半。」陳龍王當機立斷。
「你比我想象中豪爽。」趙三忌一臉不似做作的笑容。「你知道即使你說個四分之一五分之一之類的,我也不會拒絕。」
「做個順水人情罷了,真要感恩戴德的話,我可不是正主兒。」陳龍王縴指別過北風中被吹落在額前的幾根青絲,動作如同現在她說話這會兒,透著股自然的優雅。
「趙子安?」趙三忌疑惑問。
陳龍王搖頭,並未作答,接過了趙三忌遞到跟前的草黃筆記,驚鴻一瞥,趙三忌發現這女人在虎口處紋了個漆黑的龍頭,可能有些年頭,所以看起來並不精致,但龍頭里面透出的那股殺伐氣,趙三忌平生第二次見到,第一次是和趙子墨一塊在趙家堡冬泳時,在他臀部偏上的地方見識過的那朵黑蓮花。至此,趙三忌心底兒暗暗記下了這女人。
當晚趙三忌並沒回寢室,因為被禍國殃民的陳龍王搞得一團*,所以他覺得有必要適時消火,當下吩咐一路沉默無言的吳亥天開車直取唐呂娘的大本營。而之前同藍未央踩過一次唐呂娘門檻的吳亥天也長記性,並沒要趙三忌當導航,四平八穩的四十碼車速在約模了半個小時後便達到了唐呂娘的小區門口。趙三忌下車步行入內,之間吳亥天特意提醒說這陣子小心劉成文整出魚死網破的橋段。趙三忌玩味一笑沒答話。
打開了唐呂娘的小套房,這妮子似乎與他心有靈犀,當時正抓著個抱枕蜷縮在粉紅沙發上看《愛情公寓》,並沒入睡。趙三忌瞅了眼牆上的史努比掛鐘,凌晨一點十分。見著趙三忌如神仙下凡般地突兀顯現在自家房間內,唐呂娘有點難以置信地揉了揉了眼珠子,之後幾乎是彈著蹦起,絲毫沒有淑女形象地掛上了趙三忌的脖子,不由分說捧起趙三忌的腦袋狠狠就一香吻。當場把趙三忌整得飄飄欲仙,下面的玩意兒立馬有了反應。
似乎感覺到了趙三忌的變化,唐呂娘俏臉一紅,襯合著她那身淡黃色的絲質鏤花睡裙,當真人比花嬌,埋頭不語。
「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個啥勁兒?」趙三忌知道唐呂娘今晚反常了,順帶著開口問道「有什麼喜事?說來听听。」
唐呂娘從害臊中回過神,聞到了趙三忌身上那股辛辣的煙草味,當下皺了皺鼻,推著趙三忌的身子把他趕進了浴室,之後返身回了房間,在衣櫃里頭搗鼓出一套嶄新的衣物,看不出牌子,但做工精良,肯定不是什麼廉價玩意兒。
趙三忌洗澡的時候有些雲里霧里,中途沒能忍住好奇,打開浴室門朝客廳里頭的唐呂娘追問到到底發生啥喜事兒了,給他透個底兒啊。
唐呂娘半躺在沙發上嬌笑,修長白淨的雙手來回撫模著自己的平坦小月復,答話說「為了寶寶一切,一切為了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