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戀愛哥的打賞,寢食難安之際,忐忑更新了。)
趙三忌約了黃躍在海棠會所門外見面。後者依舊一副張揚的騷包模樣,穿著一身在寒風呼嘯的黑夜中格外耀眼的亮皮皮衣裝束,背靠一輛寶馬z系跑車,不過那牌子在不乏奢侈轎跑品牌的海棠會所前,略顯中規中矩。這讓好歹也算在廈門惡霸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黃躍感覺倍受打擊,不禁感慨他媽的世道,有錢人總是來得這般消無聲息。在等待趙三忌的過程中,他撇下車內那個一身規矩打扮的女孩,自顧一聲不吭靠在車頭吭哧吭哧愁悶煙。大約三根煙的時間後,趙三忌接著也趕到了海棠會所。兩人見了面,一個大熊抱,並無累贅的言語。之後黃躍介紹了隨行的規矩中透著一股清純的女子的身份——是他家老爺子花了重金聘請來隨他出國的翻譯兼生活助理。趙三忌听著這頭餃新鮮,下意識地多觀察了女孩兩眼,後者不冷不熱,職業性地點頭打招呼,隨即遠近適中地隨在兩人的身後跟著進了門。
趙三忌雖不至于八卦到把背後的女孩想象成是個賣了肉還要立上個牌坊的婬-娃蕩婦,不過也好奇黃躍和她的身份。在他的認知中,貌似能和老黃扯上關系的女娃,從來就沒有一個是地道的良家。黃躍對此信誓旦旦,豎起中指對它發誓道,自己和這女孩絕對冰清玉潔,半點貓膩沒有,如有虛言,就讓自己一輩子陽-痿。趙三忌目露鄙夷,一定程度上黃躍和小雞屬于一個性質上的人,都是喜歡把女人當成一座山峰用來征服,之後這山望著那山高的主兒,甭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種搪塞的由頭,就算是給他們一片森林,兩人肯定都會第一時間燃燒出自己胸膛里的那把熊熊*一下子之間把它們焚燒了個干淨——一株狗尾巴草都不放過。
經過了兩個多月出國謀生之旅的黃躍在養氣的功夫上顯然長進了不少,迎著趙三忌的鄙視眼神自嘲一笑,不過還是道出了實情,其實不是他不想踫這閨女,別看這女娃一副青春無害的模樣,實際上是頭渾身長滿了鋼針的母刺蝟,更關鍵的,這只母刺蝟帶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記得上次在美國的一家西餐廳兩人共進晚餐時,中途黃躍內急上了趟洗手間小解,一向對飯前便後要洗手這意識相當淡薄的黃躍,當場就遭了女孩的數落,如果這只是場常識教育也便罷,夸張的是女孩直接從口袋掏出了一小瓶酒精噴向了他,美其名曰消毒。這讓大男孩兼小男人的黃躍當場羞愧難當,差點沒鑽進了桌底。套用一個類似的笑話講,老黃肯定不會同一個就連接吻也要在頭上套個特大號避孕套的女孩交往。至此,他算是徹底死了心。
趙三忌听完差點沒笑岔氣,感慨道,老黃這個清純得不像樣的翻譯兼助理,注定是個讓正常男人一輩子都無法翻越的高峰了,比珠穆朗瑪還要珠穆朗瑪。黃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表示誓死捍衛這句真言。隨即他又問了趙三忌,說大老晚的三郎怎麼突然有興致跑這種會所,當然身為一個地道的富二代,黃躍對這種地方肯定熟門路,不過海棠會所這名頭看著新鮮,猜測說這是一家新興的銷金窟,至于檔次,看會所外頭那些車輛,肯定不會次到哪兒去,就是不知道是誰有這魄力?
趙三忌隨口回答道,管俊鋒。本以為這個被屠晚清潦草寫在紙上並看不出任何噱頭的家伙,不料這話听到了黃躍耳里確如五雷轟頂,差點沒當場跳腳,但反應也差不多夸張,有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那種。趙三忌猜測兩人的應該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奇地打量著黃躍,淡淡問,你認識?
黃躍這犢子向來沒心機,也不管自己身後還有一座自己沒能征服的高山,那個清純的女娃,當場絲毫沒有男人尊嚴地大吐苦水。通過老黃的繪聲繪色以及差點的聲淚俱下,趙三忌得知原來他和管俊鋒高中時候是情敵,只是結局比較悲催,當初黃躍追求的那朵校花,無論老黃當時怎麼信誓旦旦迷途知返就此從良之類的,甚至為了她可以把自己辛辛苦苦留了半年的長發給拿剪刀 嚓了,到頭來還是無濟于事,據當事人黃躍口述說,自己當初之所以敗得如此一塌糊涂,歸根結底原因有兩,一是,當時自己出于發育階段,一臉麻子,不符合青蔥校園里頭那些白雪公主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形象,二則是敵人太強,至少以黃躍幾近苛刻的貴族觀做出的判斷,當時出入校門就能以一輛騷包的法拉利代步管俊鋒在出身上就不弱于他,更何況這家伙除了賣相比當時的自己好外,品學兼優得依舊足以令他扼腕痛惜感慨「既生瑜何生亮」,此外,這家伙還算是黃躍和那朵校花的學長——一個能讓低年級女生很容易產生信任和依賴的殺傷性名頭,所以故事的最後難怪黃躍敗得毫無懸念。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默不作聲的女孩,听了黃躍的幾近不要臉的控訴後,終于發出了聲音,簡單地呢喃了聲,「幼稚,膚淺。」
對此兩人面面相覷,尷尬一笑。
秉著對管俊鋒的了解,黃躍又向趙三忌兜售了當初自己本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原則出發從而明察暗訪到的許多關于管俊鋒的消息,其中標出的價碼是,等他在廈門這邊過完除夕,趙三忌要陪他上趟北京城,他們哥倆模上湯顯的家去蹭頓吃的,然後他們兄弟三再最後地狼狽為奸一把,從此之後老黃就要從良了。除了最後那句話,趙三忌對前面那些均表示無異議。這讓老黃不禁氣餒。
約模了小半刻鐘後,趙三忌發現了個不知該火冒三丈還是該無奈自嘲的事實——如果有關黃躍對管俊鋒給出的描述是真實的話,那麼他被屠晚清忽悠了。根據前者的口述以及後者的筆述,兩人給出的資料完全是南轅北轍,假設說有相同點,那也只是家境殷實,但殷實也是有等級啊,就像封建的貴族,子爵和公爵能相提並論麼?最後趙三忌心底還是自欺欺人地樂觀主義了一把,希望屠爺口中的管俊鋒不是老黃眼里的管俊鋒。
然而事實勝于雄辯,在雙方照了面後,黃躍的篤定,終于讓趙三忌徹底心如死灰,拔涼拔涼的,甚至忘記了今晚奔海棠會所來的目的。客隨主便同依舊滿腔為人處世熱忱的管俊鋒走了個過場,便起身告辭,而心中依舊對當年的一敗涂地心有疙瘩的黃躍則是求之不得,當下也樂呵趕緊遠離那張在他看來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的嘴臉。
一伙三人出了門,趙三忌應黃躍之邀,到了一家休閑吧哥兩小酌了一杯,至于那個規矩的清純女,出海棠會所時候一句彪悍的「晚上不能超過十二點回家」就把兩人甩在了幫凶似的呼嘯的北風中,出于男子漢氣概,老黃當然把自己座駕讓借給了女孩,兩人之後打車到了酒吧。車上,已經從屠晚清事件回過神的趙三忌沒少反復強調,四輪 轆還是四座位的比較實惠,否則剛才他們大可先開車送女孩回家在順道找個地方窩一小會兒了,也沒必要花上這幾十塊大洋的打車錢了,多冤啊。早在105就已經深刻領教了三郎即操場上有一根空水瓶也要堅持撿回來賣錢有如葛朗台般財迷段的黃躍,展現出了他彪悍免疫力的一面,對有如潑婦般喋喋不休的趙三忌充耳不聞,而似乎像是對老黃一路上不睬自己的報復,在慢搖吧里頭,趙三忌一听黃躍要買單,便厚著臉皮喝了六杯即使知道是冒牌貨也不惜當冤大頭的藍山咖啡,愣是花掉了黃躍近千大洋。而為了制止了三郎這般肆無忌憚的既饕餮又賭氣的行為,黃躍笑說想去三郎經營的地方的走走看看。趙三忌似乎猜測出了老黃的心思,不過礙于男人的面子,沒好意思拒絕。
從慢搖吧出來,打車到帝豪夜總會,路上黃躍則是沒少欲蓋彌彰地感慨,「遇人不淑。」整得趙三忌沒少心底犯嘀咕。
果不其然,前後也就一個鐘頭的事,趙三忌立馬遭因果。比起在慢搖吧那會兒一下子點六杯藍山心里多少也有些難為情的趙三忌,老黃這會兒酒水那叫得叫一個歡,開口就是先上一打21年皇家禮炮解解渴,趙三忌當場臉綠,一直對點酒的boy打眼色,這時甩手掌櫃的弊端顯露無余,後者對這大老板視而不見,而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讓三郎大出血一回的黃躍,隨後又要了一支82拉菲,這時點酒的boy面露難色,道說82沒有,只有85,黃躍勉為其難,不過追加了一支。眼見黃躍依舊沒有住嘴的意思,趙三忌著急了,附耳朝他狂吼道,這邊的洋酒全是假的,小心你丫的喝多了中毒。借著嘈雜的音響,黃躍挺像回事地裝傻充愣,繼續同酒保要酒,陸陸續續地要了一支人頭馬路易十三干邑白蘭地,兩支人頭馬天醇xo,半打12年蘇格蘭威士忌。完了,指著趙三忌對著酒保吩咐道,找他刷卡,之後又道先開兩瓶威士忌,加兵,不兌飲料,剩下的打包帶走。
若不是人多眼雜,趙三忌真想跳上去當場把這犢子給活活掐死!這何止遇人不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