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忌之前對那些所謂的阿貓阿狗榜不上心,忽悠平民百姓的噱頭罷-的相對論,假設這話要從昆侖山上的老混蛋們口中說起,他鐵定左耳進右耳出,然而這話要從對面這個精致程度和小白有得一拼的女人嘴里吐出來,那趙三忌得掂量掂量輕重了。至少他不能對這樣的美人視若無睹。所以學著一副老學究的架勢,捻了捻刀削臉下巴處剛剛冒出來的幾根胡須做思考狀,最後迎合道「是該改改了。不過知道有什麼可以為美女效勞的?」
這搭訕的理由牽強。幸虧並不妨礙對面風塵美人對趙三忌的好奇。
妖冶女人都有的資本,曼妙的身姿,適中而不夸張的s型曲線,關鍵是邁開步伐時還得懂得如何綽約自己的風姿,既不能著了類似夜店里頭鋼管舞女人的相,也不能過分矜持把自己偽裝成未經人事大家閨女。可是這樣一來受害者肯定是好久不沾腥的趙三忌,如果這廝心中不是還有一份男子漢定力的話,肯定得當場飆血。
面對這樣的女子,難怪就連已經七老八十的老奧蘭多也會爆粗口——「該死的婊子!」無論從具體還是抽象出發,確實也只有這個詞匯能深刻印證女人的入骨風騷與浪蕩。
披風女人黑發黑眼,鵝蛋臉,鼻梁高挑適中,胖瘦宜人的雙唇下,抿嘴一笑就能露出兩排足以秒殺任何牙膏廣告的整齊潔白貝齒。只是和範小白日夜相處了不下兩年光景的趙三忌對這種有如從畫框中走出來的女人多少有些審美疲勞,此刻能讓他行注目禮的除了披風女人輕盈步伐間從套裙兩側開至腰際處出來的兩條象牙白渾圓大腿,再就是低胸v字領下那道有如天墊的萬丈鴻溝。尤其是當女人欺身到了趙三忌身前時,居然還不避諱一臉端莊地探手進去喬了喬。這讓趙三忌恨不得立馬摳出兩顆眼珠子放在這女人的胸口。
「你很厲害哩!」
女人重復了一遍這話,吐氣如蘭,褒貶卻是難辨。
「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想不想試試?」
趙三忌並不介意女人用剛才探進過胸脯喬正乳罩的柔荑撫模自己的臉頰,相反還一副色中餓鬼模樣努力吸了吸鼻子,可惜除了淡淡的香水味,卻沒聞到想象中該有的**。
女人咯咯一笑,深邃的碧眼眸子透出了一股厭惡,不過掩飾得很好,幽幽開口道︰
「如果你願意過來幫我,我倒可以試試。」
趙三忌二話不說,探手一把摟住了女人曼妙的腰肢,左手也不老實,熟稔地從女人套裙的開支處探進,撩起了一片白花花細膩的肌膚,進而得寸進尺,趙三忌用一手老繭的掌心撫上了女人的後背。
女人眼底的厭惡更濃,離奇的是嘴角的歡笑更甚,兩條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的藕白胳膊,隨即也水蛇似的纏上了趙三忌的脖子,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嬌-喘低吟道︰「敢操-我嗎?」
趙三忌沒說話,撫著女人如羊脂白玉般的後背左手稍加一用力,兩指一扣解下了女人身上的,拉出這個目測至少有dcup的玩意兒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聞到這條差不多和黑夜一個顏色的紫色胸衣散發出一絲溫熱宜人的香氣。
女人顯然估錯趙三忌會是個跟人客氣的厚道人,羊入虎口有兩解,一是要得怪罪老虎們天生就有一張血盆大口,二是有些羊羔們就喜歡走鋼絲,而且還不掛保險的那種。很明顯女人就是後者。
不過就在趙三忌擦槍走火褪下女人臀-縫處那條深陷在某道溝壑里的那圈布條時,她終于慌了,
「你就這麼信任我?」
趙三忌動作不停,繼續撕扯女人的吊帶絲襪,這東西對于一個色中餓鬼來說,往往是個累贅。
「信不信待會兒等你到**的時候我一槍崩了你?」
女人威脅道,厭惡的眼神逐漸冰冷,像看待死尸一樣盯著趙三忌。
「放心,在你崩掉我前,我有一百種方法和你同歸于盡。」說話這空當,趙三忌已經伸手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
**初歇,天空依舊一片黑暗。民宅屋頂,女人一把拉住了干完事就想拍拍走人的趙三忌,索吻。**這東西,堵不如疏,否則一旦自溢,一不留神就得水漫金山了。正如時下冰清玉潔了二十九年的女人。
趙三忌輕巧避開了女人探來的腦袋,這下卻沒著急走,從口袋撈出了一根煙,點上。眯著眼楮看著隨風消散的煙圈,然後沉聲道︰
「我只能幫你做一件事。」
女人嗤之以鼻,奪過了趙三忌指尖的香煙,一口氣吸掉了大半,冷冷嘲諷道︰「怎麼?想用你那廉價的勞動力購買我這雖不昂貴卻也不至于如此賤賣的處女膜?」
趙三忌接著又從口袋模出了一根煙,叼在嘴上,卻沒點燃,
「瓜達拉哈拉家族的生意我沒興趣,所以不想摻和。」
趙三忌道出了實情。
「那不知道美國那邊的事情你會不會感興趣?」
女人扔掉了兩口就抽到煙嘴的煙蒂,絲毫沒有春光乍泄的覺悟,襤褸著方才被某頭狂野的牲口給撕爛了的紫色連衣裙,一個跳躍便如八爪魚般纏上了趙三忌的腰際,好生生猛的一個老樹盤根,
「假設你肯來美國幫我,以後你就abc的王的男人。怎樣?趙三忌。」
最後三個字,女人咬得很重。
abc,顧名思義就是ameri-born-ese。這組織雖然比不得三合會、黑手黨等這些老字號,不過其崛起速度和狠辣程度絲毫不亞于前兩者。只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自打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它就屢遭黑白兩道打壓,若不是先前幾年瘋狂斂財積攢了些家底,同時也曉得狡兔三窟分而化之這道理,事到如今也只能成為一個曇花一現的傳說。
而這女人正是從這個組織里面出來的一妖姬。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趙三忌掙月兌了纏在腰間的女人,繼續小口小口抽著煙。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怎樣?abc需要像你這樣一桿主心骨。雖然幫里都是一些香蕉人,但祖宗給的東西,到底還是流淌在骨子里。單憑我這麼個弱女子,可沒那手段駕馭。」
女人繼續黏上趙三忌,激情退卻後,眼眸子里的那股厭惡再次死灰復燃。
「跟蹤我多久了?」
相比女人伸出的橄欖枝,趙三忌更在意這個。
「從越南到意大利,從意大利到俄國,從俄國到拉斯維加斯,再到墨西哥,你說呢?」
女人沒想隱瞞,她深信這個連做-愛時也能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男人,鐵定老早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與其伐謀,不如坦白從寬。
「你倒老實。」
這下趙三忌倒沒有掙開女人的死纏爛打,道,
「說說abc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女人眼楮一亮,忙道,
「你答應了?」
趙三忌回答說,「至少得把你補處女膜的錢給賺回來不是?」
這下換成女人主動放開了趙三忌,冷聲道,「你果然是個混蛋!老娘今兒就當被狗咬了。」
「你也可以當是被我嫖了。」
趙三忌哈哈一笑,看著女人消失在黑暗處的背影,又自語補充道,「你這麼一走,就別怪我嫖霸王雞了。」
下樓回了屋,剪刀手和醫生兩人正蹲在沙發里拍撲克打發漫漫長夜,而已經清醒過來的小白則是蜷縮在另外一張搖椅上出神地盯著電視上的啞劇。見著趙三忌下樓,小白卻不像以往要麼淒楚著眸子要麼一臉關切地看著他,這會兒只是紅著眼眶皺了皺鼻子,然後繼續目無焦距。
倒是一向活潑慣了的剪刀手扔掉了手中的撲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回踱步了幾圈,之後嘖嘖稱奇道,據說一滴精-子等于三碗血,按理說剛剛大出血過的三郎臉色不該如此紅潤啊。醫生跟著也起身附和,在這方面他最有發言權,不過調笑歸調笑,他還是先一板一眼糾正了剪刀手的謬論,如果真那樣,那麼一天要打好幾次手槍的某人這會兒不都成干尸了?
趙三忌狠狠瞪了兩人一眼,之後指了指房頂,示意他兩上去把上邊的大塊頭給收拾了。兩人玩笑歸玩笑,一旦有正事也絲毫不含糊,听完也就一前一後上了樓。
趙三忌走到小白的搖椅前蹲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咋不多睡一會兒?明天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趕呢。」
範小白晃了晃腦袋,甩去了頭上趙三忌的手掌,咬著下唇一聲不吭,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無聲滑落。
趙三忌起身嘆了一口氣,這容顏,讓他想起了許多年前那個嚎著嗓門在海邊找媽媽的小蝌蚪。那時趙三忌只當他是個沒長大的小男孩,時至今日,這男孩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大丫頭,這種操蛋的戲劇性情節,對于感情生活只想安分當個小百姓踏實過著小日子的趙三忌,他壓根就沒想要將它從戲台上搬到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