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風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咖啡廳之後,周柔卻沒有走,誰也沒想到的是,周柔和黃仙竟然是老鄉,都是乾縣的。在大都市滬城,同是來自窮鄉僻壤乾縣這緣分,能踫上自然難免一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于是,她們成了好姐妹。
當周柔知道咖啡廳的老板就是楊無風的時候,當時就有了個想法。她想辭去珠寶行的工作,來咖啡廳做晚上的生意,她覺得就黃仙和一位師傅,只白天工作,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店面。
有這麼好的機會,浪費了多可惜。如果可以按照她的設想來辦,那她也能算是半個偽老板娘啊,比成天賣-笑好太多了。
楊無風根本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周柔的請求。在滬城夜貓一族還是比較多的,既然周柔要拼,他沒理由不提供點方便,何況最賺的始終是他這個老板,坐等收錢多幸福啊。
一開始,楊無風還擔心周柔會太累,影響到做家教,但是他明顯多慮了。周柔不僅善于發現商機,還懂得利用資源,既然咖啡廳是賺錢的,她為什麼不可以請人幫忙呢,而且她還請了兩個人。
這樣的話,她完全可以適當休息。休息賺錢兩不誤,才是王道。
她之所以請兩個人,也是慎重考慮和借鑒了偉人經驗的結果,好處就是兩人一起工作能起到相互監督的作用,比一個人獨攬大權要讓人放心。
又是一天風和日麗,楊無風結束了一天的學習之後,例行來酒吧看看,順便跟好朋友聊聊天。
等他剛踏進酒吧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今天大家似乎都比較緊張,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小姐們沒有找客人攀談,聚在了一起,顯出非常焦慮的模樣。
楊無風剛準備上樓,就見剛子帶著幾個人往樓下來,兩人迎面踫上。
「怎麼回事?」
楊無風問。
剛子見風哥到了,陰沉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鎮定,他告訴楊無風,票姐被鄭老板的人給抓走了。票姐也就是小姐們的「媽媽」,舊社會俗稱的老鴇。
「什麼時候的事情?」
楊無風又問。
剛子交代說,剛發生不到半個小時,他正準備帶人去找鄭老板要人。
鄭老板的手下抓走人的時候,點名說要讓楊無風去上海灘夜總會談判,不過如果不是楊無風這會兒親自來了酒吧,剛子恐怕不會麻煩風哥,他本來的意思就是自己去擺平。
既然楊無風到了,那就不可能不出面。他的原則是,只要是在他的場子里做事,或者大家有合作,他就有義務去保證手下的安全,這也關乎到他酒吧的「地下」聲譽。票姐,當然在受保護的範疇內。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
楊無風簡短的道。
然而他的心里卻很不耐煩了,強者可以允許同為強者的對手跟自己對決,但若老是有蒼蠅在面前飛來飛去,卻是無法容忍的。
蒼蠅什麼的,最煩人了!
上海灘夜總會跟楊無風的酒吧在同一條街道,楊無風只帶了剛子和三名比較能打的手下,便風風火火趕了過去。有他在,人數的多少已經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了。
而且,這大晚上的,帶一群人去打架,影響也極為惡劣,要動手就要做到兵不血刃,來無影去無蹤,人多了反而誤事。
上海灘夜總會大門敞開,門童笑臉相迎。
楊無風帶著人呼嘯而入,一進門剛子就喊了聲,「叫鄭那西出來。」
鄭老板倒是怪听話的,還真就出來了,露了個面,又朝某包廂走了進去。楊無風于是也帶著人,在圍觀者的注視下,虎視眈眈的赴了鴻門宴。
進入包廂,楊無風很快就見到了已經昏迷了過去的票姐,票姐一只小拇指被剁了下來,失血太多,臉色蒼白。
見到這番場景,楊無風當時臉色就垮了下來。
「姓鄭的,我不多說,現在就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血債血償,另一個是現在就送票姐去醫院,醫藥費還有賠償,一並照付!」楊無風擲地有聲的道,他嚴肅的樣子也昭示了此事毫無商量的余地。
鄭老板當然很不高興,他眼里看來只是剁了背叛者一根小手指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如果這事放在早些年的話,他早就把臭婊-子丟進滬城江里喂魚去了。
「姓楊的,老子也告訴你,兩樣都沒門。哼哼,搞清楚了,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鄭老板囂張的道。
說著,他就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左輪手槍來,手槍上的漆被磨去不少,光彩可鑒。
不管搶是不是新的,但槍就是槍。楊無風看到的時候還是不免心里咯 了一下,高手歸高手不假,要是被子彈打中要害照樣玩完,上次僥幸沒被狙擊死,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他不敢托大。
鄭老板對楊無風的表現非常滿意,與此同時,他又望了望自己身邊的幾名手下,于是手里會意,腰力掏了掏,竟然也都拿出了各式各樣的手槍,共同點就是普遍比較舊。
見到這般陣仗,剛子趕緊將風哥給擋在了身後,楊無風卻一把推開了他。
「哼,鄭老板,你可知道,私藏槍支,是重罪麼?」
楊無風死死盯著鄭老板,說不緊張是假的,但總不能弱了氣勢。
鄭老板就哈哈大笑起來,心里對楊無風的考量卻是又輕了幾分,年輕人就是女敕了點。「楊老板,你不覺得可笑嗎,有槍的又不是只有我們,實話告訴你,我們這點貨色根本上不得場面。再說了,你說我有,我就有嗎?我也可以沒有的。」
鄭老板舒坦地坐著,手槍在空中比劃著,那姿態要多瀟灑有多瀟灑,他此刻特有優越感。
作為黑白兩道都混了好幾年的前輩,鄭那西連對楊無風的稱呼都頗為講究。細心的楊無風放然也發現了,當他喊鄭那西姓鄭的的時候,鄭那西則回敬他姓楊的,等他喊鄭那西鄭老板了,鄭老板倒也給面子,叫起了楊老板。
當然,這也得是如現在這般,鄭老板心情大好的前提下。
「剛子,怕不怕死?」
楊無風沉默了半響,忽然對剛子道。
剛子挺了挺胸膛,毅然決然的道︰「怕個鳥-毛!」
楊無風于是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好樣的,我沒看錯你。」
「怎麼?想魚死網破,但是我告訴你魚死了,網不一定會破。」鄭老板虛眯著眼楮,沒想到楊無風這個年輕人竟然這時候豪邁了起來。要是他這時候不明白楊無風話里的深意,或者還遲疑什麼,那就真白混了。
楊無風理也不理他,看了看票姐,票姐剛好這時候醒了過來。
「票姐,我馬上帶你去醫院,誰剁了你的小指,我就剁了他的一只手!」
楊無風說話的時候,眼楮又望向了鄭老板,沉穩得很。
鄭老板心里就是打了個機靈,也不再玩弄手里的手槍了,他站了起來,戒備的將槍指向了楊無風的腦袋。
「別亂來啊,小心我走火,年輕人。」鄭老板強自鎮定的道。
說白了此刻敢不敢開槍,他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畢竟外面就有不少的客人,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盤,授人以柄也並不合適。
楊無風活動了下指關節,立刻傳出骨頭踫撞的嘎 響聲,清脆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局面非常焦灼,下一刻可能就會有人命喪當場。
「都住手!」
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楊無風還來不及錯愕,就見魚總魚佳人踩著風騷驚天下的腳步,搖晃著楊柳般的腰肢,嬌滴滴出現在眾人面前。
鄭老板馬上諂媚著一張笑臉,迎了上去︰「魚總,您看……」
「看什麼,還不退出去!」
魚佳人嫵媚的嬌聲道,說出的話卻無比威嚴,這女人也是屬妖孽的了。
鄭老板唯命是從,走的時候惡狠狠瞪了楊無風一眼,然而楊無風卻明顯看出了他似乎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于是用不屑的嘲諷跟他道別。
「鄭老板,我楊無風說話算話,你是準備要留下左手還是右手,最好趁這幾天想好了。」
鄭老板在出門的時候,楊無風忽然陰森的道。
鄭老板恨恨的抬起手中的槍,是動了真怒。不過他看了一眼高深莫測的魚總後,還是尷尬的把槍收了起來,憤憤而去。
「無風,何必這麼鋒芒畢露呢,對你不好。」魚佳人款款走到楊無風跟前,楊無風就聞到了一股比較濃烈的香氣,不過很好聞,要做妖女自然也要講點本錢,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做到的。
「魚總,你怎麼會在這里,莫不是跟鄭老板有交易?」楊無風陰陽怪氣的道。
魚總卻不介意,趴到楊無風的耳邊,有意無意竟然又蹭到了他的小弟!
楊無風不自覺就是心神一陣接著一陣的蕩漾。
「無風,讓你的手下都出去吧,咱們單獨談。」
魚佳人說得很小聲,楊無風竟然不爭氣的听話照做了。
剛子帶人守在了門口,剩下孤男寡女。
楊無風忽然一把將魚佳人的身體給翻轉了過來,牢牢將她控制在自己的身體里,兩只手就攀上了她的-波濤洶涌,握緊。
「魚總,你還打算勾引我嗎?你知道,現在我已經有了要你的本錢,你的家族也不會追究我的,畢竟你喜歡這個。」楊無風邪惡的道,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
「嗯……嗚……」
魚佳人就閉上了眼楮,睫毛顫抖著,享受了起來,什麼也不說。
她用能活動的手從後面攬住了楊無風的脖子。
楊無風被她扣住脖子,一頭扎進了魚總的秀發中,然後是耳垂,鎖骨……
「好,你要瘋,我就陪你,反正不吃虧!」
楊無風獸性大發,將魚佳人按倒在了沙發里。該是收回利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