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了非洲,而翦荀就在G國,楊無風沒理由不見見外放了快半年了的大兵同志。話說來G國做珠寶生意,就是翦荀跟楊無風提出的。
當天,楊無風就帶著剛子一道找到某家非洲餐廳,等候翦荀大兵的大駕光臨。這家餐廳听翦荀說好像很有背景的樣子,所以非常安全,A市之內恐怕很少有人不要腦袋了來這里鬧事。
「听說翦荀在這一片混得不錯,跟政府軍A市的市長兼軍隊領導人都有來往。」楊無風跟剛子微笑著道,然後還補充了一句︰「順便說一句,這里可沒有市委書記,市長就是軍政一把手,就像民國時候的閻錫山一樣。」
剛子認真的听著。
他跟翦荀是最好的兄弟,不過半年來還是第一次知道翦荀的消息。說起翦荀的成績,比起他來,因為條件的不同,貌似也比他要更顯得輝煌許多,可是也不足以打擊到他。
國內就是國內,國外就是國外,不能相提並論。
「我更在意的是,他現在是不是變成了鐵板一塊。都說戰場是最鍛煉人的,而且他從事的是比特種兵更艱苦的行當。」剛子深沉道。
楊無風沒有回答他,只是喝了一杯牛女乃。
到見面的時候,剛子會有自己的考量的,沒必要楊無風多嘴。但是楊無風相信,到時候恐怕剛子會吃驚不小吧。
楊無風和剛子來餐廳,說是吃飯,其實就是面包加牛女乃,非常不符合華帝國的傳統習慣。吃飯應該是最愜意的時候,最起碼要有看得順眼的白米飯和看得見油鹽的菜肴吧。
雖然條件艱苦,但他們畢竟不是來擺闊的,所以也不是太介意。來非洲是為了挖一桶黃橙橙的金子和珠寶的,一開始就學會吃苦對以後或許會更有幫助,也說不一定。
楊無風和剛子就那麼干巴巴的等候著翦荀的到來,中間服務員沒過再過來一次,自然也沒有嫌他們吃飯時間太久,而來催促他們離開。餐館生意著實不怎麼樣,用冷冷清清形容,恰當到過分的地步。
下午三點鐘,他們已經等候了有一個多小時,于是楊無風忍不住給翦荀打了個電話過去,沒人接。
楊無風掛掉電話才沒兩分鐘,翦荀又打回了過來。他平靜的告訴楊無風,臨時有任務,去解決了一個本來還可以活很長時間的小反對派軍方人物,正在趕來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後到。
楊無風掛掉電話,滿臉含笑,很有耐心的樣子。剛才他開的免提,翦荀的話,剛子也听到了,表情比較豐富。
「這次你要經歷的,或許比他還精彩哦,嘿嘿。」楊無風調侃起來,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只是干坐著,似乎有點難熬。
剛子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仿佛沒听到楊無風說什麼一樣。
楊無風實在郁悶,剛子比起翦荀來,少了點可愛。當然,冷酷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剛子是孤兒,有點性格是允許的。
「算了,跟你將一個故事吧。」楊無風忽然興致比較高,也不顧剛子有沒有興趣,就開始自顧自說起來。
「傳說造物主創造了四界人民︰天使,精靈,人類,魔鬼,以及一個神,阿爾頓?塞納。神的職責是,維護四界的和諧。
然而,四界的沖突卻一直不斷,終于有一天,這個世界的神耗盡了自己的心力,消失了,只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塊血紅的鑽石。得到這顆鑽石便會具有統治世界的力量。為了防止這個世界因爭奪這顆鑽石而發生動亂,塞納消失前許下了最後的誓言,血鑽分裂為16份,分散到各個結界。只有神選定的人才會擁有它,也就是16份其中之一的碎血鑽,直到擁有者死了以後,血鑽還會消失,然後尋找下一個人。
這16個人如果匯聚于一起,便可以得到全世界。于是便有了無數關于血鑽的傳說。」
侃侃而談一大篇之後,楊無風把最後的牛女乃喝完,補充道︰「下一個傳說就是關于我們的哦。我們不需要統治世界,那不科學,更不實際,沒有操作性可言。我們的目標卻也不低,嘿嘿,僅僅只是血鑽可滿足不了我的胃口。」
剛子難得開口附和了一句︰「難道老板你想統治宇宙?傳說里一般反派野心都很大,可是最後的結果往往不是遭到力量的反噬自我人道毀滅,就是被正義的16個人聯手干掉。」
楊無風想了想翦荀的話,認真的點頭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沒事,咱們得到了神的遺物不是為了佔為己有,更不會指望拿這些神器出來冒充天之子,妄圖統治世界。我們把神器賣給別人,讓他們去想著怎麼統治世界,如果他們成功了,算我們入股,如果他們失敗了,跟我們無關。」
隨著楊無風無賴般的話語,他和剛子都是哈哈笑起來。
剛子比較含蓄,而他肆無忌憚。
終于,翦荀也到了。
三個曾經彼此怨念的年輕人重新聚首,以前剛子和翦荀是楊無風的對手,現在卻成了他的打工者,世事無常的說。
翦荀比起上次楊無風在越南見到他的時候,更顯出一股硬朗氣質,人也黑了不少,要是長久在非洲這麼呆下去,會不會變成黑人是未知數。
剛子跟翦荀狠狠的上來就是一個熊抱。
曾經的無業游民,現在都成了小有成就的走在寬廣坦途上的冒險者,想起往時,唏噓不已。
作為這一切的推手,楊無風嬉笑著在一旁看著。小流氓變成了大英豪他暫時還不敢說,但是翦荀和剛子都成了剛剛的硬漢,卻是毋庸置疑。
他不免有點為自己的伯樂潛質,而感到驕傲。
楊無風召喚來服務員,又上了三份面包加牛女乃。
三人一邊吃著,一邊歡快的交談。
一番推辭之後,翦荀開始講述他在非洲雇佣兵團干的那些血腥勾當,楊無風跟剛子听得專心致志,以至于目不轉楮都忘了啃面包。
接下來,輪到剛子講述他的發家史,從郊區拉起一個三人組,然後慢慢發展成為十人小隊,最後拉幫結伙發展起來一百來號人,每天打打殺殺,倒也別有一番回憶的滋味。
楊無風的事情更多的是表面平靜下的暗流洶涌,卻不是可以拿在桌面上當做熱血故事侃談的故事,自動省略發言。
敘舊完了,楊無風結賬走人。
他給翦荀也在自己的旅社開了一間房間,然後三個人一起擠到他的房間,準備促膝長談。
楊無風開門見山,直接問起翦荀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G國的政府軍和反對派,狀況如何,實力對比怎樣。
翦荀的雇佣兵團是受雇于政府軍的,所以他對政府軍方面的消息了解得要更為準確,對反對派,他也老實交代說並沒有太多認識,唯一的感覺就是「雜」!雜的方面在于各自為政,還有就是人員成分雜。
其實說白了,政府軍在這方面也未必好得到哪里去,一丘之貉。
所以,翦荀對兩軍的對比,實則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之所以說是兩軍,沒有說兩方政權,都是有講究的。政權?誰都差得遠!
政府軍很腐敗,搜刮民脂民膏隨處可見,但是他們對反抗的鎮壓力度同樣強勢,所以暫時還看不出來頹勢。
關于反對派,翦荀說死在他手里的反對派人物,不說百個,也有七八十了。
楊無風與剛子無不咋舌,這非洲什麼時候冒出來那麼多「多余的人」了。
翦荀殘酷的一笑,解釋說︰「G國人口不多,可是人命卻不珍貴。死人?太正常了,被殺的,染上艾滋的,各種死法,如果菩薩來這里,恐怕也撐不過幾個春秋就要愁死。」
楊無風和剛子彼此看看,無奈的搖搖頭,雖然也在笑,可是很苦澀。
是啊,同一個世界,不同的好幾個G國,沒有那麼多公平美好可言。
楊無風沒有從翦荀身上獲取更多有用的初步情報,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並不影響大家相聚後的心情。他問過翦荀確定晚上不會接到任務後,拉著翦荀和剛子哥倆,就斗起了地主。
實際上是他剛來非洲,時差沒倒過來,睡不著。
口袋里揣著一張珍貴的紙條,他暫時不打算用了,畢竟按照翦荀的說法,政府軍的運勢還早著呢。
打撲克的時候,大家之間瞬間拉近了更多的距離,更多時候是翦荀這半個東道主在介紹本地人的生活。原來楊無風看到的只是美好的部分,只要走出市區,甚至在市區的陰暗角落,各種殘忍各種上演。
餓死的人比華帝國山區流民討飯的,要多幾十倍。要知道,G國的人口基數與華帝國,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G國因為有黃金和珠寶的礦產資源,比起其他北非,那要好太多了。
楊無風就想,南非都這樣了,那北非得什麼樣子啊。
想想白天在市區看到的亂糟糟的電線桿和電線,破舊的汽車,半邊泥土地半邊坑坑窪窪柏油路的公路。
唉,除了幾條主干線,其他地方慘不忍睹。
楊無風不是來做慈善家的,不過也在考慮,等在這里賺夠了錢,是不是該良心發現做出點適當的回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