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收藏是810個,撲到姥姥家去了。諸位再給點力,我不想放棄……真心不想,我當它是自己的孩子。沒有父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兩人一睡就是七個多小時,直到有人敲門,季節才猛地驚醒過來,第一時間抬眸尋她。而她的反應和他一樣。
對自己的遲鈍,季節感到不可思議,自從逃亡開始,哪怕在睡眠中,他也十分警醒,睡的很淺,時刻保持著警覺的狀態——今天自己怎麼了?兩對眼楮對視。
「砰砰砰!」門外的人敲得有些不耐煩了。
舒欣的眼楮霎時落入驚慌,從地毯上飛快地爬起,跌跌撞撞沖到季節的沙發後,緊抓著他的肩膀。
季節反手搭上她的冰冷小手,看著她頰上殘留的淚痕,覺得胸膛里的一顆心動了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事。」說著撥開她的手。可是她執意地再次抓了上來,讓他為難地挑了挑眉,用盡量溫和的聲音說︰「只要我有口氣,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不知道為什麼,他溫和的話語卻字字鏗鏘的打進她的心底。她霎時間定下心神,緩緩松開手。
季節大步走向門口,打開門。
出現在門外的不是「主持」,而是一名渾身裹在長袍里,頭帶「布卡」的阿富汗女子——那位女看守。
「拉蘇爾上校讓我轉告你,一小時後啟程。」
她說的是英語,而季節僅僅能听懂「拉蘇爾」三個字,他不無煩躁地搔了搔腦袋,用中文說︰「我听不懂你的話,去換個人來。」
很顯然女看護也听不明白他的話。
兩人在門口同時僵住。
這時,季節的身後響起了一道細微的翻譯聲︰「她說‘拉蘇爾上校讓我轉告你,一小時後啟程’。」
「一小時後?」季節回頭看了舒欣一眼,再看向女看護時,心神一凜。「請你告訴拉蘇爾上校。我已經做好準備。但是我有個要求,我要帶上我的四名同伴,想必拉蘇爾上校不會介意。」
說完,示意舒欣翻譯。
舒欣用英語轉述了一遍。阿富汗女看護無聲地轉身離去。
「你的英語不錯。」季節無話找話。
「我去年過的六級……」舒欣還想說她的法語比英語還好,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是個不值得炫耀的話題。
季節顯然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沉吟片刻道︰「你馬上去換身阿富汗女人的服裝。從現在到你離開阿富汗為止,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另外……」
季節小心謹慎地看了看房間上方,雖然沒有發現監視設施,但為了安全,他湊近舒欣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听見的聲音道︰「到了喀布爾,我會想辦法聯絡中國大*使*館,即使我輸了,你也能安全月兌離……」
舒欣壓抑不了心頭雀躍的歡喜,但喜悅一閃即逝,她弱弱道︰「那……你能不能不去打比賽……」
季節明白她想說什麼,他剛硬的目光微微一軟,深深地望進她眼瞳的深處。心想,你好歹算有點良心,也不枉我拼命救你一場。可是,丫頭,我若不答應他,你怎麼能隨我去喀布爾?我不到喀布爾,又怎麼能幫你聯系大使館?
可是,這些話她無法理解,他也無需解釋。
「去換衣服吧。」他指了指衣櫃和浴室。
………………
………………
拉蘇爾的車隊上午八點啟程。
這條通往喀布爾的道路是阿富汗毒品運輸的一條主要通道,沿途還有塔利班和恐怖分子在頻繁活動,治安狀況惡劣。
因此拉蘇爾的車隊配備了兩輛裝甲車前後呼應,中間是兩輛美式越野。
拉蘇爾和他的護衛坐在前一輛越野車中,季節和舒欣,以及那名女看護和司機在後一輛越野車上。
至于他的朋友——漢斯以及穆賈西迪、劉克、阿列克謝則駕駛著一輛半舊皮卡,跟在車隊後面。
兩個小時後,車隊緩緩進入阿富汗首都喀布爾。
喀布爾位于該國東部的喀布爾河谷、興都庫什山南麓,海拔1800米,喀布爾河穿城而過,將城市一分為二,南岸為舊城區,北岸是新城區,拉蘇爾的住所便在北岸新城區,也是所謂的富人區。
坐在車上,季節不停向兩側遠眺,他看到了兩種顏色的喀布爾。一旁是灰禿禿的平民居住區,當大風忽起塵土飛揚時,只能看到昏暗一片;另一旁則是色彩艷麗的富人住宅與綠樹相嵌的世界。
拉蘇爾的別墅富麗堂皇,大門前兩根金黃色的大理石圓柱彰顯其顯赫身份,門內是一片大花園草坪,花園中央佇立著一棟五層高的歐式建築,遠遠望去,巨大的落地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森嚴的電閘門緩緩開啟,車隊魚貫而入。
拉蘇爾第一個走進別墅。
季節和舒欣下了車,和漢斯等人會合,等待在別墅外。
不一會,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從屋里走了出來,掃了眾人一眼,態度冷漠地說道︰「上校讓我轉告你們,喀布爾不是座安全的城市。各位最好別隨便走動。」
季節和漢斯面面相覷,不由看了一眼迷彩佣兵打扮的穆賈西迪。拉蘇爾不讓出門,怎麼把穆賈西迪送走?
管家絲毫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帶著他們走入別墅,給他們安排住處。
穆賈西迪半低著頭,非常配合地走進他和漢斯的房間。
劉克和阿列克謝的房間在他們隔壁。
而季節和舒欣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
剛走進屋子,季節還在尋思著去找漢斯商量商量穆賈西迪的事情,畢竟,這個人對他們太有用,如果利用得好,等于找到一條黃金通道,可是管家沒有離去,而是對季節說道︰「上校讓我帶你去見個人。」
季節愣了愣神,看了一眼舒欣,低聲道︰「你告訴他,我要帶著你去翻譯。」
舒欣也樂于接受這個「職業」,用英語回答管家。
管家很詫異地瞥了一眼季節,一個不懂英語的雇佣兵?他無所謂地聳了聳頭,做了個「請跟我來」的手勢。
一行三人來到一個地下室的門口,管家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對著門上的擴音器說道︰「杰夫先生!您要的人來了,您現在方便見見他嗎?」
管家說完靜等了半分鐘,然後輕輕推開房門。
季節跟在管家的身後走了進去,霍然間,他眼楮大亮,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三百坪的地下格斗訓練室,沙包、滾柱、格斗台,以及各種測量儀器。
一個身材粗壯結實的中年男子斜靠在格斗台下的躺椅上,嘴里叼著香煙,用半嘶啞的嗓音大罵道︰「蠢貨!出拳時注意你的肩部,要靈活,不要死板地發力……NO!NO!你要彎腰,腰部是力量的通道……」
霎時間,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一擊勾拳擊倒對方,格斗台上的博弈頓時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