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二十四兩銀子,文瑞感覺自己底氣也足了起來。看看天色,他決定半個時辰之內買完東西,盡快回家。首先要做的是要買一柄劍,畢竟木劍和鐵劍在重量上還是有區別的。文瑞記得剛才過來的時候,在街頭看到過一家鐵匠鋪的,他連忙走過去。因為急著買齊東西回家,文瑞沒有發現自從香桂坊出來起,他身後就跟著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走進鐵匠鋪,隨著叮叮當當的打鐵之聲,一陣熱浪撲面而來。鋪子分為里外兩間,里間是鐵匠打造器具的工作間,外面一間則放置打造好的各種鐵器。看到那些鐵器,文瑞卻是失望的很,因為都是些鋤頭、鐮刀、釘耙之類的農用器具。
發覺有人進來,鐵匠放下手中的活計,出來招呼文瑞道︰「小哥,需要些什麼?不是自夸,我老王打的器具,無一不是品質優良,經久耐用。」
文瑞直接問道︰「老板,有刀劍嗎?」
听到文瑞的話,鐵匠的笑臉立馬消失,「沒有!」便回到工作間自顧敲打起來。
什麼態度啊,給你點顏色,還開起染坊來了。文瑞有些生氣了,「喂!那鐵匠,你可會打造長劍?」文瑞毫不客氣地問道。
「在下只打造活人的器具,不打造殺人的兵器!」那鐵匠頭也不回的沉聲答道。
這算哪門子理由?文瑞說道︰「那鐵匠,你不知道鐮刀一樣可以殺人,而刀劍也會救人的嗎?」
鐵匠揮舞的鐵錘停頓了一下,繼續敲打在紅通通的鐵塊上,卻是不再說話。文瑞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他感覺這個鐵匠有些古怪,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但是文瑞卻沒有時間跟他在這里爭辯,出門詢問了路人,朝著另一間鐵匠鋪走去。
這次文瑞沒有失望,花了二兩銀子,從鐵匠鋪出來的時候他的腰里已經插著一柄鐵劍。由于人小體短,所以文瑞選了一柄短劍︰優質鑌鐵劍,劍刃一尺九寸,約57公分;劍柄三寸三分,約10公分;整劍長二尺二寸三分,67公分。
照阿飛的樣子,鐵劍斜斜地插在腰間,劍柄齊手肘的位置。沒有劍鞘,阿飛和文瑞這樣單手拔劍的人來說,劍鞘完全是一個累贅,若是整一個劍鞘掛在腰上,行動上必然會造成影響。腰插長劍,感覺良好,現在文瑞有一種身為江湖人事的感覺了。
接著,文瑞為自己買了棉布衣物兩身二百文,棉鞋兩雙五十文。仙兒穿的絲綢衣物兩身一兩銀,絲綿鞋兩雙二百文。又買了棉布一匹五百文,絲綢一匹二兩銀,另油、鹽、胭脂、香粉、銅鏡、玉簪、箭矢、砍柴刀等雜物計三兩銀。
一番采購下來,花去了八兩銀又九百五十文。文瑞也不心疼,這本就是意外之財,有錢不花那是守財奴才干的事。買了這些東西,自己和仙兒的日子也會好過起來。文瑞換上一身棉布衣服,這純棉衣服穿著就是舒服!換下來的舊衣服他也沒有隨便丟掉,疊好了準備帶回去,仙兒說不定還要廢物利用。
走了幾步,文瑞正好看到路邊蜷縮著一個老乞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想起自己剛入游戲時的辛酸,文瑞將舊衣服拿出來,輕輕給老乞丐披上。文瑞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又走回來。文瑞現在還有十五兩銀又五十文錢,他從懷里掏出那五十文零錢,輕輕地放在老乞丐的碗里。夠這老頭吃幾頓熱飯的了,文瑞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嘆了口氣,文瑞起身便走了。文瑞走後,一直眯著眼楮的老乞丐卻睜開了眼楮,渾濁的眼神卻逐漸明亮起來。等文瑞的身影消失,老乞丐的眼色又黯淡下去。看了看碗里的銅錢,微微一笑,又眯眼睡了起來。
背著裝滿了各種東西的包袱,竟跟來時的負重差不多。文瑞看看日頭,得趕緊回家了,要不仙兒得等的心急了。認準方向,文瑞沒有順著大街走,而是撿了小巷子抄近路向城門走去。這下卻看得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大喜,其中一個點頭示意一下,有兩個人分離出去,飛快地繞到前往巷子的另一頭。
等文瑞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卻是已經被幾個人包圍了。前面兩個,後面三個,都拿著棍棒刀劍,沖他嘿嘿直笑。文瑞連忙側身,背靠一面牆壁,以免月復背受敵。
手握劍柄,文瑞沉聲問道︰「你們想干什麼?」
「嘿嘿!干什麼,放下包袱,留下銀子。爺們放你一條生路。」說話的卻是告之文瑞香桂坊所在的那個路人。
文瑞也不著惱,行走江湖被人算計了,只能怪你自己不小心。他看了看巷子,兩邊的牆壁高約丈五,也就是4.5米的樣子。莫說背著一個二十來斤的包袱,就算什麼都不帶,文瑞也上不去,畢竟他沒有練過輕身功夫。
看出了文瑞的想法,一個長著刀疤臉的人嘿嘿一笑,說道︰「小子,錢財乃身外之物,莫要為了這身外之物丟了性命。」
寒風起,巷子之外的街道上,有兩個特別的人相向而行,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乞丐,一個劍眉朗目的中年道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應該會在文瑞進入的那條巷子**匯而過。但是距離巷子口還有兩丈遠的時候,老乞丐看到了對面的道士,眼楮一亮,便蹲到路邊,不再前行。
丘處機讓小二打了一盆熱水,梳洗了一下滿臉的風塵。不緊不慢地吃了一頓熱飯,今天是臘月二十七,看來過年之前是回不到重陽宮了。但是元宵節之前回去還是沒有問題的,一路急行,身體已經有些疲乏了。還是找一家客棧休息一晚,明天再上路吧,丘處機想到。
找到客棧,定了房間,丘處機走上街來,他決定去馬市看一看。人的輕功再好,功力畢竟也是有限,不能持久,還是買匹坐騎好些。請教了路人,丘處機向著馬市的方向而去。但是當他經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听到巷子里傳來打斗的聲音,扭頭看去,卻是幾個成年人在圍攻一個孩子,看那幾個人的樣子也不像好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人的本分。
「住手!」丘處機大喊一聲,大步向巷子里走去。看到丘處機走入巷子中,那老乞丐知道這里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了,便起身慢悠悠地走了。
橫生禍端,文瑞眼看是躲不過了,心一橫,搶先出手。文瑞最先攻擊的是右手邊一個拿劍的男子,這男子手里的武器最好,拿著一柄鑌鐵鋼刀,所以文瑞判斷那人的武功也應該是最好的。只有先干掉最厲害的這個,活命的機會才更大,文瑞深知這個道理。一出手就是最拿手的反手拔劍,文瑞不覺中已經用上了丘處機指點他的運力法門。
手腕一屈,抬臂、甩肘、揚腕,同時跨步向前,手腕一擰,已經變成劍刃在外,劍柄在里。手腕輕輕一拉,血光乍現,那男子伸手捂著脖子,一臉不可置信!對方明明是一個孩子,為什麼竟有如此的身手?如此的狠辣?
其他人也不一臉的驚駭,他們不是沒有看到文瑞腰里鑌鐵劍,但是掛劍哪有不用劍鞘的,他們以為那不過是小孩子掛著好看,因此也沒有在意。但是現在知道了,沒有劍鞘的劍還是劍,就算拿在一個孩子手里照樣能殺人!
在文瑞刺向右方第二人的時候,他們也終于反應過來,同時出手!由于佔了先機,文瑞終于在刀離自己脖頸只有一寸的時候將對方刺倒。同一時間,身後兩支長劍,一根木棒一起刺中了文瑞的後背!噗!喉頭一甜,鮮血噴出,文瑞斷線一般向前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