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飄揚大雪中一個十多歲的少年縱馬而行。在牛馬市,文瑞不可避免的踫到了丘處機。當時丘處機只對文瑞說了一句話︰「你殺心太重,為練劍之大忌!」文瑞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劍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心中若無殺意,絕難練出絕世劍法。
文瑞知道現在還是想著練霓裳,想著她那一頭白發。這時的她竟然已經白發!文瑞並不為練霓裳的那一頭青絲感到可惜,反而覺得這一頭白發配著勝雪的白衣,更顯別樣的風情。看來此時練霓裳已經與卓一航決裂,這倒是為自己贏得練霓裳的芳心掃除了一個最大的障礙。
但是有卓一航在始終是個危險,按照梁大師書中的情節,現在他應該在天山等著優曇花開吧。雖說最後卓一航還是沒能等到花開之日,但是誰知道這個游戲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讓練霓裳對卓一航情愫重生?自己跟仙兒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山廟中的偶然相遇就改變了仙兒的命運。不行,不能留著這個禍害,等自己劍法大成後一定要去將這廝殺了,文瑞想到。
路過先前的那個村子,文瑞拿出二兩銀給那位大嫂,以表示感謝,但是那大嫂卻堅決不受。無奈之下,文瑞給了她家女兒一只花了一百五十文買來的玉鐲,算是新年禮物,這次那大嫂卻沒有推辭。歸心似箭,文瑞馬不停蹄,終于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家中。
臨近家門,文瑞提韁放慢速度,不知道仙兒是不是等急了。听到馬嘶聲,仙兒便要出門一看究竟,但是想到瑞哥哥的囑托,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文瑞走的時候曾叮囑仙兒,一個在家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人來,先從門縫里觀察一下,若是不像好人,要先躲起來。那時仙兒還疑惑的問道,那不就是門縫里看人,將人瞧扁了嗎?文瑞只是笑笑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想著文瑞的話,仙兒偷偷地從門縫里往外觀察,正好看到一個人將馬兒拴在自家的院門口。看那身影好像是瑞哥哥,但是由于是側對著仙兒,看不清那人的臉,而且看衣著打扮也不像。看到那人腰間那一柄明晃晃的無鞘劍,莫非是歹人?
仙兒一絲遲疑,想著要不要躲開。這時那人轉過身來,仙兒看清了那人的臉,竟真的是瑞哥哥。一聲歡呼,仙兒開門朝著文瑞跑去,卻是想要撲到文瑞懷里。看到仙兒跑來,文瑞心中也是一暖,張開雙臂待要摟住仙兒,卻突然想起自己腰里的鐵劍。心中一驚,要知道這可是無鞘劍,堅韌鋒利無比,可不要傷了仙兒。
「仙兒,慢著!」文瑞大喝一聲,同時側身閃在一邊。
仙兒滿心歡喜地跑出來迎接瑞哥哥,看到那張開的雙臂,心里更是甜蜜。可是她哪里想到文瑞突然間便閃開了,滿心的柔情和懷抱都撲了個空。立時跌倒在雪地上,感覺委屈至極的仙兒也不起身,就趴在地上嗚嗚哭泣起來。
看到仙兒撲到在地,文瑞心里一疼,連忙去攙她起來。忙著問仙兒摔傷了哪里沒有?好在雪厚,文瑞上下仔細查看了一下,沒有受傷,心才略微放松下來。可看到一臉淚花的仙兒,又不禁頭疼,這可怎麼哄啊!哪知道仙兒的一句話,卻讓他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臉帶淚痕,仙兒鼻子一抽一抽的哽咽問道︰「瑞哥哥,你穿了新衣服就不想要仙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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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城外,無名山崗,漫天飄雪中,兩人對立而視,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那年輕女子尚白,白衣白發白鞋,連掌中寶劍都是晶瑩的白色。兩丈之外,那老邁男子卻是尚黑,黑衣黑發黑鞋。
看著對面的老者,白發女子緩緩說道︰「終于找到你了!」聲音雖然輕柔,卻能透過呼嘯的寒風,傳到那男子的耳中。
黑衣老者問道︰「你找了我很久?」他的眼皮總是耷拉著,似乎永遠也睡不醒。
白發女子點點頭,說道︰「五個月零九天。」
黑衣老者問道︰「為什麼?」
白發女子說道︰「听說你乃當世第一劍道武神,我想見識一下!」
黑衣老者問道︰「難道你沒听說,所有想見識我的劍法的人都已經死掉了嗎?」
白發女子冷聲說道︰「我知道,除了劍道,我今生已無他求!」
「唉!」黑衣老者嘆了一聲,「你與我當年很像!」
「很像?」白發女子問道。
「嗯!很像、很執著!」黑衣老者點點頭說道。
沉默了一下,白發女子說道︰「拔出你的劍!」
黑衣老者張開了雙手,說道︰「難道你沒有看見我手中已經沒有劍了嗎?」
「你的劍呢?」白發女子問道。
黑衣老者的眼皮終于抬了起來,露出的眼神深邃而悠遠,眼光越過那女子,看向雪花飛揚的遠方,喃喃說道︰「自從那一戰後,我已發誓今生絕不再用劍。」
那一戰……,白發女子不說話了。那黑衣老者說的一戰已經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當時對戰的兩人皆是不世劍客,據說爭斗中劍氣激蕩,殺氣縱橫,作為戰場的一片樹林皆都碎成木屑。
雖然二十年來江湖中人才輩出,不乏西門吹雪、葉孤城、獨孤求敗、浪翻雲這樣的劍道高手,雖然戰後兩人俱都隱退江湖,而且沒有公布對戰結果,但是那一戰仍然被江湖中人津津樂道,兩人皆被尊為劍道武神。就在五年前,另一人過世時,彌留之際,坦然承認是自己敗了。據說對手那最後一劍出手,當真是鬼神皆哭,萬物寂滅,在無限感慨中溘然長辭。
十年前白發女子遭遇變故,心灰意冷之下于天山參悟無上劍道。十年後自感劍法大成,白衣女子便離開天山,想找人印證一下自己的劍道。首先想到的便是兩個劍道武神,得到的確是其中一位已經辭世的消息。于是她便四處尋找當年對戰的另一人,想要見識一下那驚天地動鬼神的一劍。經過多方打探,終于在這個小縣城里找到了扮作乞丐的劍道武神。
「若是我堅持要與你比試一場呢?」白發女子問道。
黑衣老者收回目光,無奈說道︰「老夫已退隱江湖,何必苦苦相逼?」
那白發女子蠻橫到︰「我不管,我今天定要見識一下你那最後一劍!」
黑衣老者呵呵一笑道︰「女女圭女圭,我觀你劍術已然不錯,當今武林也許僅有獨孤求敗能勝你少許,西門吹雪、浪翻雲等人與你當在伯仲之間。」
「獨孤求敗?」白發女子沉聲問道。對于黑衣老者對自己的稱呼,她倒是沒有在意,雖然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了,但是算來那黑衣老者的年齡已然在六十歲以上,叫自己女女圭女圭也不為過。倒是獨孤求敗這個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獨孤求敗。」黑衣老者回答道。
沉默了一下,那白發女子說道︰「我稍後自會去找他驗證,但是今天你也別想躲過!」
黑衣老者苦笑一下,原來他卻是想將白衣女子的注意力引開,沒想到這女女圭女圭倒是執著的很。長嘆了一聲,黑衣老者不再說話,而是撿起地上的一段枯枝,凌空隨意劃了一道。劃完,扔下枯枝,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發女子竟也不加阻攔,只是呆立雪中若有所思。隨著那黑衣老者手中樹枝的劃過,她清楚地看到空中飄舞的雪花竟然在空中一滯,然後有多達十五處的雪花在一滯之後消失無蹤。白發女子知道,那十五處的雪花並沒有憑空消失,而是受劍氣激蕩,碎裂無形。
十五處的空洞,說明了至少十五次變化,這是在一洞一變化的情況下。若是每一處有兩種變化,亦或者更多變化呢?而且恐怖的是,她只看到了枯枝震動了一十三次,那黑衣老者的劍術竟然達到了如此的地步!當真是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現在對于老者那最後一劍鬼神皆哭、萬物寂滅的說法,白發女子現在才算真正的相信!
目視著黑衣老者的身影遠去,無蹤,又看了一眼地上依然碎裂成粉的枯枝。白發女子轉身離開,她決定返回天山,重新閉關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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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學成才,極其艱難,西門吹雪、阿飛,無一不是苦練十年以上,才劍術有成。十年,我等不了,文瑞等不了,廣大書友也等不了。
所以給文瑞找了個劍術指導老師,大家猜猜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