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再一次踏進了蘇家村,不過這一次卻是想在回長安前看看蘇照照的。文瑞已經從客棧店小二那里知道了蘇照照的遭遇,心中實在為她感到可憐。所以,文瑞決定送出文家莊的第一枚令牌。
文瑞敲敲蘇宅的大門,又是單腿的鐵叔開了門。文瑞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好!」
鐵叔臉色卻不是很好看,顯然對上一次文瑞跳牆而入的行為還留有一些怒氣。鐵叔道︰「楚香帥已經走了。」
文瑞笑道︰「我這次卻是來找蘇姑娘的,在下有幾句話要說。還請老伯代為傳達一聲,我這次卻不會再跳牆了。」
鐵叔猶豫了一下,看上次的情景文瑞和楚香帥顯然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若是不予通傳一聲,恐怕將來楚香帥會怪罪。當下說道︰「你等一下!」
過得片刻,鐵叔回轉,開門道︰「姑娘請你進去。」
文瑞道了謝,緩步向里走去。小小的院落非常干淨,就是滿院子的郁金香花味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這味道也太濃烈了點,看來書中所寫楚留香鼻子嗅覺不是很好應該是真的,要不然他怎麼會喜歡這麼濃烈的味道。
文瑞看到蘇照照的時候,她正坐在敞開的屋子里彈著琴。今天的天氣很好,楊過映射在端坐的蘇照照身上,卻是顯得有一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蘇照照臉上蒙著一層黑紗,只是僅僅從那一雙勾魂的鳳眼中便可以想象黑紗地下她那傾國傾城的秀臉。若不是十天前親眼見過蘇照照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自毀容貌,恐怕文瑞已經相信黑紗底下的那張臉定是疤痕密布。因為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而且總是願意將自己的美貌顯露出來,以期待人們的贊嘆。
文瑞點頭,道︰「蘇姑娘!」
蘇照照柔聲道︰「文公子莫怪,照照只有在香帥在的時候才會取下臉上的面紗。」
文瑞呵呵一笑道︰「我倒是羨慕香帥的緊呢,蘇姑娘如此花一般的麗人竟是只為香帥一個人開放。」
蘇照照謙虛道︰「文公子過譽了,照照也不過是蒲柳之姿,能得到香帥的青睞實在是萬分榮幸。」
文瑞道︰「蘇姑娘難道就讓我一直這樣站著說話?」
蘇照照欠欠身子,道︰「公子原諒,男女有別,照照就不請公子到屋子里來做了。不知公子有什麼事情?」
文瑞愕然,突然問道︰「楚香帥有沒有告訴你要去哪里?」
蘇照照點點頭,柔聲道︰「香帥要去天山,那里有一個不幸地女子等著他去拯救。」
文瑞道︰「你不吃醋?」
蘇照照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吃醋,香帥若不憐香惜玉,我甚至都不會見到他,也許現在已經真地刮花了臉,然後躺在床上等死。設身處地的為其他不幸的女子想一下,她們現在也正需要香帥的疼惜和憐愛才能活下去呢。」
文瑞道︰「你就沒有什麼願望?關于你和楚香帥的。」
「想法?」蘇照照眼神迷離道,「我現在就想生個屬于我和香帥的孩子。」
文瑞直接無語,呵呵一笑道︰「我發現不但香帥是一個好男人,蘇姑娘你也是一個好女人!」
蘇照照頷首道︰「文公子過譽了。」
文瑞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鐵牌,輕輕一送,鐵牌慢慢地向蘇照照飄過去,輕輕地落在琴邊。文瑞說道︰「蘇姑娘,我與香帥之間產生了點誤會,又為姑娘的真情所感動。這塊鐵牌乃我文家莊的莊主令,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拿著這塊令牌找到我,或者文家莊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讓文家莊為你做一件事,就是去刺殺皇帝,文家莊也不會有什麼推辭。但是你要記得哦,這塊令牌只能用一次,你用了過後文家莊是要收回的。」
蘇照照點點頭道︰「多謝公子。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與香帥產生了點誤會是怎麼回事?」
文瑞微微一笑道︰「我卻是受人誤導,不得不與楚香帥斗了一場。」
看到蘇照照緊張的樣子,文瑞接著說道︰「姑娘放心,我與香帥一見如故,並沒有拼命,所以只是打了個平手而已,現在香帥應該已經在去往天上的路上了。」文瑞卻是沒有說楚留香被自己打敗的事情,他不想破壞楚留香在蘇照照心中的形象。
從蘇宅告辭出來,文瑞踏上回長安的歸途,不過他卻是騎著小藍慢步前行,不著急回去。阿飛和小白兩人走了已經二十多天了,想來依然到了邙山,恐怕便是在去洛陽的路上,等他們將寶藏月兌手換成銀票,就得往回趕了。在這之前文瑞還有一個多月的清閑時間。最經將自己搞的太累,所以他決定休息一下。回長安之前,文瑞也想再去快活林看看,他對孟星魂實在好奇的很,想看一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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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林,文瑞走了以後。納蘭青衣依然在慢絲調理地吃著牛肉,兩斤牛肉就這樣被他一點點地裝進了肚子里。沒有人能想得到只有五尺七寸的納蘭青衣竟然能吃下兩斤牛肉。沒有人比納蘭青衣更加知道食物的珍貴,自從十八年前他變成孤兒後,就已經發現食物實在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有時候你有錢都未必能買到吃的。看了看納蘭青衣那依然顯得平平的肚子,高老大懷疑就算再切兩斤牛肉來,納蘭青衣也一樣能吃得下。
高老大手拖著腮,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納蘭青衣,看著他一直把盤子里的最後一點牛肉末也吃掉。高老大發現納蘭青衣吃飯的時候實在好看,既不粗俗也不文雅,就是那麼平淡、普通,就像他的臉一樣。這樣的人本該是一個好殺手所應具有的先天條件。
看了看高老大,納蘭青衣道︰「好像二斤牛肉並不值十兩銀子。」
高老大微微一笑道︰「連一兩銀子也不值。」
納蘭青衣道︰「那麼請給我找錢或者將剩下的錢給我換成牛肉。」
高老大道︰「你還吃得下?」
納蘭青衣道︰「吃不下可以帶走!」
高老大呵呵一笑道︰「你可真是個財迷,文公子走的時候可並沒有要我找錢。」
納蘭青衣道︰「他不要,我要!」
高老大說︰「兩斤牛肉七百文,剩下的若是都換成了牛肉你帶著也不方便,不如我找給你五兩碎銀子,再切十二斤牛肉,讓你帶走如何?」
納蘭青衣冷冷道︰「還差我一百文。」
高老大撲哧一笑道︰「你還真是錙銖必較,好了我給你切十五斤牛肉行了吧,也好讓你能吃飽了出手利落一點。」
納蘭青衣道︰「殺誰?」
高老大道︰「中原一點紅。」
納蘭青衣道︰「殺手樓那個殺手?」
高老大點點頭道︰「不錯,這次有被害人家屬出五萬兩買他的人頭。」
納蘭青衣點點頭道︰「接了。」
片刻之後葉翔提了一包用油紙包好的牛肉和幾塊碎銀子,放在桌上。納蘭青衣拿了便走。
高老大沖著他的背影喊道︰「這次期限一個月!」
待納蘭青衣背影消失了,高老大自語道︰「四萬兩又到手了!」
原來按照約定,納蘭青衣只能得到酬金的五分之一,另外的五分之四卻是要交給高老大的介紹費。
葉翔道︰「中原一點紅並不好對付!」
高老大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為他像你一樣沒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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