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沒有找到斗轉星移和參合指的秘籍,慕容宏偉並不氣餒.第二天深夜,慕容宏偉又偷偷地溜進了還施水閣,這次他卻是將重點放在了四周的牆壁和書架的隔層上。敲敲打打地一個多時辰,慕容宏偉將還施水閣的牆壁和書架細細地探查了一遍,卻依然一無所獲。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若是再不回去空怕會被起夜的人看到就不好了。當下慕容宏偉將書架整理好,以免被慕容復發覺,便向外走去。哪知沒走幾步,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慕容宏偉仔細看去,卻是一個蒲團,應該是平時慕容家的人翻閱秘籍的時候坐的。
看到這個蒲團,慕容宏偉不由得想起了段譽在瑯嬛玉洞中得到北冥神功的情景。慕容宏偉心道,這種狗血的情節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吧?但是武俠小說中好像這樣的情節還不少。當下慕容宏偉將蒲團撕開,果然在一堆爛布中找到了兩張絹帕。仔細一看當真是《斗轉星移》和《參合指》兩本秘籍。
將秘籍收好,慕容宏偉拎著破爛的蒲團出了還施水閣。得找一個一模一樣的蒲團再放回原地才好,要不然慕容復回來了定會察覺。好在慕容家的這種蒲團還是不少的,慕容宏偉隨便找了一個放回還施水閣,然後將那破了的拿到灶間一把火殺掉了。躺在床上,慕容宏偉先掏出斗轉星移,細細地看了起來。
沒過幾天,慕容復回到山莊,卻是要傳授慕容宏偉武功。當時慕容宏偉當真大驚,莫不是被慕容復看出什麼了?但是他卻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打是打不過的,逃跑也肯定不行,慕容宏偉只有硬著頭皮過去,先看慕容復怎麼說吧。
慕容復微微一笑道︰「宏偉,我以前不教你武功是因為我們大燕復國希望渺茫,怕你學了武功跟我闖蕩江湖出什麼意外,所以想讓你安安穩穩地在莊子里過完余生。但是現在不同了,咱們大燕復國在即,慕容山莊注定不會太平了,所以還是先教你一些功夫來防身的好。」
原來不是東窗事發,慕容宏偉忙裝作感激道︰「謝公子垂愛。」
就從這天開始,慕容宏偉可以明著練武了。但是慕容宏偉卻對慕容復所說的高深武功嗤之以鼻,因為他教給自己的明明是武當的綿掌和少林的伏虎棍法。對于慕容復這種吝嗇的人,慕容宏偉也懶得計較,反正可以明目張膽地在武堂里練功了。到底自己練得是綿掌還是參合指,反正慕容復沒有在一旁看著,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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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元二十五年,十一月初三。文瑞坐在長安城的酒樓上,百無聊懶地喝著酒。窗外雪花飄揚,長安城又是銀裝素裹。葉翔也已經于昨日出發前往文家莊了,同時帶著的還有自己寫給仙兒的家信。也不知道文家莊現在建的怎麼樣了,那個溫馨的小院子拆了沒有。還有阿飛和小白,應該正走到從邙山道洛陽的路上,不知道帶著那麼些金銀珠寶,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就在文瑞思緒隨著雪花飄飛,胡思亂想的時候,邙山通往洛陽的官道上此時卻是劍拔弩張,氣氛蕭然。
再有一天的路程便要道洛陽了。邙山秘藏里還有五萬兩的銀錠和一萬七千兩的黃金,阿飛和小白在邙山將所有的銀錠都換成了銀票,只是黃金邙山縣城的錢莊卻是再也沒有能力吃得下了。阿飛和小白只得將黃金和古玩玉器裝了車,往洛陽趕去。
為了能盡快處理掉這些財務趕回長安,阿飛和小白一共雇了三輛大車,兩車拉黃金,一車拉古玩玉器。由于怕路途顛簸砸壞了古玩玉器,所以雖然心急,卻也是行進不算很快。這一路阿飛已經打發走了三撥攔路的蟊賊,凡是不听警告的,都已經成了他的劍下亡魂。
然而踫到的這第四撥人,卻是讓阿飛心情異常凝重。不是第三波那樣一來幾十個,卻武功平平地烏合之眾。這第四撥卻只有一個人,但是這一個人所帶來的殺氣卻比前面三撥人加起來還要大!阿飛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這人,這人臉上有三條刀疤,身材很瘦、很高,穿著金黃色的衣衫,衫角很短,只能掩及膝蓋;袖口是緊束的,手指細而長,骨節凸出,顯得很有力。
這人腰帶右邊插著一柄劍,劍柄向左,這人竟是練得左手劍!左手劍不僅詭秘怪異,而且專走偏鋒,習慣用右手劍的人很難猜測左手劍的走向。此人最可怕的是眼楮,他的眼楮是死灰色的,那眼神中沒有任何情感,看不出一點生命的跡象好似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死人一般。
阿飛將眼神瞄向了這人的右手,因為他想起了文瑞的忠告。就在阿飛和小白起程之際,文瑞將阿飛拉到一邊,說若是自己有一天踫到一個使左手劍的人,就一定不要忽視他的右手,因為也許那人的右手會比左手更可怕。
阿飛緩步上前,就停在那人身前兩丈處。阿飛沉聲問道︰「閣下何人!」
只見那人嘴唇微張,吐出三個生硬的字來︰「荊無命!」
若是文瑞在這里的話,一定會感慨世事無常,阿飛沒有與李尋歡和林仙兒相遇,卻是依然遇到命中的克星。
荊無命那灰白的眼楮看著阿飛,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但是他心里卻是也非常地凝重,阿飛是他見過的除了幫主上官金虹和嵩陽鐵劍郭松陽之外的最強的高手。甚至連青魔手伊哭都比不上眼前這人。
阿飛冷冷道︰「阿飛!」他卻是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只有踫到值得自己出手的人,阿飛才會報上自己的名字。
兩人默然對視,各自聚集著氣勢,等待時機便用出雷霆一擊。微風起,一陣寒風吹著幾片雪花從兩人右側卷了過來。兩人的眼楮被寒風一激,本能地眨了一下。他們卻是在這一瞬間出手了,因為他們知道對方肯定也眨眼了。
「叮叮當當」兩人交錯間各自出了十幾劍,便倏然分開。這三劍卻是荊無命略微有些吃虧,因為雖然荊無命的劍很快,但是阿飛的劍卻是更快。荊無命憑著詭異的劍法,勉強接下了阿飛的三劍,只是左肋下卻別劃破了一道傷口,有鮮血涌出。而阿飛只不過是衣襟的一角被劃破了而已。
看荊無命的樣子,很顯然,阿飛知道他並沒有盡全力。阿飛的血液不禁沸騰起來。終于踫到一個可以一戰的對手了!荊無命用手指沾了些自己的鮮血,放在嘴里嘗了嘗,一雙灰白的死人一樣的眼楮漸漸地有了些亮光,這種亮光阿飛非常的熟悉,是那種餓狼踫到鮮肉的亮光。
荊無命將劍交到了右手,緩聲說道︰「你很好!」
阿飛道︰「你也不錯。」
這樣的對白與當初阿飛在紅花樓與文瑞相識的情景是何其相似。只不過居高臨下的人這次變成了阿飛自己而已。看到荊無命用右手劍,阿飛不禁暗嘆文瑞卻是有先見之明。很顯然,右手執劍的荊無命氣勢更加凌厲,整個人都散發著沖天的殺氣。
這次兩人各自蓄勢,沒有再等什麼機會,而是根據自己和對方的氣勢選擇了最佳的出手時機。兩人幾乎是同時腳點地面,縱身躍起出劍攻向對方。兩人在空中卻是僅僅出了兩劍,便落回地面,然後各自全力使出了第三劍。阿飛正面荊無命,向他的心髒刺出了一劍。荊無命卻是側身面對阿飛,用左臂去擋阿飛那一劍,而右手執劍,從背後刺向了阿飛的咽喉。這正如書中荊無命用左臂擋上官飛那一對龍鳳環一樣。雖然阿飛的劍比龍鳳環要長的多,但是荊無命相信,阿飛的劍刺中自己左臂的時候,由于骨頭的阻擋,定會有所偏滑,根本傷不到自己的心髒。而自己的長劍卻能洞穿阿飛的喉嚨。
此時坐在馬車上觀戰的小白已經握緊了拳頭,希望阿飛莫要辜負了公子的信任才好!電光火石,隨著「噗!」地一聲,整個天地間仿佛都已經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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