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冷姑娘有消息了,好像今天地下拍賣會的第一件藏品就是……她。」說話的人顯然不敢確定。
「什麼!」梁先生懵了,怪不得自己百般尋找都找不到人,居然是自己那幫愚蠢的下屬把人賣了!這下可如何是好,要是讓雨婕知道了真相,綁架她的買賣她的都是自己得人,這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啊。「這下麻煩了大了,可怎麼解釋啊。」梁先生喃喃道。
「屬下覺得,先生不如裝作不知,然後去競拍!」
「……這倒是個主意。不過,不能露餡兒才好。你去安排吧。」
「是。」
畢月烏這一個月過的是渾渾噩噩,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打劫了,然後莫名其妙地被賣到一家妓院,然後莫名其妙地受到了良好的招待。除了沒有自由,自己的生活無可挑剔。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畢月烏自己也不明白。那妓院老鴇似乎就問了自己兩個問題,「你叫什麼?」「還有什麼需要的?」然後自己這一個月來就沒見過其他人,除了身邊的這兩個丫頭。
「你們這的其他姑娘也像我這樣?」畢月烏問身邊那個叫小碧的丫頭。
「怎麼可能啊,她們每天得接客賣笑,可不像小姐這麼清閑呢。」小碧丫頭掩嘴笑道。
「那我是為什麼…….」
「她們沒有姐姐這般絕色,身價也沒有姐姐這般值錢呀。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別說是男人,就是我們看了也動心呢。听說媽媽為了買下姐姐花了這兒半年的利潤呢!」這小碧知道的倒是不少。
「媽媽真是大手筆。」冷雨婕嘆道。為自己花錢的人倒真是什麼人都有,以前是一群富家公子爭風吃醋,現在,妓院老鴇都對自己青睞有加啊。真不知道,自己這幅容顏是福是禍了。
「姐姐莫要多想了,今天媽媽讓你換身衣服呢。」小碧捧著一疊衣衫。
「換衣服?」畢月烏不明所以。
「姐姐今天要出去見人了。」小碧笑著放下衣服走了。
「見人?接客麼?」畢月烏還真是處變不驚,拿起衣服走進了內室。
「一號拍品,絕色麗人一名!」拍賣師的介紹簡單明了,確實也不需要更多的介紹了,畢月烏一走出來,全場寂靜無聲。過了片刻,掌聲雷動,然後是陣陣私語,「天啊,這姑娘也太美了吧,仙女下凡啊。」「買她回去,暖被窩恐怕也是我給人家暖啊。」「你能買的下來再說吧。這樣的貨色,還不得搶破了頭!」
畢月烏今天換的是一身寶石藍瓖邊兒的的紡綢罩衫,鵝黃的雪紡中衣,隱隱透著一抹淡綠,讓人遐思無限。腰下系著一條天清一色妝花緞百褶裙,秋香色的絲絛擰成的腰帶,蓮足羅襪,緞面水晶底兒的三寸高跟鞋。待到美人駐足,才看的清那絕世的容顏。松松挽就的墮馬髻上點著只翡翠蝴蝶,佳人淡妝薄粉,鉑金瓖鑽的耳綴襯得氣質高貴。眸若辰星,眉如遠山,鼻如瑤柱,唇似絳點,發如墨染,面如溫玉。縴縴素手如西子捧心,臻首低垂,玉腿微曲,道了一聲「萬福」。好似春風融雪,滿園盡是春色。正應了那一段兒詩文︰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
「起拍兩百萬,加價十萬起。」拍賣師落錘開拍!
「兩百萬!」
「兩百二十萬!」
「三百萬!」
「五百萬!」
「五百五十萬!」
「六百……」那人舉著牌子一個萬字還沒喊出來,地下拍賣行的門猛地被撞開了。一直愁眉不展的畢月烏突然眼楮一亮,心中暗喜。是啊,即便如她這般,無數男人拜倒石榴裙下,仍然有少女一般的心思,希望哪一天有騎著白馬的王子從惡龍手中解救自己。幸福感讓畢月烏有醉酒的眩暈感,仿佛身處虛空,站立不穩。
「我出兩千萬!」來人聲音劃過拍賣場的上空,如一記驚雷炸響。
「這是誰啊這麼不懂規矩…」那人話還沒說完,驀地看清了來人的面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梁……梁先生!」頓時全場鴉雀無聲,任憑拍賣師喊著︰
「兩千萬一次!」
「兩千萬兩次!」
「兩千萬三次!……成交!」
梁先生不管眾人的目光,徑直走上前去,雙手捧起畢月烏的右手,輕輕一吻,「我的女神,讓你受驚了。」畢月烏淺淺一笑,如玉蘭吐芳,佇立在幽靜的山谷中,恬靜優雅的徑自綻放,無論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視著她,她都象獨自置身在空無一人的原野中一樣,眼角眉梢,無不洋溢著自由浪漫的氣息。她的眼中只有一人,她的王子,她的梁先生。「沒有呢,這幾天過得輕松,比在你那輕松多了。」
「在場的諸位,這位是冷雨婕,是我公司的機要成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兒我不再追究,但是倘若以後,我這位要員再被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打了注意……」梁先生不說話了,用眼神告訴大家︰我殺他全家!
梁先生就這麼挽著畢月烏的手,優雅地走出拍賣會場,也不知道是新換的鞋子不合腳,還是突然的變故讓畢月烏心神不明,冷不丁腳下一滑,左腳崴了一下。「誒呦!」冷雨婕輕輕俯,按摩著腳脖子,「這下麻煩了,走路不方便了。都怪這鞋跟,太高了。」
梁先生微微一笑,右手從畢月烏膝蓋後面繞過,左手攬著佳人背頸,微一用力,把畢月烏抱在懷里,標準的公主抱。梁先生的嘴輕觸畢月烏的額發,小聲說道︰「不方便就不走了,雨婕,我們回家。」
全場掌聲雷動,歡送這一對璧人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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